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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藝圈、〈無關拯救的事〉、拿錯口罩戴上

  新鮮的蘋果只要咬一口,嘴裡就滿是鮮甜微酸的汁水。Henson在吃蘋果時,Donna又拿起另一顆切成有著長耳的兔子,放在盤子裡模樣十分可愛。乍看之下還以為兩個人是在家裡享受悠閒的午後時光,讓往來的劇組人員都有些羨慕。

  「我們的演員休息室這麼舒服嗎?」製片人剛坐下,Donna就禮貌地遞上了一塊兔子蘋果,不過製片人擺手拒絕了:「一個是手術剛恢復、一個是重要的演員,這蘋果得留著給你們吃。」

  「這是Henson帶來的,還有很多。」想到那滿滿一整袋的蘋果Donna又忍不住笑了,幾個月前她也是這樣帶了許多水果到醫院探病,沒想到現在情況卻反了過來。

  自從Henson的聲帶結節手術順利結束,又經歷了大半年的休養,最近一次檢查他的聲帶恢復情況很好,已經可以正常說話了,目前聽起來聲音沒有改變。但唱歌方面還需要練習,並輔以語言療程,讓經過手術的聲帶恢復往日的狀態。

  雖然還要過一段時間Henson才能重回歌壇,但他的音樂造詣之高還是有許多工作主動找上門。名聲和金錢並不足以打動他,明明可以在恢復期靜養,他卻還是接了幾份寫歌的工作,為的就只是想讓自己的名字和Donna一起出現在螢幕上。

  Henson只接和Donna有關的工作已經不是秘密了,經歷了恍若劫難的聲帶結節事件,兩個人更加珍視和對方相處的時間,不再掩飾對彼此的關心。

  就連八卦報導的各種猜測都無法阻止他們在人前同進同出,Donna在Henson低潮時付出的一切遠遠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程度,Henson給Donna的待遇也是獨一份,但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又總是彬彬有禮,讓人搞不懂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旁人看來兩個人似乎有些曖昧,但他們總是坦蕩蕩的出現在各種場合,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是朋友還是戀人?

  這個問題依舊是個爭論不休的話題,但不管答案是什麼,粉絲們都對兩人被狗仔拍到的照片習以為常了。兩個人站在一起,要怎麼看他們的關係就隨人解讀了。

  製片人對八卦不關心,倒是很羨慕這樣互相照顧的情誼,演藝圈裡不乏落井下石的人,漫長的一輩子能遇見一個真心付出的對象就值得了。

  「下個月要拍外景,我該不會又在山區看到你吧?」製片人開玩笑地對Henson說道。

  沒想到Henson點點頭,一臉理所當然地說:「我會去探班。」

  探誰的班就不用明說了,反正Henson現在除了復健外都閒著。歌手的工作暫時休息,他就成了全職的粉絲,還是有VIP特權的那種。以前只能送應援餐車表達支持,現在可以親自到拍攝現場把咖啡送到Donna手上,這種生活說出去不曉得要讓多少粉絲羨慕。

  「不用特地跑一趟……你多休息吧。」Donna連忙想阻止Henson,畢竟拍攝外景為了省錢,劇組都會挑些偏僻的地方,不只吃住很簡陋,山區還會有惱人的蚊蟲。Donna自己很能吃苦忍耐,但她卻不願意看到Henson一路顛簸只為了探班。

  製片人調皮地朝Henson眨眨眼,單方面的眉來眼去後達成了某種協議,他對Donna說道:「Henson還要跟我們開會,順路而已。」說完,又毫不掩飾地對Henson做出了無聲的口型──熱壓三明治。

  顯然是指上上次那輛有現做熱壓三明治的餐車,Henson沒有回應製片人而是看向一旁的Donna。早就不是天真無知的小菜鳥,Donna很想吐槽片尾曲都寫完了還要開什麼會。但兩雙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最後她還是默許了Henson的探班。

  Donna已經越來越有名了,這次的拍攝對她來說是全新突破──雙女主懸疑劇,她飾演其中一名女主角,還是反派。這對於總是乖乖女形象的她來說是挑戰,也是拓展戲路的機會。

  看起來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大好發展,但其中的壓力只有她自己曉得。場記板的喀噠聲在夢裡回響,鏡頭變成一雙雙懷疑的眼睛。即使白日聽見了稱讚,在夜晚都會成為扭曲變調的嗓音,讓同樣的語句充滿了諷刺。

  每天睜開眼,都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在陌生的宿舍醒來更是讓Donna有種迷失的錯覺,窗外有些荒涼的景色猶如她的內心。外景拍攝是租借私人土地,為了節省時間必須密集拍攝,她這段時間看的都是同樣慘澹的風景。

  起床漱洗,拿起劇本打算趁著吃早餐時再次複習內容,沒想到剛打開門就看見了意外的驚喜。

  正在和製片人聊天的Henson看到Donna就馬上把製片人拋在一旁,把剛出爐的熱壓三明治和咖啡遞給Donna。兩個人到安靜的角落坐著享用早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這幾天發生的小事,平淡的瑣事卻讓他們感覺到真正參與了彼此的生活。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總是起伏不定。就像是他們過去的關係,迷惘、茫然,但最後總會撥雲見日,自然而然地邁向下一個進程。想通了以後,Donna已經能坦然接受拍戲時內心的壓力。她看著Henson回想起最初加入演藝圈的動機,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Henson雖然看起來面無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現在的愉悅。Henson和Donna是彼此的春風,總能給對方帶來和煦和舒適。

  一陣呼喊從不遠處傳來,Donna得去換裝了。收拾好吃完的早餐,兩個人拿起口罩戴上後,Donna就先去更衣間了。Henson則是在周圍找地方打發時間,等著看Donna拍戲。

  雖然Henson不是演員,但憑著他本身的知名度和經常給Donna探班的舉動,劇組人員已經很習慣看到他出現了。不少人會主動和他打招呼,但今天落在他臉上的視線停留得格外久,本身就是公眾人物已經習慣被人注視,所以他一開始也不在意。

  直到製片人再次出現,挑起眉頭看著他,並調侃地說道:「故意換了跟Donna同款的?」

  Henson眼底充滿困惑,製片人拿出手機對著他喀擦一聲,轉過螢幕把照片給他看。他臉上的口罩佈滿了淡藍色的小碎花,雖然很可愛,但完全不是他平常的風格,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一路上大家都盯著他看。

  並不是什麼同款,而是Henson臉上的那個口罩不久前還戴在Donna臉上。兩個人的口罩是相似的顏色,一不小心拿錯了。

  口罩如此貼身的東西戴在彼此臉上,就連Henson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沒有和製片人解釋什麼,也沒有換一個新的口罩,只是在心裡猜想Donna如果發現了會是怎樣的反應?

  另一邊,在更衣室裡Donna脫下口罩後也發現拿錯了。一想到剛才戴在臉上的是Henson的口罩,她瞬間紅了臉龐,幸好旁邊沒有人。她小心翼翼地把口罩放進收納夾裡,像是隻小倉鼠似的,打算把偶像的東西帶回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