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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福利(未完)

　　十一月二十九號，星期二，是平常日要上班，隔天也沒放假。對不死川實彌來說，這天唯一的特殊性是自己的二十八歲生日，但因應家人想幫他慶生的希望，在星期天的時候和上大學的大弟一起回老家提早慶祝完了，於是今天他接受了同事的邀請：下班後的聚餐慶生。
　　「『不死川，生日快樂！』」在店家的許可下，在場的人一手拉一個拉炮，給現場增添熱鬧的氣氛，其他桌的客人和店員也一起鼓掌祝賀。
　　「謝謝……」壽星本人反而害羞了。
　　因為是生日，就算隔天還要上班，同事們仍舊灌酒灌的毫不留情，平常因為酒量不好沒甚麼在喝的不死川實彌，一時大意不小心喝過頭，沒多久就醉到不分東南西北。
　　酒精的效果讓整個人覺得輕飄飄的，耳邊的聲音忽大忽小，眼光所及的人影有時候是一個，又突然變成三個，當他抓住眼前的人說出：「伊黑，你跟甘露寺最近怎樣了？」的時候，周遭發出哄堂大笑。
　　「不行，這傢伙醉得比想像中還厲害啊！」這聲音聽起來是宇髓那家伙，笑啥？「不死川，這是幾隻手指？」
　　「不死川，那是店裡的擺飾。」有人搖了幾下他的肩膀：「我在你後面。」
　　「南無……十點……時間也不早了，就現在散了吧。」悲鳴嶼老師的聲音忽遠忽近的：「我已經叫計程車了，冨岡老師這個等一下幫我交給司機先生。」
　　「了解。」
　　「我沒問題，還可以……」他們在說什麼司機？後面的對話幾乎聽不出來，不死川想站起來卻搖搖晃晃，右肩立刻感到支撐，有人攙扶住自己，「喔喔……」
　　「不死川！注意腳邊！」這大嗓門是煉獄……？「我送不死川老師回去！」嗯，是煉獄。
　　後續聽到拜託了、注意安全之類云云，然後就被扛進計程車，一路上煉獄和計程車司機聊天，恍惚中好像還有聽到司機先生也祝自己生日快樂。
　　有點羞恥，但……算了，畢竟是生日。
　　在家裡已經慶生過一次了，今天又慶生感覺好像過兩次生日，禮物也收兩次，真的可以這麼奢侈嗎？雖然已經這麼奢侈，卻覺得還是有不滿足的地方，這樣想的自己也太貪得無厭。
　　大概是一直很想要的東西卻一直無法到手，才會對生日這種對個人而言較特別的日子抱著一絲寄望吧？不過他想要的東西本來就不是該在生日要求，也不是要就會有的東西。
　　「玄彌……」
　　「不死川你醒了嗎？」煉獄還在？
　　「大哥還好嗎？」是玄彌的聲音。
　　「好久不見，不死川同學，接下來麻煩你了。辛苦了！」感到腳邊傳來碰撞的力道，煉獄在打他？「這些是不死川的包包和禮物。」
　　「這是我要說的，讓您費心了，謝謝您送大哥回來。」感受到支撐的觸感轉移到另一邊。「晚安，煉獄老師。」
　　「晚安，不死川同學。」
　　
　　好不容易把筋肉醉漢扛進房間，還要忍住用丟的衝動要把人盡量輕放在床上，有點喘的玄彌覺得自己該加強鍛鍊了。
　　「大哥，喝點水。」
　　「嗯唔……今天，是我生日。」是玄彌嗎？還是我在作夢？身體輕飄飄的……
　　「沒錯，大哥生日快樂。」雖然已經提早慶祝過，但他還是有在今天的凌晨十二點的時候跟哥哥再祝賀一次，現在再說一次也無妨。「要不要再唱一次生日歌？」
　　「可是我沒有收到禮物。」
　　「大哥，你這樣說的話要跟這些禮物道歉喔。」那堆都是其他老師送的吧？看起來好像也有其他學生送的生日卡片也在裡面的樣子……
　　「對不起……」可是……
　　「……噗！大哥怎麼這麼老實？也太醉了吧？」難得看到哥哥喝醉的樣子，和平常的形象差距甚大沒想到還蠻可愛的，如果可以偶爾像現在這樣也不錯……不行，會被別人看到的話，不可以！
　　「可是最想要的……都沒有……」
　　「大哥想要什麼？」這次送的禮物皮夾其實哥哥不喜歡？
　　「……」想要什麼？「……玄彌。」
　　「嗯？」叫我送嗎？
　　「……ＺｚＺ」
　　「不會吧？睡著了？認真？」至少把希望他送什麼說出來啊！「哥哥？」
　　有什麼比聽人說話說一半還讓人焦躁的？但聽對方發出淺淺的呼吸聲，也狠不下心把他再吵起來，只能半無奈半賭氣的瞪著床上的人。
　　「真是的……」
　　床上那張被酒精浸透出紅暈的睡臉，看起來比平常醒著的時候返幼了一些，不知為何玄彌有些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他看了一下時鐘、瞄了一下窗戶、又像是確認般看向房門的方向，一副心虛地左右張望這個只有他們兩人的家的動靜，才偷偷摸摸的湊過去，將自己的嘴唇在對方的嘴唇上輕碰一下後快速的離開。
　　被親的人躺在床上嗯了一聲，嚇得偷香的人趕快趴下，等了一會床上的人沒有其他反應才敢爬起來，看來沒有醒來的跡象，玄彌像著魔一樣告訴自己：再一次應該還不會被發現，再一次就好……再一次……
　　這一次親的比較久一點，或許是殘留的酒氣，玄彌覺得有些微醺的苦味滲進舌根，也滲進對哥哥乘人不備的罪惡感。
　　這樣偷親這個人不是第一次，但也沒幾次。因為哥哥很少喝酒，就算喝也不太會讓自己喝醉，像今天這樣泥醉的次數真的有記憶以來屈指可數，也代表他的機會一直都不多，哥哥為什麼都不交女朋友啊？都二十八歲了！一直這樣下去他都無法死心！
　　如果自己不是弟弟、不是男的，是不是就可以和哥哥交往了？他是女生的話絕對會去和哥哥告白，因為哥哥很搶手一定要積極出擊，不然很快就會被別人搶走……哥哥真的沒有女朋友嗎？應該沒有？如果有女朋友的話，那個人一定會送出哥哥最想要的生日禮物，所以應該是真的沒有……哥哥為什麼都不交女朋友？都二十八歲了！
　　玄彌知道這樣無理取鬧的想法很可笑，但又阻止不了想要靠近的衝動，真的是口嫌體正直的最佳示範，在第五次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正要離開哥哥的嘴唇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剛剛閉著的眼瞼打開了，紫色的眼瞳正好和他四目相接，眼白部分佈滿血絲，那神情看起來絕對稱不上開心。
　　「大哥，那、那個我……」心虛加上意識到被發現的心慌，玄彌想離開，突然一對鐵爪箍住他的頭讓他一時進退不得，那十指傳來的力道，更讓玄彌心跳如鼓，絕望和害怕都在告訴他：完了，結束了。
　　「我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