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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契約28



「衆赫！！」

有著蝙蝠翅膀的身影落在劉衆赫和『韓秀英』中間，來者──用全速飛行衝刺抵達的金獨子緊張地用魔力檢查了周圍，又用手摸了摸確認劉衆赫並沒有受傷、附近也沒有交戰痕跡後才鬆了口氣，轉回頭望向在場的另一個『人類』。

「韓秀英我不是警告過你……咦？」

或許是從屬契約的影響，金獨子也看見了『韓秀英』頭上理應只有劉衆赫能看見的光之文字。

「保羅？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怎麼覺得有點耳熟……」
「混帳金獨子──」

但和被劉衆赫說出真名時完全不同，『韓秀英』聽到金獨子的話時瞬間暴怒。

「最好是你會不記得你接任前的惡魔長的名字啦！就算不知道前任惡魔長，你也該記得你那雙翅膀原本是屬於誰的吧！」
「哈啊？翅膀？」

眨了眨眼睛，金獨子頭上一堆問號。

「你在說什麼？我的翅膀一直都──」

＂像你這樣低賤的惡魔，怎麼配擁有如此漂亮的鴉羽。＂
＂我們對你施加了魔法，以你的魔力和翅膀作為交換將我們轉移過來。＂
＂怎麼辦！獨子的魔力枯竭翅膀也沒了，很快就會死的！＂
＂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不是正好有代替品嗎？＂

＂──惡魔長的蝠翼，應該能存有不少魔力吧？＂

突如其來的畫面和聲音讓金獨子又是一陣暈眩。
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子了，金獨子懷疑自己的記憶可能出了什麼問題，而烏列爾、鄭熙媛、李賢誠和李吉永都知情，甚至可能連某個中二笨蛋都知道，卻把他本人蒙在鼓裡。

看著陷入迷茫困惑的金獨子，『韓秀英』發出了嘲笑。

「啊，抱歉我忘記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滋味如何啊？但我看你使用從其他惡魔那搶奪來的魔力用得很開心嘛？曾經是全暗界最弱小惡魔的現任惡魔長金獨子！」
「別的我不敢說，但有一點我可以跟你保證，那就是……比別人強大真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呢，尤其在看不慣眼前的傢伙的時候！」

雖然不記得自己跟這傢伙到底什麼仇什麼怨，但金獨子很確定──只要抓住這個傢伙，不管是災殃的事還是千年前的事都將能夠迎刃而解。
正想要先壓制住『韓秀英』，劉衆赫卻阻止了金獨子的動作。

「這傢伙是『替身』，小心不要給他逃走的機會。」
「『替身』……啊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在千年前被『外神』打得七零八落，靠著『替身』一直換身體才勉強存活下來的廢物前惡魔長保羅啊！」
「那是汙衊！還不是你的手下『最強之盾』故意的編排……！！」
「是啊，但是你們不是也做了一樣的事嗎？」

──無論是『啟示』還是『人類的最強者』，不也都是同樣利用流言嗎？憑什麼他們可以沾沾自喜地任意使用，卻不能忍受別人這麼說？

「但我可是有著崇高的目的，才不像你們這些自私的傢伙！」
「你說謊。」
「什麼？」
「我的眼睛告訴我──你說的是謊話。」

『韓秀英』和金獨子這才注意到，劉衆赫的右眼變成金色後一直沒有恢復。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明明原本是那麼漂亮的黑色……！】
【不是黑色就不漂亮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嗯，我知道。】

金色的眼睛注視了金獨子一會兒，滿意地看到全部心裡話都為真後，才又朝向了『韓秀英』。

「那是你新獲得的能力嗎？不可能、千年前的劉衆赫都沒有這種……」

『韓秀英』明顯陷入了混亂。
若是從一開始劉衆赫就能判斷他說的話哪些是真、哪些為假，那不就代表──

「多虧了你，我才能得知『真相』。而且……」

在劉衆赫的刻意操控下，像是陽光匯聚成的金色文字，實際上是精神力凝結成的能量分割了空間，將『韓秀英』整個人和外界區隔開來。
這樣就算毀了這具『阿凡達』，保羅的意識也無法從它身上轉移到其他軀體。

「謝謝你讓我找回了記憶。」
「？！」

不管是千年前的，還是這千年來的──儘管裡面的內容大部份都並不美好，劉衆赫才會在『這次』將它們捨棄。但因為裡面有金獨子的存在，能夠找回來也算是一件高興的事。

『韓秀英』，不，保羅不願意相信劉衆赫話中的涵義，但他確實無法脫離這塊空間。

「這、這不可能！你不是要到抵達『世界核心』後才會恢復記憶嗎？！」
「『上一次』的話是這樣沒錯。」

劉衆赫伸出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所以才要好好『感謝』你啊。」

因為有人提前劇透了不該現在就知道的世界真相，劉衆赫才能順利想起自己反覆了一千年只為了拯救一個惡魔的人生經歷，而不是在最終抉擇時又得為了那個任性的傢伙束手無策。

「仔細回想起來，你好像正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呢。」

真正的『災殃』製造者，世界上魔素和靈素大量減退的發現者和造成這種現象的根源，甚至連被創造出來就為了救世的人都差點被暗中計劃謀害，所有的原因都是這個貪心的惡魔──保羅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