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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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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天還沒完全亮，競技場旁的小訓練場就已經聚集了一小群學生。
他們個個頂著黑眼圈，卻滿臉期待。

因為今天，是夜王殿下的點名特別指導時間。

凜墨希站在場中央，悠哉地轉著手裡的細劍，目光掃過一圈。
「嗯，看起來昨天沒被凍成冰棍的，今天都來了。」
他輕笑了一聲。
學生們尷尬又興奮地笑著。
有人小聲問：「夜王殿下……今天要教什麼？」
凜墨希眨了眨眼，輕描淡寫地說：

「教你們，怎麼破解某個戰鬥學老師的冰系術法攻擊。」

一邊說著，他隨手在空中劃了一下，清晨的水氣凝成一塊冰晶。
然後凜墨希的腳下張開了昨天的陣法，一陣冰涼的風吹過，冰晶迅速長成，模仿出薩格拉斯昨天施展過的「白夜極霜•狂浪」弱化版。

學生們驚呼連連。

「這、這就是……」
「昨天我們被困住動彈不得的那個冰陣！」

凜墨希伸手抬起細劍輕輕一敲冰晶，叮的一聲發出清響。
「記住了。」他語氣溫和，但帶著一絲嚴肅。
「白夜極霜陣一共有三個陣法，你們昨天看到的是已經收斂很多力量的陣法『狂浪』。」
「之所以可怕，是因為它會像浪潮一樣襲來，封死了你的動線，讓你無法借力躲避。」

學生們回想起昨天的畫面，認真的點點頭，有些人甚至是做起了筆記。

「所以對策只有兩個，或者，你們有自信研發出來新的對策。」他伸出兩根手指：「目前能成功破解這個陣法的沒有幾個人，但是你們可以嘗試。」

「第一，要在冰壁完全成形前用爆發力衝出去。」
「第二，要在被困住後，用極短時間內高溫魔法破壞冰壁結構。」

說著，他示範了一遍。
一瞬間，細劍上泛起了些微刺眼的赤紅光，一道黑色火焰纏繞在細劍上，隨後凜墨希往旁邊的冰晶劃下一劍，輕鬆的轟掉一塊厚厚的冰晶。
那黑炎甚至還在灼燒著冰晶。

學生們看得目瞪口呆。

「好厲害……」
「那為什麼昨天沒人能做到？」凜墨希收起細劍，笑了笑：
「因為你們昨天面對的是——」
他特意頓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
「——脾氣不好、下手重、不知道有沒有手下留情的某位老師啊。」雖然他是真的手下留情了很多，但還是不要隨便挫傷這些學生們的自尊心吧。
學生們爆出一陣笑聲。
「夜王殿下這樣說……不怕被薩格拉斯老師聽到嗎？」
有學生小聲問。
凜墨希眨了眨眼，選擇裝作沒聽見，隨手在地上劃了一個小小的圓圈，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的耳根微紅。

「別分心。來，輪流來試。」

接下來，凜墨希親自指導每一個學生。
耐心糾正姿勢，調整咒語節奏，連冰晶厚度也根據每個人的能力調整，絲毫不嫌麻煩。
每當學生失敗時，他也不曾指責，只是拍拍肩膀，輕聲鼓勵：「別急，感覺到那一瞬間的脆弱點了嗎？再試一次。」
這樣溫柔又細緻的教學方式，讓學生們逐漸找回了信心。

而在場邊，一直冷眼旁觀的薩格拉斯，靠在遠處的柱子上，靜靜看著這一幕。

他眼神很淡，但在看到凜墨希耐心輕聲教導時，嘴角不自覺微微勾起。
沒有打擾，只是靜靜守著。
只要他高興，自己是怎麼樣都可以。
對了，那兩個孩子……

☪️

補課結束後，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圍著凜墨希，還依依不捨地不肯走。
有人鼓起勇氣，眨著眼睛問出了一直憋著的問題：

「夜王殿下！」
「那個……殿下和薩格拉斯老師，到底誰比較強呀？」

這句話一出，其他學生也紛紛豎起了耳朵。
個個滿臉八卦，眼神發光。

凜墨希愣了一下，隨即輕輕笑了。
「這種問題啊……」
他故作神祕地靠近一點，壓低了聲音：
「——當然是，我比較厲害啊。」
學生們一陣哄笑，有人還小聲吐槽：
「難怪法蘭爾老師有收手很多，原來是因為殿下親自上陣嗎……」
凜墨希攤手，一副無辜的樣子：
「那是因為他也真的不想打傷我啊。」也不敢。
「而且我受傷了，他會難過自責很長一段時間。」雖然你們幾乎都看不太出來。
「而且，我也不想傷到他，因為他是我的愛人。」
語氣溫柔得過分，帶著一點點說不清的情濃。

學生們先是一愣，隨即爆出一陣更加誇張的笑鬧聲：

「欸欸欸欸——」
「殿下這樣不行的啦！太犯規了！」
「粉紅泡泡！殿下的身邊出現了很多粉紅泡泡！」
「居然是這種理由！」
「鋼鐵樹真的開鋼鐵花了！」
「我怎麼突然眼前一片空白！」

凜墨希微笑抬頭看向某一處。
而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樹影下，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倚著樹幹，雙臂交叉，銀色的眼睛靜靜望著這邊。

薩格拉斯。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也剛好聽見了最後那一句。
月光灑落，他面無表情，可是凜墨希就是看出來了他現在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之後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回去宿舍，薩格拉斯這才朝著凜墨希的方向走去，拉起他的手，把人擁抱在懷裡，然後在他的唇上輕輕的、溫柔的印下一吻。
溫柔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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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學生們一直記得——
在那個銀白色的晨光裡，
夜王殿下笑著對他們說過一句話：

「力量不是用來炫耀的，也不是用來傷害的。」
「而是用來守護你真正想守護的東西。」

就像，他始終站在前方守著世界、守著那個站在冰霜中的人一樣。
而他的愛人亦同。
無畏烈火焚燬，依然堅定地站在他的背後，背對著他，替他擋下一切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