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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談》

型月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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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然的再會總是一件詭異的事。

  水月仰起頭。五秒鐘前,她還深陷於彷彿無止盡的屍鬼的攻擊中,五秒鐘後,那些本該於天亮才會消滅的吸血種卻在一瞬間,全都如同被扼殺一樣斷氣的死去,連一滴血都沒有濺到她身上。

  那是一種如同警鈴般的直覺──她看向了幾十公尺外的樹林。

  「你在這裡做什麼,殊明特。」

  枝枒晃動,男人走出了陰影,臉上帶著她所熟悉、想一拳打上去的微笑。

  「來幫你慶祝?」他說,而後漫步到了她身邊,看她將一把把黑鍵從屍體上回收。「畢竟你總算不是見習了。」

  那還真是多虧了你。水月沒把話說出來,只是厭惡的咋舌了聲。



  突然其來的再會總是一件詭異的事──特別是當你以為對方死了,幾個月後卻聽到他還活蹦亂跳的在世界上亂跑,並且再也不是人的時候。



  必須要說的是,水月和殊明特共有的回憶並不多。他們儘管一起到過世界各地,卻除了追殺異端和訓練以外沒有太多值得拿來當話題的回憶,到最後她能立刻想起所有細節的只剩那兩個日子:她看著他死去那天,與她聽見他還活著那天。

  無論是哪邊都使她感到焦躁──所幸代行者的日常就是壓下了情緒投入工作,她很快的回到那有些歪斜的正軌,接替了他的位置。

  卻沒想到如今殊明特就站在自己面前,毫無預警的。

  於是那股混亂再度湧上,像是一場噩夢──如果真的是噩夢就好了。水月想著,她確認完黑鍵的數量,望向遠方燃燒著的村落。同行的代行者們都在那裡,看上去也已經解決了留在村落裡的死徒,而只要殊明特再靠近一點,大概就會被察覺到存在,接著便會如同方才被屍鬼包圍的她一樣瞬間被代行者們給困住。

  又或者,只要水月對著村落的方向打出個信號。


  「教會正在追殺你。」

  「我知道。」

  「不打算辯解些什麼嗎?」

  「『背離上帝的罪人全都該殺』,不是嗎?我已經是死徒了。」他說得十分淡然,甚至有些笑意,「倒是你,不打算動手嗎,代行者?」

  水月的雙眉皺得更深了些,半晌的沉默後有些惱火的說道,「不打算。你快滾吧。」

  我累了。她轉過身,逕直向村莊走去。

  「水月。」

  沒有聽見腳步聲,殊明特的氣息卻猛然侵入安全距離內,水月回頭拔出了黑鍵,但在要開口罵人的瞬間,她對上那雙混雜著諸多情緒的眼睛。

  她沒能一一窺見他所有的想法,卻至少辨明了其中的一部份──



  「恭喜你。」

  ──放心。

  「禮物收在我的衣櫃裡。」

  殊明特嘴角的弧度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緣故而變得柔和,水月本想再說些什麼,卻在下個瞬間丟失了對方的蹤影。




  半年後,水月總算將殊明特留下的禮物找了出來。被放在衣櫃隱藏抽屜裡的小包裹上又被附加了三種隱密魔術,這讓水月對那男人的拐彎抹角、或者說,麻煩程度又有了新的一層認知。然而當她終於打開了裝著禮物的盒子,驀然響起的聲音卻讓她差點將東西摔了出去。

  「讓別人在小空間裡待這麼久非常的不人道。」

  放在絨布上的是一個精緻的十字架,上頭的雕刻甚至到了要用放大鏡來欣賞的程度,但附加在其上的卻只是最低等的防禦魔術,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魔術禮裝。

  而唯一令人驚訝的點是,它會說話。

  以殊明特聲音。

  「請多指教了,親愛的。」

  水月立刻蓋上了盒蓋。

end




設定

水月
原本是和殊明特搭檔兼師徒的見習代行者,在對方「死後」不久晉升為正式人員。信仰並不是特別深,也知道包含最強人員部門「埋葬機關」在內有不少死徒存在於教會之中,所以對沒有大開殺戒的殊明特採取放任態度。


殊明特
前代行者,在狩獵死徒過程中被咬並成為非人的存在,但靠著實力脫離了支配甚至成為了死徒。成為死徒後的其中一項能力似乎是能控制其他死徒的部下。原本打算用自己的命來幫助水月獲得更多資源,不過現在覺得就這樣遠遠觀望著對方努力的樣子也挺好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水月即將帶著大批人馬要來抓他回去工作。


十字架
被賦予人格的十字架,是個花俏、會說話、僅多加了防禦作用的魔術禮裝。來自殊明特的禮物,人格的原型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