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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無話可說

從決定了秋之國體的組合陣容後，成為＂新隊友＂的仙道彰與流川楓，從第三天早上開始兩人都是一起行動，起初大家還會對於＂流川楓居然不是獨來獨往＂或者＂仙道彰竟然有辦法跟流川相處融洽＂而感到訝異，但看了一整天之後，對於他們出雙入對的畫面大家也是見怪不怪了。

集訓第四天也是，他們在球場上搭配進攻的默契又更好了，雙人進攻的模式也越來越多，仙道也很快融入了A組球隊，有時也會組織三人甚至四人聯合進攻，越打越順手。至於球場外，第四天這兩人依然是如膠似漆。


然而第五天的時候，他們一整個早上都沒走在一起，反而讓大家覺得不習慣。到底是發生什麼事，讓前兩天還形影不離的這兩人突然分開行動？

這要從昨晚開始說起。第四天晚上，當流川洗完澡回到大通鋪房間，也是習慣性地先找仙道的身影，卻沒有見到人。雖然其實沒什麼事要找他，但仙道不在他身邊時，流川就是會忍不住看看他在哪裡？他現在跟誰在一起？他在做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流川就是會對此感到在意。大概又是習慣造成的吧，流川想。

一直到熄燈前，仙道都還沒回房間，流川不免好奇起來，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他去哪裡了？這個念頭一出現，流川的身體自然就開始動作了，他起身離開房間，想去找找仙道到底在哪裡、做什麼這麼晚還不回寢室？

流川走到了除了寢室之外大夥兒最常聚集的地方——飯廳，除了吃飯之外，那裡也變成類似交誼廳之類的聊天場所。


果然在飯廳外面就能看見仙道在裡頭，和他在一起說話的是藤真健司。即使飯廳沒有其他人，他們也用很小的音量說話，至少流川走到飯廳入口的時候聽不清他們說話的內容，他們一見到流川就中斷了談話，這反應不太尋常。藤真立刻起身離開飯廳，經過流川身邊時藤真對流川微笑打了招呼，但流川沒有回應他。

又是藤真健司嗎？流川記得今天傍晚團體練習結束後，自己又自主加練，所以比較晚進飯廳用餐，當他端著晚餐踏入飯廳時，也是看到藤真和仙道在一起說話，那時他們也是像這樣見到流川後就不再交談，而且藤真也是立刻離開仙道身邊。晚餐時流川還不以為意，但同樣奇怪的情況發生兩次，這就讓流川覺得不對勁了。


「你怎麼來了？」仙道有點意外已經接近熄燈時間了，流川居然還沒就寢。

「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裡？」流川反問。仙道剛才那個問題讓流川聽了很不舒服，好像流川不該出現一樣。

「沒什麼，就是說說話而已。」仙道起身，「你是來找我的嗎？時間真的不早了呢，我們回去休息吧。」

流川對於仙道避重就輕的回答很不滿意。雖然仙道搭著流川的肩膀想帶著他離開飯廳，流川卻停住腳步不配合移動，直接問仙道：「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要刻意避開我？」

仙道似乎沒想到流川會發現他們刻意躲他，表情有一瞬間閃過訝異，而流川沒有錯過。這讓流川楓更不高興了，仙道到底在瞞什麼？

仙道對流川說：「這是秘密，我不能說。」

如果是藤真的秘密，那流川就沒什麼好奇；但如果是仙道的就另當別論了，流川問：「是你的秘密？」

仙道遲疑了兩三秒才回答：「對，是我的秘密。真的不是什麼特別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流川皺起眉頭問：「 為什麼秘密可以對他說，卻不能對我說？」

仙道沒有回答問題，只說：「我發過誓不對你說謊，現在也不想欺騙你。這是秘密，所以我無話可說。」

「那我也無話可說。」流川說完甩開仙道搭著他肩膀的手，獨自大步走回房間。


流川楓感到火大。不能對我說卻可以對藤真說？到底是什麼該死的秘密！

他對仙道彰就沒有任何隱瞞，但為什麼仙道卻有不願和他分享的事情？如果把秘密藏在心裡那就算了，但為什麼可以告訴藤真、卻不對他說？

流川楓討厭仙道彰和別人有秘密，那種自己被仙道排除在外的感覺，令流川怒火中燒！

流川帶著滿腔怒氣回到房間，發現藤真看向自己，流川毫不客氣地看回去，和藤真對上眼後，流川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瞪視著藤真一會兒，才進到房間最裡邊鑽進被窩。


藤真健司覺得自己剛才被流川楓用眼神千刀萬剮了，流川楓是在吃醋吧？他還以為流川對籃球以外的事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沒想到原來流川楓醋勁這麼大，這個反應真有趣！

藤真決定他這個愛神丘比特的角色要當到底了！



第五天早上睡醒後，流川楓並沒有忘記昨晚仙道彰的「我無話可說」這件事，睡醒後再回想起來還是令流川覺得非常惱怒，流川決定他今天對仙道也是一樣「無話可說」。

因此從早上起床後，無論仙道對流川說了什麼，流川一概以沉默回應。要去晨訓的時候也是，流川不像前兩天會等待並催促動作慢吞吞的仙道一起走，他今天跟著湘北的其他人一起行動，先去訓練場了。

後來仙道晨訓時遲到了5分鐘，被田岡教練處罰等晨訓結束後他得多跑五組折返跑。

「流川，早上怎麼不等我就先走了？」仙道習慣性地站到流川右手邊嘀咕著。

流川看著仙道，終於開口對他說了今天第一句話：「我無話可說。」接著流川直接離開仙道身邊，站到赤木旁邊去了。

仙道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流川今天還在生氣。因為平常相處時，也經常有仙道彰說五句、流川楓才回應一句的情況，所以早上洗漱時流川沒有回應仙道，仙道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現在仙道才知道流川是刻意不和他說話。


接下來的晨訓時間，流川都避開了仙道。即使仙道想哄他，也是仙道靠近一步，流川就後退三步這樣明顯地閃避。仙道原以為昨晚的事情已經過去，以為流川昨晚發一下脾氣，今天睡一覺醒來就會沒事，實在沒想到流川會如此介意他隱瞞了什麼秘密、還這麼生氣。見流川這樣躲他，看來暫時是無法和他對話了。仙道只能先等他不那麼生氣再說。


其實流川生氣的原因還有一個：他們在彼此心中的分量似乎不一樣。對此流川內心有種難以言喻的酸澀。對流川楓而言，仙道彰是最特別的、是唯一願意親近及信任的、也是流川唯一願意擁抱和親吻的人。但對仙道彰而言，流川楓卻好像不是唯一且特別的。
就像仙道選擇和藤真分享秘密，而不是流川楓，這讓流川想起，仙道彰的人緣本來就很好，他的朋友非常非常多，仙道也對每個人都很親切友善，仙道對誰都很好。

想到這點流川的火氣又上來了。仙道除了自己還有很多朋友，流川原本覺得無所謂，反正自己是特別的就好，仙道彰之前不是才說流川楓是第一順位？但現在他的首選為何不是流川？

既然如此，流川楓也不是非仙道彰不可！

今天晨訓結束後去飯廳吃早餐時，流川楓選擇和湘北的成員坐在一起，而不像昨天與前天，三餐都和仙道彰同桌面對面吃飯。湘北的隊友當然從晨訓時就發現流川和仙道今天的不尋常了，赤木和宮城都分別關心過流川「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和仙道吵架了？」，但流川都說沒什麼，他似乎不想談論這件事。如果他們之間的不愉快會影響到他們打球，A組成員或許會考慮介入，不過他們倆人目前沒有讓個人情緒影響到團隊，那倆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仙道因為晨訓遲到的關係，晨訓後還留下來做完處罰才去飯廳用餐。前兩天總是和他一起用餐的流川，今天並沒有等他，而是和湘北的隊友同桌吃飯了。

仙道有點鬱悶地獨自坐一桌，如果流川沒有生氣，那麼剛才流川一定會留在操場，等自己做完處罰再一起用餐的吧？為什麼流川要這麼生氣呢？有秘密不能告訴他，不算太過份吧？要怎麼做流川才不會再對他生氣呢？把秘密告訴他嗎？但他實在不想對流川說啊！


仙道一邊吃飯一邊煩惱如何和流川和好，這時藤真已用完早餐，來到仙道座位的對面，拉開椅子坐下。仙道還以為藤真也是來問他和流川今天怎麼了，他今早已經被問很多次了，仙道也同樣都說沒什麼，不想多做解釋。但藤真才不是來關心他的，藤真認真執行著愛神邱比特的任務。

「仙道，流川是為什麼生氣？」知道內情的藤真當然不需問他怎麼了，他比兩位當事人都更清楚。

「他昨天問我在和你說什麼，我實在很難回答，所以對他說是秘密。他應該是因為我有事瞞著他才生氣吧！」仙道是這麼認為的，他覺得流川不喜歡被蒙在鼓裡，也想知道是什麼秘密。

「你真的這麼想？唉！你要是連他真正生氣的原因都不知道，要怎麼跟他和好啊！」

「不然還有其他原因嗎？」昨天流川不就是因為仙道的＂無話可說＂而生氣嗎？

「當然有，但搞笑的是，不是只有你，連流川都不知道自己生氣的真正原因。」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不要再賣關子了！」

「我背對著他所以看不到，流川他現在是不是非常火大地瞪著這邊？」藤真問。

藤真沒有回頭看流川，但真的被藤真說中了，流川現在正雙眼冒火地瞪著仙道。

「你怎麼知道？晨訓的時候流川幾乎連看都不看我，可是他現在卻一直看著……好像更生氣了，為什麼？」

「所以我才說你沒有搞清楚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嘛！」藤真還是沒有說為什麼。

「你知道的話就快說啊！」仙道看得出來一直瞪視著這邊的流川怒氣值不斷上升，「他快要氣炸了！」

「我當然知道他快氣炸了，這就是我的目的，我是為了讓他更生氣，才坐在這裡和你兜著圈子說話。」

「藤真！你到底說不說？」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那就可以說了，我在讓流川楓吃醋，」藤真笑著說：「他大概以為我們又在說什麼不能告訴他的秘密，所以快氣瘋了吧？他的醋勁可大了，昨天他回到房間後，我被他用眼神殺了千千萬萬遍。」

仙道聽了有點著急，「你既然知道的話為什麼要故意讓他更生氣？不行，我要去跟他說清楚。」仙道剛從座位起身，藤真立刻拉住他的手腕讓他重回座位：「仙道，坐下來先別急。你昨天找我商量的，所謂的秘密不就是＂要怎麼讓流川自己察覺對仙道你的感情＂這件事？你現在過去是要把秘密告訴他嗎？這樣不就等同是你來斷定他的感情？」藤真的眼神很認真，仙道才又坐下聽他說。

「他太信任你，你說是友情他就會認為是友情、你說是愛情他就會相信是愛情。但你不想這樣，不是嗎？你放心，等他發現自己在吃醋，會更快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我要多挨幾記流川的眼神飛刀罷了。你再等等，你不是說他的行動是跟著情感、總是比思考快一步？那就得等他行動，他不可能沒有動作，至於仙道你先按兵不動、或者讓他更吃醋，但這次不能讓你先去安撫他的怒氣，相信我吧！」藤真在最後還刻意拍拍仙道的手背才離開。

藤真離開時看了流川楓一下，果然如藤真想的一樣，流川現在是在瞪著自己、而不是看向仙道，流川瞪視他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是在吃自己的醋沒錯。藤真故意對流川點頭微笑後才離開飯廳。


晨訓雖然是流川故意不理仙道沒錯，早餐雖然是自己故意不坐在仙道對面的位置沒錯，可流川實在沒想到那個位置一空下來，居然立刻被別人佔去！又是藤真健司！晨訓的時候流川還在氣頭上所以不想看到仙道，但此刻流川楓真的非常在意那一桌，他無法不看向那邊，就算會越看越火大。那個屬於自己的位置被別人坐走，實在讓流川看了很不順眼！　

等等、剛才仙道明明要起身離開了，藤真卻抓住仙道的手腕要他回座嗎？為什麼這兩天藤真一直在仙道身邊晃！佔走他的位置想取而代之？居然還想抓住仙道？你想都別想！　

藤真離開前還刻意對自己笑了一下又是什麼意思？挑釁嗎？炫耀嗎？有辦法搶走我的東西就試試看！


流川又看向那桌，仙道正低頭快速扒飯。流川對於仙道也很火大，仙道彰到底有多少秘密可以和別人說！那個屬於流川楓的位置坐著別人，仙道彰都不在意嗎？仙道也一樣令人生氣！

等流川的視線終於從仙道那桌移開時，流川才發現手中的筷子不知何時已被自己掐斷了。


上午八點，A、B兩組分別由兩位教練帶開特訓。兩位教練的風格不同，所以訓練時也分開。田岡教練的做法是針對每個選手的弱點、個別給予不同的訓練菜單，比如說宮城、魚住、赤木最需要加強的就是外線投籃的命中率；福田和櫻木則是由教練指導加強防守；流川自己向教練提出想加強體能和瞬間爆發力、三井也是體能訓練。
……那仙道呢？仙道的弱點是什麼？仙道是全能型的選手，什麼都很厲害，但又每個項目都可以更精進……田岡教練叫他自己看著辦。

A組的選手們訓練的項目各不相同，除了由教練盯著指導的那兩人，其他選手都各自去適合的場地加強訓練了。

前兩天，仙道都是跟著流川一起訓練。是因為流川今天晨訓時不理他的關係嗎？今天上午的訓練，流川楓身邊沒有仙道彰，他今天沒有跟著流川一起走。

但是那又怎麼樣？反正自己現在對他還很惱火也不想跟他說話，仙道沒有跟來，流川反而比較輕鬆呢。

只不過在這段訓練時間裡，＂仙道彰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的疑問，時不時地就會浮現在腦海，就算叫自己專心、暫時把它壓下去，沒過多久它又冒出來。就像想把沙灘球壓入海中一樣徒勞。流川對於無法將仙道的事情從腦中刪除感到非常無奈。


十一點的時候，上午的訓練先告一個段落，十二點用餐，在那之前都是自主訓練時間，想休息的選手也可以休息。十五位選手都回到集合地點，聽教練說明下午的安排之後就各自解散。

流川楓的視線又下意識地尋找仙道了，等自己發現時目光已經停留在仙道身上，流川對這個＂習慣＂也無可奈何。他看不出來剛才的時間裡，仙道去哪裡做了什麼？但仙道現在回到建築物內，顯然不打算做自主訓練了。至於流川楓當然不會休息。前兩天的這段時間他都是跟仙道彰1on1，但流川楓今天不找仙道彰，他又不是非仙道不可！仙道又不是唯一選擇！

流川走向同樣剛結束上午集訓的B組，環顧一下後，他走向牧紳一：「牧學長，可以請你陪我練球嗎？」牧和阿神聽到之後都有點訝異，清田則是亂叫著「阿牧學長不要答應他」之類的。

牧紳一覺得流川和仙道肯定有什麼事，才會讓流川來找他打球。早餐的時候阿牧就注意到他們分開用餐了，而流川現在看起來⋯⋯怎麼說呢？有點煩悶？好像非常需要有人和他打場球。

「好啊！阿神和信長也一起可以嗎？」流川點點頭，能陪自己打球的不只一個人，那當然再好不過了。於是他們四個去球場打了好幾場一對一。牧在場邊觀戰的時候，不時會提點他們三人，讓流川覺得頗有收穫，和其他人一起練球也很暢快。看吧！他不一定要仙道彰，他可以沒有仙道彰。

「謝謝指教。」結束之後流川規矩地向他們三人道謝，近一個小時的自主訓練時間，都是他們陪流川打球。

牧紳一說：「不用客氣。別忘了我們現在都是神奈川隊的一員，我們也都是隊友，需要練習的話，隨時可以說一聲。」而阿神也覺得像今天這樣一起練球很有趣、阿牧當場邊指導的時候，也給了很多建議，於是神宗一郎說下午的自主練習也可以找他，而且他也想和湘北的其他人練球，問流川能不能找他們來？流川點頭說好，立刻就去球場另一邊找了三井和宮城，三井和宮城聽說要和海南組三對三，顯得躍躍欲試，充滿鬥志，於是他們先約好了下午的自主練習時間，湘北組和海南組要打三對三。

其實和仙道以外的人打球也很有趣呢，流川有點期待下午的自主練習。


或許是因為和海南三人組盡興地打了球的關係，流川的心情比上午好太多了，原本的怒火因而消了一半。

當流川端著午餐踏進飯廳之後，對於要坐在哪個位置毫不猶豫。流川大步走到仙道對面的座位，拉開椅子坐下。假如午餐時間仙道彰對面的位置又被別人佔走，流川楓可能會氣到吃不下飯。

就算仍對仙道感到生氣，就算他暫時不想對仙道說話，但流川楓無論如何都不想把這個位置讓出去！仙道彰對面的、旁邊的位置，都是流川楓的！沒有人可以搶走屬於流川楓的位置、他不會輕易讓別人取代自己！

仙道對於流川選擇和自己同桌吃午餐感到有點意外，因為流川仍對他擺臭臉生悶氣，一言不發就只是坐在他對面埋頭吃飯，根本沒看一眼仙道。流川完全不想理仙道的樣子。這就是藤真說的＂流川的行動＂嗎？

既然流川還在跟自己冷戰，又為什麼要來自己對面吃飯呢？仙道實在搞不懂，「流川，你⋯⋯明明不想理我，為什麼還要坐在這裡吃飯？」

流川原本是真的不打算和他說話，但仙道的問題就好像他不該在這裡一樣，讓他又滿腔怒火了，流川決定先不管＂無話可說＂，他抬起頭瞪著仙道，咬牙切齒地一字字說：
「因、為、這、裡、是、我、的、位、置。難道你又有秘密要說，要我讓位給藤真？仙道彰，你休想！」

哇⋯⋯真的在吃藤真的醋沒錯呢。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怕你這頓飯吃得不開心⋯⋯」

「仙道彰，你要是讓別人坐了我的位置，我會更不開心。」流川用手上的叉子指著仙道，警告意味濃厚。

仙道這才明白，原來早餐的時候他會那麼火大地瞪著自己，是因為＂他的位置＂被別人坐了？但他和流川並沒有固定在哪張桌子吃飯，沒有固定座位⋯⋯所以流川所說的位置是⋯⋯

仙道好像懂了，但他想聽流川自己說：「那你得說清楚哪裡是你的位置，我才能保留給你啊！」

流川想了一下，不只是對面，左邊和右邊的空位也不行⋯⋯


「仙道彰身邊全部的空位，前後左右，任何時候。」


流川楓知道這聽起來很霸道，但他就是不想看到仙道彰的身邊有別人。

仙道不禁睜大雙眼眨了兩下，他沒聽錯嗎？意思是不准有人在自己身邊？這是流川楓對他的佔有欲？他原以為流川會要求仙道對面或身邊的座位，但是流川要的似乎不只是座位……？

「前後左右，任何時候？」仙道又向他確認了一次。

「對，不管是躺著坐著站著或走路，那些位置都是我的優先席。我一步都不退讓。」仙道彰身邊的空位，流川楓一個都不想讓給別人。流川像在談判一般，雙手交錯環抱胸前，等仙道的答覆。

怎麼辦才好呢？流川楓的佔有欲強烈地可怕，但仙道彰卻好喜歡！仙道一手摀著嘴假裝在思考，其實是在偷偷壓抑上揚的嘴角。「如果你的要求和標準這麼高，那我也有條件。」仙道說。

流川用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既然你都要求必須保留優先席給你了，那麼當你也在場的時候，就必須待在我前後左右任何一個位置上。假如你明明在場，我卻等不到你過來，位置我就不保留了，會像早上那樣被別人佔走。這樣很合理吧？」

流川一聽到會像早上那樣被人佔走，立刻就同意了。流川楓再也不想看到別人在他的位置上！

「好，就這麼說定了。那就從現在開始？你也不能再像早上那樣故意躲開我。如果有什麼不開心就說出來，不要冷戰拒絕溝通。」仙道說。

「我昨天就說了！是你先＂無話可說＂拒絕溝通的。」

「你真的這麼想知道秘密？」

「我不想，我根本就沒有問過你是什麼秘密！」

「你不是因為我沒告訴你秘密才生氣？那到底……」

「昨天我問你『為什麼秘密可以對藤真說，卻不能對我說？』結果你告訴我＂無話可說＂！」

「原來你昨天是問這個……」仙道得坦承他昨天一心想隱瞞秘密，連流川問什麼都沒聽清楚就回答了。

仙道的＂無話可說＂是指他的祕密嗎？「回答呢？為什麼要把我排除在外，我討厭這樣。」

所以流川今天生氣，真的都是因為吃醋啊！完全被藤真說中了呢。那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才好？

「流川，我不是故意排除你。我找藤真商量只因為那是戀愛上的煩惱。還是說你也想和我討論這個？」


流川蹙眉……又是感情問題？「算了，我不想知道。但你上禮拜不是才說你沒有女朋友？」

「我真的沒有女朋友，不過我有喜歡的人了。」

「…………」仙道有喜歡的人？那剛才他答應自己的⋯⋯


當仙道以為他們的對話已經結束時，流川又開口了：「優先席……」

「優先席就會保留給我喜歡的人、或者將來交往的對象。」仙道很快地回答。

流川不再說話了，他的視線停留在桌面，眼神卻沒有聚焦，腦中一片混亂。


位置終究會被搶走嗎？終究會有人取而代之嗎？他不想讓，但他沒有資格。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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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宮城，你看到了嗎？」
宮城：「嗯，真是嚇死我了⋯⋯」
三井：「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聽到流川和人聊天還說那麼多話。」
宮城：「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聽到流川⋯（和仙道的情侶吵架）」
宮城慶幸自己沒太快把話說完。
三井：「所以流川並非不愛說話……」
宮城：「他只是和我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