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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陳恩碩。」
  「徐嫻嫻你小聲一點!要是被發現我們兩個都會完蛋啦!」被喚作「陳恩碩」的女孩一把將對方拉進自己所待在著草叢中,激動地用手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你也知道會完蛋哦!」徐嫻用手戳了戳陳恩碩的額頭,卻不自覺的壓低了音量。
  被戳的陳恩碩只是傻笑,獻寶似的將手中的菸與打火機亮出,湊到徐嫻的身邊。「你看!我求了乾哥很久,他才同意幫我買的。」
  陳恩碩口中的「乾哥」徐嫻也見過幾次,是附近常常遊蕩的小混混,沒意外應該是喜歡陳恩碩的,但這個小女生只是認真的把對方當成哥哥。害得對方想追也不是,想放手又捨不得的窘境,只能繼續被釣著。
  而始終沒意識到自己正在釣魚的陳恩碩被徐嫻唸過幾次,他覺得既然不喜歡也別這樣對待對方,但針對這件事,陳恩碩彷彿永遠聽不懂一般不願面對。

  「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跟他聯絡了嗎?」徐嫻用手順了順自己校服的裙子,順從地蹲在陳恩碩身邊。「小心我下次告訴叔叔阿姨哦!他們上次才放話說你在這樣就要停你的零用錢而已。」

  「徐嫻嫻你怎麼忍心這樣對待我~」陳恩碩誇張地抱到徐嫻身上開始假哭,徐嫻只是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背作為安慰。
  「說什麼忍不忍心,還不是瞞下來了。」像是有些不甘心,徐嫻的手轉了個彎,改為蹂躪起陳恩碩的臉頰,捏了幾下後才解氣般鬆了手。
  「耶!嫻嫻最好了!」陳恩碩蹭在徐嫻懷中撒嬌。

  徐嫻只是任由對方親近,視線落在他手中的菸盒。
  「為什麼要抽這種東西啊?」沒忍住詢問心中的疑惑。徐嫻到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畢竟身為青春期少女,有些奇妙的好奇心也是理所當然的。
  陳恩碩聽聞他的話,將頭抬了起來。「也沒什麼啦……」
  「只不過,不是有那種說法嗎?就是那個啊……跟別人接吻的時候,有菸草的味道。有點好奇。」

  徐嫻看上去充滿困惑,陳恩碩的話根本沒有邏輯可言。「那你去跟你那個乾哥……」話語並沒有完成,胸口莫名的悶痛阻止了他。
  「那可是初吻欸!怎麼可能跟他啊。」陳恩碩似乎有些嫌棄地捶了一下徐嫻的胸口。「不過我很想知道菸草的味道,所以才想試試看的。」
  陳恩碩將那包菸的包裝拆開,小心的抽出一支,不熟練的咬在嘴上。徐嫻則是將腳伸直坐在草地上替他把風。

  伴隨著打火機的咖擦聲,陳恩碩點燃了叼著的那支菸,前面幾口被強烈的衝擊感嗆到而咳嗽不已,後續逐漸熟悉以後,可以正常的吞雲吐霧。
  徐嫻望著陳恩碩的動作,不禁有些發怔。「如何?」
  「嗯……好難解釋哦,嫻嫻你試看看。」未燃盡的菸就這樣被塞進徐嫻嘴中。難敵自己的好奇心,閉上眼開始呼吸時,卻也落入根陳恩碩相同的處境。

  「哈哈哈!」不過很顯然的,好友並沒有想要放過他,毫不留情的嘲笑讓徐嫻瞪了對方一眼。陳恩碩伸手拯救了他,轉頭將菸拿回自己的口中,將最後一小段菸抽完。


  「這樣嫻嫻也是共犯了,這是我們的祕密哦!」
  「我們的祕密還不夠多嗎?」
  「不管!反正打勾勾,說出去的人是小狗,還要去講台那邊汪汪叫。」

  「但最後守著祕密的人剩下我了呢,畢竟,你也不會再說話了。」
  成年許久以後,那些夜深人靜卻想起他的夜晚,徐嫻總會點起一支菸,望著他們的合照輕聲。當年還不習慣菸草的人,如今也熟悉了,卻沒有人可以再和他一樣,與自己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