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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眠裹著有些泛黃的毛毯,跪坐在地上、趴在紡車上睡著的模樣,マレウス勾起似有若無的笑。幾天下來,マレウス已經將這當作是躲貓貓般的遊戲了,上一周是在花園涼亭的長椅,三天前是在藏書閣最深處的書櫃邊,今天是在這他也許久沒再來過的地下斗室,倒顯得昨天眠睡在待客室火爐旁的搖椅上還挺好找的。

還真虧妳能找到這兒來啊。在這只有他一人醒著的小小房間裡,マレウス難得跟著單腳跪到地上,這樣他才能撥開眠散亂的銀灰色長髮,將她的睡臉看得更加清楚。眠當真是睡得安穩,不僅表情看來十分放鬆,マレウス手都觸過去了她也不為所動,彷彿要這麼睡上一輩子。

這時マレウス想起了他祖母對眠的評價,說她看上去好像離不開マレウス,可又不甘願安穩待在他近處;但要說她這是對不熟識的地方有戒心,卻又在哪都能毫無防備酣睡,真是野貓般的人類稚子。マレウス曉得祖母此言並非是對眠的微詞,且在這十多天她躲他找的夜晚,他也逐漸認為祖母說得有番道理了,想到這他便淺笑出聲。

マレウス也曾是個孩子,也曾喜好在偌大的城堡裡亂跑亂闖,像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就是マレウス幼年時的祕密基地之一,而這裡他最喜歡的正是眠正趴著的這台紡車,差別只在眠應該不會和マレウス一樣,會在看著、摸著紡車時思忖著,長大後自己能否成為和荊棘魔女一樣高貴而強大的王者。

那在妳沉睡過去以前,妳在想著什麼呢?妳……是希望被我找到的嗎?マレウス這才發現自己從沒這麼問過眠。

「マレウ……レウス……唔嗯……」

「這是……在喊我的名字?是在做著有我的夢嗎?呵……」

眠無意識間扭了扭身子,毛毯便從她身上滑落下來,月光也因此得以在她身上勾勒出晶瑩的輪廓線,尤其使她的睡顏更加靜美,看著就像尊陶瓷人偶般精緻可愛。原來是捨不得碰她的,但マレウス終究是悄悄攬住了她肩頭,然後俯下去輕吻她微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