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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薩布蘭朵】

  ——這裡是,哪裡?

  睜開眼簾,妳發覺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只有孱弱的鵝黃色燈泡勉強照亮整個房間,斑駁的牆壁上掛滿了處刑用具,木桌則擺滿了書籍和一朵乾燥花——純白的卡薩布蘭朵。

  後腦勺傳來一陣痛處,像是被鈍物重擊過,腦袋迅速膨脹、收縮。妳被綁在一張處刑椅上,嘴巴被塞了口球,束帶將妳的雙手束縛在了兩側,雙腳則被牢牢禁錮在地,根本無法動彈。

  妳知道再怎麼做都是徒勞無功,但還是本能地晃動身子,恐懼使妳冷汗直冒,淹沒妳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的是,木門開啟時的「嘎吱」聲——

  一身材魁梧的男子走進,他無視於妳的存在,逕自走到了刑具前,幾乎連看都沒看妳一眼。過了半晌,妳才想起他是誰——最近常來花店的羅德里克先生。

  英俊挺拔的臉龐,卻別如往常的面無表情,甚至還有些——冷血。他姿態從容地拿了一把小刀,緩步向妳走近,那小刀抵住了妳的胸口,心臟在冰冷的尖刃下,幾乎要扯開皮肉似地劇烈跳動。妳緊閉上雙眼,不敢直視羅德里克的雙眸,那泛著血光、冰冷無情的瞳孔。

  就好像平時那些風度翩翩的舉止、動人心弦的笑容,全都是虛假的一樣——

  利刃深入了妳的體內,妳想尖叫,卻因為口球的緣故而剝奪了發聲的權利。傷口蔓延到了肚臍,妳感到一陣暈眩,妳別過頭去,疼痛提醒著妳傷口的存在,但妳甚是不想看見。

  妳擰起眉頭,不管是心靈還是肉體,都烙印下了難以抹滅的創傷。妳還是無法置信,那個風流倜儻的羅德里克先生,竟是綁架自己的人,甚至還面無表情的劃下那些怵目驚心的傷痕。

  眼角泛起淚光,妳拚命阻止眼淚潰堤,最起碼,妳想保留不屈服的尊嚴。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落,自尊碎裂成了一地,任人踐踏。

  或許與羅德里克攀談,就是錯誤的開始——

  那是個寒冷刺骨的冬夜,他買了一朵卡薩布蘭朵,回憶裡,妳主動向他搭了話。

  「卡薩布蘭朵的花語,是『永恆的愛』,很美吧?」妳向羅德里克一笑,他愣了一下,隨即回以一個溫柔的笑靨。

  「是啊……。」

  妳顫抖著肩膀,不停地啜泣。妳的眼角瘀青,指甲全被拔開了,滲出血液緩緩滴落在地。身體殘留了太多傷口,就連微小抽動都感到疼痛。每當傷口結痂,羅德里克就會拿刀子劃開,冷酷無情地,始終不帶一點表情。

  他偶爾會坐在另一張普通的木椅上閱讀書籍,像個典型的英倫紳士,啜飲一杯紅茶。妳仍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妳知道嗎?卡薩布蘭朵的另一個花語——」他闔上書本,拿起刀子和那朵乾燥花。「『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