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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vert》






「你好變態⋯⋯」
這句話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從路塔斯嘴巴裡噴出來，伴隨著嫌惡又不失禮貌的表情。

「不是，我⋯⋯？」
被這麼說的朗佐張了張嘴，辯解的話卡在嘴邊，因為他仔細想過後發現，其實對方好像也沒罵錯。他跟路塔斯的肉體關係從路塔斯十三歲開始，讓任何人來評價大概都會說他就是個變態戀童癖，但他還真的不是⋯⋯起碼他喜歡的只有路塔斯一個人，只是他剛好還未年罷了。

年幼的尚聽不懂兩人對話中的暗喻，開口朝路塔斯問好，細軟的孩童嗓音格外乖巧可愛。雖說路塔斯並沒有比他大多少歲，還是被他依照爸爸的朋友思路喊了聲叔叔。

「叫我路塔斯就好，路塔斯。」
娃娃臉的路塔斯被叫了好幾年的「小XX」，突然有人叫他叔叔弄得他一身雞皮疙瘩。

小東西、小甜心、小個子、小玩具、小花朵⋯⋯他的客人似乎都因為他異域又孩子氣的五官，特別愛給他取各式各樣的綽號，他甚至可以用綽號來歸類客人。起碼在他問過的所有娼妓同行裡，他的小綽號是最多的。其中最噁心的就是朗佐，朗佐會叫他明……在他一次不小心順口回答出自己的本名叫甚麼之後。

「路塔斯。」
與明明不住在這裡，卻自在走動得像在自己家一樣的路塔斯不同，幾天前才正式被朗佐領養的尚，明明住在梅丹佐之家已經一年多了，卻還是顯得有些緊繃。

但也就是這樣乖巧文靜的孩子，讓路塔斯難得地心生好感，平常他可是最痛恨兒童這種生物的。
「乖，你叫什麼名字呀？」

「他——」
「沒問你，老變態。」
「欸？」

身為孤兒院院長、讀書會會長、人高馬大的朗佐被一句老變態堵得委屈又可憐，像一隻落水的大白熊。

這是尚第一次跟人自我介紹，也是他得到姓氏後第一次從自己的口中告訴他人。這神奇的感覺讓小小年紀的尚非常非常緊張。
「我的名字，是⋯⋯尚⋯⋯舒恩．尚．布隆。」

光是念完姓名，他的白淨小臉就已經漲紅。

「嘿嘿、怎麼這麼乖，真可愛。」
生活在社會的骯髒面，路塔斯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這麼害羞單純的人，他沒察覺自己因此露出了朗佐從未見過的一面，不帶武裝與世故，只是單純地看見可親可愛的孩子而笑了。

路塔斯的長相清冷，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對誰都充滿戒備，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如此，工作時，他會為不討厭的客人裝出迎合的笑容，那種笑容不會像現在一樣純粹，像花朵在朗佐眼前綻放般，讓這個詞彙量本來就很低的老司書一時啞口無言。

這除了可以歸功於尚的乾淨氣息，當然還有朗佐苦心經營多年的安定感，路塔斯在他面前一年比一年還要驕縱，也一年比一年還要放鬆。

「尚，時間不早了，你該回房了。」

聽見朗佐的話，正打算上手掐一掐尚肉呼呼的小臉的路塔斯不滿地轉過頭，抗議的嘴張到一半，就因為明白了原因而乖乖閉上。

牆上的掛鐘顯示了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半。

如果不是剛剛那抹笑容的話，朗佐是打算跟路塔斯一起吃頓晚餐，喝點酒、耳鬢廝磨，可能再聽他演奏一會兒他家鄉的樂器，然後才進入正題。
但現在朗佐湛藍的眼底只剩下肉眼可見的慾望。

來往交易了幾年，路塔斯見過朗佐衣冠禽獸的模樣，見過朗佐笨拙地學習何謂情調並研究出興趣的模樣，也見過他再忙也想幹一炮的匆匆模樣。
就是沒見過這人慾火燒起來感覺下一秒就可以真的原地起火的模樣，路塔斯不知道起火原因是他剛才的笑，反而誤以為朗佐對黑髮的性癖已經嚴重到看著他跟尚玩在一起就受不了的程度。

驚嚇之餘，他對朗佐的變態印象又更加深了。

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尚還有點疑惑，他雖然聽話地朝兩人彎身道晚安，但動作真的太慢，朗佐迫不得已只好呼喚了休來將尚帶回房間。

休出現在房間裡的同時，尚忽然打了個哈欠，向後一倒就睡著了。

「求我啊，老變態。」
休邊開著玩笑，暗示他確實一直在門外偷聽，邊背起已經熟睡的尚走出房間。

看著氣質跟尚完全不同的休，路塔斯還想多問兩句，這次是連想都還沒想完，剛回頭就被朗佐一把抱起往臥室去。

◊

「你幹嘛啊？突然就瘋了⋯⋯」
面對將頭埋在他頸邊吸氣的朗佐，路塔斯也被弄得口乾舌燥。

他從事這行的天賦之一，就是他的身體相當敏感，並且一旦習慣了某個人發情時的體味，就更容易進入狀態。

此刻就是如此，他的身體早就習慣了朗佐情迷時會散發出的體味，四肢反射性變得柔軟，後庭深處開始由搔癢到疼痛，淡綠長袍下的陰莖半勃。
朗佐銀白的鬍子在他肩窩磨蹭，粗重的吐息一陣一陣吹在他的臉頰邊，鋪天蓋地的費洛蒙讓路塔斯恍惚了好一會兒。

朗佐粗糙的手指沾了一點床頭早就準備好的茶花香油，耐心擴張著路塔斯的穴口。
解開了長袍排扣的路塔斯，伸手把朗佐的臉掰過來看著自己，他知道這個總是捨不得弄痛他的男人此刻正在努力忍耐著、控制著，竟有種自己是真的被這個人愛著的錯覺。

那就縱容這一夜吧，試著去把這一切跟愛畫上等號。

「我的紳士、我的愛人⋯⋯」
他身上掛著沒有完全褪去的長袍，動手解開朗佐的褲子，接著雙臂勾住朗佐的脖子，把自己朝那青筋暴起的臂彎中送去，抬高略顯冰涼的小腹貼上朗佐充血滾燙的性器。然後他們四目凝望，路塔斯細軟的、帶點異國情調的嗓音輕輕呢喃著。

「朗佐．布隆⋯⋯」他的聲音搔刮著一觸即發的情慾，「⋯⋯幹我。」

朗佐先是倒抽了一口氣，然後低吼一聲，雖沒說半個字，路塔斯卻覺得自己聽見那低沉性感的聲音剛剛咒罵了句「這是你自找的」。
路塔斯纖細蒼白的腰被朗佐單手抬起，手指抽離的穴口立刻被陰莖的前端抵住，路塔斯下意識想深呼吸，但他還來不及吸半口氣，就被插入的刺激逼出了一聲帶著氣音的尖叫。

從插入開始朗佐就失去了最後僅存的一點理智，他無預警地就把路塔斯以插入的狀態整個人轉了半圈背對過去，不等對方抗議，他一手壓下路塔斯的腰，逼迫對方翹高臀部，另一隻手則包覆住那張小臉，把人的上半身又稍微抬離床一些。
路塔斯整個人被凹成了一道極為漂亮的弧線，下一瞬間，朗佐開始在他體內猛力抽動。

性交帶來的潮紅逐漸浸染路塔斯全身，他的喉結顫抖，嘴邊是支離破碎的呻吟伴隨撞擊的搖晃。
「啊⋯⋯慢點、等⋯⋯我要斷了⋯⋯哈啊⋯⋯」

才開始沒多久路塔斯就後悔方才逞能讓朗佐直接上他了，完全低估這個男人失去理智後的野蠻，他感覺這可能是他職業生涯裡最接近被馬幹的一次，腸壁被擠得脹開不說，猛烈抽插給他帶來的痛感遠大於快感，腰被強制壓成了不人道的曲線，生理性的淚水爬滿臉頰。

「……啊！要死……朗佐你慢、啊……」
簡直就像是被強暴了一樣。

偏偏他這把賤骨頭就是越粗暴越來勁，極其丟臉的在十分鐘內活活被幹到射了兩次，而且射完馬上就又硬起來。

終於在路塔斯真的要缺氧昏倒之前，朗佐的胳膊圈住他的肩膀，一把將他整個人從床上撈了起來。總算能好好喘上一大口氣，路塔斯有些虛脫地攀著朗佐的手臂，就像抓著浮木的溺水小動物。

但只聽見背後傳來惡魔般的低語，他還來不及背脊發涼，埋在他身體裡的那根粗大性器就又動了起來。
「明，再堅持一下。」

「堅持什、啊哈！怎⋯⋯你怎麼⋯⋯」
路塔斯幾乎喪失思考能力的腦子忽然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朗佐還沒有射。

◊

最後，在他真的什麼也射不出來了的最後一次高潮前，朗佐終於也出現了要高潮的跡象。

一通洩欲後腦袋清醒不少的朗佐打算在最後一刻拔出性器，射在路塔斯的背上。
但此刻反而有點失去理智的路塔斯卻整個人貼到他身上不讓他拔出來。

「你不想⋯⋯哈、你不想試試看嗎⋯⋯」
路塔斯難得在性事中拉著朗佐的脖子向他索要親吻，半長的黑髮濕漉漉地，原本蒼白的膚色此刻透著淡紅，就像路塔斯這個名字，一朵白裡透紅的蓮花。

這樣的顏色在身為司書的朗佐眼中，美麗到可謂失真。

「試什麼？」
雖然看得出路塔斯此刻完全是神智不清在說胡話，他也沒有不當一回事。

「　　　　　　　　　　」
路塔斯咬著他的耳朵說了一句話，讓原本應該還能衝刺個十幾下的朗佐只來得及罵一聲「操！」，然後就直接射在了路塔斯體內。

灼熱的精液填滿路塔斯的甬道，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一直空蕩蕩的心好像也被填起了一小塊。

他的體型躺在朗佐懷裡就像一個精緻的性愛玩具，嬌小脆弱，任人擺布。但這個男人看他的眼神卻總是充滿熱烈的情感，甚至帶有仰望，好像他是多麼美好的事物，有時在床上親吻他的身體時，他甚至覺得朗佐是在膜拜他。客觀的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但可惜主觀視角下，對路塔斯而言這就是一些很奇怪的，屬於朗佐．布隆這個客人的特色而已。

有點傻，有點不可思議，有點甜，還有點噁心。
滿足的失去意識之前，路塔斯這麼想著。

等到朗佐射完準備拔出來時，才發現路塔斯居然就這樣一團混亂地癱在他身上睡著了。
「你要是吸血鬼就好了，我就有理由直接把你關起來⋯⋯唉，小麻煩。」

朗佐的床頭牆上有一個小釘子，上面掛著一條鍊子串起的兩隻對戒，朗佐想讓路塔斯別做娼妓，跟他好好過日子，但屢次被回絕，他們甚至為此大吵過一次，半年沒有見面，那之後這一對戒指就只能掛在床頭了。

「⋯⋯變態⋯⋯」
這夢話的節奏接得可真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