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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亂|兵傳】載體過熱



疼痛的感覺很好。
傳七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是從何時候開始,習慣性地會使用繩子綁住自己的手臂,看著手因為血液腫脹變色,感覺到一絲的疼痛後,原本壓抑在胸口的無形之力會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不一樣的滿足。
他鬆開綁繩結,讓腫脹的手恢復。
繼續點著燈,認真的看著忍蛋之友的內容。



明明在學科上頭,他總是第一名。
但在術科上,他卻成績不盡理想,都已經照著書上的內容做了,為什麼都做不好?
還是低年級,主要都以學科為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升上四年級,確定自己是感應者之後,傳七就再也沒辦法忽視自己術科程度不好了。
他同班的佐吉,既不是和守,也不是感應者。
某天就這麼敲然無息的離開忍術學園,傳七一瞬間沒有可以說話的人。
他的心性本就高傲,他總是看不起那些成績不怎麼樣的同年生,讓他低下身段和其他人接觸……那是不可能了。
即便感應者需要一個和守來減輕自身因為感應力過載的疼痛,他也不願意鬆口去懇求。
只是任由身體疼痛。
越來越多次的忍務,傳七知道每一次使用到自身的力量時,身體給予那些灼熱的痛苦反饋…….
耳鳴那不是外界的聲音,而是像有人在他腦子裡喊叫。斥責他的聲音,嘲笑他的聲音——還有他自己的聲音。
雖然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任務……
身體越來越沉重,作為感應者在執行忍務時,總是下意識地使用能力,現在已經使用過載了。
腦子很混亂,視線無法集中,他必須得要再到下來之前抵達忍術學園。
最少,學院內有罕見的動物和守,嘿姆嘿姆可以稍微穩定……



身體灼燒的很痛苦,作為精神體是蛇的傳七來說,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需要,可以降低他溫度的……東西……
「好熱……」他說著,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說出口。四周的景物開始融化扭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腳繼續往前走。
他拖著沉重的身體前進,似乎輕了那麼一點點,但也只是錯覺。那股灼熱,很快就又擴散至全身。太痛苦了。
「嘿姆嘿姆!」
傳七在意識消失前,他聽見嘿姆嘿姆的叫聲。
啊——他已經回到忍術學園了……



兵太夫正認真地開始思考該怎麼在學園內製造合適的機關陷阱。
畢竟總是有許多人虎視眈眈地想奪取學園長的性命,這所特殊的忍者學校,一直以來就不被許多城主給待見。
自從挖地小僧,綾部喜八郎畢業之後,學院內就再也沒有那些隨處可見的陷阱了。
兵太夫蹲在牆角確認自己設計的彈簧陷阱,入侵者跳落下來的時候,會被強大的反作用力給反彈出學園外。
「體重越重的話,反彈的效果越好。彈簧現在狀況也挺好的,是多量產一些嗎……」
兵太夫喃喃自語的說著。
「嘿姆嘿姆——」
熟悉的聲音讓兵太夫停下手邊修改設計圖的手,嘿姆的聲音不如同以往的輕鬆自在,而是有些迫切。
作為和守,兵太夫清楚應該是喜姆發現那些出忍務後,精神力過載的感應者們出事了。
他朝著嘿姆出生的方向看去,看見一抹白色的蛇尾,正在地面上斷斷續續地滑走。
……不對。
兵太夫定眼一看。
是傳七。
傳七看起來幾乎站都站不穩,忍者服也早就被汗水濕透,貼在身上。
作為同樣作法委員的成員,兵太夫對傳七有一定的認識,他看著對方痛苦的模樣,「哎、嘿姆,他是過熱了?」
嘿姆並沒有回答兵太夫的話,只是慌忙地把人丟給是和守的兵太夫後,就匆忙離開了。
看樣子……肯定是有許多感應者爆走了。
兵太夫眉頭一皺,他低下身子撥開傳七的瀏海,指尖傳來如過熱金屬般的高溫。
「……超過了人體安全溫度欸。你要不要考慮,給我看一下你的散熱設計圖?」
但傳七只是看一眼兵太夫,雙眼翻白,閉上。
「欸!你……真是……」



有股冰冷的東西在身體上游走。
傳七覺得眼皮很沉重,無法睜開。
他看見自己的精神體,正痛苦地撕咬著自己,像是想把灼熱的鱗片一片片扯下來。
一雙小手伸了過來,靠近那條發狂的蛇。
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圓滾滾的精神體,卻沒有絲毫畏懼。
身體的熱氣從背脊處開始漸漸的消散。
他的嘴被人給撬開,冰涼的液體,搭配著溫熱的東西一起進入口腔之中。
他喜歡這個感覺,腦子像被水洗過一樣,變得清明了些。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伸出手去——渴望那份冷靜、那份讓他得以喘息的穩定。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那份冷靜、安穩的感覺。
明明是精神體的碰觸,卻像觸到真實的體溫——
他想靠近,想擁抱,想要更多。
更多一點……再多一點。
「不行,清醒一點。」一個熟悉的聲音認真地呼喚他。
傳七皺起眉頭,這個聲音……不就是他很討厭的……那個……は組的笹山 兵太夫嗎?!
他猛地睜開眼,下一秒就對上了一張近在咫尺的臉——兵太夫?!
他下意識地往後一推,驚叫出聲:「你幹嘛靠那麼近!」
「什麼幹嘛?我在幫你降溫啊……你不知道自己過載嗎?」
「什、什麼……降溫……過載……?」
傳七語無倫次,連耳尖都紅了。他試著坐起身,卻發現身上還殘留著那股冰與熱交錯的感覺,讓他全身僵硬。
「你精神體亂飆,嘿姆把你丟過來的時候你快煮熟了。」兵太夫不疾不徐地陳述剛剛的情況,「作為和守,我也只是……稍微幫忙你一下。」
「你……你……」傳七本來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腦海中浮現自己伸出手去擁抱對方精神體的模樣,那是他從未向任何人展現過的脆弱與渴望。
他羞愧得只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你剛才不是說……還想要更多嗎?」兵太夫補了一句,語氣依舊平靜,彷彿只是在陳述觀察紀錄。
「我才沒有!」傳七大喊,猛地站起身。結果頭一暈,差點又栽下去。
兵太夫眼明手快地扶住他,「你不需要害羞啦。身體會說話,精神體更不會說謊。」
「誰害羞了!」
傳七猛地甩開對方的手,踉蹌地往門口走去。
兵太夫沒追,只是在背後補了一句:「記得多喝水。過載之後最怕脫水。」
傳七沒回頭,但腳步頓了頓。然後加快速度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

兵太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彷彿還留有那條蛇纏繞時殘留的,微微灼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