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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11

11. 兵頭十座


每年到了過年的時候,兵頭十座都會跟向坂椋與弟弟回家過年。

今年大家是在兵頭家過年,所以小孩們各自都四散在家裡。

兵頭十座因為長相兇惡,從小到大在親戚的孩子之間並不那麼受到歡迎,有些孩子甚至不太敢接近他。

他在親戚間最出名的並不是身為歐華高中的不敗戰神(親戚們幾乎都不知道這件事),而是在八歲的時候,因為想要逗弄三歲的表弟,結果反而把對方嚇得大哭不說,還衝去找自己的父母,以為兵頭十座是想打他。

這件事情在親戚間總是蔚為笑談,親戚們當然知道兵頭十座的本性是個好孩子,只是因為長相吃虧了些。

所以在過年期間,通常會和他待在一起的,除了對自己有著誇張崇拜的弟弟九門以外,大概就是個性溫柔的向坂椋。

向坂椋雖然會跟他待在一起,但大多數的時候還是只跟弟弟九門說話。因為自己長的凶狠,有時候向坂椋只要看見他的眼神就會嚇到渾身發抖。

向坂椋在夏組的表現是讓他進入滿開劇團的契機。

看著在舞台上的椋,跟以往說話有些畏縮的樣子大相逕庭,他大方地說著台詞,快樂地在舞台上演出。

那是跟他相同的期盼。

他為此來到秋組試鏡,即使他的演技被攝津萬里嘲笑的一文不值,他仍低著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拜託站在台下的監督,希望她可以接受他。

無論多麼辛苦,他都願意精進自己的演技,只希望可以像椋在舞台上時,表現出與平常完全不同的自己。

「沒問題的哦!」監督在台下笑著說,「關於演技的改善方式,我有幾千幾百種,要多少有多少!」

兵頭十座訝異地看著立花泉,早已習慣一開始就被以貌取人的他,表現出了由衷的驚訝。

「喂喂,真的假的?連這種程度的都可以過關?」攝津萬里的嘲諷讓兵頭十座回到了現實,但下一秒,在一旁的古市左京就說出了更令他驚訝的話。

「嗯,他比起演的還可以但完全沒有熱情的傢伙好多了。」

監督與古市左京對他一致的認同,讓他當時就下定決心,絕不可以辜負兩人對他的期望。

而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雄三先生要求他們每個人準備自傳劇,他絞盡腦汁想著劇本──雖然他才十七歲,但可以後悔的事情不得不說數不勝數──最終他選擇了用自傳劇把自己的心情都說明白,也因此得到了雄三先生與監督的認同。

他的確成功地改變了自己。

有時候會有劇迷跟他打招呼,「十座君!上次的表演非常好看,下次我還會去的哦!」

有時候在街頭ACT的時候,也有來看過戲的人會稱讚他,「兵頭君的演技變好了!這個的街頭ACT非常有趣!」

這些都是劇團帶給他的改變。

雖然大家總是會笑鬧地說:「十座會嚇到客人的哦~」但每當有人對十座表達出害怕時,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十座的也是劇團的大家。



這其中之最,就是古市左京了。

跟伏見臣對他的愛護寵溺不同,古市左京對他的鞭策總是更加凌厲一些。

「兵頭,這裡應該要表現得像是珍愛的東西被搶走一樣。」由於知道他理解演技的方式不是那麼理想,古市左京在教導他的時候會說的更加清楚一些。「通常用聲音來輔助是個不錯的方式,但你要記住,除了聲音以外,動作的輔助也很重要。」

有時候皇天馬會在晚上與他一起練習,做即興表演。此時如果古市左京有時間,也會一起來訓練,或是針對他的不足給予指導。

古市左京就如同一位真正的嚴父般,在兵頭十座的演技道路上指引著他向前走去。



對他來說如同半個父親般的左京先生,兵頭十座在他的眼中看見的通常都是嚴肅與認真。

但他也知道,只要監督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雙眼睛就會點亮不同的火焰。



那是他剛進劇團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與攝津萬里水火不容,偏偏皆木綴寫出來的劇本又要兩人成為互相掩護的好夥伴。對於還是演技新人的他來說,光是要表達對攝津萬里的友善就已經是千難萬難,更枉論是要演出劇中的好兄弟感情。

於是古市左京用了比較極端的方式,將他倆銬在了一起。

那兩天只能用雞飛狗跳四個字來形容。

兩人對於彼此要去的地方只會拚命的唱反調,甚至連廁所都故意不讓對方去,只為了給彼此添堵。當自己要去廁所時,攝津萬里就說要去廚房;自己也故意在攝津萬里說要去廁所時,硬是要去談話室。

直到最後,兩人達成了共識,在宿舍外等著左京先生回來,希望他能盡快解開兩人的手銬。

「那我先出門買個東西哦。」看著兩人如門神般杵在宿舍門口,監督尷尬地笑著說。

「啊。」「路上小心。」他與攝津萬里都沒有在意這件事,跟監督打過招呼後,又繼續站在門口等著左京先生。

「啊!?」

不遠處傳來監督的尖叫聲,他與攝津萬里急忙衝出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見監督跌坐在地,指著正在遠去的腳踏車喊道,「那個騎腳踏車的男的搶了我的包包!」

他跟攝津萬里匆忙衝出去追著腳踏車,最終在商店街附近追回了監督的包包,並把犯人送進了警察局。

回到宿舍已經是八點半,因為已經用電話通知過,宿舍的眾人都在談話室等著他們回來。

在他們簡略說明完後,古市左京看著兩人道,「──所以,你們才會這麼晚回來吃晚餐啊。」

監督的雙眼閃閃發亮,「兩位的表現真是太精彩了!」她跟在後面看到了倆人抄捷徑的過程,詳細地又在跟宿舍的眾人說了一次。

兵頭十座看著對自己傷勢毫不在意的監督不停稱讚自己與攝津萬里,久違地感受到了一點不好意思。

此時,古市左京卻轉過頭看著監督,嚴肅問道,「妳沒受傷嗎?」

「只是一開始被撞飛出去,有點擦傷了而已。」一副這是小傷的模樣,兵頭十座一看就知道監督根本沒把自己的擦傷放在心上。

兵頭十座在心裡想著等等要記得拿藥膏給監督──雖然只是擦傷,但對女孩子來說,任何傷口都有可能留疤,是極為不好的。

「……小心點。」像是拿監督沒辦法,古市左京叮嚀了一句後,忍不住說道,「這一帶最近蠻危險的啊。妳去買東西的時候,我來當保鑣吧。」

雖然監督極力拒絕,大家也笑著說古市左京保護過度,不過也都認同了最近的治安的確比較不好。如果監督單獨出門的話,能陪伴的成員還是盡量要陪伴,至少也能幫忙拿個東西。

而古市左京也解開了兩人的手銬。

在這之後,兵頭十座便回房從帶來的行李裡拿出了母親給的藥膏──因為之前他經常打架受傷,母親特地為他準備了藥膏──準備去監督房間交給她。

但他在轉角處看見了古市左京的背影。

古市左京敲了敲房門,在監督出來開門後遞給了她一條藥膏,同時說道,「唉,真是的,妳是不是沒有擦藥就準備睡覺了?」

「啊,還麻煩左京先生拿藥膏來給我,真是不好意思。」監督笑著回道,「真的只是小傷而已。」

「嘖。」古市左京咂了咂嘴,「什麼只是小傷,女孩子受傷了就該好好擦藥,過來我看看妳的擦傷。」

「咦?不用啦,只是手腳上的小擦傷。」監督推拒著。

「既然只是小擦傷就讓我看一下,萬一留疤了怎麼辦?」

兵頭十座看著古市左京強勢地將監督推進了房間,兩人還在吵著到底要不要擦藥的問題。

他看了看手上的藥膏,『看來這個是用不著了』兵頭十座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轉頭回去。



有左京先生在,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左京先生去煩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