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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轉醒,當晨光熹微。

或許是職業病使然,妳微笑,看向身旁仍然沉睡的青年,半片薄薄的日光點綴在他的側臉。

身分已與往日不同,妳抬手便能觸碰到心愛的他的黑髮。

無須顧慮,隨妳歡欣──當時他這麼說著,輕吻妳的手,翠綠明亮的瞳滿滿的都是妳。

妳想著過往點滴,幸福洋溢是為妳現在的表情。

妳的主人睜開雙眼,為妳的世界映入一道光亮。

「早安。」他嘴唇微啟,親昵地蹭向妳。毫無顧慮的撒嬌限定掉落在你們的臥室,偶爾也發生在獨處時的書房與小徑。

「嗯?」察覺睡裙被他撩高,妳紅著臉按住他的手。「待會還要出門呢。」

「是啊,而且還是遠門。」他搔了搔尚未整理的黑髮,盈滿不捨的溫柔目光狠狠掐著妳的心尖。

「事情處理完我就提早回來。」他虔誠許諾。

而後妳目送他上車,輕輕揮手。

妳婉拒他的書信提議,要他專心在公務上。日後,由他人捎回的流言不意間流入妳的耳,令妳猝不及防。

人說,他結識了端莊優雅的女性且一同進出,毫無避諱。

妳望著窗外,相信當他的身影出現之時,毫無證據的言論便將不攻自破。

只是餘波盪漾,妳在有著他氣息的被褥裡輾轉難眠。

他預定回來的那一天,下著滂沱大雨。

妳打著傘站在門前,落在傘布上的水珠如豆,不間歇地奏響樂音。

他推開車門,身影與另一個人相連 ,使妳瞪大眼。

他們並肩朝妳走來,灰暗的天氣使妳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回來了,那個啊——」

「沒關係的。」

妳搶先開口,連夜的揣想使妳的恐懼膨脹。不願成為他累贅的自知之明是令妳難受的刺,因他而被打磨得柔和,也因為他而無限銳利。

見妳退後一步,他便向前一步,面露難色。「那怎麼行,我可是排除萬難才將人聘請過來。」

他似乎不能理解妳的行為,逕自說了下去,「所以進去吧,待久了會著涼的。」

「夫人好像是誤會了什麼呢。」面容姣好的女子笑著,手在腰際比劃,「我第一次給這孩子套量衣服尺寸的時候,他才這麼高。」

「您怎麼又提小時候的事情……」他有些害臊,無辜地眨眼。「忘了嗎?這位是我們家以前的裁縫師。我想給妳做一套新衣,我們討論了好幾次,但還是想問問妳的意見。」

妳一怔,對於自己的記憶感到羞恥。明明過去作為女僕也曾接待過她的。

妳隨即被他們倆分別拉著左右手進到屋內。

「他也是才那麼點大的時候……就嚷嚷著想娶某位女僕小姐。」

她的悄悄話音量不大,卻聽得一清二楚。妳感覺到手被他握得更緊了。

——看吶,他的耳根已然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