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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店店主X甜點師

  ◎架空向

  

  《甘い恋》04

  

  ※

  

  人只要一忙起來,時間就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半個月下來,炭治郎也漸漸熟悉了咖啡店的作息。

  本來除了這裡的工作外,他還另外兼了三份工,不過因為義勇開的薪水夠高,炭治郎便乾脆把那些打工都辭了。

  要離開時,打工地方的同事們都很捨不得,一直問他以後還會不會回去,便利店和速食餐廳的店長除了結算薪水外,都各自包了厚厚的紅包給了炭治郎。

  炭治郎很感激店長們的好意,不過最後他還是沒收下,只是在最後離開時,慎重地朝這些好心人們深深鞠了一躬。

  儘管日子過得辛苦,也遇過不少挫折,但仍有許多善良的人們給予他們兄妹幫助。就像逝世的父親曾教導過的,炭治郎始終相信只要心存善念,便會得到他人的溫柔以待。

  因為開朗健談的性格,炭治郎很快便和村田熟稔起來,不過和義勇的關係並沒有多少變化,雖然炭治郎很想多了解對方一點,但目前似乎一直找不到什麼好的機會。

  店裡一般十點左右開門,在那之前,義勇就會先起床做開店的準備,澆澆花、打掃環境等等。中午前的客人不算多,客人的咖啡大多是義勇親自手沖,等到下午客人變少,黑髮的青年通常便會待在習慣的靠窗座位,沖上一杯咖啡,對著筆記型電腦安靜地坐上一整個下午。

  不過雖然沉默寡言,但經過炭治郎半個月下來的暗中觀察,發現義勇先生其實很受歡迎,畢竟長得帥又有種冷峻的氣質。不少客人點了咖啡後都會指定要拉花,就為了可以多跟義勇說幾句話。但炭治郎私下聽村田說,義勇先生其實很討厭在咖啡上弄些華而不實的裝飾,所以每次都是沖完咖啡叫村田負責拉花。

  「我覺得喔,如果不是這樣絕對會把客人都嚇走,富岡先生大概連奶泡都不會允許出現在他眼前的。」有一次在閒聊的時候,村田這樣跟炭治郎說。

  炭治郎還沒開始學拉花,最近倒是在學如何分辨豆子。受惠於靈敏的嗅覺,炭治郎學得很快,只是不知道義勇什麼時候願意教他沖咖啡。

  午後的咖啡廳一如既往安靜,今日撥放的是輕柔的森林音樂,偶爾響起茶匙碰撞咖啡杯的清脆聲音,彷彿自成一個靜謐的空間。

  「鈴──」玻璃門上的風鈴晃動,剛下課的炭治郎推門進來,一身奔波的風塵,手上還拎著一個袋子。

  「村田先生,下午好。」炭治郎打招呼。

  正在磨豆子的村田抬起頭,露出笑容:「炭治郎你來啦,今天好像比較晚喔?」

  「嘿嘿,剛才在路上遇到玉井婆婆,稍微陪她走了一段路。」

  炭治郎解釋完,又習慣性地看了眼靠窗的位子,不過卻沒看到往常都會窩在那裡的黑髮青年。

  「啊,義勇先生不在嗎?」

  「在啊,在樓上沒下來,應該是在忙別的吧,今天早上好像也很晚才起床,我來上班的時候都還沒做完開店準備,差點以為是我自己記錯公休的日子了。」

  炭治郎一聽卻忍不住擔心起來:「是身體不舒服嗎?沒事吧?」

  「這......你問我也不知道啊。」村田搔了搔腦袋,想了下才又道:「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很嚴重的狀況,至少看上去跟平常差不多吧。」

  「是嗎......」

  炭治郎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再問下也問不到什麼,他也只能先放下擔心,趕緊進去換上制服。

  換好出來時,炭治郎的手上又多出一盤饅頭,小小的,十分可愛。

  「這是玉井婆婆送的饅頭,村田先生也嚐看看吧?」

  「喔喔,那我就不客氣了!」

  村田洗了手,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大口,裡頭的紅豆餡甜而不膩,還能吃到紅豆顆粒,讓人吃了一個忍不住還想再接下一個。

  「太好吃了,婆婆的手藝還是這麼好呢。」村田幸福地感嘆了一句。

  炭治郎也拿了一個饅頭,聽村田這麼說不禁連連點頭。「聽說婆婆娘家以前就是開菓子舖的,火候跟內餡的比例都十分完美呢。」

  正在兩人討論著玉井婆婆的手藝時,義勇正好從樓上下來了,一眼便看到正在分吃點心的炭治郎他們。

  炭治郎的嗅覺十分靈敏,聞到熟悉的味道便下意識抬起頭,一與義勇的目光對上,眼睛都亮了起來。

  「義勇先生!」

  村田一聽,趕緊將剩下的饅頭吞下去,尷尬地回頭對義勇笑了笑。

  義勇沒有在意,只是淡淡嗯了一聲,紺青色的眼眸平靜地掃了櫃檯一眼,視線落到擺在桌上的那盤饅頭。

  炭治郎自然也注意到義勇的目光,「義勇先生要吃嗎?是紅豆餡的,很好吃哦。」

  義勇收回視線,對於炭治郎的熱情反應,他的反應卻很平淡。

  「不用,你們吃吧。」

  說完,黑髮的青年便逕自進了廚房。

  炭治郎的目光一直追逐在義勇背後,直到進了廚房看不到才收回,然後聽見村田自言自語般的感嘆。

  「雖然不喜歡甜食,不過這樣真的可以嗎?富岡先生今天好像就吃了一點東西啊......」

  炭治郎一愣。

  「義勇先生沒有吃午餐嗎?」可是現在都快傍晚了。

  村田瞥了眼廚房,才壓低聲音悄悄地對炭治郎道:「是啊,之前就很常這樣了,都不太準時吃飯的,加上今天又因為開店太晚,整個作息都打亂了呢。」

  「誒──為什麼啊,這樣對身體很不好的。」炭治郎聽得認真,忍不住皺起眉。

  「誰知道呢,不過富岡先生一直都是一個人住,有時候難免會有沒辦法照顧好自己的地方吧。」

  炭治郎聽了村田的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過他並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像想起什麼似的,朝正拿起第五個饅頭的村田開口問道。

  「對了,村田先生,店裡的磅秤有沒有備用的?」

  「磅秤?」村田想了下,「我記得應該就只有現在在用的那個,畢竟之前很少用到嘛。」

  「這樣啊......」

  村田看著眼前的青年臉上露出些許困擾,有些好奇。「磅秤怎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現在的那個磅秤不太準。」炭治郎輕輕舒了口氣,不過抬起頭後,又重新露出明快的笑容,「不過沒事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村田還想說些什麼,不過此時風鈴聲又響起,便也忘了繼續追問,趕緊去招呼客人了。

  炭治郎本來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挽起袖子也上前幫忙去了。

  似乎是外頭帶來的風,廚房的藤花簾子輕輕地一晃,隨即又歸於平靜。

  時序從春末慢慢過渡到初夏,咖啡廳所在的街道盡頭那棵櫻花樹已經冒出翠綠的葉子,而在以理科聞名的H大校園內,櫻花小徑也已經披上碧色,取而代之的是機械學院前那一整排藤花迎來綻放的花季。

  炭治郎背著包包,騎著校內的免費腳踏車掠過路上三三兩兩行走的學生,一個拐彎便滑進那一片紫與粉白交錯的花海中。

  今天正好有課,昨天他已經跟店裡請過假,早上去醫院看過禰豆子後才來學校,只是沒想到路上發生人身事故,原本很充足的時間一下就變得緊迫,不過好在總算來得及。

  將腳踏車停在車棚,炭治郎匆匆地進了教室。

  這堂是系上的大課,連其他班的人都來上了,偌大的階梯教室都是嘻笑玩鬧的學生。炭治郎人緣好,幾乎在他一進教室就接二連三響起熱情的招呼。

  「炭治郎!上次謝謝你幫我修腳踏車,多虧你我才沒遲到,下次我請你吃飯吧?」

  「炭治郎,這個周末我們棒球隊跟S大有比賽,拜託你這次一定要來幫忙啊!」

  「炭治郎,什麼時間有空了來一下我們社團吧,之前你去了一次後,那些孩子就一直問你什麼時候再來呢。」

  「嗚啊啊炭治郎!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

  「炭治郎......」

  「炭治郎......」

  一通忙亂後好不容易應付完熱情的同學們,炭治郎才舒了口氣,卻又聽到一個聲音響起。

  「還是一樣老好人一個啊。」

  炭治郎轉頭,在看清是誰後,露出驚喜的笑容。

  「善逸!」

  好友們給他留了一個位子,炭治郎走過去放下包包,和金髮的青年擊了下掌,又轉頭對一旁坐在桌子上的嘴平伊之助打招呼。

  「伊之助,早啊!」

  一頭及肩黑髮,容姿秀麗的青年卻從鼻腔裡哼了一聲,並不回應炭治郎。

  「伊之助?」炭治郎有些困惑,「怎麼了,身體不舒服要說喔?」

  善逸一手撐著頭,一手隨意搖了搖。

  「別理他,那小子鬧彆扭而已,誰讓炭治郎你最近都沒出現──好痛啊啊啊你這隻蠢豬搞什麼啊啊啊!!!」

  使出頭錘攻擊的伊之助用頭頂著善逸,面無表情。

  「紋逸,殺了你哦。」

  「好啦好啦,你們快住手,要上課了啊......」

  炭治郎習以為常地再次擔任起和事佬的角色,上前分開又開始拌起嘴的好友們。

  被勸住的善逸忿忿不平地朝伊之助哼了聲,並安慰自己不過是給炭治郎面子而已,才不是怕了那隻臭豬呢,這才稍微心氣平順了點。

  「吶,炭治郎──」善逸拖長著調子,「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再去探望小禰豆子啊?好久沒去了,我寫了好多......咳咳,我是說,太久沒去她會忘記我們吧?」

  善逸打著自己的小主意,裝得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樣,實際上心心念念全是讓自己一見鍾情的好友妹妹。

  「才不會呢,禰豆子記性很好的。」炭治郎認真反駁,又想了下,「不過最近我很忙,還要再看看,如果有空了我再帶你們去吧。」

  「喂,權八郎。」伊之助加入他們的話題,一臉不高興地看著炭治郎。

  「你這傢伙最近怎麼回事啊,我伊之助大人叫你都不出來,你是不是自己跑去搶地盤了?把我這個老大放在哪裡了?」

  「唉,都說好好叫我的名字了......沒有啦,因為有了新工作,一開始都會比較忙的,不是故意不理你啊。」

  炭治郎笑著安撫他,伊之助呆了下,心口出現暖洋洋的奇異感覺,半晌才回過神,然後努力忽略那種奇怪的感覺,兇惡地瞪了炭治郎一眼。

  「嘖,不准把我當小孩子!」

  「好好──」

  善逸趴在桌上,歪著頭看炭治郎。

  「不過炭治郎你什麼時候換了新工作啊,難怪前幾天我去MJ的時候沒看到你。」

  MJ是一間速食餐廳,也是炭治郎之前的打工地點之一,就在H大附近,炭治郎在那裡工作了快兩年。

  「差不多時開學那時候,一直沒跟你們說,抱歉啊。」

  「算了,誰讓你這麼忙。」善逸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不過今天下課後一起去吃個飯吧。老地方,怎麼樣?」

  「嗯!」

  三人就這麼拍板了,一下課就直奔善逸口中的老地方。

  老地方是一間串燒店,之前炭治郎也在這間店打工過,老闆非常喜歡手腳俐落又勤快能幹的炭治郎,每次三人去他那裡聚餐的時候總會偷偷塞給他們很多好料。

  串燒店今天生意也很好,三人和往常一樣點了一樣的份量,善逸還叫了一手啤酒。一邊品嘗老闆秘製醬料炙烤的串燒一邊佐點小酒,不知不覺就聊到很晚,途中一度人多到老闆忙不過來,炭治郎還幫著招呼起客人。

  離開時,老闆堅持不收他們這一桌的錢,又各塞了一瓶紫蘇冰醋給三人帶回去。

  外頭的天色已經整個暗下了,市區一到夜晚便充斥著五顏六色的燈光,看不見一顆星星,彎彎的新月孤單地掛在天空一角。

  一踏出老地方,撲面而來的涼風讓臉頰上的熱度消卻不少,雖然還有點微醺,不過已經清醒很多了。

  「嗚哇,好冷......」只穿著短袖的善逸打了個噴嚏,開始吸起鼻子。

  「紋壹你太弱了!要向我伊之助大人學習,知不知道啊!」伊之助滿臉通紅,砰砰地拍著善逸的肩膀,差點沒把人拍進地面。

  善逸發出了悲鳴。

  炭治郎笑瞇瞇地看著好友們玩鬧,不經意間,眼角餘光卻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初夏的夜晚仍有些微涼,一身簡約薄風衣的黑髮青年佇立在街口,即使身處城市中無數璀璨的燈光中,那身影卻仍顯得有些寂寥。

  富岡義勇在人群中等待路口的號誌,眼前的車潮川流不息,他注視著如流水的光帶,卻忽然聽見有誰在叫自己。

  「義勇先生!」

  義勇愣了下,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穿著市松紋連帽外套的青年正朝自己揮手,那雙明亮的眼睛映著璀璨燈光,彷彿無數星辰於他眼中生輝。

  炭治郎一路小跑到義勇身邊,稍微調整了下呼吸,然後抬起頭露出大大的笑容。

  「晚上好。義勇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義勇頓了下,目光才從那張笑容明亮的臉龐稍稍移開。

  「沒什麼......只是來買點東西。」

  炭治郎這才注意到義勇手上還提了一個袋子,不過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他下意識往義勇身後瞄了一眼,發現那是一間連鎖的五金百貨店。

  「你呢?這麼晚還在這裡做什麼?」

  炭治郎回過神,不經意對上義勇專注的目光,他才意識到義勇在問的是自己。

  「啊......嗯,我跟朋友們約好一起吃飯。義勇先生要回去了嗎?」

  此時號誌已經轉為綠燈,發出規律的聲響,人群如潮水般開始往前湧去。

  義勇嗯了聲,看著眼前的青年低下頭一陣翻找,最後從袋子裡找出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遞了過來。

  「這個是紫蘇冰醋,很好喝哦!是後藤先生家的獨門配方,不會很甜的,天氣熱來一點最開胃了。」

  號誌已經又轉紅了,但義勇仍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那瓶紫蘇冰醋。他看著青年小跑著奔向友人們,日輪花耳飾隨之上下翻飛。

  瓶子冰冰涼涼的,還帶著些許水珠,握在手裡就像捉住夏天的氣息。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炭治郎和朋友們表達歉意,經過兩次奔跑,他的衣服都有些亂了。

  「沒事沒事。」善逸擺擺手,又問:「不過炭治郎,那個是你認識的人嗎?」

  「嗯,是新工作地方的老闆,很照顧我。」

  善逸噢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對了,都出來了,不如我們就直接去探望小禰豆子吧──」

  「噢噢好!小的們跟上!出發!」

  「唉你們......等等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