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29不是妖怪，是吸血鬼

CP：舟活

避雷：
葉雲舟吸血鬼設定→威爾薩血族，寄宿著支配之力，凡是飲下威爾薩血族鮮血者，便會受其支配。（取自Shadowverse）

很適合滾床的設定，但是本次沒有滾床（


01
趙活撿到了一隻受傷的蝙蝠，有著毛茸茸的小身子，和血紅色的眼珠，以及銳利的尖牙。

「這可以入藥啊……」他喃喃自語，替蝙蝠上藥，裝在藥簍子裡帶回了唐門。


02
「哥哥！」

趙活抬起頭，看向猛然用力推開煉丹房門的葉雲裳，詫異地應道：「雲裳妹子，怎麼了？」

葉雲裳小步跑向他。

趙活稍微有點臉紅了，但還是準備接住投懷送抱的小娘子。

「哥哥！不要變成藥材啊！」葉雲裳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一把抱起了被放在藥秤上的小蝙蝠。


03
「……這是葉兄？」

「就是笨哥哥的說。」葉雲裳將手心的活物向上捧了捧，像是上貢祭品的祝巫。

趙活看著用翅膀遮住自己毛茸茸小臉的蝙蝠，遲疑地用兩根手指輕輕拉開一邊翅膀。

蝙蝠急忙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葉雲裳手心，用屁股對著趙活的目光。

「……不像啊。」趙活說。這屁股圓乎乎毛茸茸的，不像啊。

04
小蝙蝠被交給了趙活照顧。

他本來著急的想跟著葉雲裳走。
但是葉雲裳按頭和他嘰哩咕嚕了一頓，趙活只聽見了一句：「笨哥哥，這是天賜良機！」

趙活還是不覺得這蝙蝠是葉雲舟。

雖然那雙紅豆似的小眼珠總是癡癡的盯著他。
雖然在聽見煉丹房外有響動時，這隻小東西會立刻警覺地飛到他前面，一副過度保護的樣子。
雖然趙活只要喃喃自語少了些什麼藥材，那雙小翅膀就會立刻拍動，飛向藥櫃，笨拙地用翅膀尖拉開實木抽屜，替他叼到手邊。

「……葉兄？」趙活接過一塊白朮，用食指指腹摸了摸蝙蝠的腦袋，遲疑地喊了一聲。

蝙蝠全身發紅的咻咻飛遠了。

然後又吊在角落，悄悄地癡癡地盯著他。

「……見鬼了，怎麼那麼像。」


05
趙活第一次看見葉雲舟時，打從心底對那張容貌發出了驚嘆。

一雙凜然星眸，眼尾上挑，俊美五官好似工筆畫精心勾勒出來的，連薄脣的弧度都恰到好處。

宛若女媧娘娘精心雕琢的寵兒。

彼時，葉雲舟骨子裡的冷厲，被後天的溫文爾雅完美的遮掩住了，趙活對他絲毫沒有戒心。

後來相熟了，趙活隱約也察覺到此人純善的表皮下透著煞氣，不過趙活自己也非善男信女，平生論交，只論脾性，什麼正邪善惡功過是非，交給老天爺計較，與他趙活無關。

「我平生與人論交，只論脾性，但－－」

趙活輕柔的替熟睡的小蝙蝠，蓋上自己縫製的小被被，嘆了口氣，「我打小被人叫妖怪，不曾想連妖怪化人都比我好看千萬倍。」


06
「不是蝙蝠妖！」

「蝙蝠怪？」

「臭哥哥！是血族！血族！我說過好幾次了！」

「蝙蝠族－－」

「我要咬人了！」

葉雲裳氣呼呼的話才出口，一旁呆呆的小蝙蝠立刻警覺，飛到趙活面前，張開雙翼。

「還沒嫁出去就胳膊向外彎，早知道讓笨哥哥去當藥材了！」葉雲裳一跺腳，生氣的咚咚咚往外跑。

趙活伸手將蝙蝠放在掌上，低頭去看那對血紅色的小眼珠，直到不只眼珠，連蝙蝠的毛毛小臉都泛紅，才笑了一聲，「葉兄，吃醋了？」

蝙蝠用雙翼遮住了自己的臉。


07
「師弟，你要我替你向青城討的符，我放這了。」

「多謝四師兄。」

「說起來，最近怎麼沒看見葉雲舟？往常我回唐門，每次找你，他要不在你身邊，要不在門外守著，黏你得緊。」

「前回葉兄與青城派一同抗敵時，不慎被符咒誤傷，被打回原形了。」趙活指了指窩在自己腿上的小蝙蝠。

「哈哈！師弟你真搞笑。」唐惟元伸手要去拎那隻小東西，卻被那雙血紅色眼珠一盯，渾身寒毛直豎。

「葉兄乖啊。」趙活伸手拍拍蝙蝠的小身子，安撫的說。

「完蛋，師弟你瘋了。」

唐惟元臨走前喃喃自語：「我也有點瘋了，怎麼會覺得那隻蝙蝠真有些像葉雲舟……」


08
葉雲舟變回人了。

錯了，應當是，葉雲舟又變成人了。

趙活回想起前些時日對小東西的摸摸抱抱，微微尷尬地紅了臉。

「趙兄，恕葉某失禮，改日再來致謝！」
葉雲舟……葉雲舟摀著通紅的俊臉，轉身飛走了，很是狼狽。

不過這回用的是輕功，不是蝙蝠翅膀。

葉雲舟這般尷尬羞恥，竟使趙活一下子不覺得尷尬了。

「孫子曰，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

攻守之道，也適用於人與妖之間啊。


09
「趙兄，雲裳或與你提過，我們是域外血族後裔，又被稱作吸血鬼……威爾薩血族，如今只餘我們兄妹二人。」

「我族的血液，寄宿著支配之力，凡是飲下威爾薩血族鮮血者，便會受其支配。……若趙兄不慎飲下我的血，我便能強制操控你的行動，或是暗中影響你的心智。」

趙活認真地聽了一耳「威爾薩血族」的能力與歷史。

最後問道：「葉兄，所以你能再變成小蝙蝠嗎？」

趙活有點想念毛茸茸小腦袋的觸感了。


10
與趙活相識的第四年，葉雲舟與唐門一同投入與極樂教的對抗。

趙活若一同在陣前倒還好，這人多少會收斂點，若他不在，葉雲舟便如無鞘之刃，鋒芒畢露。

葉雲舟的劍法可動九天雲霄，但身軀終究是肉體凡胎，時常帶傷歸來。

「葉兄，你再這般不愛惜己身，我便去青城討張降妖符，貼你身上，把你關進鳥籠裡，天天餵你吃藥渣。」

葉雲舟紅了臉，應了聲好。

也不知這個「好」是答應要愛惜己身，還是願意被關進鳥籠裡吃藥渣。


11
「哥哥，你是不是餵趙哥哥血了？」葉雲裳平時甜美的嗓音刻意壓低了幾分，卻仍聽得出來她氣呼呼的語氣。

「……雲裳，我不曾影響過趙兄心智。」葉雲舟清朗的嗓音亦顯得低微，頗有幾分愧疚。

「那就是餵過了！」葉雲裳氣得跺腳，在房裡來回踱步，「你、你何時餵的！」

「……初見趙兄那夜。」其實不只餵過一次，不過葉雲舟過於歉疚，說不出口。

「笨哥哥！你當真沒控制過趙哥哥？沒有暗示他對你愛得不可自拔、難分難捨、一生相許？」

「絕無此事！雲裳，你疑我便罷，這般有辱趙兄清白的胡言亂語，絕不可再提！」

「……氣死我了！哥哥一個比一個笨，不知道妹妹都快煩死的說！」葉雲裳氣沖沖地跑出了葉雲舟的房間。

趙活躺在外堡的屋頂上，雙臂交疊枕在腦後，盯著如盤圓月。

他才不笨啊。
初識那夜是先被美色與燒刀子灌醉了，才嚐不出最後一壺酒裡的腥味。
之後……

「不要小看做了十幾年菜的唐門外姓弟子的味覺啊。」


12
武林盟大捷的那夜。

趙活拎著酒去找葉雲舟對飲。

喝著喝著，他說：「葉兄，這酒少了一點味道。」

「趙兄可是嫌不夠烈？葉某立刻去沽酒－－」

「葉兄。」趙活拉住了葉雲舟，低聲說：「你之前背著我在酒水裡摻的……是你的血吧？」

葉雲舟渾身僵硬。

葉雲舟的嘴唇被咬破了一點皮。

趙活嘗到了酒，嘗到了血，還嘗到了更多屬於葉雲舟的味道。

也嘗到了，被吸血鬼支配的快感。


13
「趙兄，葉某問心有愧，可絕無使血脈之力支配過你－－」

「葉兄，我信你……嗯、哈啊！不過、你可以先退出去、啊、再說嗎－－嗚、哈啊、太多了、啊！」

「抱歉，葉某控制不住，趙兄再忍一會便好……趙兄、趙活、我的趙兄……」

在整整一夜之後，趙活不再相信葉雲舟了。
媽巴羔子！人鬼殊途！再也不相信吸血鬼的鬼話了！


14
血族末裔擁著懷裡的人類溫存。

血牙尖端抵著人類柔軟的側頸，感受著肌理下的血管脈動。

「趙兄，這些年來，葉某從未想過來日，不知歸處。」

保護雲裳、報仇雪恨，葉雲舟的人生只剩下這兩件事。

「沉舟劍法，是破釜沉舟、一往無前的劍法。

「既然妹妹的病已治好了，葉某這條性命也無甚緊要了，此後葉雲舟便做趙兄手裡的劍，直至劍折－－」

葉雲舟的話音一頓，微微失笑。

只因趙活聽見他的話後，正著急的想說話，雖然還沒開口，但是喉結的滾動、咽喉的細微震動，卻透過尖牙先一步傳達給了葉雲舟。

「趙兄，別急，葉某尚未說完。」葉雲舟安撫似的，用舌尖輕輕舔拭趙活的喉結。像隻撒嬌的大貓。

「嗯……！」趙活不自覺地呻吟出聲，隨即因為自己發出的陌生音色而震驚得緊緊閉上了嘴。

葉雲舟輕笑了一聲，嗓音被勾得微微發啞，暗自按捺著下腹再度騰升的熱潮。

「可是越是待在趙兄身邊……我就越不像一口劍了。

「我本以為，我能成為一柄盡職的劍……但如今，我方才明白，我辦不到。」

「葉雲舟渴求擁有的，是再快再利的劍，都無法觸及的。」


15
「師弟，你脖子上的咬痕……是什麼野獸咬的啊？牙真尖。」

「不是野獸，是鬼咬的。」

趙活冷笑，晃了晃手裡拎著的籠子，裡頭的小蝙蝠暈頭轉向。

不過，也許早在多年前那葉扁舟上，暈醉的不只是被灌酒的人類，還有從未見過溫暖陽光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