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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婚儀之日


「我回……嗯?」
待我工作下班後到家稍作整理片刻才回到本丸,發現門口佇立兩位意想不到的人物此時笑容滿面地等候自己歸來。
兩人注意到我的身影之際,也不由分說得撲抱過來。
「媽媽,歡迎回來!」
「工作辛苦了,母親大人!」
有些措手不及得穩住步伐,眼睜睜目睹身高接近胸口的兩個孩童吐露關懷之語且用稚嫩的臉龐磨蹭著,見狀的自己不禁揚起唇角,雙臂擁住一雪白一靛藍的三条派太刀——的幼童版付喪神。
「謝謝你們來接我,小小狐、小明,等很久了嗎?」
聞言的兩人隨即仰頭,尤其是右手方的狐狸刀士晃動頭頂的純白獸耳,異口同聲地嚷道:
「沒有!」
「這樣啊,那就好。」下意識伸手撫觸眼前兩人的後腦勺,隨即我才好奇兩人等候於此的理由。「話說,今天怎麼突然在門口等我下班回來?尤其是兩個人一起……你們兩個,漸漸友善和睦相處了?」
「媽媽真的很希望我跟小明友好耶,果然是爸爸跟那個討厭傢伙的原因嗎……」
比起小小狐哭笑不得的嘀咕著,小明倒是眼神游移得瞄往旁處,隱約心虛得答覆:
「這個以後再慢慢談吧。總而言之,我們是來迎接母親大人前往客廳的。」


被兩人各抱一隻手臂得踏步移動——雖然主要是小小狐過於亢奮的緣故而不斷往前衝刺,由我和小明試圖放緩他的步調——待三人抵達本丸內的客廳且由小小狐推開紙門,我的視野映照出和室的木質地板擺放著大量的化妝品、先前有一面之緣的服飾架、使用大量荷花和綠葉圖案點綴的桌上型化妝鏡、眾多我從未見識的飾品盒,以及宛若等候多時的亂藤四郎和光溜溜——本名為加州清光共兩位刀刃付喪神起身接過旁人託付的自己。
「那麼,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會把主人打扮得世上最美的新娘子。」
「小明和小小狐也先去更衣準備吧。」
「好——」


紙門關上,隨即被兩人合力協助褪去來到這世界時自動穿戴的青白色狩衣並由亂摺疊好擱置角落後,光溜溜拿取掛在展示架上的服飾——經髭切之手設計且製作的薰衣草色婚紗,基於兩穿式的概念,因此上半身是滑順絲綢的方領短袖,儘管衣領背面的開口從頸喉延伸出倒三角的形狀,隱約能從後方望見肩胛骨的線條;下衣則是內襯絲綢當底、外層有大量透明蕾絲重疊交錯的長裙,裙襬大約落在我的腳腕上兩公分。或許是先前從小狐丸那裡得知前晚我的右腳踝有磨破皮的緣故,亂特地拾取沾惹醫療用消毒酒精的棉棒替我擦藥並細心貼上敷料、數次確認傷口處徹底掩蓋住後,再從藤製的衣箱握取乳白色的過膝長襪協助自己穿戴。
待更衣完畢,透過光溜溜手持木梳的打理自身因更衣而有些凌亂的碧藍色及腰髮絲,甚至細心無比的抹上淡淡花香的髮油,老實說我對植物知識不多而聞不出是什麼花,至少是清爽宜人的類型。
爾後面對的是我最害怕的事物之一,就是——化妝,尤其還是有專業人士動手的局面。
待我被亂藤四郎牽領至桌上鏡的面前並要求坐下時,眼睛捕捉到光溜溜手持沾滿白粉的粉撲和他腳邊的睫毛膏、唇筆、指甲油等各式用品時,我便止不住顫抖得坐立難安。
「主人,放鬆點,放鬆點。」察覺現狀的光溜溜綻露無奈的笑顏。「我知道妳不喜歡化妝,尤其是上妝到眼睛那裡,所以我會簡單俐落的完成。因此妳的肌肉要放鬆下來才行,否則會弄不好。」
「嗚……我……我盡力……」
「嗯,感覺主人還是很緊張呢,大概和盯著鏡中的自己也有關……不如這樣吧?」話鋒一轉,亂藤四郎將我的頭顱轉往身為本丸內少數修行完成的極化刀士,我的視野化成粉紅蝴蝶結點綴鬢角的亮橘色長髮與寶藍色眼眸的艷麗臉蛋,此刻正在瞇著眼眸得凝視過來。
「當作是聊天,或許就不會太緊張了。啊,但還是請主人別晃動頭部,否則清光哥的上妝會影響到。」
「這、這樣啊,好吧,我應該可以辦得到。」
語畢,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掃視面前這位貌美可人的短刀付喪神,該怎麼說呢,這股念頭自從我成為審神者以來就從未改變,尤其是八年前成為初位極化刀士之後,依然會覺得……
「亂醬真的——很漂亮呢,比真正女生的我更可愛漂亮,心裡還是會忍不住當成女孩子。雖然這句話你大概聽膩了,但總是會想說出口。」
「噗哧。」面前的女……說錯了,男孩像是對我的感想俊笑不已,由於頭顱無法轉動的因素,雙手被對方牽握的當下受到抬舉,應該是刻意讓我看見彼此的聯繫位置吧。
「主人誇獎我的話語,無論幾次都不會聽膩哦!不過,今天的矚目焦點是主人,所以要有自信點。」
「是呀。」左眼的視界角落闖入光溜溜的笑容,赤紅的眼瞳俏皮得閉起右邊。「抬頭挺胸、要有自信!這樣氣色才好看,否則塗抹多少化妝品都沒效果呢。」
「確實有聽說過這回事……謝謝你們,亂醬、光溜溜。」
「嘻嘻,不客氣。」
「主人替我取的綽號一旦認定後就難以改變耶。嘛、算了,也早就習慣啦。」


化妝程序結束後,光溜溜示意我可以轉向桌上鏡的位置,見狀的亂藤四郎便鬆手起身往後方的衣物箱移動。
眼簾目睹鏡中人的影像,老實說短短數分鐘的光陰竟然能將我從未保養的大眾臉化成足以令人耳目一新的妝容——眼睫毛刻意翹高染黑些許,雙頰則因粉底和腮紅的襯托下白裡透紅,眼皮上方甚至劃有微微的水色眼影,嘴唇則是櫻花色的唇蜜綴飾。
緊接著我的左手被打刀付喪神拉向他的方位,彼此的地板擺有一罐冰藍色包裝的小玻璃瓶。
「再來要替主人弄指甲油囉。妳先前提過不太喜歡指甲床有外物披覆的沁涼感,所以我特地挑選低敏感度的了,只是剛塗上還是多少會產生異樣感,請主人忍耐些。」
欲開口附和的同時,頭頂傳來物品擺放的觸感,耳膜接收到亂的收工宣言。
「我這邊著裝完成囉,清光哥。畢竟主人已經有那個人贈予天空色的彎月項鍊了,耳環部分鑑於主人不喜歡耳洞式或耳夾式,還是放棄這塊吧。」
「OK,只剩下塗指甲的部分了。」


十分鐘後,我總算能自由活動。
下意識瞥往兩手的霜藍色指甲,很快地被兩人引領到桌上鏡面前,似乎是想讓我正視自身的蛻變之姿,但我的目光隨即受到頭上的飾物——純白色滿天星環繞的乾燥花圈,原本印象是長度落在頸間的透明蕾絲薄紗縫製於頭後側的位置,此時卻已經延伸至足以遮蓋半身的加長版——所吸引過去。
「這個,是歐吉桑修行期間送給我的頭紗……怎麼在這裡?」
「呵呵呵,主人,傻的可愛呢。當然是本人親自提供囉。」
「欸?啊……這麼一說,確實修行結束前,他說要先收起來沒錯,但蕾絲布料我記得沒有這麼長耶。」
「是嗎?我以為是原本就是這樣,看來是三日月有改造過吧。」
視野角落竄現一雙皮革製的乳白色短靴,可能是明白我本身不喜歡穿高跟鞋的緣故,所以挑選搭襯服裝的長襪和靴子。
「來吧,主人,該是亮相時刻了。」


*  *


待光溜溜推開客廳的紙拉門,眼簾首先映滿的——是右手抱持一束眾多滿天星包裝成捧花的小明,至於小小狐的左掌緊抓著數條黑色細線,他的身後漂浮著五至六顆繽紛多色的造型氣球。
然而腦袋卻隱隱產生一股兩人和稍早之前有些微差異的違和感。
定睛一瞧,才察覺兩人身穿極化前的戰鬥用正裝,但左胸別上諸多四枚花瓣擁簇和粉藍色緞帶所製的胸花,沒記錯的話那種花是……丁香花?不過小明的花是牛奶色,小小狐的花則是嫩紫色。
「母親大人,好美!」
「媽媽好漂亮喔——感覺很容易想像到爸爸失去理性的樣子,我得有心裡準備制止。」
「啊,聽小小狐這麼一提……我也認為父親大人看見後會撲向母親大人,我該事先計策嗎……」
思緒茫然得聆聽兩位孩童談論著什麼危險徵兆的話題,我困窘不已得回頭轉望使盡全力憋住笑意的打扮小能手。
「呃,我的樣子很奇怪嗎?還是乾脆卸妝跟穿回平時的……」
「那樣就不特別了!今天可是大喜之日耶!」
「不、行,主人別害羞了,非常適合妳的。」
「唔。」眼看兩人擺出打叉的手勢且大聲駁回,我只能縮起肩膀做出妥協的肢體語言。
——再次地,兩邊的掌心受到孩童各司其握。定睛一瞧,孩童的面龐漾開純真無邪的笑靨,閃爍的眼神好似述說著驕傲般的光榮。
「真的、真的很漂亮,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也是我最喜歡的人!」大力晃動狐耳的小小狐講完,便高興得用臉頰輕蹭自己的左上臂。
「姆,竟然把我想說的話搶先一步……」朝右方的聲源注目,瞥見小明先是鬧彆扭般噘起嘴一會兒,便不甘示弱得跟著開口嚷道:
「母親大人,儘管抬頭挺胸的充滿自信,無論別人怎麼看待,妳永遠是我心目中最美麗的女性,我相信這個想法對父親大人而言也是一樣的。」
「你、你們兩個……別再說了,再說這種羞死人的話,我的體溫都快燒起來了!」
「呵呵呵,因為母親大人的雙手被我跟小小狐抱住,所以母親大人無法和往昔那樣摀臉遮羞呢。」
「嘻嘻——畢竟媽媽的膽量真的很小,又很容易害羞嘛,讓媽媽的臉頰成功紅通通的任務就交給爸爸好了。」
「說什麼呢?關於這方面,父親大人才是箇中好手,根據我多年以來的觀察紀錄……」
「哇啊啊啊!拜託停止繼續談論這個詭異的話題!再說下去我都想落跑了啦——」


*  *


一路上努力勸阻兩人想爭寵而絞盡腦汁編織出會讓我害臊到遮臉閃人的話語,被牽制的步伐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向庭院的彼方,同時我才慢半拍發現景趣設定不知何時從夏之庭更換成二十四節氣登陸活動之一的花菖蒲……這種花在我那邊的常見名稱好像是鳶尾花?
可是照理來說,能更動景趣權限的人只有我才對。
啊,忽然想到身為時空政府派來的公務人員——本體是妖狐種族的刀匠管理員曾經有暫代審神者時期,所以還是具有保留相關權限也說不定,更何況我也相信對方的為人,是不可能會擅自挪用審神者專用的消耗資源和權限去亂搞。
欣賞著懸掛在四周樹林上的彩帶和風鈴,或許是昨日傍晚有下大雨的關係,今天的氣候不熱不冷,呈現一種陰雲綿綿卻有涼風吹拂的舒適氣溫,風鈴也因為受到大自然的撥弄而發出叮叮噹噹的協奏曲。
左彎右拐、藉由兩位小花童的牽領下,終於抵達最終的目的地——建造在庭院內池畔一處角落的木製涼亭,所有人的身影立刻顯現於視野裡。
待眾人七嘴八舌的音色漸低,同時目光放射至我們三人的位置,現場的音量頓時擴大且吵雜起來。
我的意識化為空白——不是因為大家的熱烈迎接,也不是礙於有人起鬨得提出全程錄影要永存後世的鬼點子,而是撥開人群、示意旁人讓路的兩名男性此時的裝扮。


——右眼倒映的,是靛色散髮接近腰部、頭右側別上金黃流蘇的男性以白襯衫為基底並打著銀色的領結,外層則是湖水藍的西裝外套,左胸的位置和小明相同、配戴純白丁香花飾品,衣襬尾端甚至呈現偏圓弧的設計,搭襯黑曜色的長褲與同色的皮鞋。
——左眼顯現的,是牛奶色散髮過腰但在髮尾紮起一個結的狐耳男性以白襯衫為底且打上黑曜色蝴蝶結,外層則是跟領結同色系的西裝外套,左胸的位置和小小狐無異、別著柔紫色丁香花飾品,衣襬也能看見和旁人一樣的設計概念,不過似乎是考量到蓬鬆狐尾的活動,因此外套尾端的長度明顯有伸長得以遮蓋褲裝後方的缺口,搭襯著和外套色相似的長褲及皮鞋。
不曉得思考的齒輪呆滯多久,直到耳畔傳來孩童們的大聲喧嚷才令我得以回神,轉動齒輪之餘也察覺臉龐的血管早已沸騰。
「爸爸快停止撲向媽媽的想像!鎮定點、你的耳朵和尾巴太躁動了!」
「父親大人,請迅速收起任何奇怪的想法,你現在的笑容即使是源出同刀的我看了也深感危險。」
「唔……我會、嘗試鎮定的……」
「哈哈哈,爺爺可沒有小明所謂的奇怪想法唷。」


待身側的孩童們鬆手,自身的掌心隨即被放大版本的付喪神捧領,語言邏輯能力像是失靈般的我僅能支支吾吾地開口:
「你們也搞得太、太誇張了吧,唔……感覺會忍不住挖洞埋了自己或拔腿落跑……」
「哎呀,孫女已經害羞到這程度了哪。」
比起笑得合不攏嘴的天下最美之刃依舊在言語上調侃自己,左方的小狐丸反而傾訴出游刃有餘的回應。
「不管主人是想用哪種形式躲藏,小狐必定會前去迎娶至身邊的。」
「吼吼……大狐狸這話聽上去頗有趣,令爺爺有興致帶孫女私奔呢?」
「三日月,你若敢再犯,我當場咬殺你。」
目睹兩人即將一如往昔地唇槍舌戰,我慌張得緊握兩人的手掌,企圖吸引雙方的焦點到想要勸架的自身。
「你們兩個冷靜、不要馬上動肝火啦!說好會嘗試和睦相處的,尊重包容友善這個口訣給我記在心頭!」
「好——小狐是乖巧聽話、屬於主人的好狐狸。」
「既然今日乃喜慶吉日,嗯……好吧,爺爺也不願意見孫女的心情因此受擾。」


——須臾間,兩人無聲默契地單膝下跪,讓我的腦袋數不清是第幾次斷線,當面前的男性仰頭凝視自己時,更是驚嚇得只能垂頭回望眼前的刀士。
「八年前三月的成親儀式,礙於時間倉促和孫女當時的行程緊縮,的確有些簡樸,藉此機會風風光光得辦一回倒也不賴呢。」
「仔細計量起來,和主人結緣後一年多,主人便失蹤約七年之久……既然主人如今歸返這世界、回到眾人所在的本丸,小狐願陪伴在身側、至死不渝。」
「雖然爺爺認為比起大狐狸,自己於情於理的諸多方面更有資格成為孫女唯一的夫家,但眼下無論是迫使大狐狸放棄對妳的迷戀,抑或是糾正妳容易被毛茸茸要素魅惑而對大狐狸心軟,哪邊都無法實現呢,只能暫且妥協保持現狀、由爺爺和大狐狸一起成為孫女的夫家了。」
「哼,三日月前面那句話,我原封不動得還給你。但……在主人願意親口承認芳心所向之前,小狐發誓,不會再發生當時逼迫主人強硬做出回答的錯誤了。但小狐有把握及耐心——讓主人的身心徹底迷戀小狐,難以自拔。」
「關於大狐狸提及的錯誤……嗯,爺爺也對妳發誓,不會再那樣迫使抉擇妳了。不過——爺爺從來沒打算對妳放手哦,所以還是會繼續進攻,直到妳願意向任何人宣稱自己只愛著爺爺一人、其他人包括大狐狸在內能夠斷捨離對妳的愛戀為止。」
接連不斷的熾烈告白令臉頰的溫度愈來愈高,數度想遮掩視野的行為也早一步被兩人看穿得握緊手心不放,只能目睹雙方化為彎月形的眼瞼參雜飽含情愫的色彩。


「日後,請多關照。」
「我們的妻、子、大、人。」


*  *


目睹身穿嫁衣的審神者嫣紅臉容早就滾燙到彷彿看得見頭頂冒煙、失去任何組織言語能力得被新郎帶領至坐落於涼亭內的主位,眾人不禁大聲吆喝之餘,擺在涼亭木桌上、大量精心烹製的豪華料理也開始受碗筷夾取,此起彼落的笑聲和起鬨打鬧聲從未間斷,其中也不乏來自石切丸的欣慰哭腔、鶴丸國永仍舊語帶笑意得慫恿角身職時空政府公務員的銀髮馬尾男性、鯰尾藤四郎和亂藤四郎作為初期協助審神者適應本丸各方面而萌生的護主心意而正經得警戒新郎方、壓切長谷部及髭切等人手持小型的攝影配備,熱情討論拍攝的角度方位、經過不少人對審神者鼓吹哄誘下,執行人間常見的拋擲捧花祈福遊戲,意外的是由審神者最初刀士的蜂須賀虎徹接手、小小狐分發手中的多色汽球後邀請小明與短刀付喪神們玩搶奪戰等等等……


「唔唔唔……感覺、超級難為情到想摀住臉,但又怕會破壞光溜溜精心設計的化妝……話說未免搞太正式了吧天哪……」
「小孫女願意上妝的機會屈指可數,就別遮住了嘛。更何況,爺爺想多多欣賞嬌紅可口的小臉蛋呢。」
「歐吉桑別再說了,你的羞恥心究竟找回……啊姆?」
「主人,這是小狐親手製作的冰心麻糬,合妳胃口嗎?」
「嗯……嗯……甜甜的卻不會膩,好吃。」
「呵呵呵,妳喜歡可好。來——張開小嘴。」
「等等、我、我自己來就好,小狐丸不用夾給我沒關係!實在太害臊了!」
「小狐投餵的話,更能令主人品味出蘊藏在料理內小狐對妳的情海深意,或者……小狐,用嘴餵?」
「為什麼接著是羞恥到爆炸的選項!」
「大狐狸,在爺爺面前公然調戲小孫女真是熊心豹子膽,餵食小孫女的重責大任交給爺爺即可,你到旁邊吃油豆腐去吧。」
「料裡苦手的三日月才該去遠處發酒瘋,別待在這裡增添額外的困擾給我們。」
「哦?這是手合的戰帖?」
「你們兩個冷靜!不要又老樣子吵起來啊,和睦相處、要友善和睦的相處!我自己吃就行了。」
「那麼,折衷方案,就由小孫女親手投餵我們兩人吧。」
「啊,這個……聽起來不錯。」
「欸欸欸——羞死人了、這已經是更羞恥到想落跑登出的程度……唔唔……唔……只有、只有這一次喔,而且餵完後,要保證會互動和睦些喔?」
「好,好。」「小狐悉聽尊令。」


某處偏僻的角落裡,只有審神者和三日月宗近得以察覺的四位透明輪廓的刀士——用特殊手段化為精神體型態造訪本丸的其餘天下五劍,則是向宴席的主角們舉高斟滿清酒的陶瓷酒杯,談笑風生之餘點頭示意。


池畔的隱蔽樹蔭下,白面紅紋的金黃色狐狸目光盯向笑語不斷的審神者和刀士們,扯帶聲帶、以悠然自得的語調,向身邊黑面紅紋的墨色狐狸說道:
「雖然我將監督責任丟給強硬復職的刀匠管理員,但說穿了,經過八年前三日月宗近神隱審神者一事後,我便判定——霰這個初任職的新人,對我們時空政府方早已萌生大量的疑心與猜忌,對整體事態的局面容易產生偏頗。」
「但更重要的是,當初重新編制這世界線的本丸和『格式化』的程序時,不曉得哪個環節出紕漏,讓三日月宗近沒有成功『格式化』而保留相關記憶,化為最棘手的歷史修正主義者。」
「原以為利用權限外的手法隔離審神者,使她在另一邊登入導致被迫放棄審神者的職位、對刀士們營造她永遠失蹤的局面,直到接獲上頭的肅清政令後就能徹底清除所有人包括三日月宗近在內的記憶體了。」
「果然……審神者失蹤數年的原因,是長官的傑作。」
「啊哈哈,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她終究還是回來了呢。倒也挺好,畢竟她可是自從九年前受到時空政府的審核——受評為珍稀級的食物,才獲選擔當審神者一職、開始在此培育。」
「長官是基於自身逾越職務上的權限對審神者進行政府登入方面的妨礙,才讓垂手可得的肉溜走,若上層發現來龍去脈後會被追責和視作職務能力的缺失下達懲處……因此才隱瞞這些事情,只當作審神者是主動性未登入這世界將近七年,難怪這座本丸的肅清政令流程會進展緩慢。」
「也不排除是上頭的效率本來就慢啦,那些坐辦公室的高層老是只想動嘴不想動腦。啊,剛剛的抱怨可別告訴其他人喔,尤其是豆之助,牠可會到處散播八卦了。」
「豆之助……有道理,我會守密的。」
「儘管當作後手之一,刀士方面也有安插眼線混在裡頭,保險起見你還是要定期探訪本丸且回報狀況給我喔,黑之助。」
「明白,魂之助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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