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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特別篇】


冬日夜黑的早，太陽下山後大地便失溫，空氣冷冽的讓人快忘記怎麼呼吸，即使隔日就是聖誕節，大街小巷都是節慶佈置和促銷，歸心似箭的人腳步卻因此更加匆忙，好像多停留一秒就會飢寒交迫。

準人看著車外景色呼嘯而逝，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是其中一個趕著回家的人。

年末樂團的行程總是特別忙碌，除了酒吧本來的表演通常還會多些小會社的邀約。時常從早排練到晚，這場表演結束又要忙著趕去下一場，日夜顛倒不是在開玩笑。

年輕時準人覺得少睡些也沒什麼，反正生活除了音樂和性愛也沒其他追求，但現在可不一樣了，他有了穩定交往的對象，有想翹班的理由和早點回家的強烈動機—

準人已經超過48小時沒有看到慎吾，他很想念他，也想念小雪丸了。

一年一次的聖誕節，雖然少了一場表演，但他覺得值得。


然後乘著下班人潮的列車，他趕上一起做聖誕大餐的環節，雖然實際上他只幫忙試吃和把食物端上桌。

「好吃⋯這個也好吃。」
這句話準人說了無數次。

「你喜歡就好。」
這句話慎吾也說了無數次。

誰洗碗誰擦桌子，聖誕樹上的星星誰放上去，小雪丸不可以咬聖誕樹，小雪丸來帶聖誕帽，慎吾來帶麋鹿角，好吧不然我帶，諸如此類，平凡到不行的日常生活，就是能讓人感到心臟被填滿的踏實感。

當他們終於不鬧騰的坐在沙發上時，時鐘已經又成了直角。

「這是給準人的。」慎吾率先把禮物拿出來，綠盒子紅緞帶，十足的聖誕節氣氛。「明天才能拆喔。」

「⋯⋯。」按捺住問這是什麼的衝動，準人也拿出了個大白色禮物盒和一個小牛皮紙盒。「這是給小雪丸的。」

「都是給她的？」慎吾邊接過禮物邊開玩笑的挑了眉：「小雪丸快來自己說謝謝。」

「汪！」薩摩耶很配合的叫了一聲，脖子上的紅蝴蝶結也跟著動作晃著。

「小雪丸好乖。」準人伸手揉了揉大白狗毛茸茸的臉頰，後者回應似地舔了他一大口，然後前者的臉悄悄的紅了起來。
「慎吾的禮物等等再給你。」

「喔？這麼神秘？」慎吾失笑，他沒說自己現在的生活就是最棒的禮物。

曲曲折折，相聚別離，繞了一大圈遠路最後仍然決定鼓起勇氣試著與這人相守，為的不就是回家時知道有人在等你，僅此而已？

愛情如果是奢侈品，那現在的生活大概是絕版限定。

結果到十二點都過了準人也沒把禮物拿出來，慎吾也忘了，躺在床上時才發現小雪丸今天沒一起睡。

「小⋯⋯」慎吾還沒來的及叫出口就被拉住手腕制止，一個重心不穩便和來者一起跌到床上。

「⋯⋯準人？」慎吾半撐起身子看向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戀人，微愣了一秒後勾起嘴角。

而被呼喚的人除了頸子綁了條紅緞帶，基本上一絲不掛⋯啊、還穿了件黑色貼身的情趣內褲，那種後面開了孔的，穿比不穿還色情。

「十二點了⋯⋯聖誕節快樂，慎吾。」準人坐在戀人跨部，雙膝將兩人身側的棉被跪出虔誠的皺摺。
「這就是禮物，聖誕節限定。」

「嗯⋯沒有附使用說明嗎？」慎吾有些打趣的問道，雙手順勢環上對方腰際，他還能嗅到兩人相同的沐浴乳味。

「不需要，到聖誕節結束前什麼都聽你的。」準人一臉淡定的說著調情的話，一雙鳳眼認真的勾人，雖然紅透的耳根子和因緊張略微沙啞的聲音早就出賣了他。

其實更誇張的事他都做過，但只要對上慎吾，就什麼都像第一次。

像是等不了對方的回覆，準人扯了扯脖子上的蝴蝶結，低頭在戀人耳畔親了一下，濕潤的唇故意擦過對方耳垂：
「主人，不拆禮物嗎？」

「⋯⋯拆。」慎吾終於忍不住輕笑答道，立刻伸手將人擁入懷中，邊回應著對方的吻，他的指尖摩挲過緞帶，溫柔而細緻。

從以前到現在，這人總是老派的讓人驚訝，但仍然每次都使他驚喜不已。

所以激情並沒有使他的動作變得瘋狂，即使他應該如此，但愛意如此貴重，他便將之視若珍寶。

這就是他喜歡的人。
他的禮物。



-


「準人知道俄羅斯的聖誕節其實是1月7號嗎？」

「⋯嗯？」

「你說的，禮物到聖誕節結束前都聽我的。」

「⋯⋯無賴！」

「聖誕快樂。」無賴笑著親了禮物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