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Astra~後篇~

(4)

果然是最後的御主,他牽著的幼童應該就是Assassin。


Saber原先的冷眼突然有些許溫度,冰冷的火焰在眼底燃燒。

Berserker停下對怪獸的攻擊,立刻奔向他所在的位置,嘶吼著,彷彿也變成其中一頭怪獸。


Berserker張開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咬掉Assassin的頭,被他用結界擋了下來。

「Berserker嗎?凜,你一亢奮起來就會變成這樣呢。」

無視Berserker死命推擠結界,被牽著手的Assassin舉起另一隻手,所有怪獸都往Berserker的方向移動,踏平全部的建築物緩慢噴著火前行。


為什麼只有他的從者,是幼年的模樣呢?

已知所有的從者都是同張臉,是以服裝和武器區分他們,雖然也有像Saber這樣成年的型態,但相差甚遠的幼年型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更令人髮指的是,幼童的外表下,幾乎殺了所有的參賽者,就像是在玩怪獸遊戲的孩子。


Assassin是絕對的強者。這種強度的固有結界,根本不是一般從者所能做到的。

到底需要多少的魔力量?Saber讓他們現出真身後,卻突然一動也不動。

這一切都太弔詭了。


湊過去往潔手裡的藍寶石瞥去,看見了這樣的記憶。原來Assassin御主的名字是冴。


「凜,終於見到你了。」

冴將站在召喚陣裡閃閃發光的,他記憶中的凜緊緊擁在懷裡。

那是他的凜永遠停留的模樣,僅僅六歲就離開的凜,終於再次回到他身邊。

冴輕輕撥開凜的瀏海,在他小小的額頭上啄了一個吻。

「哥哥這次不會再讓你離開身邊了。」


蜂樂甚至能透過藍寶石看見「冴」與「凜」的景象與此刻流動的情感。


不會再讓凜離開了,冴回想起召喚成功當下,險些落淚的激動。

在末日的斷垣殘壁與烈火之中,這是凜的心象風景,也是他展開的固有結界。


嬌小的身軀開始承受不住,魔力儲量逐漸見底,與之對戰的Berserker似乎還沒能被削減戰力。

冴抱起只到腰邊高度的凜,明明是從者抱起來總是那麼溫暖,讓凜與自己的視線相對。


他要凜張開小小的嘴巴,就是平時做的那個。


冴吻著凜的嘴唇,舌頭伸進那可愛又嬌小的嘴裡,纏著短短的小舌頭,直到凜看上去有些昏昏沈沈的才放開,兩人的舌都是拉長的黏膩銀絲。

「舒服嗎?凜。」見懷裡的孩子恍惚之際依然緊緊抓著自己的肩膀,魔力量增強了些。

「哥哥...好舒服,我,喜歡。」

冴再次捧著凜圓潤,可以一手蓋著的臉頰,吸著凜的唇,順勢舔掉凜嘴邊的唾液。


這習慣真是沒變呢,興奮時總是會流口水的凜。不管哪個凜都一樣。

忘情地吻著,貪婪的還想要再多一點,凜也學會了要跟著冴伸進嘴裡的舌頭一起轉啊轉的。

手撫著小小的頭顱,按著墨綠色的髮絲,什麼都小小的令人憐愛。


凜還是抱著哥哥不想放手,與之相應的是固有結界裡的怪獸更加強大,烈焰與殘骸都隨之舞動。

魔力量看來是夠了,冴也不願放開懷裡的凜,索性繼續感受小小的凜的溫度。


男人抱著幼童又吻又摸的,這可以報警了吧。

蜂樂感覺到,潔一瞬間這麼想著,但已經沒有這樣的餘裕,眼看Berserker快要不敵一波又一波的襲擊,只好下令了。

「Berserker,解除限制。」


(5)

Saber和Berserker都還被帶著項圈呢,Saber是隱形的,在冰冷假面下的猛獸低吼著。

Berserker是肉眼可見的項圈,潔防止Berserker暴走用魔術做成的,原來之前的破壞都是被限制住的嗎?想想Berserker大概也不會輸給Saber,兩方全力拼博是什麼樣子呢?

蜂樂絲毫不在意潔對冴露出那明顯的鄙視和噁心,魔術師的世界千奇百怪。

潔果然不是活在魔術師世界的人,蜂樂已經可以想像,冴肯定是每天用「愛」給幼童外貌的Assassin補魔吧。體液交換是最直接給從者魔力的方式,如果要支撐每次都展開這樣程度的固有結界的魔力,這樣做毫不意外。

真是被深深「愛」著呢,Assassin,不對,已經知道真名了,「凜」。


Berserker的項圈旋即爆開,逐漸長出刺和變大的體型,離人類的樣貌越來越遠,更接近怪物了。

難怪潔會給他戴上項圈,沒了項圈就真的是毫無理智的狂暴魔獸。


Saber也想這樣被愛著嗎?像Assassin那樣,蜂樂是初次見到總是冷面的Saber動怒。

既然潔都解開Berserker的項圈,那自己也該放Saber自由,讓他盡情施展潛在的破壞慾望。

「Saber,不用管我們了,盡情去戰鬥吧。」

Saber應該沒聽到這句話吧,所有的從者看見冴,都像是見了什麼道標似的變得反常。

終究贏不過夢中Saber愛著的人。


兩騎死命地對抗四面八方來的攻擊,蜂樂逐漸感到疲憊,單膝跪了下來。

果然要撐著結界,還要供給火力全開的Saber還是太吃力了嗎...對不起啊,Saber,你應該還不夠盡興吧。

「蜂樂,我來。」潔突然說到,蜂樂本不指望潔會出手,終究都只是想互相利用。

「恩,交給你了。」不過現在沒力氣懷疑潔了,畢竟他們處境相同,更不可能要七星幫忙。


原本在與怪獸戰鬥的Saber立刻趕回蜂樂身邊,蜂樂癱坐在地上,略帶歉意向Saber笑了笑。

「Saber,可以用寶具嗎?」

趁還有一些魔力儲量,完成Saber的心願吧。

盡情地破壞,跟強敵戰鬥到自己死去,像煙花短暫而絢麗。

Saber沈默地點頭,手中那把湖水綠的寶劍發出耀眼的光芒萬丈,讓御主們險些睜不開眼。


一片斷垣殘壁的火紅末日升起最耀眼的一等星,要吞噬所有的,希望之光。


Saber猛然想起御主那難吃的茶泡飯,飯吃起來粗糙,茶也不高級,又苦又澀⋯⋯。

但御主手忙腳亂地把廚房搞得一團糟,還是努力的端出兩碗茶泡飯。

「愛」什麼的,自己從沒奢望過,在最後腦海卻浮現了這些。


總是笑著的御主,兩者貼心的都不過問對方底細的默契。


要結束了。


「無限」的概念從光點延伸,四散,吞沒所有人的視野。

每個人看見的東西肯定是不同的,這就是「無限」的概念,定義因人而異。

到達第二法的邊緣,雖說要像寶石劍切割平行時空還差得遠,但足以平息沒有盡頭的毀滅。

固有結界定義來說也算是獨立的時空,要破解固有結界,便需要這把可以到達「無限」的劍。

劈開天地萬物,從「虛無」起源到「無限」的劍,同樣可以葬送幼童的心象風景。


然而,也會將使用者燃燒殆盡,這是將自己變成一等星,操縱「無限」的代價。


光幕消逝之後,所有人又回到現實世界,各組人馬站在夜晚的橋上。


「你煮的茶泡飯,太爛了。亂七八糟,根本沒弄好。」Saber對癱坐著的蜂樂說道。

「不過,不難吃。」Saber的下半身逐漸已經化為光點,他還是一貫的冷面。

「恩,改天再一起吃茶泡飯吧!我要吃Saber做的!」蜂樂也掛著微笑回應,聲音卻在顫抖。

Saber點了點頭,在全身都要消失成四散的光點之前,露出淺淺上揚的嘴角。


蜂樂的聖杯戰爭,至此劃上句點。


他看了看旁邊被放在地上的,去超市採買的食材還好端端的,畢竟是固有結界裡發生的事情。

裡面的材料是絞肉、洋蔥、起司之類的,今天的聖誕節晚餐原本是漢堡排啊。


如果自己能平安離開,不被剩下的Berserker和Assassin波及,就去吃漢堡排吧。

眼淚不聽使喚地從雙頰流下,如夢似幻的日子,隨著光芒消失殆盡。


細雪緩緩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