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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飲］

雖是人為因素的落雪，可它依舊是雪，融時那刻寒氣加重不少，回到溫暖房間裡的玄魁敇天興致一來，讓藐烽雲去把元宵時他所釀的甜酒拿出來。

「吾以前曾想，若是某日有幸與吾之主把酒江山，那吾便是死也無憾。」藐烽雲坐在玄魁敇天身邊溫酒，不意外那個死字引來他的白眼。「如今真的與你坐在此處同飲，吾只希望時間能停留在此刻。」

「雖然我樂於滿足我的子民，不過讓時間停止這我真心做不到。」玄魁敇天笑道，伸手戳了戳藐烽雲肩膀。「你少跟我提這些，別忘了當初問鼎峰的事。」

「吾做得不對，你也同樣擺了吾一道。」還是拿他的計反回來的，不愧是祇脈的天，只要他想，他就有能力做到。

竹炭適時地剝裂，細微的聲響消失之際也帶走這個不愉快的話題，爐上小缽水沸如珠，藐烽雲將細頸酒瓶放入其中。

甜酒加熱後甜味更重，藐烽雲取出酒瓶，倒了一杯遞給玄魁敇天。

本就是禦寒之物，熱過後僅一口便覺得全身都暖了起來，甜甜的味道沒有半點烈酒的刺激性，但在元宵已吃過虧的玄魁敇天十分明白它的後勁力，只慢慢地喝著。

藐烽雲也倒了一杯飲著，視線落在玄魁敇天臉上，也不知是嫌酒燙還是怕喝得太快容易醉，玄魁敇天小口小口抿著酒的模樣反而十分誘人，染上一層水光的嘴唇似是邀請。

藐烽雲應邀吻上。

玄魁敇天也沒有拒絕。

多數時候藐烽雲的吻便如其名，總是淺淡，像是把他的嘴唇當成一道易碎的糕點，需得細細品嚐，才能完整嚥下。

玄魁敇天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什麼讓他醉了。

他靠在藐烽雲肩上，酒杯在指間轉動著，直到涼了，又被藐鋒雲拿走，換上一杯熱的。

「你把我灌醉了。」

「吾之主不要做賊喊抓賊。」飽含笑意的聲音響在耳邊，隨即便是手中的酒杯被拿走，殘酒盡入藐烽雲口中，再到了他嘴裡。「如果吾非得擔下這個罪名，那也該讓吾名副其實。」

溫潤如玉的容顏染上一點幾不可察的緋色，藐烽雲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祇脈之天，伸手將他冠冕解下，冰涼的金屬再也擋不住藐烽雲的親吻。

「你開心，吾便開心。」親吻落在玄魁敇天的眉心，如他對挹天癒那樣。「吾不會再勉強你任何事。」他不否認今天看到玄魁敇天時心情有些複雜，但不管如何那都是他決定相守之人，他毋須鑽牛角尖。

「你如今想勉強也勉強不了了。」即使過程不盡人意，但不得不說目前確實是最好的結果了，人類與猂族可以和平共處，戰火休止，他所看重的人都能好好地待在他身邊。「但我還是你的天，乖乖聽話，我就好好待你。」

「吾以為在這方面吾表現得很好？」

「來日方長，我看著呢。」玄魁敇天指尖挑起藐烽雲容顏，極盡所能地裝紈絝。

「長夜漫漫，不如吾現在就身體力行。」

玄魁敇天的笑聲止於一口酒的角力追逐。

甜甜的，如糖如蜜。

勾人上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