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 加筆 在與家豪分手後的某天,毛邦羽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他一早與家裡出櫃的那天,父親憤怒地拍桌反對,他語帶哽咽地說著自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跟他們談這件事,但父親只是冷漠地告訴他,要跟那小子結婚就別再叫他爸。 他傷心欲絕,跟前幾天一樣他去買了酒,在路上一邊打給家豪,聽著轉接語音信箱的提示通知,他決定要拍個限動給家豪。 但是下一秒並沒有如同他記憶中那樣跑出吳明翰那個雞婆的警察來阻止這場悲劇,他就這樣被在路上奔馳的汽車迎面撞上,駕駛有下車查看,但肇事逃逸,他就這樣在這個馬路上被結束了生命。 直到其他用路人經過,聯絡了警察,他的死才被發現。 警察將這個噩耗帶給了他的家人,毛邦羽在這個瞬間簡直不敢看阿嬤的表情,他緊閉雙眼蹲下身來,卻沒記得掩住耳朵,因此他聽見阿嬤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他的名字的聲音,他不禁紅了眼眶。 阿嬤,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在內心不斷道歉,但眼前的影像仍繼續流轉。 家裡將他的屍身領回,給他辦了個喪禮,毛邦羽看見阿嬤剪了一撮他的頭髮,還剪了一些指甲,連同他的一張獨照放入一只紅包袋內。 在意識到阿嬤要為他冥婚的同時,他想起了幾年前他跟阿嬤一起去參加的遊行,阿嬤當時拿的板子上寫著「我七十歲,想看孫子結婚」彷彿歷歷在目。 阿嬤只是想看他能有個家,有個他愛的人,也有個愛他的人。這讓毛邦羽忍不住熱淚盈眶,沒想到自己走了,還讓阿嬤為他操心。 冥婚的程序,就是需要有人撿到紅包。 阿嬤與她的親朋好友就在這天白天誤打誤撞地遇到了在現場蒐證的吳明翰。 「這是男的欸,你要我跟他冥婚?起肖喔!」 聽到吳明翰的回答,毛邦羽忍不住破涕為笑,看到這裡以他的聰明才智他也猜出來了,這是某個平行世界,他死後與吳明翰認識的世界。 毛邦羽開始期待睡覺。 因為睡著後他能夢到那個在他死後與吳明翰相遇的夢。 而且每次的夢都沒有重複,而是接續著往後推進。 過了幾個禮拜,他將平行世界的故事全部看過一輪,夢境也恢復成一般的夢,不再夢到與吳明翰相關的夢。 因為夢境,他變得想去了解這個人。要了解一個人,就要跟他產生交集。 於是他來到吳明翰被左遷的派出所。 派出所人也不多,他說自己要找吳明翰,警察就擺擺手讓他先找張椅子坐,吳明翰去巡邏,晚點就會回來了。 他坐在櫃檯的旋轉椅上,一會向左旋轉,一會又向右旋轉,就在他正覺得無聊的時候,吳明翰從門口走了進來。 「嗨,警察先生。」他朝吳明翰打了個招呼。 「……毛邦羽?!」吳明翰反射性喚了他的全名,並在下一秒露出糟糕穿幫的表情。 「你果然認識我耶,吳明翰。」應驗了他的猜想,毛邦羽似笑非笑地說著,然後離開椅子向吳明翰走去。 他走到吳明翰跟前,伸手扯住對方的衣領,臉湊上前,帶著笑問了一句讓對方似曾相似的話語,並如預期地看到對方錯愕的表情。 「叫死gay還是叫老公?」 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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