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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nyo~真棘手。」

Sonny被上司塞了一宗離奇的屍體發現案。

兩具屍體被發現埋在荒野,被白布包裹的屍體只有一處刀傷,精準刺入心臟。死者男,年約30~33歲,傷口深7厘米,寬4厘米,水平切入且切口整齊,推斷凶器為匕首,行兇者右手反手刺入死者胸口並拔出,失血過多致死。

兇手既然正面施襲,那死者和兇手勢必是認識的──你總不可能在不掙扎的情況下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殺死吧?

死者並不在警方的調查檔案裡,身分無從辯解,但根據死者左手,位於虎口及食指側的槍繭來看,為長期使用槍械造成,推斷為黑社會成員。

另一名死者除了頸動脈一處9厘米長的致命傷,沒被衣服遮蔽的皮膚幾乎佈滿細小的劃傷,離奇的是死者是自殺的,但其餘傷痕似乎無法用現在的醫學解釋。

死者男,35歲,名為Mysta Rias,曾被警方調查過,因此不難找出他的身分。Rias生前原是醫生,後來為多個黑社會組織辦事,原因不詳,主要負責清理犯罪現場的證據,包括屍體──亦即是他們所稱的「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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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警方無法知悉兇手有何人,Sonny只好順藤摸瓜,他找到Rias隱蔽的住處。那位於舊市集的後巷,平日人煙稀少,作為秘密住所十分合適。

那扇毫不起眼的木門並沒有上鎖,Sonny推開木門,和幾個手下小心走進屋內,房間整齊得不合理。

Rias的屍體被發現時,距離其死亡時間已有兩星期,按理來說Rias的家不該一塵不染,而且Rias並不是一個會清理自己住處的清道夫。

『這裡一定被人蓄意清理過,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遺留』

狹窄的住處只有簡單的陳設,大門右邊的木桌上放著一盞因燃油耗盡而熄滅的油燈,矮木凳靠著桌子,而只放了幾本醫學書籍的書櫃和桌子中間則是簡陋的浴室,左邊只有一個木製床架。

空曠的左邊似乎過於惹人懷疑,Sonny走到牆邊試圖尋找更多線索,畢竟這個年代有密室一點也不出奇。他曲起手指敲打牆身,從靠床邊的牆開始向左移動,沉實的聲音慢慢變為清脆的響聲。

「這面牆是空心牆!」

Sonny小心摸索磚牆,直至他無意碰到一塊鬆動的磚頭,牆壁中間割開了一扇暗門,暗門緩緩轉動直至和主牆呈「T」字型,暗門後是一間比這裡更大的密室──儘管密室背後的陰謀比密室的空間更大。

Sonny和手下提著油燈,微弱的光照入昏暗的空間,而在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塵埃在空中飛舞。

密室和主屋相比混亂得多,書架塞滿厚薄不一的書籍,桌子下的紙張灑落一地,整面牆都是附近城鎮的地圖,而地圖似乎還劃分著黑勢力範圍,一根又一根的紅繩在多張印有熟悉臉孔的菲林片上交錯。

Sonny對地上的凌亂的紙張很感興趣,他撿起紙頁檢閱,那似乎是從日記上隨意撕下來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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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落的日記頁-1]
7月12日 晴
Tenshi出門的時候看到一個肩膀受傷的青年被人追截,我們趕緊把他接進屋裡,追殺他的人貌似也跟丟了。青年叫Hikarino,他還是僅存的咒術師,這個年代的咒術師十分稀少,大多在以前就被當作魔女燒死了。

[撕落的日記頁-2]
7月19日 雨
經過我的治療後Hikarino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我和Tenshi都很喜歡他,他是個聰明的年輕人。
但很奇怪,自從Hikarino住在這裡後我總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們。

[撕落的日記頁-3]
10月3日 雨
我感覺到家周圍的視線越來越多。

[撕落的日記頁-4]
10月5日 晴
Hikarino在樹林採了幾朵白色的山茶花,Tenshi很喜歡,儘管花上有一些奇怪的紅斑。

[撕落的日記頁-5]
10月13日 陰
我親眼看見Tenshi被抓走,Hikarino也有看見,他說那和上次追殺他是同一批人,我該怎麼辦?我不能讓Tenshi受苦……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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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頁日記的字跡尤其潦草,串連的內容亦過於詭異,Sonny翻找書架上的東西,始終找不到日記原本,然而視線被桌上的一個相架吸引住,上面的是Rias和一個白髮,有著水藍挑染的人的合照,而相架下壓著一張紙條。

[壓在相架下的紙條]
Rias
當日我無意聽到Eviland和其他人的黑市交易,就被追殺企圖滅口,很感激你們救下我,但我沒面目再留在這裡,Tenshi被人抓走肯定與我有關,我會把他找回來。
Hikari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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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紙張已經有些許泛黃,看起來應該有一些日子了,直覺讓Sonny覺得紙上的人物與案件有關聯,而且Eviland是近年掘起的地下組織領導者,如果能把他連根拔起,這個小區就得以安寧。

「已經很晚了,明天再繼續吧。」

Sonny讓手下先行回家,自己則揣摩關係網上的紙條,紙條以潦草的字跡簡單寫了各人不經意間的聯繫──包括Rias,關係網的主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

Eviland坐在陽台,邊看薄暮邊深酌威士忌。他平日不會肆意放縱自己,今天卻是例外,就讓講不出口的話都以烈酒嗆在喉嚨吞回去吧。

『假若……』

─𝑇𝐵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