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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雪鴉有些愉悅地想,決定暫時不去吐槽他「大姑娘」這個爛比喻。 說實話事情已經超出他的預想。 他本來有無數個備案去勾引誘惑這個人,幻象、迷藥,還不夠就再下藥,再不夠就再下更多的藥。 只要能逼得他不得不與自己共度春宵,便算是達成目標了。 依殤不患的性格,就算是被設計的,甚至是被動地強制挑起慾望的,只要事實既定,他就有辦法,就有籌碼可以賴著他。 手段是下流了點,但在欲望面前,凜雪鴉從來不怕當個下流的人。 結果,結果就在他覺得一切都不順利的時候,殤不患像變了一個人,用最惑人心魂的語聲,在他耳邊下咒。 「嗯... ...」 殤不患帶著薄繭的手在撫摸他,生著短髭的下顎隨著親吻搔刮著他的頸項。 「瞧不出... ...你也是個熟門熟路的。」 「... ...閉嘴。」 凜雪鴉從善如流,捨棄了嘴,手腳並用的挑戰殤不患。 他曲起膝,讓自己迅速變得炙熱的地方與殤不患貼合在一起。 殤不患顯然有些意外,停下了動作看他。 凜雪鴉迎視他,腦子裡轉著各種勾引的手法,又一一被自己否定,最終只是嘆了口氣,道:「大姑娘,別看了,幫我... ...」 「... ...」殤不患才剛開始覺得這人有點可愛,那張嘴一開他又想掐死他了。 腹誹還沒成句,轉念一想,凜雪鴉嘴再貧,身體還是實誠的。 雖然他滿肯定凜雪鴉是一個沒有羞恥心的人,但眼下這頻頻挑釁的舉動,怎麼反而感覺有點窘迫呢? 這麼一想心情就好多了,殤不患噙笑去吻凜雪鴉的耳珠,滿意地看他輕輕顫慄,才將手伸向他已然半昂之處。 儘管替人服務是生平頭一遭,畢竟是做慣了的事,聽著耳邊斷續的低吟也知道自己做得還不錯。殤不患手邊動作不停,自己也逐漸難耐起來,乾脆卸了褲子,貼著凜雪鴉的一起套弄。 這對凜雪鴉來說顯然比手來的刺激,他短促地抽了一口氣,眼圈染成了殷紅色。 那模樣真是... ...足以禍國殃民。 殤不患用拇指擦去凜雪鴉眼角因情慾而滾下的淚,輕撫他汗濕的頸背,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你打算,呃,做到什麼程度?」 凜雪鴉微微喘著,還沒從餘韻中平復,一邊本能的湊近殤不患溫熱的手尋求慰藉,一邊睨向他還昂揚著的地方,有點自尊受挫的感覺。沒好氣道:「殤大俠是不行還是不會?給個說法在下才能對症下藥啊。」 額邊又暴起青筋,殤不患真的很想把人抓起來教訓。「沒吃過豬也看過豬走路,我是擔心你沒想好,而且我... ...我可沒準備,我怕弄傷你。」 又來了。 這男人,到底要讓人心動到什麼程度才甘願呢。 凜雪鴉雙眸半斂,拉過殤不患的手,作勢輕咬了一下食指然後細細舔舐,露骨的瞅著他。 殤不患被看得有點把持不住,凜雪鴉卻像是怕火點得不夠烈似的,抓著那隻手指就往自己身下探去。 那處滾燙,柔軟,準備妥當。 「你以為我今晚在這兒是一時興起?」凜雪鴉慵懶的笑,滿意地看著目瞪口呆的殤不患。 別說心理準備了,人家身體也準備好了。 真是敗給他了。 殤不患覺得自己沒什麼好說了。 凜雪鴉的準備做得很徹底,並不需要太多的擴張作業,殤不患自己也沒什麼餘裕慢慢來,覺得差不多了便準備提槍上陣。 他俯身在凜雪鴉鼻尖上蜻蜓點水般輕吻一記,道:「我進去了,會疼要說。」 誰知凜雪鴉聞言一楞,隨之啞聲失笑。「不患,我真不知道你在床第之間是這麼仔細的人。」 … ...他覺得自己拳頭比下面還硬。 「你是不是真的很欠修理啊?」殤不患警告似的曲起凜雪鴉的腿,將之凹折在胸前。「明知道這種時候耍嘴皮子是自己吃虧,就不能控制一下?」 凜雪鴉於是收斂了點,將笑意控制在眼中,捧著殤不患不悅的臉,討好道:「你輕點,腳都要斷了。」 「虛偽。」罵歸罵,殤不患拿他沒法子,稍稍放鬆了桎梏,才緩緩將自己的炙熱埋入凜雪鴉身子裡。 隨著身體被填滿,白皙的頸子跟著背脊難耐地弓起,凜雪鴉有些艱難地喘著氣,無所適從的兩隻手擰著殤不患的衣襟,忍著忍著,還是有幾聲輕吟逃逸了出去。 將那兩隻爪子抓到嘴邊輕吻,然後讓它們攀著自己,殤不患盯著凜雪鴉失去餘裕的臉,落實了這人也是頭次上花轎的臆測。 他沒有繼續動作,只是輕撫著凜雪鴉的背脊,等待他適應。 順便有點壞心眼的丟了句:「不疼了再跟我說。」 那對迷亂的眸緩緩睜開,輕咬下唇,忽地抬起長腿勾上殤不患的腰,往下重重一扣。 殤不患猝不及防,給帶得一個傾身,兩人下身還緊密相連著,同時悶哼了一聲,顯然誰都沒能好受。 即使凜雪鴉笑得一臉得逞,殤不患也看得出這是傷敵一百自損一千的爛招。 「平時沒皮沒臉的,這種時候倒較真了。」 凜雪鴉以為這人會發脾氣的。 他卻只是不重不輕的掐了凜雪鴉臉頰,有點無奈似的嘆息,同時將埋在他體內略顯勉強的凶器往外退了些,再安慰似的撫按他不自覺繃起的肩頸。 再做下去,似乎不太妙啊。 這好像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場子了,始料未及。 交握在男人頸後的手略施力,將殤不患勾得低下頭來,凜雪鴉迎上自己的唇,並不吻上,隨著說話的唇形若即若離的碰著。 「只是想給你提個醒。外頭遇上無主的野狗野兔,越是親人越不能給太多好處⋯⋯人家興許只盼著你摸摸頭,給得太多,會貪心的。」 殤不患聞言在他頭上哄孩子似的揉了揉。 「原來你只要摸頭就好了?怎麼不早說呢。」 「......」 「敢動這麼多歪腦筋爬上我的床,卻不敢老老實實的索要更多,你這人忒也矛盾。」 兩人的臉湊得極近,殤不患率直地盯著那張雌雄難辨的美麗面容,彷彿可以看穿凜雪鴉那張玩世不恭的面具。 「還是說,不是騙到手的,拿著不心安?」 凜雪鴉被看得有些征忡,又莫名覺得好笑。 當殤不患吻上他,他放棄手中垂死掙扎的殘棋,承認自己全盤皆輸。 當男人開始淺淺的律動,當彼此的吐息都逐漸荒亂,凜雪鴉比常人白皙的身子染上薄紅,連帶地染紅了殤不患始終過分自制的眼。 他的動作變得略顯粗暴,吻也帶上了侵略,凜雪鴉卻反在迷亂中搶了一絲清醒,分神去欣賞此時的殤不患。 佈著薄汗的額頭,平時藏得很好的完美肌理,交雜著銀絲的長髮。 像是意識到他的視線,殤不患安靜地看他一眼,低下頭去吻他唇角,鼻尖,然後是被情慾染濕的眼睫。 隨著攻勢加重,凜雪鴉難耐地低吟起來,他並不習慣做這樣的事,生理跟心理都是。 不習慣像這樣,為誰委屈自己,然後被誰那麼珍視。 都說了,會害人貪心的.... … 夜已央。 凜雪鴉渾身被熱布巾清理得舒舒服服地,還被允許繼續賴在殤大俠床上。 他當然知道殤不患知道他在裝睡,但不戳破就是變相的允許罷。 最初的計畫雖全給打亂了,他還是達到了預設的目標。 就結果來說,也不算砸了自己招牌? 「笑什麼?」 聽見身邊殤不患的問句,凜雪鴉才發現他被自己荒謬的精神勝利法逗笑了。 裝睡都能裝成這副德性,還要不要在江湖混? 破罐子破摔,索性睜開眼來,笑吟吟地看向殤不患打量著他的雙眼。 「你真是個君子,如果你我角色對調,我肯定要說些惹人厭的下流話。」 殤不患大為贊同似的點點頭,眼裡也帶著笑意。 「對自己了解甚深,還不算無可救藥。」 光這麼一句話都足以讓他心鼓擂動,還不算無可救藥? 凜雪鴉在殤不患直率透徹的眼裡,看見自己安靜著失控的貪婪。 他本沒想要這麼多,如今卻想耍賴去討了。 如果他老老實實的去討,這男人就會給嗎? 殤不患沒有理會凜雪鴉的百轉心思,只是閒適的側躺著,像是對他披散在兩人之間的雪髮極有興趣,拿手抓起幾撂,又任它們自指尖滑落。 凜雪鴉也學他,抓了殤不患的頭髮把玩,兩人的長髮就這麼縱橫交織,黑白錯雜著。 紅唇緩緩勾起,便也不想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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