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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談



對比神祇所擁有的、近乎無窮的歲月，人類的壽命短暫得如白駒過隙。當德魯哈回過神來，這座宮殿又再次只剩下了一位居住者，曾經的另一位住客已連半點氣息都不剩，那些走到哪後面都跟著一條小尾巴的日子，現今回想起來也彷彿黃粱一夢。

定期服下祂血液的少女不會衰老，但也僅止於此，這凡人欽羨不已的效果反降低了德魯哈對時間流逝的判斷能力，以至於當發現玖玖奈這一度被祂視作麻煩的人類即將離開時，比起鬆一口氣更先浮現於腦海的是稍許詫異。

數十年的相處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從最初的厭煩到後來的習慣，德魯哈不是沒發覺玖玖奈某些時候對祂的了解有些過分了，但祂亦無意深究她的秘密，相安無事地維持著互相利用的關係，直到人類於祂懷裡逐漸沒了呼吸。

「我很高興……德魯哈大人……」

玖玖奈永遠地闔上雙眼時，唇角的笑意十分甜蜜，雖說直到最後她也沒能由德魯哈親自賜予死亡，但對比起第一世那目睹對方先自己一步離去後的、以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苦痛與折磨，能死在她的隊長懷裡已經是她理智所能想像的最好結局。

「遺言可真短。」

德魯哈沒再等到回復，而就在懷裡人類氣息徹底斷絕的同時，祂回想起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