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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要】鈕扣

又是一年畢業季。風早巽在校園裡收到了許多來自後輩送上的禮物和花束，其中有不少人問他制服的第二顆鈕扣會留給誰，他也只是笑著帶過說沒有這樣的想法。

誰也不知道，其實他心中早有了想送出去的對象。

幾年前他也是這樣和誰並肩站在禮堂的舞台中央，然後一同被拉下深淵。

風早巽恍了神，直到被身邊的人喚醒。他笑著感謝每一個人，手上已經接不下更多的送別禮。

等畢業典禮結束之後，離開校園已經是下午時分。他在路邊隨意攔了台車，上車後熟悉地和司機報著地址，看窗外的風景快速飛過。

他熟門熟路來到了同樣的病房前，整理好自己的服裝和領帶，敲了敲門才走進去。

「好久不見，我來看你了。」

床頭櫃上擺著新鮮的果籃，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呢。風早巽想著，然後拉開一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這個下午，他和病床上的人分享了很多這陣子發生的事，從拍畢業照到畢業旅行，再到今天的畢業典禮——說到有趣處還會忍不住自己笑了出來，可看見對方沒有反應又會收斂許多。

一直到了太陽西下的時候，風早巽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該離開了。

他站起身，鬆開一直握著對方的手。

「要，畢業快樂。」

風早巽在病床邊留下了一束乾燥花，一輩子也不會枯萎。可十條要的青春歲月卻不像那朵花束，早已隨時間消逝於櫻花盛開之際。

和花束擺在一起的，還有他制服上的第二顆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