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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落下來時，我吻了他一下〉

起居室，午餐剛過，空調恰到好處。Tony說他不想回研究室，硬是把沙發椅湊成一張臨時的午睡床，躺下就沒再起來。

Stephen本來還在翻著一本東方藥草學，結果才過半小時，就察覺對方的呼吸已經變得穩定。

他轉頭看見Tony一隻手懶懶地搭在額頭，眉間竟然難得地舒展。陽光從大片玻璃窗灑進來，落在Tony的臉上。胸口的反應爐微弱地閃著光，卻絲毫不干擾這片午後的靜謐。

Stephen放下書，靠過去，在沙發邊緣坐下。
Tony沒有醒。

他沒像夜裡那樣小心翼翼，只是安靜地、帶著一種幾乎是享受的節奏，目光落在對方微啟的唇上。

那是一張白天才會顯得特別鮮活的嘴唇。總是說話、咬著能量棒、吐出調情話語、親吻的時候毫不遮掩。

Stephen低頭，吻了Tony一下。

嘴唇貼上去的時候Tony微微動了一下，像是對環境的某種自然反應——他眉頭皺了一下，鼻尖微抽，卻沒有醒。

Stephen沒離開太快。那個吻並不長，也不匆促。他只是讓自己的唇停留在那片柔軟之上，直到滿足地收回。

「你一定不會知道我吻你幾次了。」Stephen低語，語氣輕得像怕驚擾空氣。他伸出手幫Tony把額前的瀏海撥到一邊，順手理了一下他鬆垮的襯衫領口。那是他唯一能偷偷「整理」Tony的時刻，不會被調侃，不會被拒絕。

Stephen在心裡默默數了一下：今天是第42次午睡吻。

Tony還是沒醒，只是微微側了側頭，嘴角似乎勾出一點點笑意。Stephen靜靜坐回去，再翻開手中的書。

陽光還沒斜過窗沿，還有一點時間，他可以再多看 Tony 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