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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OK點得到勁歌鯨曲嗎


今天是體育委員會的休息日，天氣意外地晴朗，風裡沒有太多濕氣，陽光也沒那麼黏人。這樣的日子，櫻木清右衛門卻沒有跑去晒太陽，也沒約誰練武，而是難得地出現在圖書室。

櫻木正在幫忙自家同學整理被學弟們亂放的書冊，動作沉穩有序，偶爾會低頭查看編號，然後無聲地把書擺回原位。他的腳步聲極輕，氣息也幾乎微不可聞。

若王寺勘兵衛則坐在桌邊，一邊記錄編號，一邊小聲咕噥著分類規則，筆尖沾水地滑過紙頁。他原本以為今天會是平靜的一天，直到——

──低沉、緩慢、帶著振動感的聲波突然在空氣中蕩開。

不是人聲，是來自精神體的聲音。

兩人同時一頓。

櫻木：「……你的藍鯨在唱歌？」

若王寺不帶表情地把筆收起來，托著下巴側頭望向窗外：「應該是你的先開始的。」

櫻木微微皺眉：「但我剛剛什麼都沒想啊……只是聞到那本書有點舊的味道，總覺得味道很熟悉？」

「說不定是你的虎鯨記性比你好，牠用唱歌的方式對我的藍鯨吐槽你很笨呢。」若王寺語氣溫和，眼中卻泛著一點無奈。

他們之間的精神體交流不是語言，而是聲波。鯨類的聲音會不分場合地彼此回應，尤其是在一個空間裡時，音波共振會自然觸發。

若王寺本想制止，但他那隻精神體已經發出了第二段旋律。悠長、像是某種尋覓的低吟，一路從精神領域擴散至四周。

櫻木的那位虎鯨精神體大概也沒打算矜持，很快就接上了旋律，音調略高，帶著興奮與一點調皮的情緒。兩道聲波交纏，讓整間圖書室的空氣像是在微微顫抖。

櫻木不自覺地小聲說：「這次太廣、太大聲了吧，這會不會吵到別人？」

「放心，這種音波人耳聽不到，除非是高感度感應者……」

就在這時，庭院傳來炸裂式的叫聲：「欸誰在學園播超低頻音啊——我耳膜好癢！！長次——借我耳塞！」

「……小平太？」兩人異口同聲地低語。

兩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無奈至極」的眼神。

「……還是下次他們開唱，我們試著阻止看看？」若王寺問。

「你想怎麼阻止？大聲喊停？」櫻木低聲笑了，「你不怕他們轉過來對著我們唱得更大聲嗎？」

「也許得試著在精神領域裡給他們塞點玩具轉移注意力。」若王寺歎氣。

他想像了一下眼前的同學用玩具逗弄兩隻大型海洋生物的畫面，總覺得有點荒謬到過於可愛了，櫻木咬著下唇忍笑，最後還是沒忍住地微微彎腰，用書擋著臉笑了出來。

精神體的聲音慢慢淡了下去，像是唱累了，也像是確認小伙伴這次也跟自己同一陣線，就安心潛回了精神領域的深海裡。

日光靜靜地斜落下來，風鈴在窗邊搖晃了一下，留下的尾音與剛才的鯨唱重疊，一時間分不清是風聲還是餘音未盡。

他們什麼也沒再說，繼續歸類、抄寫，只是動作輕了一點，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仍在精神深處浮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