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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


  本大爺醒著啊,混帳。
  想喊住外頭的人,聲音卻像是被堵在呼吸器裡,化為一團凝結的水氣,只能聽著斷斷續續提及他傷勢的對話漸行漸遠。火拼當中負傷直到被送到地下診所,左馬刻全程沒吭幾聲,並非是習慣疼痛,而是習慣了忍耐。沒想到需要的時刻反而不能暢所欲言。
  全身火辣辣的疼轉成惱人的鈍痛,在包紮加壓過的皮膚底下跟著血管突突跳動。
  迫切需要來根菸,不過想必跟著染血的衣服一同被撤走了,更何況他現在說不定連一根菸都執不起來。
  左馬刻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視野內依然一片模糊,便又放棄的闔上雙眼。
  就結果而言左馬刻這方佔了人數的劣勢卻徹底讓對面這波全軍覆沒,然而他本人傷痕累累,勝利的果實也沒能抵銷他的不痛快。
  突然一股熱意在腹上兩年前造就、癒合許久的槍傷流竄,下一秒有什麼撬開了牙關,肆無忌憚的闖入口中,和著交匯的唾液攪出黏膩的水聲。本想咬住作亂的入侵者,但厚實的舌頭在察覺到他的意圖後立刻狡猾的撤離。
  左馬刻重新睜開眼睛,畫面清晰起來,幾綹垂落下來的黑髮不住晃動搔癢他的臉龐。
  「左馬刻,雖然之前battle時說要把你送到病床上,你怎麼自己先躺上來了?」
  帶著笑意的聲音熟悉到令人厭煩,但最可惡的是那張健康陽光的臉上因為嘴角牽著銀絲而流露出一絲嫵媚。
  一郎整個人就這麼大剌剌騎坐在平躺的左馬刻身上,左馬刻卻沒感受到多少重量,這一幕就如同幻覺一般不真實。
  為了免去諸多麻煩,進行暴力活動不便留下正式醫療紀錄,此處理所當然不像新宿醫院那樣任一般人來去自如,左馬刻更加覺得一郎的出現相當不可思議。
  「加さん才對吧,臭小鬼。哈……你以前是怎麼不要命的,需要讓你回憶一下嗎?」喉嚨突然恢復運作,左馬刻總算得以一吐為快。即便身受重傷,他探究的眼神依然凌厲,渾身散發不容侵犯的氣場。
  「現在再怎麼說也沒你亂來。」
  左馬刻不置可否的哼哼。
  「究竟什麼風把你吹來的?萬事屋情報這麼靈通?按理來說消息第一時間就封鎖了吧,還是有人洩密?」左馬刻瞇起眼,迸發的殺機更盛。
  「不,我過來之前外面還沒有風聲。」一郎帶繭的手懷念的撫上左馬刻腹部那枚傷疤,竄升的熱度就這麼在他的指尖平息下來。「我有我的方法。」
  「你來了能幹什麼?」
  「我想幫你——」
  「不需要。傷勢多嚴重本大爺自己清楚,你又不是醫生,能幫忙什麼?」
  「你不要再逞強了,我弟弟生病都不需要這樣哄。」
  「你是來炫耀你弟弟的嗎?快滾吧,弟控。」
  「你才是妹控……不跟你吵了。從認識你之後就一直受你招待,無論如何也想還個人情。」
  若要談決裂之前的確時不時就請一郎吃飯,但是一郎說了一直——被中王區設計後他們連心平氣和一同用餐都不太可能,見面不是在吵架就是約出來宣洩憤恨、發散性慾,誤會解開之後的尷尬也還沒解決,哪裡有什麼招待他的機會。
  左馬刻毫無頭緒。
  趁他想得出神,一郎大概是覺得解釋無用,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還不如用行動更快傳達,於是在左馬刻詫異的目光下二話不說當場脫起衣服。
  那身標準配備的連帽上衣、運動外套和鬆垮的牛仔褲底下,原本左馬刻以為自己已經見慣一郎的身體,視線仍不由自主被那抹肌色和底下的著裝攫住。
  「山田一郎,這是你的興趣?」
  「呃、應該說是制服嗎?」
  遮擋著胸和襠部的黑色皮革少得可憐,材質反光連底下起伏的弧度都勾勒得一清二楚,中間用細細的綁繩交叉固定,明顯就是某種情趣cosplay的裝扮。
  「啊?」慍怒在左馬刻面上成形,看上去比被敵對組織暗算還要火大。「你又偷接什麼亂七八糟的工作?表面上是健全的池袋一哥,私底下……」
  「才沒有!」一郎毫不留情打斷左馬刻的胡說八道,又囁嚅著說道:「這個樣子、只有你一個人看過而已。」
  為了避免左馬刻那張狗嘴又吐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一郎先一步用行動讓他住口,這次左馬刻終於沒再抗拒。






  左馬刻原本還想吐槽一郎居然欲求不滿到對重傷患上下其手,傷勢恐怕會惡化云云,意外意識到抽痛竟在不知不覺間舒緩了許多。
  「左馬刻,失去主導權的感想是?」
  「嘖……被服務的感覺也還可以。」
  說是這麼說,然而這不過是不甘示弱所做出的掙扎,左馬刻痛恨死了當前動彈不得的處境。
  一郎受到鼓舞,背對著左馬刻舔舐起柱身更加賣力,底褲包覆不住的肉感臀部也不住隨著他的動作搖晃,但這可苦了左馬刻。巨大的誘惑近在眼前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無作為的接受一郎的侍奉。一郎的技術起初還是由他一手調教出來,可是一郎天賦異稟超乎預期,如今反而脫離了掌控,都不知該說是好是壞。
  左馬刻強忍了一陣仍然不敵一郎的口技,結果性器又在一郎的清潔口交下馬上抬頭。
  「你看著我就又硬了嗎?」一郎神情很迷茫。「明明我還沒怎麼用魅魔的能力。」
  「魅魔?是你這次的設定?」
  「欸?啊……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吧。」
  左馬刻仔細端詳起一郎背部,不同於那些尋常的拙劣裝飾,一郎的翅膀和尾巴基部像是深埋皮膚底下,還不時有生命似的搧動。若要說是玩具未免太過逼真,但要說服自己相信身邊相處了幾年的人物是幻想生物更為困難。左馬刻決定暫時擱置這件事不去深思。
  「然後呢?你所謂的幫忙就是這樣?」
  「當然還沒完啊,你太心急了吧。」
  一郎泰然自若的回過身來和左馬刻對視,然後將本就沒多少遮蔽功能的褲子掰向一邊,黏稠的透明液體頓時垂流下來,過於淫靡的情景令左馬刻不由得呼吸一滯。
  「你今天看起來沒什麼餘裕呢。」
  「少廢話。」
  「你看這裡都比你坦率。」一郎用濕漉漉的臀縫蹭了蹭左馬刻頗有精神的性器,然後一鼓作氣吞吃進去。
  被猛地叩開深處,一郎眼冒金星幾乎要爽得失神。左馬刻也同樣不好受,被濕熱內壁箍住重重挑起他的射精衝動。
  「呼……山田一郎你搞什麼……」左馬刻低喘著,眼眶染上的紅暈愈發艷麗。
  「你以前很喜歡這樣吧?」一郎一邊回憶左馬刻粗暴劈進體內的感觸,邊淺淺的扭腰吞吐著,內心感嘆果然還是由左馬刻主動輕鬆得多——不過他此行的目的並非單純來飽餐一頓。
  繁複的圖騰自一郎下腹鋪展開來,散發著桃紅色光芒既妖冶又色情,而且顏色似乎因一郎加大擺動的幅度顯得更為濃豔。
  一郎再次俯身啣住左馬刻的唇,驅散他臉上的錯愕。
  隨著吻的加深,酥癢的感覺在左馬刻體內擴散,攀附上每一寸肌理,逐步攀升的快感也更為清晰。左馬刻皺眉忍耐,直到這刻還揪著他拒絕示弱的包袱。
  一郎看上去也沒多少餘力抵抗那份快樂,但他一點也沒有左馬刻那樣的顧慮,沉浸其中的神態毫無保留,尾巴繃得筆直,肉壁緊緊的纏繞上來,像是要連左馬刻的意識一併榨取一般。
  射精後左馬刻陷入短暫的恍惚,旋即因為一郎製造的動靜回過神。
  「啊!完蛋了!」
  左馬刻還在訝異一郎一驚一乍是怎麼回事,卻見一郎爬起來扯起散落的衣物轉身就跑。
  「一郎?」
  「抱歉!我之前沒用過這招,不小心用力過猛了!你可能要自己想辦法跟大家解釋——」
  「喂!山田一郎!滾回來!」
  左馬刻一怒吼完猝不及防和一對湛藍雙眼對上視線,不禁渾身僵硬。
  「夢裡一直喊著山田,看來真的很在意他呢。」
  「不、那是……」正想開口解釋,左馬刻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坐起身,每根手指、乃至每個部位似乎都恢復到能夠隨心所欲的動作,和剛被送進來那時的狀態完全大相逕庭。
  見左馬刻清醒,理鶯從容旋開身旁的保溫罐。「小官截獲情報,認為左馬刻需要補充元氣才有利於恢復,特意燉煮了……」
  「本大爺已經沒事了,不需——呃、理鶯謝啦……」
  左馬刻傷勢之重在知情人士當中有目共睹,然而昏睡不到一天、悶頭享用完隊友的愛心就能下床生龍活虎掀起了一陣騷動,各種神乎其神的傳說和誇張稱號自此在舍弟間不脛而走。不過左馬刻一時無暇關心自己成為別人的談資,一切回到正軌後一郎的事仍然不斷在他的內心盤旋,煩躁之餘只好多巡視幾趟地盤、多教訓幾個不長眼的混混,邊思考對策。
  總不好將夢裡的情節全盤托出,這種像是以一郎為性幻想對象的內容赤裸裸地暴露給他本人未免太丟臉了,但是對於現實的影響力又巨大到無法忽視。
  殊不知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一郎,甚至沒做好開口的心理準備,就碰到當事者本人,被他的突然出現殺個措手不及。
  一郎倒是對於巧遇左馬刻一點也不意外,不如說就是趁著委託結束順路來碰碰運氣,關心他的「治療」究竟有沒有真的見效。
  將左馬刻由上往下掃視一遍,一郎滿意的點頭,還露出欣慰的微笑,看在左馬刻眼裡這樣的舉動當然是莫名其妙。
  「沒有事的話我先走了。」
  左馬刻原本還在欲言又止,見一郎點頭示意,立刻反射性的拉住一郎,邀約脫口而出。
  「等一下有空一起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