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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


　　那孩子有著隨手送禮的習慣。

　　事實上，恢枵與他之間的年齡差距並沒有司菫想的多，高大服務生笨拙的模樣與稚氣笑容卻總讓男人將對方看作晚輩。一如既往守在店門口，司菫看那人壓在遲到邊緣小跑過來，微喘著也還是笑得開心、朝他伸出手。他想也不想默默地攤開掌，看一顆顆包裝可愛的糖粒落入其中，而恢枵在道好後便匆匆入內。

　　「辛苦了！」

　　男人明白自己有多麽枯燥無趣，板著一張臉時的肅穆威懾又如何讓他一次次成為旁人五星評價惜減一星的關鍵——「這裡氣氛好、服務周到，但是門口看證件的大哥超像黑道的好可怕」。

　　但那孩子不一樣。

　　服務生看司菫一時興起所染的銀髮不覺叛逆、見他總是面色沈沈也不以為懼，望著他如望密友至親，未曾脫口的微小喜好都被那雙金眸記牢。

　　那人不顧他淡漠地靠近究竟想要些什麼呢？

　　被對方口中朋友看待的人抱臂站在尚未開始營業的酒吧前，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撥開糖紙、將圓球扔進嘴裡。

　　汽水糖平時應該沒這麼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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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是一如既往的迷離。

　　色艷光微的燈下每張臉孔都打著曖昧朦影，一舉一動都像是隨時能從指間溜走，雲中霧中更引人流連。

　　總站在門口不肯動的保全卻不在平時的崗位上，頗受歡迎的大剌剌服務生也無處可見。

　　「司菫。」

　　被呼喚的男人能感覺到有糖球在對方的褲子口袋滾動。

　　恢枵紅著張臉將司菫按在暫且無人的員工辦公室，羞澀又大膽地托著他的背將人攬得更近，唇舌像平時喜歡與自己相觸的主人一樣渴求同他交纏。對方生澀熱烈，一時沒反應過來的人好似燒了起來，他手掌抵上對方肩頭卻終究沒把人推開。這裡並不怎麼隱蔽、會闖入的絕對都是熟人，他在精神緊繃的同時又心懷某種坦然。

　　⋯⋯讓人看見就讓人看見吧，反正其他人知道他倆親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就是自己原先將對方當作晚輩看待這點有點尷尬。

　　身高中庸的男人在對方襯托下顯得格外嬌小，司菫在那人的熱切裡根本沒有空閒回應，任一個個碎吻全落在臉上，自額至頦。

　　「好喜歡你，司菫。」

　　青年把頭埋在他頸窩裡摩挲，後知後覺的表白更像是在撒嬌。

　　他抬手摸了摸對方意外硬質的長髮，露出了在旁人看來柔和得稀少、卻早被眼前人見過一次次的微笑。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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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週後，某個五星評價：「門口的大哥忽然變得好溫柔！無論是誰幫他報名了職業訓練！我都想要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