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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爆轟-月圓之時


時間大概是中世紀末,村子城鎮一直流傳著狼人出現在森林的傳說。他們認為狼人是不祥的象徵,總跟愛玩的孩子們說著『天色暗了不回家就會被狼人吃掉喔!』的話語。

而爆豪勝己正是所謂的狼人一族,不過他和族人們平常是以人類的樣貌和普通人類在城鎮生活,但他其實不喜歡人類,他們認為人類是懦弱的,而且討厭人類們總是認為狼人是邪惡的象徵,甚至還有追殺狼人的舉動。使得他們只好隱匿在郊區或是離森林較近的村子隱居。

他們半夜在森林覓食時平常是以狼的樣子出沒的,但是某天覓食時被一個路過的住在附近村莊女子撞見了,那個女子邊尖叫邊逃到村莊向村民求救。
村民各個拿著火把和農具當作武器就去尋找狼人的蹤跡。
很不湊巧的是爆豪已經好幾天沒有出來覓食,逃到一半就昏倒在原地。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就被關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爆豪被關的時候是狼的型態所以被套上較大的腳鍊,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轉回人類型態,所以馬上就能脫下厚重的腳鍊。
現在地牢只有他一人所以整個室內一片寂靜,正當他在想逃脫的辦法時,就聽到一陣沈穩腳步聲從外面的階梯傳來,還伴隨著細微的對話聲。

「轟神父,小勝真的在這嗎」?
這靦腆的聲音,似乎在哪聽過……

「放心,常闇說村民是走進這裡面,這裡離城鎮較遠,應該就是關在這了」。

此時兩個身影漸漸清晰,較高的男子有著紅白半分的特殊髮色,眼睛也是較為特殊的異色瞳,身上穿著合身的黑色袍子,一手捧著疑是聖經的書。
而另一個綠髮小雀斑的飄浮男子似乎在哪見過……
兩人走到爆豪的牢籠前,較高的男子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爆豪被一個不認識的人類這樣直盯著當然立刻發火。
「混帳你看什麼看!再看殺了你」!

男子不理會他,走到閘門前看著眼前因為憤怒而露出耳朵和尾巴的狼人。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嗎」?
他毫無畏懼打開閘門和綠谷走了進去。

「蛤?!我哪會知道?!老子只是想找食物吃,就突然被一大群人類抓來了!再說你又是誰?又干你什麼事啊」?!

剛才不敢上前的綠髮幽靈飄了過來。
「小勝,你差點被火刑,是轟神父跟他們說你是我們的朋友,所以暫時關在這的」。

那張雀斑臉讓他想起來,那傻幽靈是以前差點被捉走的傢伙啊,到前陣子突然消失是跑去找他嗎?
呿,那也就算了。
爆豪此時只想針對那個叫轟的男子,那副淡漠好像什麼事都與他無關的模樣讓他討厭。
「然後呢?討人情嗎?還是要幹嘛」?

「你暫時是不能回去了,我已先讓常暗帶封信去你族裡,而你只能跟我相處一段時間,讓村子的人覺得你不危險時就能再回去,他們也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說不定還能共存」。

「誰要跟你們人類共存?況且我怎麼知道你不會直接殺了我」?
雖然看著那傻幽靈沒事,但他高傲不服輸的性格不容許他對人類低頭。
他衝向前,用他龐大的力量一手拎起神父,另一手露出尖利的狼爪。

「就信我一次如何?若我真對你不利,你大可以直接從這裡把我殺死,然後吃掉」。
轟捉著爆豪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頸。

爆豪帶著些許詫異的眼神看著他,並收回他的手。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別到時候後悔」。

轟拿起他的東西。
「絕不後悔」。


❄❄❄

看著眼前澆著花園玫瑰的轟,他沉思著。
想著最近那傻幽靈跟他說的事情。
轟是這間小教堂剛上任的神父。
而且看他這樣,他真沒想過他是名門貴族。
看不下去當伯爵的父親一直剝削老百姓,因此離家出走,入了教會也只是想幫助居民。
真不知該說他傻還是天真。

這間教會原本是一位老神父在管理,專收一些特殊種族。這裡有些能和人類相處的大多是那位老神父的功勞。
但因為已經到了養老的年紀,所以交由轟焦凍接手。

爆豪望了望周遭,每個人都很快樂的跟著他做雜事。
不得不說,他是真的很用心在做他的神父。

「爆豪,能幫我個忙嗎」?

他先看了眼自己為了保存體力而變的狼身,再瞪著眼前的轟。
他是覺得狼身的我能做什麼?

「幫我在窗邊等常闇回來,讓他進來後再幫我關窗,畢竟時間晚了,我該準備吃的……哦!爆豪」?

一個瞬間,一隻狼變成了個裸上身的帥哥,將轟推到窗邊。
「我來準備,你給我去等著」。

我的天,再給他準備我真要得厭食症。
你能想像一個禮拜都是冷蕎麥麵配涼拌肉當每日的三餐主食嗎?!
真的沒看過哪家貴族人士可以這樣愛吃蕎麥麵的。
但我是頭健全的狼啊!再這樣吃下去還沒厭食都要營養不良而死啦!

看著所有食材,他甚是滿意的開始動手。

當轟領著大家進飯廳,看著滿桌都是自己沒見過的料理時,他是很驚訝的瞪大眼。

「還愣著做什麼?你的蕎麥麵都要乾了」!
看著向著自己發呆的轟,爆豪有些彆扭。

「好厲害,原來爆豪是會魔法的」。

爆豪聽完愣會兒,突地青筋暴出。
當他聽不出是說他那桌辛苦傑作是用魔法變的是嗎?
「轟焦凍!老子要咬死你啊」!


飯後洗過澡,他趴在為他準備好的軟墊上,看著眼前各式各樣的種族,每天這樣看著,最常待在轟身邊的無非就是那隻傻幽靈,總在他身旁問東問西,轟也都會確切的給予答覆,而手上的動作也沒因為回覆而停下,依舊輕柔梳著那隻叫做切島的巨型紅毛狗,看那狗的爽臉,讓他心情很焦躁,這種異樣的煩躁感,爆豪現在並不想面對。

當轟將切島的毛都梳順,切島也舒服的睡熟,轟和幽靈出久相視而笑,輕緩的將切島放上屬於他的床鋪。
而幽靈出久也道聲晚安就出去了。

轟則半跪回原地清著地板的毛,此時腿上有著溫暖的重量令他跪坐回去。
爆豪側躺著,狼頭枕在他的腿上,眼睛閉著,鼻子哼哼的呼著氣。

「等會,讓我把切島的毛清掉」。
將切島纏上梳子的毛都清除乾淨,撫摸幾下他凜然光澤的狼毛,才開始為他梳順。

轟所梳的每一下都很輕柔,連有些方才被自己亂抓抓亂的毛,都細心的一一梳開,舒服得讓他默默決定每次梳洗完都得讓他為自己梳毛。

「爆豪族裡也會互相梳毛嗎」?
轟揉了揉梳順的狼毛。
而爆豪則看了看轟,認命的化成人身,將轟推上床,自己也鑽入剛蓋起的被褥裡,兩個人就這麼的看著天花板。

「哪來的時間梳毛,每天都得小心警戒和覓食,狼人生活才沒這麼悠閒」。
想著自己還有這樣的機會享受,嘴角便微微上揚。

「我之後都會給你梳毛的」。
轟揉了揉爆豪那頭令人有些刺癢的頭髮。

「你傻了嗎?你不梳還有誰能梳」。
爆豪輕拍了拍轟的額頭。

「爆豪對於狼族來說很重要」。
這幾天聽常闇說他的狼族夥伴常來偷看他。

「廢話,因為我很強。老太婆他們也是,雖然突然就成了族裡領頭,但還滿適應的」。

「老太婆」?

「我老媽」。

「原來是母親嗎?不過這樣說很不好」。

「囉嗦」。
爆豪突然想到之前傻幽靈跟他說過的……有關他的事。

「喂,你」……
轉過臉面向他,但對方的表情和平時一樣淡漠。

轟微笑著擺擺手,要爆豪別在意,另一隻手卻牢牢握緊。
「我的父親—安德瓦,是個自我意識過剩的傢伙,從我小的時候就沒看過他有慈祥的一面更可以說是沒有感情可言,他擁有使用火的能力,不但成了伯爵,還是火刑的實刑者,這樣的他越來越不像個人,就像個獨裁的惡鬼,也讓母親選擇了離開」。
鬆開方才握緊的拳頭。
「越是在他身邊,我越是害怕自己會像他一樣可怕,所以我逃離了那個地方,他讓我感到罪惡,不想被他找到所以跑離城鎮較遠的森林,在森林迷路時被老神父收留,他帶著我救助需要幫助的人,這樣舒服自在的生活雖然我很喜歡也很滿意,但我身上依舊流著他的血,我總感到不安,這樣怯意的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後會被剝奪」。
面向細聽他說話的爆豪,他閉起眼。
「遲早我得回去面對他,所以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傻瓜,閉嘴,我要睡了」。
爆豪將他攬進自己的胸前,化成狼身,讓轟的臉埋在他舒適的狼毛。
狼爪拍了拍他的頭。

轟將臉埋在他胸前的軟毛中,淺淺一笑。
「謝謝」。

那天之後,他們關係較為密切許多
兩人一同做事與相處的時間增多了
雖然爆豪還是那樣容易爆炸
但是些微的改變還是讓大家感到開心
最近也能一同上街採買
村子的人對於那些狼人的傳說,已經不再提起,只當是哄不乖小孩的故事。
也開始和爆豪談話。
雖然爆豪看來不太願意,總是擺著一張隨時會爆發的臉。
「別這樣,會嚇著孩子」。
轟悄悄的握住他的手,緊緊牽住。
「嘖,真麻煩」。
爆豪則是鬆開他,再與他十指相扣般的牽著。


❄❄❄


某次轟傍晚出門,直到了夜晚還沒回來,令爆豪與其他人都很緊張。

就在常闇與爆豪出門找人前,他終於回來了。
看到朝他走來的爆豪,他走向前,任由對方環抱著他。
「爆豪,觀察期已經結束,可以回去族裡生活了,你的夥伴在外頭等你」。
轟再次摸了摸他的頭髮,微笑著。
「今後外出還是得要注意,雖然村子的人不再是威脅,但外地人就不一樣了」。

爆豪輕推開了他,轟則退到一旁。
他的動作讓爆豪不是很愉快,他朝著身後的其他人喊了聲「你們都跟上」使得轟和大家都嚇得不輕,都感到納悶。
"爆豪要做什麼?"轟帶著擔憂的心情跟著走向前。

只見爆豪面對自己的族人依舊那樣霸道。
「先帶他們族裡,我和他處理完事情後就會回去」。
指了指身後的轟焦凍。
而他的族人則在相互對視後帶著不安的大夥離開。
爆豪則是轉身將還沒回過神的轟拉進屋內。

「爆豪,要做什麼」?
看著將自己拉進屋內的爆豪。

爆豪背對著他,但搖晃著的狼尾已微微露出他現在的心情有多麼緊張。
「別再做什麼狗屁神父了」。
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
「要見安德瓦我跟你去,所以你現在就只能跟我回狼族」。

「爆豪」。
轟扳開他的手緊握在手中。
「這是喜歡我的意思嗎」?

爆豪嘖了聲,隨即將他攬入懷中。
「隨你怎麼想,回答」?

「我也喜歡爆豪,但是我不能帶你去見安德瓦,記得嗎?他恨不得能將你處刑」。

「那種火根本不算什麼,我才不會」……

「但我怕,放心,我只是想和他撇清關係而已,況且狼族現在很需要你回去」。
轟伸手撫摸著爆豪顯得不開心的臉,在他噘起的唇上輕吻。
而爆豪似乎是讓步般加深了這個吻。

「囉嗦,記得回來,我等著」。

轟沒有回應,只是笑著與他分開。
雖然感到不妥與不安,但答應了他,就只能等。

那晚,他並沒等到那有著紅白髮的人回來。
整晚睡不好的他天一亮就往城鎮奔去,收起了他的狼形,問著村民,而熱心的村民則帶他一路到了安德瓦住的邊境住所。

場景卻讓他們大驚失色。
已經看不出是安德瓦的住宅,整棟屋子燒到幾乎成灰的廢墟。

「去找人來,我去看看是否還有活人」。
爆豪再度化為狼形,將可以頂開的物體都挪開,漸漸的村民都來幫忙,最後找出兩具焦黑的人體,一個纖細,另一個較為寬大。

「這是安德瓦先生的身體,另一個」……
村民指著較為寬大的身軀說著。

"不……不會是他……他沒這麼脆弱。"
爆豪握緊的拳頭正止不住的發抖。

「說不定是他的兒子」。

"不是、不是他……閉嘴。"

「轟焦凍」。

「爆豪」?
隨後趕來的切島化成人形護著爆豪。

爆豪閉上眼,他不想去相信昨夜還和他說話的人如今是地上的焦黑軀體。

★★★

爆豪望著在烈火中燃燒的棺材。
切島則是擔憂的站在一旁。

從剛才開始爆豪都毫無表情,不發一語的看著村民們做事,看著他們將放著焦黑身軀的棺木推進火坑。
這樣靜默的爆豪讓他更是心慌。

爆豪轉過身,拍了下切島的肩。
「走了」。
切島看了眼還在燃燒的火堆,便跟上爆豪的步伐。


回到狼族的爆豪,回歸了原本的生活,但因為村子的人民知道了他們,所以不必再辛苦狩獵。
雖然他的性格依舊火爆,但次數變少許多。
有時候還會望向外頭發呆。
看著狼族裡的青年一個個結婚生子。
爆豪對感情卻一點兒也不積極,寧可每天都到市集幫忙曾經最鄙視的人類做事。

這天突然的大雨,讓要從市集回去的爆豪措手不及,一路快速的跑著。
"不行,這該死的雨導致視線有些模糊。"
四處張望下,眼神在某處停住。
那是他和轟焦凍他們一同生活的小教堂。
他一直以為會被拆掉所以沒有再來。

推開了有些髒污的門,但裡頭不怎麼髒亂的模樣讓他起了戒心。

"有人來過!是誰?"

他開始在屋子裡搜索,更加確定有人來過,並且住在這,從沒聞過的味道很重,卻帶點熟悉的味道。

以不發出聲響的方式往樓上走去,樓上澡間傳出水聲讓他決定在不遠處等著。

「如果想問事情,就在房裡等我出去,房間桌上的東西沒意外是給你的,先打開看看」。
裡頭傳來第一次聽到的男人聲音。

爆豪熟悉的走到那間曾和他一同睡過的房間,上頭的確有封寫著他的名字的信……
"慢著……為什麼那個男的知道我是誰?算了,等會問他便是。"
將信攤開,的確是他的字跡。

"爆豪

對不起
明明沒事卻沒回去。

我這樣的決定一定造成你的困擾,但這是我必須做的事。

跟你相處很快樂,每次都在想多希望自己不是轟焦凍,這樣我就能毫無顧忌的和你在一起。

但這次成功的話,似乎就沒問題的樣子。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原本的我,到時你還願意接受我嗎?"

「那個傻瓜」……
爆豪將信揉進手裡緊握。
『我只要你回來就好,你到底要去做什麼傻事?』

「你果然就是爆豪了」。
男子擦拭著頭髮朝著爆豪走來。
是個白髮的男子,長相和那個叫轟焦凍的傻瓜神父一個樣。
「我那傻弟弟很死腦筋,總是做那些出乎意料的事,一定讓你費心了」。

「弟弟」?
沒聽他說有哥哥這號人物。

「我是他的哥哥,夏雄,只是個當時不被安德瓦需要的人,只能選擇離開。我想焦凍不知道我會來找你,索性就不介紹了吧」。

「找我」?
爆豪皺眉
他可是自己走進來這的。

「我請人下這場雨,好讓你踏進這裡,畢竟"那個"時機成熟啦」。
夏雄指著信紙上那行"但這次成功的話,似乎就沒問題的樣子。"
「該去找他囉」。

「找他」?
看著夏雄點了點頭,他心裡的那股陰霾頓時褪去。
「你能不能把事情解釋清楚?更何況,我還沒完全相信你」。

「反正還有點時間,我就大約解釋一下所有狀況」。
夏雄拉來了張椅子。
「我們家族除了安德瓦亮出能力外,其餘為了避免麻煩,都硬是假裝自己是平凡人,包括焦凍。
我們的姐姐冬美是魔女,這場雨也是她下的,至於她人不在這裡,我請她先去目的地等我。
我們還有一個哥哥,但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有沒有怪物血緣,就不提他。
而媽媽外貌看來像雪女,但其實是吸血鬼。
至於焦凍……他擁有的是父母的體質」。

「兩種體質」?
可是……感覺不出來。

「因為他恨安德瓦所以不去用他的力量,至於吸血鬼的力量他不是不用,而是還沒"轉化"。
曾經他說過,想要生老病死的生存模式度過這一生,但他沒想到會遇見你」。

「遇見我」?
這家族是不是每個人都愛想東想西,胡思亂想。

「這就是你和他的事了,他只說了想陪著你到最後,其餘就等等問他吧」。

★★★

爆豪跟著夏雄往森林的深處走去,此時因為是夜晚,所以前進的速度因可視程度有所減緩。

「這裡果然是魔族的群居地嗎」?
之前他們會避開這裡,畢竟只能近身戰的他們只會很吃虧,最重要的是他們卻是顛覆思想的舉動—不好戰。

「先說,裡頭有些魔法師特別……呃……難以招架,總之,自己好自為之」。

爆豪挑了挑眉,聳了聳肩,他自保能力一向都還不錯,倒不用太擔心。

此時一把綁著繩子的刀飛了過來,爆豪一個翻身就躲掉刀身,拉住繩子就將人拉了出來。

「嘻嘻~是隻頑皮的小野獸啊,讓……」
金髮包頭的少女撿起地上的刀,向著爆豪方向笑著前進。

「不行,那是客人,不能動手嘓」。
樹林後一條粉色似藤蔓的東西伸出,纏上了金髮少女的腰肢將她往回拉,爆豪則收起他備戰的姿態。

「欸~這樣啊……」
金髮少女喪氣的嘟著嘴,拍了拍手上的塵土便往另一頭跑去。

「抱歉,她餓了嘓,現在應該去狩獵才是」。
綠髮少女朝著他們鞠躬致歉。

『……那是她的舌頭啊。』
爆豪拍了拍身上的髒污。
「所以我們到了」?

「往前就是了嘓,還有我叫蛙吹梅雨,可以叫我小梅雨」。
她回過頭,看了看爆豪。

爆豪回視了蛙吹一眼,眉頭深皺。
『這魔女該死的是我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點了點頭,跟著她的腳步往前走。

當到達目的地的時候。
爆豪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目瞪口呆。
在森林看到木屋是不足為奇,但很華麗的木屋他可以吃驚一下吧。
『當初那些魔法師對外說自己地盤有森林的保護色是假的吧。』

蛙吹將門打開,便看到一群跟蛙吹服裝相似的少年少女們,將手貼在長形寫滿咒語的玻璃櫃,不斷的將魔力注入。
而裡頭躺著的便是轟焦凍。

「爆豪,有件事必須要跟你說,這個轉化儀式的副作用的危險性」。
夏雄走到他身前,嚴肅的開了口。

「只要不是會失敗、會死,那都不會是問題」。
爆豪看了眼冰櫥,再看向蛙吹。

「他轉化是絕對會成功的,也不會死,問題是在於——他的性格與記憶嘓,雖然刻意在今天月圓進行,但也是有可能會變的不再是原來的樣子嘓……可能會忘記所有事,包括—你」。
蛙吹看著冰櫥裡頭的轟。

爆豪皺了皺眉,便一屁股落坐在一旁的沙發。
「無所謂,我本來就不太滿意他原本的性格」。
此話一出,嚇愣了夏雄和梅雨。
「那種婆婆媽媽,想東想西又多愁善感的性子趁現在改掉是再好不過」。
看著憋著笑的夏雄,爆豪也放鬆了不少。
「至於記憶,那是最垃圾的東西,他能夠忘了最好」。
他應該無法輕易原諒自己,那就最好忘記,重新開始。
「尤其是有關安德瓦那件事」。
再怎麼恨,都一定會有疙瘩在。

「那個,如果是安德瓦那件事,焦凍不是動手的人哦」!
推著放滿食物的餐車走了過來的是有著紅色挑染的白髮女子。她托了托眼鏡,還是那張跟傻瓜神父同模子出來臉讓他立馬意會她是誰。
「啊,我是焦凍的姐姐,冬美」。

「等等,不是焦凍做的那是誰」?
夏雄接下冬美遞來的餐點。

「沒見過的人」。
冬美喝了口手中的咖啡。
「能夠確定不是的原因在於有個目擊的獸人族族人說焦凍並不在現場,更重要的是焦凍的火是紅色的,但當時燃燒的火……是黑的」。
冬美看向夏雄。
「使火使者真的不多,怕是不好找了」。

爆豪沒有移開視線的點了頭,突然似是想起什麼般的抬頭看向冬美。
「等一下,那個倒在他一旁的焦屍是誰」?

冬美無奈的笑了笑。
「是個全意守在安德瓦身邊等愛的傻瓜。名字沒記錯的話,是自稱霍克斯吧」。
夏雄拿出照片給他。
「為了到最後能葬在一起而不擇手段」。

爆豪看到照片後,明白了冬美的意思。
翼族的霍克斯,怎麼會沒有燒掉翅膀的痕跡在身後,翅膀的位置還很平。
似乎是故意將自己的羽翼給……
為了跟他在一起,連自己的身份都捨棄。

「各位,已經轉化成功了」。
看著一個個走出來的魔族,各個都有些疲倦。
在看到一個紫髮的男子後,他瞪向對方,保持著該有的警戒。

「你是那個會去找傻幽靈的傢伙」。
看著男子朝他走來,他勉強挪出空位給他。

「我是心操,綠谷的朋友,前置作業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就是他的意志力」。
為自己倒了茶水,看向爆豪。
「我們試著為他保住記憶,但保住哪個記憶我們就不清楚了」。

「還有這種魔法師」?
如果有這種魔法師倒是很麻煩。

「要是能這麼強就好了,這是多加術式的魔法,所以更耗精力」。
心操將自己癱在沙發上。

爆豪往房間的方向看去,但此時臉部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想法。


★★★

『這裡是哪裡……』

轟睜眼只看到花花綠綠的天花板。

很陌生。

一隻帶著兩種膚色的手朝他伸來,遮住著他的雙眼。

『那個皮膚……是傷疤嗎?』
但是整個手臂,也太嚴重了吧……

「嘖,你居然這麼快醒,也好,省得麻煩」。
頭頂傳來的男人聲音很好聽,記憶中似乎聽過這個聲音,但是誰?

男子將手拿開,一瞬間他被男人的樣貌給嚇傻了。
那是跟手的狀況差不多,可以說是靠縫補成形的人。

「看來那些三腳貓的法力根本沒作用,也罷,反正也證明他們奈何不了我」。
將裝著鮮紅液體的小玻璃瓶丢向他。
「你現在已經轉化成功了,那是適合你喝的東西,讓你補補體力」。

「謝謝」。
轟焦凍不假思索的將那瓶液體喝光,令一旁的男子皺眉。
『一點防備也沒有,該和他的另一半談談。』

「躺下,再睡會」。
男子接過空瓶,讓他再躺回去。
「睡醒會舒服些」。
將手掌放上他的額頭,掌心的紫光很柔和。
在他站起身準備從窗戶離開時,一股強烈的氣息撲襲而來,而門也被微微推開。
「居然能被你察覺到,真是失策」。

「從他們出來後我就感覺得到你,但你沒有殺意,所以也只是看看你是誰罷了」。
爆豪鎖上身後的門。
他從不亂攻擊人,除非對方先行動手。

他將一袋藥瓶丢向爆豪
「我受人之託,將轉化後必定要吃的東西送來」。

「血漿」?
雖然是血漿,但似乎帶有一絲絲力量。

「這是惡魔的血液,據說能幫助他適應血的味道跟強化他的能力」。
男子靠著窗邊,審視了下爆豪。
「你確定要待在他身邊?吸血鬼的特性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爆豪收起那袋血漿,直視著男人。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而我這麼做從來不需要考慮,因為我只會做我想做的事」。

男子笑了笑。
「我是荼毘,之後若有事找我,就去找魔女渡我,她知道我在哪裡」。
當他準備翻窗離去,突然又回過身來。
「先告訴你一些基本的,免得我又要大老遠跑一趟」。

★★★

「有空帶著他回家看看」。
冬美拍了拍兩人的肩。
當時她可是最緊張的,就怕焦凍忘記他們和母親。

等著焦凍恢復體力的時間,爆豪和冬美他們聊上許多。
知道了一些他從不願意提起的事。
只能說是安得瓦的愛太過沉重成了反效果。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族人會擔心」。
沒有正面的回覆冬美的問題,在確定他們之後的關係前,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而族人擔心什麼的都是藉口,會暴動的只有老太婆,
畢竟他可是什麼話都沒說離家好幾天的,
唉……該來的可真是躲不過。

兩人沉默的離開魔族區域。

轟看著走在自己身前帶路的身影。
想到昨日夏雄哥趁著爆豪在跟魔法使切磋的時候,走來他身邊跟他說過……
『好好的和他說啊,他雖嘴上沒說,但總念著你的,他可是隻沒找伴侶的狼呀』

可是,從再見面開始,爆豪都沒在理會自己,是不是……已經被討厭了?只是來帶我回去接其他人罷了?
陷入自己思緒的他並沒察覺前頭的人已經停下步伐轉向他,露出無奈且難得的笑容。
爆豪一把將神遊的轟輕扯入自己懷中
「你總是這樣冒冒失失,我要怎麼能放手啊」!
再怎麼不開心也比不過失去他時的害怕,他不想再體會一次。
「以你這傻勁,應該也只有我能承擔」。
有些寵溺的拍了拍轟的背。

「爆豪……聽我說」。
靠著爆豪的胸膛,他簇著他的衣擺。
「我想好好的待在有你的地方,但我原本的身體會老化、會死亡,我想了很多…不想再跟你分開」。
鬆開簇著的手,將爆豪緊緊的環抱著。

「他們都跟我說了,我也在看到你後就明白」。
兩人對視了下,爆豪便牽著轟的手朝著剛才的方向前進。
「先回去找他們吧,他們能再看到你應該會高興」。

他們才剛到達門口,門就被打了開來。
「爆豪!你到底去哪……了?是轟神父啊」!
切島開門看到爆豪再看到向前走來的轟,在眼眶的眼淚激動的流了出來。

「狗屎頭!別擋住門口吼啊」!
在門口被關心人群擋住前順利進了屋。
面對一群關心自己的人,轟有些許的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開心。

當轟準備去找爆豪時,就看到狼化的爆豪用難得驚恐的神情衝了出來,後面跟了隻和他毛色一樣,但明顯比較大隻點的,邊吼邊追著爆豪。
比起一臉擔憂的轟,其餘人則是繼續做自己的事。
他們已經習慣這種追逐戰。
走在後頭的爆豪勝朝著轟的方向走去,拍了拍轟的肩膀。
「沒事,讓他們發洩一下精力,等會兒就會消停」。
爆豪勝指指前方不遠處的座椅,示意著過去談談。
而轟坐下後才發現這是爆豪勝的溫柔,這裡可以看到整片遼闊的草原和……追逐的狼母子。
「我和光己都知道你們在一起的事,而我們很開明,你們只要幸福就好,勝己他剛才也說,你們會留在這,狼群也不怕沒人打理,我想你會待在勝己身邊,想必都想好了,我們就不會多說什麼,只是要跟你說……狼族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家人」。
爆豪勝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掠過奔跑回來的爆豪狼,將後頭顯得有些疲倦的光己狼抱回屋內。
爆豪狼舒服的趴在轟焦凍的腿上,對著走遠的爆豪夫妻哼哧哼哧的表示不滿。

轟笑著揉了揉此時正炸著毛的狼頭。
「我想伯母這段時間很想你,剛才看著你的眼神很溫柔呢」。
爆豪狼坐起身,用狼爪拍了拍轟的臉和頭,發現對方沒有搞懂他的意思。
再次認命的化為人身,雙手撐在轟坐著的椅背上,將轟困在他與椅子的範圍內。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樣叫是會惹老……媽生氣的」。
看著因為剛才的話而笑出聲的轟,爆豪報復似的將他柔順的髮絲給揉亂了。
「都怪你傻,還要我變成人型跟你解釋」。

「可是……」
轟雙手捧著爆豪的臉。
「變成狼就不能接吻了」。

「哈?!」
爆豪被轟突如其來的直白震得一愣一愣的,但看見對方發紅的耳根,露出壞笑。
「這可是你自找的」。
拉下轟捧著自己臉的手,他用空出的手捏著轟的下巴,一吻而上。

這個吻,他等的太久了。
直到轟開始拍他的背,他才肯放過他已紅腫的嘴唇。

『啪』
踩斷樹枝的聲響讓兩人轉過頭去。
是個抱著木材的小孩,雙頰通紅的程度跟現在的轟有得比。

「我……對不起」。
孩子道歉後,唰的一聲變成一隻小狼崽跑了,留下兩人對看著。

「嘛,生個狼崽吧」!
「爆豪,我生不…嗚…」。

這事,可沒有你說話的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