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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cond letter


清晨的街訪，除了蟲鳴鳥叫外，似乎還多了份吵鬧聲。
「夠了，我不吃了，可以吧？」
小屋內門被重重的關上，女孩氣得直奔回房間，燈也沒開直接撲進棉被堆裡廝吼尖叫了一番。
“叩叩……”
「黛西，別賭氣了，出來吃點東西吧？別理媽媽，嗯？」敲了敲門，門內仍沒有回應，黛比端著奶茶和黛西最愛的草莓吐司在門外喊道。

「黛西？」
「煩死了，說了不吃不吃！你不是很忙嗎？要走快走。」被叫得不耐煩，黛西對著門口大吼，然後戴上全罩式耳機將音樂開到最大聲好讓自己與這討厭的世界隔絕。
黛比聽見這回應顯得有些落寞，但也沒再多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將早餐端回廚房。
「就說她不會吃了，幹嘛還去受罵呢，真是受不了那孩子。」看見早餐原封不動的被端回來，媽媽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不悅的嘖了一聲便繼續忙活。
「黛比你快吃一吃吧，會來不及的。」再次轉頭母親的語氣變的溫和許多，和剛剛有著極大的差別。
「我不吃了。」對於母親這樣的態度，黛比似乎不太滿意，放下盤子的力道嚇了母親一跳，撇了一眼受驚嚇的母親，黛比頭也不回離開。
確認門外已經沒人後，黛西拿下耳機，看著桌上的照片，有種說不出的矛盾，混亂的思緒讓黛西感到煩躁，索性就將照片蓋上，那張兩姐妹在冰上和諧美麗的照片。
「喂？是……好的……我知道了……好，謝謝您。」
一整天沒進食的黛西，正準備來廚房喝杯牛奶，經過客廳，就聽見母親有些焦躁的掛掉電話。
「喂老公？勸勸黛比那孩子吧，說什麼不再練溜冰了，這怎麼行呢？世界大賽好不容易進入決賽，她是最年輕的入圍者啊，不管決賽有沒有得名，她只要出賽就會有國外的團隊支助，可以去受專業學習的……」

黛比和黛西是相差一歲的姐妹，小時候因為黛西看見電影裡公主滑冰優美的姿態因而開啟了姐妹倆的滑冰生活，兩人同時開始學習滑冰，黛西十分享受在冰上悠遊自在的感覺，從沒想過要和誰競爭或比較，每一次滑冰都使她樂在其中；可相反的，黛比則是將滑冰視為一項重要的專長，加上對滑冰的天份，漸漸地黛比的滑冰技巧遠遠超越了黛西，更是被選入了國家代表隊。
「又一個人來啊。」冰上黛西被突然出現的身影嚇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而即時扶住她的罪魁禍首，卻笑得十分燦爛。
「怎樣，不行嗎？」瞪了提米一眼，黛西再次站穩腳步轉頭離，提米露出無奈的笑容，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
「明明姐妹都來同一個場，卻不一起來，又吵架啦？」提米配合著黛西的速度，看向冰面另一頭的黛比，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而當然兩姊妹的關係，提米再清楚不過了。
黛西用沈默代替回應，卻還是撇向了遠方的黛比，只見黛比有些分神重重的摔了一跤，見狀，黛西想上前幫忙，卻因著急再次跌坐在地。
黛西咬著牙強忍著臀部傳來的陣陣處痛，再次抬頭，黛比已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下一秒一個身影出現在黛西身後，小心的將她扶起。
「沒事吧？你平常不常跌倒的啊。」黛比從頭到腳慌張地檢查著黛西的傷勢，確定只有手稍微差傷後才放下心。
「不用你管，國家代表還摔得那麼慘丟不丟臉啊。」回過神來，看見黛比身上的傷比自己嚴重許多，黛西甩開黛比起身離開滑冰場。

✙

「看什麼看那麼認真？」
「法西德……下次可以出一下聲嗎？」法西德地出現，讓路米娜手中咖啡微微噴濺在報紙上，路米娜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想破口大罵的衝動，掛上了犀利的笑容。
看見那可怕的神情，法西德咽了口口水，默默的將原本懸空的雙腳著地，眼神飄移故作鎮定，最後視線停留在路米娜手中的報紙上的頭條。

“二十歲女子滑冰國家代表，兩年前因練習時不慎受傷，因此失去的此次世界大賽決賽的參賽機會，今年依舊缺席世界選拔賽……”

「這女孩……」
「怎麼了嗎？」路米娜看法西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重看了一次頭條。
「沒什麼。」將雙手枕在後腦，法西德再次飄飄的離去，留下路米娜獨自研究著報紙。



「你姐呢？」
「不知道！」
回到家後母親關心的依舊是姐姐，黛西回到房間，依然沒有開燈，關上門靠在門上緩緩地坐下，她閉上雙眼，努力的回想，究竟，是甚麼時候，她們之間出現了裂痕。
「是那次的選拔賽呢……」兩行淚水夾帶著過往的回憶慢慢地湧現。

是五年前的那場國家代表對選拔賽，是黛西表現失常跌倒，而黛比表現異常優異被選為代表對訓練員的那天起，媽媽的視線漸漸地轉到了黛比身上，而原本整天膩在一起的姊妹慢慢地開始疏離。可當黛西回過頭才發現，至始至終，跨出腳步往反方向離去的，都只是自己。

“匡噹”

突然一真聲響從書桌的方向傳來，黛西臉上還掛著淚痕就猛然抬起頭，可淚水使視線模糊，昏暗的房間內，她只隱約看見一抹身影浮現在書桌旁，然後留下了神秘的笑容便消失。
黛西一度無法相信自己看見的，那個身影是人？是鬼？還是什麼，她趕緊起身開燈，有些恐懼地環顧了四週，確定什麼也沒有後才緩緩地走到桌前，卻發現早上蓋上的那張合照下面，似乎有著些什麼。
黛西皺起眉頭緩緩地將照片立起。
「信？」一封信封空白的信件出現在照片下面，黛西皺起眉頭，猶豫了一下，小心的拆開了手中的那封信件。

『離世界大賽剩不到一個禮拜了，可是這天早上，你和媽吵了一架，也因此改變了姐的將來，早飯後你去溜冰，你和姐都跌倒了，但她卻急著來扶你，而你又一次的甩開她了……你頭也不回的離開滑冰場回家，但就因為你的那一句“國家代表還摔得那麼慘丟不丟臉啊。”讓她帶著原本就有點嚴重的擦傷持續練習，一直一直練習到了天黑，但因為早上你和媽的吵架，她精神狀況很不好，因此甚至摔傷了韌帶，那天起直到現在，她就再也沒有穿上冰刀鞋過了。
你說你喜歡電影裡公主滑冰優美的姿態，因此姐便努力成為你的公主，即使她對滑冰一點興趣也沒有，只因為“你喜歡”，可你卻一步步背離這樣為你努力的姐，現在的你也一定忘了，這次世界滑冰大賽的主題，正是電影公主所表演的主題“姐妹”，你一定也忘了，曾幾何時，黛比已經取代了電影裡的那位公主，成為你最愛在冰上看見的身影。
19歲的黛西』

看完這封莫名出現的信件，黛西沒有心思去懷疑或研究，抓起手邊的外套然後馬上往著滑冰場的方向跑去。
氣喘吁吁地來到滑冰場，天色已經漸漸暗去，場內地人也沒剩多少，連冰刀都來不及換，黛西一尋見黛比的身影，馬上衝過去阻止她帶著這樣渙散的精神狀態以及受傷的腳做出花式迴旋。
「啊！」沒注意到奔來的黛西，黛比的冰刀就這樣削過黛西的臉龐，馬上泛出鮮紅的血珠，滴落在滑冰上結成冰血。
「你在幹嘛啊！」
「黛西？為什麼突然衝過來！」遠方看見這一幕的提米趕緊抓上醫護用具衝向她們，黛比也攙扶著跌坐在地的黛西，急的淚水簌簌落下，可黛西只是露出了一抹久違的溫暖的笑容。
「對不起……」

✙

「路米娜，你剛剛說法西德看的那則新聞，在哪？」接近中午的店內沒什麼客人，路卡斯這才終於整理好倉庫裡的郵件坐下來拿起報紙。
「就頭條啊，二十歲女子滑冰什麼的。」路米娜抱著紙箱從路卡斯身後走過。
「你說雖然沒進前三，但卻引起了世界注目的這個嗎？」路卡斯高舉手中的報紙，讓路米娜猛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仔細看個究竟。
「啊……怪不得，是前天寄信的那位。」路米娜看見和早上不同的標題，以及那一位臉上帶傷的女孩和一位穿著比賽服裝的女孩的合照，這才終於明白法西德早上的反應是為了什麼。
路卡斯對於路米娜的反應沒什麼興趣，悠悠地打開電視，出現的正式那對姐妹的訪談節目。

“這次受到全球矚目的黛比，聽說你這幾年和妹妹的關係突然變得不好，這也引響了你練習的成果。“
“應該說這次多虧了我妹，我才能上場呢。“
“喔？妹妹是怎麼修復和姐姐的關係的呢？臉上似乎受傷了呢。“
“嗯……這些我都記不起來了，但似乎也都不重要了。“
將紙箱安置好後，路米娜走出倉庫視線停留在電視上沒多久，莞爾關上電視，「有客人上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