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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魔法][黑澤安達] 日常 4

安達沒有魔法的妄想/無H/ 日劇版

12、
安達清甫踏進辦公室，就感受到一課瀰漫著一股低氣壓，每個人都面色凝重、槁木死灰般。

「發生什麼事了嗎？」

安達偷瞄一課的辦公區域，靠近浦部健吾前輩低聲問道。

「有點不妙啊⋯六角那傢伙快要到手的訂單突然被砍了，這下損失慘重。」

浦部前輩邊說邊搖頭。


「欸、怎麼會？」

安達詫異地瞪大雙眼，再往一課看去，可見六角表情凝重地在講電話。


「聽說本來差不多談妥，也準備擇期正式簽約了，但今天對方說要再考慮看看，突然變得很冷漠。」

浦部前輩拍拍安達的肩膀示意他回座位去：

「今天少接近那裡，也別去煩課長，免得被波及；業務的事不是我們能幫上忙的。」


此刻安達的第一個念頭是⋯

—黑澤去了那裡？


但直到下班，黑澤都沒有回來過。


13、
隔天上午，黑澤很晚才進辦公室，但未到中午便又出門去；再隔一天，沒有長時間地外出，但跟課長談話的臉色卻更凝重。第四天，黑澤進辦公室後匆忙拿了東西，便又出門了，出門前他講手機的樣子看起來是不停地在拜託與道歉。

對照六角靜靜地留在座位上處理公務，安達開始感到疑惑：主要負責人是六角，為何是由黑澤奔走？

疑惑縈繞在安達心裏，直到下午的跨部門會議結束後，他不小心聽見了廁所裡的閒聊：

「所以那張臉也不總是這麼吃香嘛！這下吃了大虧！真要說起來是那傢伙的錯。」

「他就是太自以為是了，真以為自己是下任課長？我看是靠當小白臉才有今天。」

「那傢伙至今還是單身不是嗎？聽說他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間⋯」

「這不好說，他可是拒絕了所有公司內所有女職員的追求，十年來一次緋聞也沒有。說不定人家不愛女人，只愛帥哥，這種人在某方面特別吃得開⋯」


摻雜著噁心笑聲與惡意的閒言閒語傳進安達耳裡，他幾乎有股衝動想衝上前去質問；但交錯的腳步聲顯示廁所裡的人準備出來，安達情急之下趕緊躲在盆栽後方，所幸他們踏出廁所後就往反方向離開，無人察覺安達的存在。


—干黑澤什麼事？為什麼要把黑澤講得那麼難聽？

安達忿恨不平地想。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安達掏出手機，點開Line查看：傳出去的 ”工作還順利嗎？” 訊息顯示了”已讀”，卻沒有回覆。

—我該再傳一次嗎？

安達盯著手機螢幕猶疑良久，最後還是收回口袋裏。


14、
「安達前輩，我唯一要強調的是⋯黑澤前輩並沒有做錯什麼！是我不夠細心！其他的⋯暫時不便多說，抱歉了！」

安達藉關心黑澤出差何時返回，趁機詢問六角詳細狀況，但六角一臉糾結地90度鞠躬，苦澀地吐出這些話。

「⋯別介意，是我不該在你忙碌的時候打擾你。」

安達沒有擺出前輩架子，反而以溫和語氣說道。


「黑澤他有聯絡過你嗎？」

安達的視線飄向窗外；從早上開始天空就佈滿陰翳，過了午後更是唏哩嘩啦地下起大雨來。他記得黑澤邊講電話邊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傘。

「沒有，但他前天也有回辦公室，我想他應該還是會回來。」

「如果黑澤有聯絡你，麻煩也跟我說一聲。」

安達如此交代後才不安地離去。


「聽說⋯不是六角的錯。」

趁著去檔案室調閱資料時，藤崎主動開口道。

「⋯什麼意思？」

安達停下手邊動作。


「我是從櫃檯那裡聽來的。」

明明檔案室沒有別人，藤崎卻壓低了聲音。

「由六角作為主負責窗口的S社社長，在準備簽約的前一刻突然反悔⋯」

「這我也聽浦部前輩說了，少了這筆訂單影響很大的樣子？但如果六角沒犯錯，又怎麼會這樣？」


「本來S社社長只說想重新考慮⋯」

藤崎繼續說明。

「但經過側面打聽，似乎是因為松浦社長的關係。」


「松浦社長是誰？不是我們的合約客戶吧？」

安達對這個名號很陌生，直覺反應肯定不是他們手上的客戶。


「松浦社長就是那間知名皮包品牌的社長，據說多年前本來有機會談合作，但當時黑澤在飯局上冒犯了松浦社長，合作也因此破局，後來再也沒有聯絡過。」


「黑澤冒犯了社長⋯？皮包品牌？」

安達對社長名號毫無印象，卻猛然覺得藤崎描述的往事非常耳熟。

「黑澤那麼聰明伶俐的人怎麼可能會冒犯社長？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逼問藤崎，同時在腦海裡翻找線索，感覺自己好像快要被勾起什麼回憶。

「我也不知道確切時間是什麼時候，但黑澤冒犯社長似乎是確有其事，因為不少其他部門的前輩都有印象，所以一口氣傳出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藤崎停了一下，又道：

「你應該也知道公司裏看黑澤不順眼的人其實還是很多的，只是黑澤有實績再加上長官都挺他，所以暫且壓制得了。但是等著看他出錯、想伺機而動補刀的人一直都在，這次黑澤是被抓到了把柄，雖然根本不能稱得上把柄。」

「⋯⋯」

安達低頭不語，默默握緊了拳頭。


—為了這種事就怪罪黑澤？太沒道理了！


「黑澤冒犯松浦社長跟S社社長反悔又有什麼關係？」

安達耐著發火的衝動問道。


「松浦社長跟S社社長是研究所同學，認識非常多年；S社社長夫人跟松浦社長還是經常見面的密友。這次簽約的事被松浦社長知道了以後，據說講了我們公司不少壞話，所以才會臨時反悔。」


「夫人的密友⋯等、等一下，松浦社長是女的？」

安達大驚。

「咦，我剛剛沒說嗎？」

藤崎對安達在意的地方很是詫異。


「⋯⋯」

安達彷彿被雷劈到般地震驚。


—為什麼我好像知道發生什麼事？快努力想！

—黑澤冒犯了女社長、皮包品牌、松浦社長⋯⋯


「啊！是那個松浦社長！」

一旦想起，安達驚訝得吶喊出聲。


「⋯安達？」

藤崎被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


「如、如、如果是那個松浦社長⋯！」

安達激動到呼吸急促起來。


「根本不該怪黑澤！有錯的是松浦社長！」

他不平地說道。


「抱歉，我今天想先下班。」

丟下這句話後，安達抱著檔案夾衝回辦公室裡。


15、
安達把檔案夾交付出去後，這次毫不猶豫地打電話給黑澤。

「喂，你忙完了嗎？」

聽到電話接起，他劈頭就問。


「⋯安達？」

電話那頭的黑澤愣了一下。


「你忙到哪裏了？什麼時候回來？」

安達再次問道。


「抱歉，安達⋯我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就不回去了。」

黑澤開朗的語氣一如往常，但安達覺得他的聲音難以言喻地不自然。


「你還在外面？雨聲都快蓋過你的聲音了！」

從電話背景音聽得出來正在下大雨，安達走到電梯前往玻璃窗眺望：烏雲黑得彷彿提早入夜，從手機的氣象預報顯示雨會一直下到晚上。

「⋯⋯」

「黑澤？」

安達一度以為是手機收訊不好，但雨聲沒有間斷地傳來，證明沈默的只有黑澤。

「你在哪裏？你上午出門沒有帶傘對吧？我去接你。」


「不用了⋯雨這麼大，你也會淋濕⋯⋯」

黑澤話未說完，安達便打斷他：

「你到底在哪？」


「⋯⋯」

安達可以確信黑澤也在另一端猶豫著，因此他耐著性子將手機抵在耳邊靜靜等候。


「我在車站旁邊的公園。」

黑澤的聲音突然變得很疲憊、很沙啞。


「我馬上過去。」

安達拎起背包和雨傘便往樓下衝。


— 明明人就在附近幹嘛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