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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不言》
——植/礦化PARO丨獵人☓礦化患者

　　早晨的陽光照在充滿金屬色彩的老舊建築上，本該充斥著暖意，卻被硬生生染上一絲冰涼，這是廢都居民們所熟悉的日常。

　　如此簡陋卻鮮活的光景，在另一邊還存在著幾處連一束反光都打不進的角落，殘破、陰暗且鮮少有人經過，那是極為適合黑暗世界的住民藏身的地方。

　　「我說，女人，這幾天的飯要嘛太鹹、要嘛太淡，別忘了妳浪費的是我家的財產。」克勞邊吃邊連聲抱怨。

　　「反正最後還不是都用到你身上了，沒差啦。」安沒多少反駁的心力，因為她正看著自己手腕上一抹光滑剔透的玫紅色發愁。

　　她所患上的「礦化症」持續惡化著，尤其是在烹調時的力不從心，讓她更直觀地意識到自己遲早會變成一座富有靈魂的「石榴石」雕像——安對詳細的行情沒有概念，只知道那是一種比黃金還要珍貴的礦石。

　　不可否認地，這也是安在遭人非議時，以狩獵患者為營生的克勞願意收留她的契機之一。

　　不過比起持續的礦化，應付自己這四體不勤的同居人兼金主更讓她頭痛。

　　把餐盤一掃而空後，克勞隨手抹了抹嘴巴，語調中帶點飽腹後的慵懶：「有什麼事等吃飽再煩惱，還是妳想要換個方式進食？」

　　「想都別想。」安果斷拒絕，她不止一次見識過他在這種方面的言出必行。

　　克勞毫無罪惡感地說著風涼話：「再說了，我可是個『獵人』，對於妳的變化當然是樂見其成了！何況這是必然的過程，妳再怎麼煩惱也只是白費力氣。」

　　「我只是在想，至少在我僅剩的生命裡，要好好發揮自己的價值，但我到現在都只有做些體力活，連原本的工作也撇下了。」安嘴硬回道，「你不是說石榴石可以為工作帶來好運嗎？結果我根本還是一事無成嘛……」

　　「放心，等妳徹底礦化的那天，我馬上找人賣個好價錢，這不就發揮價值又增加工作運了？」克勞說著，頓了頓，「不行，至少要留一塊下來，這麼昂貴的杯子可不多見呢。」

　　魔鬼！她差點尖叫出聲，就知道這人嘴裡肯定沒好話。

　　愁著愁著也過了幾天，安在一如往常地和克勞絆嘴時，忽然被一陣提示音打斷了，就見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通訊器，在上面熟練地按了好幾下，似乎是在打字。

　　雖然見了很多次，安還是會忍不住感嘆一下，住在這樣子的小地方，居然會有終端這種奢侈品，該說不愧是獵人嗎？

　　「喂，女人。」

　　「幹嘛？」

　　「這週末我們得出門一趟。」克勞收起終端，站在門邊點了一根煙。

　　「啊？去哪？」

　　「看病啊。」他理所當然地答道，「有人介紹給我一個人品信得過、技術又好的醫者，先不說根治，抑制還是辦得到的。」

　　彷彿被突如其來的希望砸昏頭，安張了張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突然……」

　　「不然妳能做到的姿勢會越來越少嘛！這麼對我胃口的奴隸很難找了，姑且等我用膩再說。」

　　她原本有些激動的表情迅速恢復平靜。

　　「所以，晚上該付房租了。」克勞強調，「包含醫藥費，雙倍。」

　　「付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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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石榴石因為晶體形似石榴而得名，它的石語是「真實」、「熱情」、「友誼」與「繁榮」，同時也是一月的誕生石。配戴石榴石不止可以提升工作運和戀愛運，也能刺激血液循環和荷爾蒙，對女性有養顏美容、提升魅力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