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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

「——阿知、阿知,韋日知!」
睡夢並隨著緊裹著的被褥被人一把掀開,突來的驚嚇讓他忍不住大叫:「你有什麼毛病!」

雖逢盛夏,高山的深夜卻仍有絲絲寒意。同窗好友閔玄隨手給他披了件外衣,隨即拉著他的手下了床:「別睡了!今天有好看的。」
「你講的話都沒什麼可信度......」他揉了揉眼,發現同門的夥伴們早已整裝待發:「什麼好看的需要大半夜看啊?」
「來就知道了!」

躡手躡腳的躍上了舍樓後方的一處小丘,領頭的閔玄示意眾人趴下:「這兒,這兒!」一對男女正相互依偎,從背影就透出滿滿的濃情蜜意。
「哎呦我們的李教頭,平時對我們兇的要命,對著喜歡的姑娘整個人都羞成什麼樣了。」閔玄像個三姑六婆似的竊笑:「居然也學人家搞個浪漫七夕。」
李教頭的魔鬼訓練可是所有天山弟子的惡夢之一,也難怪這群人就算頂著違反宵禁的風險也要出來看看好戲。

「芸芸,我只心悅你,噢!」閔玄在上頭把方才李教頭的模樣學得惟妙惟肖:「媽耶,這也太肉麻了,而且芸芸師姐怎麼就跟教頭這種大猩猩在一起啊。」
「可能是師姐喜歡的類型?」他心想要是教頭聽到他們叫大猩猩可就完了。
「不不不,」閔玄搖頭,音量不自知的大了起來:「被脅迫的吧?師姐這麼漂亮怎麼不就找個合適一點的俊郎了?比如——」

「比如誰啊?」
兩人突地被揪起後方衣領,像毫無抵抗能力的獵物聽著獵人的審判:「你們膽子可真大哈?」李教頭皮笑肉不笑的搖了搖這倆毛頭小鬼。
他再往後一看,發現除了閔玄,其他人早就聞到風聲落跑了,亂七八糟的足跡還印在泥土上。

媽的,這群叛徒!他試圖擠出無害的微笑:「這不是來看我們天山的牛郎與織女嗎!」
「噢?」李教頭挑眉:「你們不知道偷窺牛郎織女約會可是會眼瞎耳聾的嗎?」

「可是這兒又沒有葡萄架......」他悄聲道。
「而且芸芸師姐是織女,但教頭不像是牛郎——」閔玄接話,還沒等他說完,兩人就像布娃娃一樣被教頭大力甩上甩下直到暈頭。

「吵死了!兩個死小鬼!明天修習結束後通通過來我這提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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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小夜?永夜!」
永夜回神,低頭見彩依依有些擔心朝著自己揮了揮手:「你還好嗎......?」
「沒事,就是七夕想起了一些往事。」跟故友。
「往事?」她眨了眨眼,是跟其他姑娘的嗎?

似是看穿了對方的疑惑,永夜笑著捏了捏彩依依的手:「就是以前跟朋友偷窺長輩深夜幽會然後被罰罷了,換成現在應該可以成功溜掉了吧。」他抬眼看著攀於藤架上的果實:「這都是要作為染劑的葡萄嗎?」
四周果園都是屬於彩家布行的嗎?事業版圖做的可真大。

彩依依搖頭:「其實只要葡萄皮就可以了,果肉通常會分給大家一起吃。」她隨手摘了顆葡萄:「吃一口嗎?」

永夜自是不會拒絕,他傾身咬住那顆遞來的葡萄,嘴唇似是無意的與對方的指尖相處,惹的彩依依滿面通紅。

「——哇!」
正當永夜想說些什麼逗逗對方,一小男孩突然從藤架後方冒出頭來:「哇!哥哥姊姊!羞羞臉!」
「什麼、我們——」彩依依連忙揮手想要解釋,永夜卻比她先上前摸了摸男孩的頭。

「小弟弟,你知道嗎?」永夜笑瞇瞇的蹲了下來:「你爹娘有告訴你偷聽我跟織女姊姊說話會怎麼樣嗎?」
「會、會怎麼樣......」
他一手摀住男孩的雙眼,輕聲在對方耳邊道:「會看不見,還聽不到喔。」
這句話直接把男孩嚇出淚來,正要放聲大哭時又見永夜給男孩餵了顆葡萄:「但諒在你是第一次見到我們......恩,就原諒你吧。
回去吃葡萄吧。」

跟永夜做完「約定的打勾勾」後,男孩吸著鼻子,抱了串葡萄就喊著娘的往回跑去。
彩依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男孩離開的方向:「其實不會眼瞎耳聾的啦,我們又不是......」

「你就是我的織女。」

聞言,彩依依愣了下,似是羞赧的低下了頭:「胡說什麼......」
「可沒胡說。」他牽起對方,十指緊扣。

今生遇你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