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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Ｅ】從相遇到告白






——嗚哇、劉海好厲害！
艾頓對他第一眼的想法就僅是如此。


「啊、我是Ryfui，請多指教，叫我RF就可以了。」
對方注意到艾頓而打著招呼，但看上去莫名的有些手足無措。

他摸了摸額前的長劉海，甚至緊張時，還會下意識的捏著，光是這點就足以看出他的慌亂。

那撮初次見面會感到詫異的、過下巴的長劉海，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即使如此，艾頓仍然能看到他笑起來的眼，微微發紅的臉，以及，那彎起的弧度，總是恰如其分的笑容。

對方教導艾頓怎麼夾頭髮的時候，雖然一直很努力的想要專心，但卻又總是分神在他俐落使用夾子的手上。
以及、那一步，一步教導自己的溫柔聲音上。

在重複了多次教學，卻還學不會如何夾頭髮的艾頓，原想著「也許會很生氣，然後就走掉了！」

沒想到，對方卻沒有離開，反而笑著安慰：「沒關係的、之後要夾的時候，我可以再幫你。」

——好開心。

沒有被放棄，真的、好開心。

光是那鮮豔的紅色髮夾在額前，艾頓就有種被對方摸著頭的感覺。
光是聽著他帶著笑意的說話，就覺得臉頰發燙。

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如果問艾頓，大概也只能得到他脹紅著一張臉，然後在空中認真比畫，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描述：「因為頭髮綠綠的，然後又——！接著——」之類，盡是些抓不到重點的回答。

－－－

再一次見到，是在新手村，被一群人圍繞著。
他的肩上騎著的是魔王。

多虧了好幾天的相處，ＲＦ已經不再會讓人看見，那緊張得捏起劉海的模樣。
而是和大家都打成了一片，笑著、無奈著，還有露出很多很多艾頓所沒看過的表情。

——嗚哇、原來，很受歡迎？

艾頓說不上來，那種心頭上刺著什麼般的煩悶感，到底是為什麼出現。
但看見對方在人群中的樣子，心裡就有什麼奇怪的蟲子在作祟，把他咬得很痛，很不舒服。

就是很純粹的，想和對方接近，想和他玩，想聽他說話的聲音。

想要，跟他待在一起。


－－－

「啊、艾頓也要上來嗎?背上還有位子......」他這麼說著，然後被抱了起來。

雖然很開心，但總覺得、對方只把自己當成小孩子。

——不行呀、不想被當成小孩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內心的聲音在大喊著。

所以——
「我想要長高，到兩百公分！」艾頓開心的說著。
如果比你高的話，就不會被視為小孩子了吧！


聽到後，ＲＦ只是愣了一下，然後趕緊說：「......！不、不用長那麼高也可以的......！而且長到兩百公分我可能就抱不起來了.......」

「那、如果長到兩百公分的話，就換我把你抱起來！」艾頓說著。

然後、就可以站在你的眼前，不再只是作為一個孩子的高度，和你對話了吧！

——嗚哇、光想到那天，就覺得好開心。

好想要長高，好想要變帥氣！
這樣的話，一定可以讓你像大人一樣看我！

之後的時光，艾頓總是期待著「長大」的到來。


－－－


偶然在大街上，聽見過有人對ＲＦ大聲的告白。
又或者跟ＲＦ在新手村的路上擦肩而過，轉過頭想打招呼時，才發現他已經和別人有約，這種情況也是有過。

艾頓總走在新手村的裡頭，希望可以「碰巧」遇到對方。
就算只能和對方擦身、只能看見那幾秒的側臉與背影，也完全不在意。
——就只是想看一看對方而已。

又為什麼不約出來呢？
這點艾頓也不清楚，也許是看著對方在成群的人中談笑的模樣，感到距離遙遠，也許是不想體會被拒絕的感覺。

總之、總有數百個理由，讓他寧願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晃來晃去一整天，也不敢給對方發個訊息、約出來見面。

－－－

自己並不缺少朋友，至少和大家都能處得很開心。
但卻不明白，為什麼就特別執著於ＲＦ。

不管怎麼去思考，就是無法明白。


－－－

「你喜歡他。」有個人對艾頓直斷的說著。

也許是艾頓注視著對方背影的反應太過明顯，才三兩下，就被揭穿了。
雖然他從未整理過內心的這份感覺，但當被指出這感覺的來源後，就立刻理解了。

原來是這樣嗎......！

從收到髮夾那刻的開心，到在街上擦身而過的寂寞。
從被當作小孩一樣的那種不甘心，到看著對方滿身是血，就要失去呼吸時的慌亂。

艾頓懂了。
這些情緒，全部的全部，都是因為......

——我、喜歡他。

－－－

那天，ＲＦ突然怒著一張臉。

「......你是在哭什麼？」

「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我已經不想看到你了......從我面前消失吧，永遠的。」

去死。
他這麼說著，一切都很突然。

「咦、」為、為什麼？
對方突然的憤怒，讓艾頓混亂不已，只能不斷、不斷的哭泣與道歉。

——我被討厭了。

察覺到這個事實時，滿腦子只想著「不想讓對方不開心」的艾頓，在對方吐出「不想再見到」的言語後，顫抖著轉過了身。

——如果這樣、可以讓你變開心的話。

踏出了歪斜的步伐，想逃離這個地方，但腳步狼狽得像是隨時會摔跤。
而就在快要跌倒的時候，對方抓住了自己的手。

「咦？」回頭望著對方。

只見他滿臉慌張的說，剛才都只是玩笑，並不討厭自己。

思緒雜亂得已無餘裕去思考，剛才為什麼會發生那些事情。
而是全被「太好了、太好了，沒有被討厭」的想法，給佔據了起來。

接著，他道了歉，而他臉上那悲傷的表情，才讓艾頓真正的確定，自己眼前的人是ＲＦ。
但、相當沒用的是，自己因為看到對方不再生氣，所以安心了下來，又開始不斷落淚。

「我不討厭你。」ＲＦ又說了一次。
接著、不知為何——

他也哭了。


－－－

這是第一次見到他哭。

淚從眼眶湧了出來，然後順著臉滑下，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對方一滴、一滴的、閃閃發亮的眼淚，伴隨著道歉，就這麼曝露在空氣中。

然後、他握住了艾頓的手。
「......以後，我再也不會說我討厭你了。」
感覺到對方將自己的手握緊。

甚至、可以透過指尖，感覺到手上那份脈搏的跳動。

「謝謝你......」艾頓笑了出來，將額靠在兩個人相握著的手上。
——好溫暖。

心跳劇烈的撞擊著，彷彿每一下都在叫喊著「好喜歡」。
艾頓隔著自己胸口，感覺到了心臟的跳動。

接著，在對方將自己抱緊後，也隔著對方的胸口，感覺到了那陌生、卻又令人嚮往的心跳。

彼此的心臟越接近，那終有一天，兩人心跳的拍子，是能夠對上的吧。
現在、就是那天嗎？

——可不可以，一直陪我？

——可不可以，讓我一直喜歡你？


艾頓更貼近了對方。

即使自己的心跳聲已經響得快占據整個世界，依然專注的聽著對方的心跳聲。

「我真的、好喜歡你......」真的、真的好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