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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接著又離開寢室巡視其他地方,可惜二樓的所有房間裡頭都沒有看見塞西爾的蹤跡,所以他握好扶手緩慢移動到一樓,想要知道離開床鋪的塞西爾究竟在哪裡。 只是當他找過客廳、廚房、書房,連畫室裡的暗房都沒有看到他心愛的小金魚,原本的需求便逐漸轉為困惑和焦慮。 他唯一沒有找過的地方就是地下室,不過塞西爾曾經吩咐過要他別到地下室去。這讓他為難地思考究竟應該就此打住,還是要回到房間默默地等待對方歸來呢?(2-2) ……果然還是下去確認一下,確定沒人就趕快上來吧。 再次打開通往地下室的門扉,冰冷的寒氣和機械運轉的聲響都和前一回相同,不過這次階梯的盡頭不再是幽暗的狀態,而是透著和二樓水晶房一樣的冰藍微光。 踩著帶點斑駁鏽漬的階梯一步一步向下前進,密閉的地下空間使得在樓梯處也能感覺到潮濕和沉重感。不過亞瑟曾經住過的公寓大廈就是這樣,何況大多地下室不是倉庫就是擺放設備的機房,所以他也不覺得哪裡怪異。 直到踏過最後一層階梯,光裸的腳板踩到熟悉的涼感,亞瑟才感覺不太對勁──地下室的地面怎麼也是那種水晶? 懷抱著疑惑湊近轉角的牆面,映入眼簾的是由地面竄出的大量晶柱,數量過多的晶石散發著淡雅的冰藍色幽光,照亮著本該是漆黑昏暗的空間,但亞瑟依舊沒有看見在意的那人。 也許,小金魚在更裡頭一點的地方? 亞瑟邁步朝向地下室的深處前進,一心一意想要找到塞西爾的念頭令他沒能注意到,他正踏過水晶上的點點鏽斑和拖行的刮痕。 約莫走過兩個房間的距離,亞瑟注意到前方總算出現水晶以外的光源,而機械運作的聲響也比一開始來得大得多,最重要的是他聽見了愛人的喃喃細語。 明明最初只是想確認就好,走到這一步,亞瑟終究是沒有耐住好奇,依循塞西爾的聲音慢慢靠近對方所在的位置。 正所謂「好奇心會殺死貓」,不去窺探僅是覺得怪異和困惑,如今看見眼前的景象,亞瑟深感後悔和恐懼。 角落是一整排的加濕器和空調設備,目的是用來維持地下室的潮濕和冷度,是亞瑟聽見的機械運轉聲來源。 而在塞西爾周遭環繞的是比前面更粗壯的晶柱,每道晶柱裡頭都有一具被挖去心臟的男性屍體,十二根晶柱裡頭只有一根裡頭目前依然空無一物。 仔細一看,那些屍體裡頭有幾具稍顯腐敗,心臟的缺口也特別凌亂,就像小孩子切割牛排不得要領而在表面留下刻痕,而且那些面容的面容都和亞瑟長得有些神似。 晶柱圍繞的空地中央擺放著一座普通的陶瓷浴缸,只是浴缸中盛滿的並非透明純淨的洗澡水,而是暗紅色並且帶點難聞腥味的不明液體。 除此之外,以浴缸為中心的地面也被同樣的液體塗抹描繪出奇異的圖樣。那些屍體被取出來的心臟則被凍成單獨的晶塊,分別放置在圖案的各個方位。 一瞬間,亞瑟發覺地面的構圖有些似曾相似,可是他太過驚慌沒能好好的回想。 至於最關鍵的塞西爾, 他正泡在那缸深紅的血池中,手裡捧著一顆同樣結成晶塊的頭顱自言自語。 亞瑟這才驚覺,剛才注意到的那幾具屍體像的不是自己,而是像塞西爾手中的那顆頭顱! 撞見這般懾人驚懼的場面令亞瑟差點發出驚叫,或許這時候先選擇默默離開,躲進被窩裡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明智之舉,可是在浴缸尾端探出的物體又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條巨大的魚的尾鰭。 「誰在那裡!」 * 亞瑟踩到晶塊碎屑的聲音引來塞西爾的注意,浴缸中的那人靈敏地轉頭,已然變得妖異猩紅的眼不偏不倚直接和人四目相接。(3) 塞西爾沒有想到理當躺在床上熟睡的人會出現在此處,宵夜中明明摻入微量人魚族祕傳的安眠藥,是因為劑量不對才提前醒來嗎? 不對、現在不是追究那種事情的時候,重點是亞瑟現在注視自己的眼神充滿畏懼和驚愕。 「不要那樣看我!」 塞西爾發出聲嘶力竭的叫喚,掩住泫然欲泣的面部,隨後暴露在空氣中的上半身潛入了浴缸裡頭。 雖然這番舉動導致化成魚尾的腿部被擠出浴缸外,不過能夠暫時躲避亞瑟的目光,已經是塞西爾當前最好的選擇。 一直以來藏匿在心底的祕密被發現了,而且還是最糟糕的情境,本來是想要等到儀式完成再找機會坦白的,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 亞瑟一定很害怕吧?不但發現自己心愛的對象是殺人犯,而且實際上還連人類都不是,現在一定不知所措很想要逃走吧? 如果亞瑟真的逃走……如果亞瑟要去報警……如果亞瑟不能接受自己…… 即便是逼不得已的決定,但光是想像可能需要手刃摯愛的未來塞西爾就感到萬分痛苦。 難受的眼淚隨著滿溢的情緒奪眶而出,淚水接觸到含有海水成分的血色液體非但沒有融入水中,反倒迅速冷卻凝結為一顆顆晶瑩飽滿的珍珠。 「亞瑟……亞瑟……亞瑟……」 無助的人魚青年壓抑、難受地呼喚愛人的名字,一方面渴望對方的擁抱,另一方面又不敢相信對方真能接納這樣的自己。 「我在,塞西爾別怕,我在。」 一雙健壯、熟悉的男性手臂呼應人魚青年的祈望侵入暗紅的水裡,筆直沒有猶豫的環住他的身體,將他從混濁的缸底撈起。 「沒事的,我就在這裡。」亞瑟緊擁著哭泣的愛人,把他染上血紅的金色腦袋按在胸口,輕輕拍著後背想舒緩對方緊繃的情緒,「獨自承擔這些祕密一定很難受,沒關係,無論你是什麼姿態我都不會輕易離開你。」 「真的?不騙我?」 人魚青年不敢抬起頭,他害怕再度對上愛人懼怕的眼神,擔心這僅是對方為了安撫自己扯的謊話,就和當初那個人所傷害自己時一樣。 但不可思議的是,單單瑟縮在懷裡、感受對方的體溫、聽聞人的聲音,潰堤的淚水瞬間就止住了,連同瀕臨崩潰的情緒都漸漸地恢復平靜。 「說實話,看到如此駭人的場景確實讓我心生逃走的念頭,可是當你一副受傷膽怯的模樣躲進水裡,我就立刻頓悟了。」 「我的小金魚果然還是我的小金魚。」亞瑟不在乎塞西爾全身都還帶著血液混合海水的腥臭,低頭就往愛人的頭頂一吻。 人魚青年不回話,只是揪緊吸入自身水分而染紅的浴袍,往人的胸口鑽了幾下。 「況且藏起臉卻還把魚尾留在外面,就和你在床上用棉被包住自己的時候一樣,這種傻得可愛的舉動也只有我的色金魚能做到了。」亞瑟輕笑,本來在背部的手故意移到魚尾摸了幾把,引來懷裡的愛人敏感顫抖。 「我不是色金魚,你才是變態臭章魚……」塞西爾揮舞著沒什麼力氣的拳頭捶了亞瑟兩下,試探性地抬起頭,對上的眼眸中僅剩以往的柔情和愛戀。 亞瑟果真和那些人都不一樣,不是只會說些花言巧語的騙子。 「……是我最愛的變態臭章魚。」 塞西爾勾過亞瑟的後頸,湊近準備與真心接納他的愛人親吻,沒料到距離緊縮到趨近於零時,亞瑟卻掃興地打了個噴嚏。 地下室持續加濕的寒氣令亞瑟有些難受,塞西爾沒有怪罪,畢竟他的男朋友是一般的人類,不似他能夠承受深海程度的低溫,他也提議先回到溫暖的空間再繼續談話。 亞瑟欣然接受愛人的關心,暫且鬆開擁緊的手將人放置到浴缸邊,正要解開浴袍包裹對方前被及時制止,順著塞西爾手指的方向才看見那裡早就備好一條乾淨的大浴巾。 「就是怕你感冒所以說要上樓,結果你卻擔心我會不會著涼,要說傻也是你更傻。」尚未恢復雙腿的塞西爾無法自由行動,只好交由亞瑟擔任搬運工,用公主抱的姿勢帶著他來到一樓的客用衛浴。 * 人魚青年說,自從儀式開始的每個晚上,他都需要泡在血池讓雙腿轉化成魚尾,要是途中中斷就會導致儀式失敗,這也是當初從酒店先行離開的原因。 「起初常常把地板弄得都是血,後來學聰明知道要先準備好浴巾,窩在地上等魚尾變回腿就可以直接包著離開,就不會再滴得到處都是,現在就剩等候腿部的變化越來越久比較困擾而已。」 男人把兩人的浴袍和大浴巾褪去,安置進浴缸後拿起蓮蓬頭沖去人魚青年沾染的血污,替雙方都清洗乾淨才重新往浴缸注入乾淨的溫水。 「你放我探索找到這裡時還沒想太多,只以為是為了方便才設置的,沒想到這間客用衛浴是這種用途。」隨同進入浴缸的亞瑟瞥見角落的強力去污劑,眉頭輕輕皺起,對於愛人的處境心疼又憐惜。 「因為亞瑟客廳旁邊也有客用衛浴,一點都不會起疑吧?」身處水中的塞西爾能夠隨心所欲變換動作,柔軟的尾部不像人腿會受到骨骼限制,翻身後可以整個黏在亞瑟身上。 「你好詐,壞金魚。」亞瑟無奈地嘆氣,卻還是溫柔撫過覆上一層粉色鱗片、曾經是人類臀部的地方。 「先、先不要碰,轉化期的尾部很敏感……」靈動的尾鰭難耐擺動,塞西爾滿臉通紅,就連瞳色也染上氤氳水霧,「剛剛清理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忍了,真的不可以再碰了!」 塞西爾誘人的模樣也讓亞瑟頓時臉紅心跳,他敢發誓觸摸的當下自己沒有非分之想,只是一如既往想要安撫他的小金魚,哪知道無意間能發現新的敏感帶。 可是小金魚真的好可愛,變成人魚的尾巴也好漂亮,粉嫩透光還帶點虹色光澤,不管是人類還是人魚型態都是十足的美人,好想要和人魚型態的塞西爾做愛,好想玩塞西爾的尾巴讓他在懷裡呻吟。 亞瑟只是在心裡想著,怎知道原本平順的尾巴突然像貓炸毛般稍微立起魚鱗,也如河豚生氣似的脹大一些,塞西爾臉上的紅潤也跟著加深,彷彿羞得能滴出血來。 「……亞瑟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剛才我明明沉在水底,你還能聽見我的呼喚?」塞西爾躲開亞瑟的視線,不知是想證明還是遮羞,整張臉埋進水面底下。 「人魚在水中都是用心音在溝通的,雖然現在的我恢復得不完全,我的人魚型態還是能在一定的距離內聽到你的心聲。」 時間有如被按下停止鍵,塞西爾沒有繼續說話,亞瑟也呈現靜止狀態沒有反應,直到三秒過後才激動地掩著臉發出羞愧的哀嚎。 人魚青年趁男人因自身的變態崩潰時,趕緊游到浴缸的另外一端,寧可把敏感的尾巴掛在浴缸的邊緣,也不讓人有機會再騷擾自己的魚尾。 不過男人的騷擾發言變態歸變態,卻也都是對方內心真實的想法。知道自己依然是被愛人所深愛著,人魚青年露出些許幸福、滿足和欣慰的笑容,僅存的緊繃和擔憂也全都化為安心和放鬆。 「我的亞瑟也果然還是我的亞瑟。」塞西爾抱住趴伏在魚尾之上,在亞瑟將目光鎖定回他的身上時,開始坦白事情的真相。 「其實每次和你說的那個故事就是我的親身經歷,我是故事裡無法回歸大海的人魚少年,在地下室所舉行的是能使我變回人魚的邪術儀式。」 亞瑟望著塞西爾瞪大雙眼,卻是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而塞西爾只是平靜地微笑,輕輕地嘆息後先從瓶中信的部分說起。 「你還記得第一次晚餐約會那晚,我一看見禮物袋就失控跑走的事情嗎?」塞西爾凝視著亞瑟,直到人緩緩點頭才接著說下去,「那是因為上面印的人魚文字寫著『親愛的孩子,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原來,塞西爾的真實身份不單單是人魚,還是人魚王國最小的王子。 和女巫交換雙腿的那天他是獨自前往,因此沒有人得知他的去向,即便最後調查出來塞西爾已經前往陸地,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離家的小人魚也是一大問題。 最終鎖定目標時,原先純真開朗、活潑可愛的人魚少年,早已被迫成為獨有表面陽光而內心陰鬱的人魚青年。 幸好在那之後,塞西爾三不五時就會透過各種管道收到來自故鄉的留言,其中又是以從海邊拾獲瓶中信的方式居多。 「那時候在海邊遇到的海豚是皇家的信使,不過那孩子是第一次出差,不但弄丟了要交給我的瓶中信,自己還不小心迷路,我就是為了想要找回弄丟的信才會在海中耽擱的。」 這些年來,塞西爾的父母和人魚皇室的研究團隊始終致力於代價破除的鑽研,並且嘗試提供各種方法試圖讓塞西爾變回人魚,不過從來沒有一個真正成功過。 後來他們從最古老的書庫中發掘出禁忌邪術,但上頭記載的內容因墨漬暈染難以辨讀,只能一邊解析一邊回報進度,同時繼續尋找其他可行的方式。 「我們都明白機率很渺茫,可是我和父母都未曾放棄過,就算是微乎其微的機會也願意賭一把,所以當我看見最後的瓶中信寫著『抱歉孩子,我們已經無能為力』時,才會大受打擊變得失魂落魄。」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其實瓶中信內的紙條有兩張,而第二張的內容正是這場儀式剩餘的解讀結果。」 * 先前塞西爾就陸陸續續得知儀式的執行方式,並且依照儀式需求在自家的地下室準備好祭品陣,以及在他親自規劃的浴池完成和祭品陣對照的轉化祭壇。 根據儀式說明,他必須在祭品陣中央安置混合自身血液以代表自己血肉的海水缸,還要在貝殼圖樣的祭品陣四周擺上十二顆心臟,而選擇的心臟還都需要與施術者存在某種關連。 「浴池裡的水晶和心臟擺放的位置是相對的,你那時候不是說貝殼中間的水晶沒有亮嗎?那是因為儀式尚未完成。」 儀式的籌備與執行時間沒有限制,唯二的條件是一旦開始就不可中斷,並且在獻祭的當晚必須是滿月。 既然儀式步驟的解析全數出爐,即可開始執行實現心願的獻祭儀式。 「你在樓下看到水晶裡的那些都是我以前的炮友,不過你放心,他們每個都是人渣,就算殺害他們也對社會只會有益無害,不需要有絲毫的愧疚或罪惡感。」 塞西爾本來還提心吊膽,擔心恢復鎮定的亞瑟會不會把他當成殺人犯看待,會不會覺得他為了完成儀式所做的犧牲很自私,目光還險些躲開不敢直接注視。 「我這樣打斷你,是不是影響儀式了?」結果亞瑟垂眼的沉默並非對於獻祭行為的反感,吐露出的真誠擔憂讓塞西爾不自覺會心一笑。 「只要雙腿變成魚尾就算是完成每日任務了,什麼時候要從浴缸離開都沒有影響。」塞西爾隨手撥弄整理尾部的鱗片,情緒平穩後的魚鱗貼合著肌膚,更能隨著燈光反射出美麗的色澤。 身旁的男人感覺鬆了一大口氣,再次確認對方將自己排在關心序列的第一順位,人魚青年也隨之安定下來。 然而,深埋在心底的另一個祕密又使得短暫的安心化為自責。 「對不起亞瑟,我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和你坦白,和人魚故事的後續有關,也和你有關……」 塞西爾將被壞人欺騙後的境遇告訴亞瑟,包含用眼淚化成的珍珠發家致富、委託偵探找到壞人的位置、最後對壞人實施的報復行動。 「人魚是雜食性的生物,但我們平時大多是靠捕食其他魚類維生,我們的指尖可以伸長化成尖銳的利爪,雖然不想承認,我們也和海妖同樣能夠藉由聲音迷惑對手。」 「他見我出現沒有太大的反應,還從皮夾裡拿出一疊鈔票想要打發我,我用聲音催眠了他,並且把他帶回同居的套房殺害。」 「臨死前的他,用一種驚恐懼怕的眼神看著我,嘴裡不停喊著『怪物』和難聽的尖叫,我就用利爪刺穿他的心窩,就像他從我身上奪走的一樣。」 「當時的我就像失心瘋般,回過神時已經啃食掉他的內臟和血肉,可是看著剩下來還沒被破壞的頭顱,我又像個孩子似的抱著他嚎啕大哭。」 「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人魚的悔恨能生成水晶的傳說是真的,於是我把他的頭顱封進水晶裡,只要我的怨念沒有消除,他就永遠會是這副狀態,我告訴自己這是他的贖罪和給予自身的警惕。」 「但我很快就明白那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死去的人類靈魂不會附著在軀殼上,留著那顆頭是要贖什麼罪,我只是不想承認那些美好的往日都是謊言,不想面對自己受傷的事實,每當惡夢醒來能夠安撫自己已經復仇成功了。」 「所以我一直不斷重複被長得像那個傢伙的男人吸引,只因為想要療傷而不停地接近也持續地受傷,他們之中還有一個把我關起來虐待整整兩個禮拜,最後我讓那些傢伙全都封進水晶永眠。」 「接下來,就是如你所知的那樣,我開始放飛自我只尋求肉體上的歡愉,不再和任何人展露自己的內心,直到我誤打誤撞在海邊拯救了差點溺死的你,我又情不自禁對你一見鍾情。」 「待在你身邊的感覺真的很好,你對我很溫柔,也很尊重我,不像其他人會勉強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光非常的幸福。」 「可是我很害怕,怕我是把這些快樂日子當成那段美夢的延伸,怕我們的相處只是限於炮友關係的美好,怕我再次交付真心卻又換回無情地背叛……」 「而且每當午夜夢迴,我總還是會夢到那個早晨被拋棄的事情,偶爾會夢到那個人對我好的偽裝,那些揮之不去的夢魘讓我相當痛苦,再想到我對你的心意就覺得這樣的自己糟糕至極。」 「對不起亞瑟,我比你想得還要骯髒無恥,儘管如此我依然好喜歡好喜歡你,也仍然想要成為你心目中最愛的小金魚,你能夠原諒如此卑劣的我嗎?」 亞瑟聽完塞西爾的遭遇已經心疼得說不出話,覺得無論挑選怎樣的字句,好像都沒有辦法對等安撫對方長年獨自承擔的罪惡和傷痛。 於是,他再度擁緊悲傷的小金魚,希望自己愚笨的安慰多少能讓對方好過一點。 肌膚相貼的舉動觸發人魚青年讀取心聲的能力,男人洩漏出的情感是對自己的憐惜和關愛,對於這些年來的欺瞞並不在意,他只真誠地渴望自己能夠讓心愛的對象獲得救贖和幸福。 「怎麼我忍著沒哭,你反而先哭了。」塞西爾為默默流淚的亞瑟擦拭雙頰,在兩邊眼尾的落下親吻。 「我沒有辦法用言語表達我的難過嘛。」明明是聆聽故事的一方,亞瑟卻哭得像是受傷的當事者,本來還很難受的塞西爾看著反倒笑出來。 「我知道,我全都聽到了。」鬆懈下來的塞西爾欣慰地躺進人的懷中,魚尾轉個方向挪回浴缸任由亞瑟撫摸,繼續講述未完的故事。 人魚青年說,他自收下珍珠耳環離開男人家中起,都在這個城市選定用來獻祭的犧牲者。 有的時候是透過以前的聯絡資訊,有的時候會親自到酒吧狩獵。他會隨身攜帶人魚族祕傳的安眠藥以便不時之需,畢竟酒吧的環境吵雜會干擾聲音的效果。 他會盡可能將人帶到這個「家」,雖然讓「祭品」踏入聖域令他作嘔,但以各個層面來說都方便很多。 遭到警方傳喚那天人魚青年相當惶恐,幸好到場才知道是為了釐清酒吧毒蟲暴斃案所進行的相關調查,和他獵捕祭品的行動沒有關聯。 「在咖啡廳和你分別後,我就催促自己再快一些完成儀式,想要再快一些回到你的身邊,卻沒想到我不在的時候你差點發生意外。」 「得知你的消息讓我擔心得快要死掉,甚至覺得倘若為了你而放棄儀式也無所謂,還好最後你平安無事。」 「這些就是這幾年來我對你隱瞞的事情,對不起亞瑟,還有我愛你。」 「你不用抱歉,我才要說對不起,你明明為了我們這麼努力,我還讓你替我擔心。」亞瑟親吻著愛人燦金的髮絲,在人的默許下滑過那條漂亮的魚尾,「另外,我也愛你塞西爾,你依然是我心目中最愛的小金魚。」 * 人魚青年的魚鱗不如男人印象中的堅硬,是柔軟而有韌性卻又像羽毛般在水中呈現輕飄飄的感覺,使得人魚青年的尾部宛如覆上一層輕薄的紗衣,令人想要窺探隱藏於底下的私密。 「魚鱗下面也可以摸嗎?」亞瑟終究是無法克制想要對魚尾出手的慾望,在獲得答覆前就不安分地探到鱗片之下愛撫。 「你整個內心一直傳來想摸的吶喊,我要是拒絕你不就太殘忍了。」塞西爾的笑容多了幾分無奈,不過剛聽完沉重的自白還能迅速轉換心情騷擾,這也算是對方鍾情於己的證明吧? 方轉化的魚尾之所以敏感,除了人魚青年本身的體質導致,主要是新生的皮膚還很脆弱,失去鱗片的抵擋更讓他刺激難耐。 「輕、輕一點,我會忍不住……」塞西爾被摸得頻頻發顫,魚尾左右搖曳反映出身體的感受。 亞瑟乖乖聽從塞西爾的吩咐,真的放輕愛撫的力道,結果指尖所帶來的快感反倒巧妙化成另一種刺激。 「癢、哈、亞瑟、好癢……」不停爬升的癢意逗得塞西爾發笑,尾鰭代替消失的腳趾蜷起顫抖。不過人魚青年寧願抱緊男人的手臂強忍,都再也不想在和人分離了。 亞瑟持續在魚鱗底下撫弄,摸太輕戀人會止不住呵笑,力道加重塞西爾又會發出情慾的呻吟,究竟該怎麼做讓他陷入兩難。 「沒關係,亞瑟就照著慾望來就好。」一陣激烈煽情的喘息過後,平靜下來的塞西爾只是嬌羞地擺了擺尾,眷戀地凝視他所愛的人類。 「如果真的受不了就告訴我,我不會像那些人一樣為你帶來難受的回憶。」同樣炙熱的眼神回望著那雙湛藍的眼眸,在人羞澀的點頭後,亞瑟低頭依序親吻塞西爾的額頭、鼻尖和雙唇。 他讓人魚青年以面對面的方式擁住自己,騷擾的雙手先從平時就很敏感的腰部的鱗片開始撫摸,摸到後腰的時候更是迎來近似哭求的嬌吟。 後背的魚尾刺青一向是人魚青年的好感帶,尤其是圖案延伸到腰部的地方更是弱點中的弱點,是會讓他舒服到失神、求饒的部位。 現在看著兩條美麗可人的粉色魚尾如鏡像般無縫銜接,亞瑟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鱗片底下的軟肉會縮起來耶,真可愛。」壞心眼的亞瑟故意折磨特別敏感的那處,承受不住過激快感的小金魚用尾鰭拍擊著水面,浴缸裡的水量立刻少去半個手掌的深度。 果然,人魚青年沒能支持太久,很快就翻著白眼、流著口水癱軟在他的懷中。 「舒服?」亞瑟的手繼續向下游移探索,整條魚尾還真的都是塞西爾的敏感帶,不管摸到哪裡都能換來小金魚甜甜的軟哼。 男人一路從腰部愛撫到尾端的鱗片,還沒回神的人魚青年又小幅度甩動魚尾,和先前隱忍的擺動方式不太一樣,感覺像是某種撒嬌? 他試探性的只將手掌探去而不撫摸,粉嫩的尾部就主動湊上輕輕磨蹭。 男人搔搔黏上掌心討摸的尾鰭,懷裡的人依舊只是輕顫著並歡快地呻吟,要恢復神智看來還要一段時間。 於是,他乾脆將小金魚翻了個面,讓塞西爾呈現仰躺的姿勢,決定這回就由正面慢慢摸回來。 即便和塞西爾相處多年,無論什麼時候聽見,那美妙的喘息都是堪稱極致的悅耳動聽,宛如是百聽不厭的經典樂曲,令亞瑟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他細心呵護鱗片底下的每處軟肉,在無止境的嬌媚喘息和快樂的痙攣中,逐漸從尾端摸回魚尾的上半區域。 然而,在摸到本該是人類下腹的位置時,一道稍早並未察覺的縫隙引起他的擔憂。 男人擔心這是否代表自己還是對儀式產生影響,所以導致人魚少年的身體產生不良的異變,焦慮難安也不曉得能不能碰觸那裡。 結果原先還處於恍神狀態的人魚青年率先發出驚人的尖叫,難堪地掩著被人發現的縫隙,神情嬌羞尷尬,但似乎因此完全清醒了。 「討厭啦、笨蛋色章魚……太舒服泄殖腔都自己露出來了……」害羞的塞西爾扭扭捏捏不想讓人看那道縫,想要躲到浴缸的另一邊,可是身體軟軟的無法移動。 「泄、泄殖腔?你是說用來排泄和……」突然聽見不熟悉的名詞令亞瑟產生混亂,彷彿這時候才認知到此時的塞西爾與自己已經是兩種不同的物種。 「生小寶寶的地方。」塞西爾紅著臉接完未完的話語,由於雙手都用來遮掩害羞的私密處,那羞赧可愛的表情完全可以一覽無遺。 生小寶寶?塞西爾剛才是說生小寶寶嗎!好、好想讓小金魚生小小金魚!不行不行、進度太快太急躁了!好想看看塞西爾的泄殖腔,想要摸摸讓塞西爾舒服就好…… 「亞瑟你好吵,你是不是忘記我能聽到!」塞西爾鼓著雙頰佯裝生氣,但羞恥的表情只讓他更顯可愛。 依據往常的經驗,男人自然是看出人魚青年的虛張聲勢,但他還是先選擇裝乖,只在心裡小聲吶喊戀人的可愛。 * 似乎稍微恢復了點體力,人魚青年從男人身上扭著離開,緩緩游到浴缸的另外一邊。 亞瑟正失望自己變態的言論還是被嫌棄的時候,塞西爾總算調整好了姿勢。柔軟的魚尾交疊呈現類似跪坐的姿勢,面帶潮紅卻依戀地凝視著亞瑟,接著移開擋在縫隙前方的手。 「說好只看看摸摸而已喔,如果不舒服下次就不給你了。」 人魚青年特別挺起尾部讓隱藏泄殖腔的肉縫高於水面,隱藏私密部位的縫隙比男人撇見時更撐開一些,什麼都還沒做就隱約可見細小的孔洞和泄殖腔的入口。 「讓你看還真的只用看的,那讓你摸就只要摸摸外側的魚鱗嗎?」塞西爾看著頻頻吞嚥口水卻沒有出手的亞瑟,一臉好笑摸上縫隙的兩側。 明明他的男朋友就不是羞澀木訥的人,怎麼每當要經歷和自己的第一次都表現得像純情處男呢? 緊緻的密縫在人魚青年主動展示下露出粉嫩肉色的珍寶,裡頭的軟肉不像外頭有魚鱗覆蓋,也因鮮少暴露和碰觸所以格外嬌嫩。 泄殖腔入口的位置不需要再用言語解釋,不過帶有薄繭的指腹卻先磨蹭上密穴上方的孔洞,似乎是因為構造的不同好奇那裡的作用。 「哈、不、那裡不是……」敏感的鈴口不斷被手指刺激著,身體的興奮使得比人類型態還要嬌小的陽物逐漸探出半個頭部。 「原來人魚的陰莖是這樣藏起來的啊。」亞瑟輕輕搔弄看似包皮繫帶的部位,小巧的莖體吐出些許晶瑩的愛液,在愛撫中緩慢現出完整的樣貌,「好可愛啊,這是你還是小王子時的尺寸嗎?」 「你要是想當生物博士,我就不陪你完成研究大業了。」尾部的其他鱗片又微微立起,直截了當反映出塞西爾的真實情緒。 男人馬上閉嘴不敢再亂講話,把人魚青年的嫩莖玩到完全揚起後,探索的手指馬上轉移目標戳弄正期待收縮的隱密入口。 令人意外的是,泄殖腔口本身非常柔軟且具有彈性,不需要擴張就能探入兩根手指,而進入的空間是濕熱、纏人又敏感,光是手指被包覆的感覺就能引起男人對於後續的遐想。 「小金魚還真的是水做的耶,裡面又濕又滑,一定可以順利完成生小寶寶的前置工作。」裡頭的手指一左一右輕輕撐開,亞瑟也隨之湊近觀察腔道內部的模樣,惹得塞西爾的魚鱗更加明顯豎起。 腔道內的軟肉因接觸到空氣收縮顫抖,隨著凝視觀測的時間拉長,撐開的手指能夠感受肉壁收緊的頻率變快了些,他的耳邊也傳來小金魚加重的呼吸聲。 沒多久,男人就親眼目睹透明的淫液從腔道深處緩緩流出,濕潤的分泌液還因此打濕他的手指。 「被看著還能感覺到興奮,我是變態色章魚,你也是我的變態小金魚。」亞瑟故意對著泄殖腔的入口輕輕吹氣,無預警的挑逗成功換來塞西爾的震顫和驚慌可愛的嬌吟。 人魚青年雖然撇開頭不回應,男人依然覺得愛人的反應新奇有趣,手指合攏讓軟肉恢復密合,接著卻是直接撤出人魚青年的身體。 「哪有這樣的!」失去撫慰的塞西爾表達哀怨的抗議,低頭就是對上亞瑟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還沒臆測到對方的意圖,男人就直接將臉埋向泄殖腔的縫隙,用行動直接為可愛的戀人進行解答。 靈活的軟舌先是在泄殖腔的入口遊走,在呻吟聲變得急促的時間點長驅直入。 泄殖腔的位置和人類後穴不同,在舔弄的時候會因貼近的性器受阻,只能在入口附近徘徊,沒有辦法進入深處刺激。 不過人魚青年的體內異常敏感,他本來還想試著找尋人類時期的性感帶,不料光是舌頭滑過軟肉的快感就能使得小金魚驚喘連連。 「啊、等、停、有什麼、我快要……」超載的快樂如浪潮不停侵襲塞西爾的大腦,亞瑟沒有刻意束縛或限制他的動作,麻痺的思考卻叫人忘記自己的雙手還維持著讓私密處敞開的動作。 敏感的腔道突然一陣強烈地收縮,一道透明溫熱的液體由泄殖腔的深處噴濺而出,正在舔弄的男人來不及閃躲,立刻被愛人到達快樂頂點的潮液噴得滿臉都是。 高潮完的人魚青年仍處於恍神和迷茫的狀態,男人舔了舔嘴角的溫暖殘液,是溫潤的鹹味帶著微微的苦澀,感覺上是稀釋過的海水。 他也用手指抹了些探往人魚青年的唇邊,乖順的小金魚便主動伸舌捲入圖謀不軌的兩指,津津有味般把指頭吸得嘖嘖作響,舔完潮液卻又裹上一層曖昧的唾液。 「色金魚。」重新染上愛人氣息的手指在口腔裡翻攪,時而搓揉柔軟的舌面,間或磨蹭上顎敏感脆弱的軟肉,讓恍惚狀態的塞西爾發出低低的悶吟。 亞瑟回味著方才手指和舌頭玩弄的觸感,小金魚的口腔雖然舒適,體會過泄殖腔的緊緻就相顯遜色,何況口腔和腔道的敏感度是不可比擬的。 他的腦海不禁浮現出將塞西爾壓在身體底下,進入時就已經把異常敏感的腔壁磨得收縮顫抖、甚至痙攣高潮,在小金魚承受不住快感的哭叫中侵犯到深處,接著扭腰抽動讓可人憐愛的求饒聲轉為銷魂撩人的浪叫。 他的小金魚會滿臉潮紅還哭得梨花帶淚,纖細的手指會在他的背上抓撓出鮮明的紅痕,愛人白皙的肌膚會因情慾染上淡淡的紅,就連那沁出的些許薄汗都令人血脈賁張。 儘管如此,他誘人的塞西爾依然會喊著他的名字,會放蕩地要求他不要停下,會貪婪地索求更多疼愛。 直到整個小腹都被愛的精華灌到鼓起,他可愛的人魚都還會滿足地撫摸肚腹,面帶笑容說著「裡面好滿好舒服」、「小金魚要受孕了」、「想要生亞瑟的小寶寶」之類的騷話。 * 「你、你、你又在亂想什麼!我才不會受孕!」塞西爾害羞地攀著浴缸邊緣側過身,藏起泄殖縫的同時也擺動羞到炸鱗的魚尾往亞瑟身側拍打,「你是不是又忘記我會聽到了?色情變態臭章魚。」 「我就是故意讓你聽見的,誰叫我是色情變態臭章魚,我就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是多麼渴求。」亞瑟看準鱗片底下裸露的軟肉,摸上尾巴又是一陣騷擾,逗得小金魚顫抖著急忙將尾巴縮回身邊。 「不行不行,你好色好壞,我反悔了不給你,你白天去過醫院我再考慮。」氣呼呼的小金魚撥了兩把水到亞瑟臉上,卻渾然不覺自己尾鰭來回磨蹭浴缸的畫面全都被人盡收眼底。 「意思是等我去醫院檢查完身體,就能讓小亞瑟進去你的身體嗎?」愛人口是心非的模樣多麼可愛,亞瑟不介意表現得像個無賴。 先是主動貼上背部環抱,在怕癢的側腹搔癢降低戒心,再慢慢下滑回到泄殖縫愛撫,一手摸著人魚沒有包皮覆蓋的光滑性器,一手又往那誘惑勾人的腔口挑逗。 「哼、什麼『小亞瑟』,你的明明就是『大亞瑟』,每次都填得好滿都要吃不下了,還害小小金魚一直滴口水!」小金魚雖然哼聲反駁,倒沒有阻止對方的點火行徑,還隱約扭動腰部想要迎合下身的刺激。 「滴口水不就表示吃得很滿足嗎?」見塞西爾反應良好沒有抗拒,亞瑟接著湊近人的耳後,舔了一下耳根再吸吮耳唇。 人魚青年發出「咿──」的驚叫,魚尾尾端小幅度翻攪引起陣陣水流,男人握在性器的手圈成環狀上下輕輕滑動,泄殖腔口的兩指也戳弄著試探。 「亞、亞瑟……」塞西爾嬌媚的聲音使得他暫時停下動作,泛著春意的眼角羞澀地瞄了背後的人類一眼,才用近乎氣音的音量提醒,「人魚的敏感帶會在腔壁上側,在平常更深一點的位置,我允許你先用手指演練,轉換的時間快到你要快一點喔。」 「悉聽尊便。」得到應允的亞瑟肆無忌憚探進待機中的手指,先是摸上記憶中熟記的地方,再遵照提示深入探索,性器上的手也開工套弄同時刺激。 根據人魚青年的說法,會讓他欲仙欲死的位置應該和人類的前列腺一樣,應該是某個特定的範圍才對。 可是男人光是按著軟嫩的上壁向內摸,濕熱的腔道就已經不住頻頻收縮,恍若整個上側通通都是對方的敏感帶。 「人魚形態真的好敏感,該不會我找到的時候就能高潮了?」亞瑟輕笑、調侃身子底下顫抖隱忍的小金魚,話才說完,開拓的手指正好觸及一處更為柔軟的地方。 「嗯啊啊啊──」即使塞西爾極力壓抑住湧現的快感,弱點被愛人發現的瞬間,仍是輕易的和對方所說的那樣直接高潮了。 捉弄的壞念頭一閃而過,人魚青年因短暫的失神沒有讀到對方的心思,在緩過呼吸被男人關心時,還傻傻的告知心愛的人類自己沒事。 「那我們就繼續囉。」嘴角勾起惡意的弧度,亞瑟故意貼緊塞西爾的後背,近乎將人壓制在浴缸邊緣的程度。 發現敏感處的手指直接抵住脆弱的地帶,稍微出力用指腹持續抽插磨蹭那能使人瘋狂的地方,套弄的手更攻上平時愛人最難以招架的冠狀溝和鈴口。 儘管不清楚愛人讀取能力的範圍,但男人相信現下趨近於零的距離,一定能讓人清楚感受到他的邪惡念想。 「你有好好感覺到是什麼在你體內進出嗎?我可愛的小金魚。」亞瑟刻意先誘導塞西爾去感受腔道的欺負,一邊抽動手指,一邊壞心地想像是自己的性器在裡頭作亂。 「怎麼、不、為什麼、啊哈、不該是這樣……」亞瑟的思考果真順利入侵被快感浸暈的腦袋,塞西爾在與抽送頻率配合的幻想中,混亂地產生了被亞瑟真的進入侵犯的錯覺。 思緒被失控的情慾佔領,敏感的身體又變得過於興奮,小金魚忍不住再一次越過高潮的邊界。 如熱浪般的潮液沖刷過蹂躪的手指,握著小巧莖體的手掌也成功榨出乳白的濁液,功成身退轉而鎖住人魚青年的腰腹將人緊扣。 「既然是演練的話,只有一次是沒辦法上手的,應該多加練習對不對?」亞瑟看準塞西爾沒能回應也無法逃離,惡質地將虛弱的喘息當成默許,就著高潮的液體再重重頂了幾下。 無論是耳邊的話語還是讀到的想法,都讓還處於高潮餘勁的塞西爾心慌,付諸行動的頂弄更是令人淚訴求饒,「嗚、我不行了、饒過我吧……」 留在體內的手指不顧意願繼續動作,這回男人一改前面溫柔的按摩開發,狠下心快速地抽插按壓和搓揉,封閉的浴室頓時響起人魚青年連綿高亢的呻吟。 到底是三次還是四次,由於腔道內部分泌的潮水未曾間斷,所以男人也無法細數愛人究竟在手指的侵略中去了幾次。 最後,迫使男人終止欺負的是鱗片綻開的絢爛光芒。 本來覆上滿滿魚鱗的尾部,在光芒中以驚奇的速度恢復成人類的雙腿。縱使亞瑟親眼見證了整段過程,卻依舊無法理解箇中原理。 「哈、哈呼……」終於解脫的塞西爾還在抽搐發顫,剛轉換完成的腿部也無法支撐無力的身體,整個人貼著浴缸就滑進了水裡。 「塞西爾!」亞瑟不知道自家愛人的人類形態仍然可以在水中呼吸,急急忙忙把人撈起來,卻發現體力透支的小金魚已經陷入昏睡,「……唉,做過頭了。」 他把自己和塞西爾重新擦乾,先把人放回臥室的床上休息,自己才回頭整理浴室和清理其他殘局。 在回到房間以前,亞瑟又一個人下到地下室觀察執行儀式的祭壇。他注視地面掉落的頭顱和空著的晶柱良久,然後才帶著糾結和猶豫回到塞西爾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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