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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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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花,晴子視角。

標題取自《超難搞先生》OTTO說的一句:「索尼婭就是色彩。」,個人私心覺得,如果中學時期沒有洋平陪著櫻木,他的人生或許也會少了很多色彩吧。

送給KND大大,謝謝您願意讓我寫後續,希望沒有污了您的洋花文QQ 您的洋花真的好香。

此篇BGM為MISIA《逢いたくていま》。

OOC我的問題,他們屬於他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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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與花道結婚後沒多久,水戶洋平就離開了神奈川。

水戶洋平的離開悄然無息, 直到身為丈夫的花道表現得不太對勁,晴子才意識到這件事。

花道像瘋了一樣抓著大楠他們質問水戶洋平去了哪裡,什麼時候走的,甚至直接跑到水戶洋平早已退租的住處,他大吵大鬧,曾經的櫻木軍團全體壓制他都沒有用。

那天下午,晴子接到了來自野間的電話,此時此刻她正在家中準備著晚餐,打算要煮一桌花道愛吃的菜來與新婚丈夫共度甜蜜的一晚。

當她穿著溫暖的外套奔赴電話中指定的地方,花道已經跟大楠打起架了,晴子大聲呼喊丈夫的全名,語氣中的擔憂昭然若揭。

那是晴子第一次看到花道的眼淚。

跟著晴子回到家中的花道靜如死寂,不願看見花道如此難過,晴子伸手環住此刻看起來無助單薄的大男孩,輕聲細語的和他說,吃點東西,洗個澡,然後我們一起休息。

牽著花道的手來到餐桌,今年在日本職籃剛起步的新星籃球員,駐足在餐桌前,站在他新婚的妻子旁,注視滿桌子的菜,滾燙的眼淚就這麼砸在了椅背上。

至此之後櫻木花道徹底深陷於籃球的泥淖中。

他用盡全力增進球技、鍛鍊身體,沒日沒夜把身體逼到極限邊緣,於賽場上的狠勁比起以往更甚。屬於花道的球賽晴子都不會缺席,她的目光追逐著在球場上奔馳的櫻木花道,心中惶惶不安的感覺從未成功驅除過。

晚上回到家煮好飯菜等待著勞累一天的丈夫回家,晴子凝望那疲憊又開心的面容,不知道為什麼,面前的櫻木花道給她一種全然陌生的感受。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時間消失了。

就好像記憶中那個開朗熱情的花道逐漸在細水長流的日子中,一點點成為齋粉。

晴子擁抱她的丈夫,溫聲軟語的說道,歡迎回家。

——而她無能為力。

內心的無助與恐懼不曉得該和誰傾訴,晴子坐在空蕩蕩的屋中,上午和煦的日陽穿過大片落地窗曬得絨毛地毯十分暖和,雀鳥鳴叫隔著玻璃仍悅耳清脆,她捧著溫熱的茶杯,腳趾尖傳來的涼意令晴子忍不住顫了顫。

她沒有辦法和哥哥訴說這件事,因為櫻木花道在外的表現正常的沒人感受到異樣。

沒有辦法和藤井她們吐露這件事,她的朋友們如今正面對著屬於自己的生活煩惱。

晴子想起幾星期前不聲不響離開的水戶洋平。

如果是他⋯⋯如果是洋平⋯⋯。晴子忍不住這麼想,微小的冀盼卻被現實的絕望輾壓。

當初水戶洋平離開時,他根本沒有給任何人留下聯絡方式。

無聲的房內壓得晴子喘不過氣,她回房換了外出服,拿起錢包出門去補齊日常生活用品。

來到信箱前習慣性的檢查發現裡頭躺著一張明信片,孤伶地靠在信箱邊上,她拿出來稍加翻看,是雪中櫻的風景明信片,背後僅僅只寫下收件的地址,寄件的地址留下被塗黑的印記。

晴子捏著風景明信片立於原地很長一陣子。

上面明明什麼也沒有寫,只寫了收件地址,收件人甚至寫了「櫻木晴子 收」,可是晴子本能的認定這不是寄給自己的。

這張明信片應當是寄給花道的。

是水戶洋平寄給櫻木花道的。

腦海不受控制回想起高中時的種種,去到一年七班找花道的時候,去體育館看籃球隊練球的時候,放學的時候,看比賽的時候,花道紅著臉來告白的時候,花道顫抖著求婚的時候——⋯。

不論什麼時候,水戶洋平總是陪著櫻木花道。

一瞬間晴子彷彿呼吸不到空氣般難受的深深抽氣,她摀著胸口,目光重新落在明信片上。

那是張雪中櫻的風景明信片,兩旁種滿櫻花樹的川流靜靜飄落片片雪花與紛落的櫻花瓣,寧靜的水面波光粼粼櫻色的倒影。

晴子的指尖微微顫抖,她將明信片收進包包中,腳步踉蹌朝赤木家奔去。

「晴子?歡迎回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回到赤木家,媽媽迎面擁抱晴子,面色關懷的詢問。

「沒什麼啦,就是很想媽媽嘛,想回來看看你們。」
晴子笑道,跟著媽媽一起來到無比熟悉的客廳,她們一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對了,媽媽。」
從包包裡拿出明信片,晴子遞給媽媽,臉上是純然的好奇。
「今天有朋友寄給我明信片,這上面的風景好漂亮,媽媽知道是什麼地方嗎?」

媽媽接過明信片細細欣賞,臉上露出幸福的弧度,好似透過明信片看見了什麼。
「這裡是東京的黑目川,好懷念呀,以前我跟你爸爸年輕的時候還有去玩過,晴子要看看照片嗎?」

「真的嗎?我想看!好好奇那時候的爸爸媽媽是什麼樣子。」

待在赤木家和媽媽度過一個上午的晴子,終於在回到他們倆夫妻的家時下定決心。

她煮了一桌子的菜,等待著花道回家。花道所在的籃球隊預定要參加三個月後的地區比賽,這陣子球隊也只是增加訓練量,對於新婚不久的他們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禮物。

然而晴子最終沒有等到她的丈夫回家,而是匆匆奔往醫院。

確定花道只是因為訓練太過勞累輕微的舊傷復發,晴子鬆了口氣,她於病床旁坐下,抬頭望往病床上的花道。

她牽起他的手。

「花道,你願意和我說說你對洋平離開這件事,是什麼想法嗎?」

花道的手縮了下,被晴子緊緊握住。

「⋯⋯我不知道。」
沙啞的嗓音透出一絲不安,「我氣他什麼都沒說就離開,明明、明明當初老爸那時候他答應我——」

花道咬緊牙根,不願再將話說下去。

「⋯⋯花道,你有沒有想過⋯⋯」
察覺自己的聲音帶著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動搖和掙扎,她停下話語,深深吸了口氣。

將全身的氣力用在說話上。
「——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是用什麼心態去看待洋平的?」

「朋友嗎?家人嗎?還是——⋯」
話語未盡,晴子始終不曾移開的目光捕捉到病床上那人的神情閃過一絲抗拒。

驀然,於晴子胸口鬱結成團的疼痛彷彿終於找到宣洩口,她笑著哭了起來。

或許之後的路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這麼艱難。晴子的思緒此刻明晰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