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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

  木板門在我們二人的面前關上,發出輕輕的一聲「砰」。

  面前是關上的門,背後是萬里無雲的晴空。

  你站在我的左手邊,就跟平常一模一樣。以前,每天早上我們一起離開這間屋子出去工作時,你都站在我的左邊,我看著你鎖門,每天每天盯著你手的動作,沒有一次不曾看得入迷。

  你令我著迷的部分並不只有鎖門的動作而已。

  門後面那小小的房間裡,有著我們一起讀過的無數書籍,堆疊在整排整排的書架上,我們兩人一起整理的時候,你的指尖撫過書背的動作,我非常喜歡。

  或者兩個人一起擠在小小的廚房裡煮晚飯,我打蛋,你煮湯,你提著湯瓢專心試味道時,會稍稍瞇起眼睛,那時候的側臉,我只要瞄上一眼,就會忍不住直勾勾盯著看。

  這間屋子沒有完備的冷暖氣,寒冷的夜裡,我們必須擠在一起,頭靠頭,肩挨著肩,緊緊裹著一條毯子互相依偎。

  你比我早入睡,我可以一直看著你,直到我睡著或者你開始跟我搶毯子。


  與今天之前的每個早晨相同,我看著你鎖上屋子的門。

  在今天以前,鎖上門之後,我們會一起走到巷口,約好傍晚會合,去買晚飯的菜。

  可是這個早晨,在已經開始變暖的風當中,我們只是默默地望著那扇門,心裡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接著我們轉身。邁步往前走。將曾經一起度過的時間、曾經兩個人一起過的生活,全都鎖在那扇門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