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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C今天的餐桌風景--十一月的特製早餐

左馬刻是淺眠的人,在半夢半醒之際,雖然說不上來,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附近似的,於是左馬刻勉強撐住睡意,睜開眼睛。

「操!」
感謝隊友毒島梅森理鶯,左馬刻生日的早晨在充滿驚喜與驚嚇中開始了。

漆黑的房間裡,理鶯直挺挺的站在自己床邊,藍色的眼睛在夜裡閃著光。左馬刻還以為是仇家找上門來,都已經拔出藏在床墊底下的小刀揮過去了,但被理鶯眼明手快的擋下,甚至轉了下手腕就把左馬刻手裡的刀卸下來。
「沒事的左馬刻,是小官。」
「啊…抱歉,理鶯。」
「沒關係,保持警戒是好事,左馬刻果然有成為軍人的資質。生日快樂,左馬刻。」理鶯給左馬刻戴上了生日帽,然後拿出不知藏在哪裡的派對吹笛吹了起來,撒下一堆彩紙片。

「喔…謝了…」
左馬刻轉頭看了下時鐘,凌晨五點,心想理鶯到底是多久前就站在這裡等。

「左馬刻今天沒有規劃吧,有空跟小官一起出門嗎?」
「誒?是沒什麼事…」
「那是同意的意思嗎?」
「先等等,什麼時候去?」
「現在。」
「蛤?」
「不可以嗎?」
看著理鶯的眼神,左馬刻反覆咀嚼著,還是將拒絕的話吞回去了,反正也沒這心情再睡回去,就順著他吧。

套上風衣,喉嚨吸進的寒風讓左馬刻咳了幾聲。街道還在沉睡著,剛結束的紛爭、香菸的灰燼,街角的黑影也收起手腳回到他們該待著的地方。
「我們要去哪?」
「吃早餐。」
「不是理鶯煮的吧...」
「小官本來也有這個打算,但很可惜的這次不是呢,銃兔已經在餐廳訂位了。」
左馬刻打心底感謝銃兔,免於一大早又受到理鶯野生料理的精神衝擊,為了這點他決定這個月稍微安分些(至少不進局子的程度)。

「為什麼理鶯你一身海水味?」走在理鶯旁邊,左馬刻注意起他衣服上泛起的鹽粒。
「小官剛從海邊抓魚回來。」
「是怎麼抓的可以整衣服上都是鹽巴。冬天別去海裡啊,很危險的。」左馬刻給理鶯順了順頭髮,又仔細看了看,果然髮梢上也沾著沙。
「讓左馬刻費心了,小官會注意自己的安全。」理鶯簡單的回應,拉著左馬刻給自己整理頭髮的手,馬不停蹄地前往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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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店裡,看著店員端來堆疊成山的冰淇淋小熊鬆餅,左馬刻決定把剛才感謝銃兔的話全收回去。

「這三小。」
「你之前不是說喜歡白熊冰嗎,這間店期間限定跟那個品牌聯名推出白熊冰淇淋鬆餅,不早點來可是要排隊的。」
「一大早吃這個是要幹嘛。」
「讓你的早晨從完美的一餐開始啊。」
「入間銃兔我祝你下雨天沒帶傘、走路撞到電線杆、工作忙到吃不了飯!」左馬刻咬牙切齒的擺出笑臉看著一臉笑盈盈的銃兔。
「看到你這麼開心就值得了。」銃兔看著氣到說話押韻、差點原地開Rap的左馬刻,心裡相當滿意。

「難不成左馬刻是比較喜歡熊肉嗎,沒問題小官這就去獵...」
「不是這意思!理鶯你坐好,我又不是說不吃!」左馬刻把理鶯壓回座位上,立刻開始消滅眼前白茫茫的鬆餅山。要說味道其實也不難吃,香草冰淇淋跟鬆餅沒有不搭的道理,就是份量多到左馬刻想揍人。

「然後呢,你們接下來又要帶老子去哪,應該不只是為了吃早餐吧。」又喝完一杯熱咖啡的左馬刻放下杯子,搓了搓因為吃太多冰而發涼的手。
「去看海。」
「你們一定要挑11月早上幹他媽冷的時候去看就對了。」
「其實小官抓到了不錯的獵物,但是不方便搬過來,所以只好讓左馬刻過去看了。」
「搬不過來…理鶯你是抓到了鯊魚還是怎樣,不會是大王魷魚之類的吧。」
「左馬刻看了就知道,小官先過去看看牠有沒有掙脫了,畢竟是個難纏的傢伙,兩位之後再走過來就行。」
「慢著...還活著的嗎?」
還沒等左馬刻說完,理鶯站起身套上外套,先兩人離開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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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好不管理鶯抓了什麼上來你都要一起吃啊,老子今天肚子裡已經塞了一隻熊了。」消滅完整個鬆餅,左馬刻與銃兔走出店門。
「怎樣,是想用壽星的特權嗎。」
「不行嗎,今天壽星最大吧。」左馬刻拿出煙,銃兔自然而然的也掏出懷裡的打火機給他點上。
「真是任性啊,橫濱的王。」
「那又怎樣,王說的就是絕對的吧,我才不管別人怎麼想,中王區也好、狗屁倒灶的事也好,我只順著自己的意思。」左馬刻呼出煙霧,有些漸漸消散融入寒冷的空氣中,有些順著氣流漂遠,看上去像是飛上天際變成雲朵一般。
「也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會以你為中心聚集起來吧,今後也會這樣下去的,左馬刻。」
「幹嘛?突然這麼感性。」
「沒什麼。要陪你一起吃理鶯煮的東西是可以,但可惜了,理鶯他這次弄出來的可不是吃的東西。」銃兔指向海的方向,左馬刻也順著看了過去。

金色的火光點亮了沙灘,沙灘上插著一排又一排煙花棒,藍色的煙花棒接著點燃,
排成一行字:左馬刻 生日快樂

「什麼啊...果然說什麼凌晨去海邊抓魚是騙人的嘛,理鶯你這傢伙也敢對我說謊了啊。」左馬刻走下堤防,看著站在一旁的理鶯,笑著朝他胸口搥了一下。
「小官不是故意要說謊的,只是想讓左馬刻感到驚喜而已。」
「銃兔也有份是吧。」左馬刻回過頭看向銃兔。
「不然你覺得理鶯大半夜的在海邊搞這一連串東西不會被逮捕嗎?」
「銃兔也有下來幫忙。」
「理鶯,這個不用說。」

左馬刻拾起一支煙花棒,看著星火般的火光燃燒,小時候也像這樣玩過煙花棒,在母親還在的時候。
在很久以前就捨棄了能像孩子般玩耍的日子,面對起冰冷不講理的世界。走在這條路上,招惹惡業、聚散離合,早已數不清為此失去的、遺失的東西有多少,但是左馬刻明白,他不是煙火,不會因為失去養料燃盡,不會因為寒風熄滅,因為他是業火,那怕是吞食著人的惡業,背負悲嘆、憤慨,今後也會燃燒下去,因為那是他活著的證明。
他不是一個人前行,即使他不知道前方是何處,抑或是通往地獄的道路。

左馬刻搭上兩人的肩,緊緊拉近彼此。

他們是一起胡鬧、寄託後背、向前同行的夥伴,今後也會如此。
「謝啦,銃兔、理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