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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觀察日記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非人異常Ｘ研究員
＊因為生長環境的緣故，洛艾爾會有點笨（？）

05


　　他的威脅是有用的。

　　洛艾爾睜大了眼，看著朝思暮想的人又一次的出現，興奮地想原地蹦起。

　　但修葉蘭見著他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似的，神情冷漠外，連眼神都不願施捨給他。

　　他甚至穿的比以往更加嚴謹，渾身包得緊緊的，只剩下那雙隔著護目鏡阻擋的雙眼毫無感情地處理檢查用的器具。

　　「修葉蘭……別生我的氣。」

　　洛艾爾的語氣柔軟，帶著一絲委屈，手指輕捏著對方的袖口，卻被一口氣甩開。他難受的抿著唇，指尖不安地晃著，前一天的戾氣全數褪去，在修葉蘭面前就像是收起爪子趴下討摸的獸。

　　「對不起，我上次不該這樣對你，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每天都來看我好不好？我好想你。」

　　修葉蘭沉默地將視線落在了他身上，讓那雙失落的眼眸又迸出光亮後，他又垂下了眼避開視線──事實上那次腦神經的刺激讓他的身體起了變化，本來無欲無求的身體像被打開開關，常常飢渴地像是需要被東西填滿，而這種感受在面對洛艾爾時更加嚴重，他翻來覆去的找著文獻都沒有相關的研究，累積下來的不滿通通都悶在胸口，因而對罪魁禍首的他實在口氣好不起來。

　　洛艾爾只感覺得到他壓抑的情緒，卻不知道他為何不滿，只是可憐兮兮地在天秤一側繼續加籌碼，試圖讓對方多看自己一眼。

　　「你想要怎麼研究我我都配合，如果是想要我的四肢或器官我也可以主動切給你……不要不見我，我會發瘋的。」

　　針尖在此刻抽離肌膚，放開箝制對方的手時，洛艾爾怕人又跑了，緊張地反抓著他，又因為對方冷漠的眼神而慢慢鬆開他。

　　修葉蘭低著頭收拾東西，就聽見洛艾爾委屈的要他別走、明天再來看他，他面無表情地說出今天第一句話。

　　「我明天不來、後天也不來，照顧小動物比看到你開心多了。」

　　「修葉蘭……」

　　「不要再對其他研究員動手腳，我都知道。」

　　他說完後便離開了，留下了被孤單包圍的洛艾爾。

　　-

　　又過了三天，修葉蘭才踏入空間，就見到原本洛艾爾抱著腿縮在牆角，一見到他才熱情興奮地靠上來。

　　「你來了！我有聽話，就算昨天那個男人對我惡言相向我也沒有傷害他。」

　　那是實驗室的測試之一，修葉蘭知道──大抵就是以各樣各方面的言語刺激來誘導非人生物，藉此去評估看他們是否有能力繼續待在這裡，抑或是被銷毀。

　　「你又沒有心。」

　　「！」

　　洛艾爾露出驚喜的情緒，「修葉蘭！你跟我說話了！可不可以再說幾句？」

　　修葉蘭又不理他了。

　　「你說說話嘛……罵我也可以，我喜歡你的聲音……不然你看看我？」

　　隔著護目鏡，修葉蘭略有戒備地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真的只是在撒嬌，在和他撞上視線時興奮的難以自持。

　　後續的檢查需要剪指甲跟毛髮，還要一小塊皮肉，洛艾爾都溫馴的配合了。

　　在修葉蘭低頭整理器械時，聽見了洛艾爾幽幽開口：「我好喜歡你啊……」

　　收拾東西的修葉蘭頓了一下，忍不住張口要說話，卻又閉上。

　　「你要說什麼？你也喜歡我嗎？」

　　「怎麼可能。」

　　「喔……」

　　洛艾爾失落的垂下頭，很快便振作起來地纏著他又問。

　　「你明天還來嗎？」

　　修葉蘭搖頭。

　　「後天呢？」

　　修葉蘭露出了糾結的神色，正要搖頭時，洛艾爾撒嬌地跟他拜託。

　　「……再說。」

　　事實上，在洛艾爾傷害女研究員以後對方又變為自己的責任。大部分的研究員其實不必天天來，畢竟刺激越多越容易引起非人的反抗，實驗與檢測也需要時間──只不過以前的修葉蘭也沒什麼事好做，只好三天兩頭就來一趟，抽的血也早已超出實驗需求，經常用不完而扔掉。

　　而現在洛艾爾又拿出他那套慣常的撒嬌方式，在他身邊用著閃亮的眼睛望著他看整天搖尾巴的，煩都煩死了。

　　可是就也只有這個「單純」的異常才會全心全意的對待自己，即便他之前做了過火的事，也是因為他不懂。

　　修葉蘭在內心說服自己其實還是想常常見到洛艾爾只是因為他有必要觀察好對方，並且馴化他，讓他擁有更多常識才行。

　　於是隔幾天以後，修葉蘭便帶了一大堆書本過來。

　　「修葉蘭，這是什麼？」

　　「書，你該學習一點常識了。」

　　「是因為上次那個──」

　　「閉嘴！」

　　好不容易淡忘──不，其實根本忘不掉，光對方口頭一提他便想到那種顫慄的感受。修葉蘭惱羞地瞪著他把他即將要說出口的道歉或是無意的調戲通通堵了回去。

　　「你臉紅了，你是不是也──」

　　「洛艾爾！你再說我要走了！」

　　「嗚，不要走啦，好好好我不說了……」

　　洛艾爾耷拉著腦袋，委屈地說，眼神卻不斷看著對方彎下腰整理書籍的背影，和髮鬢間露出的艷紅耳尖，覺得心裡甜甜的。

　　洛艾爾看書的速度很快，指尖戳在書本上就能夠閱讀，這讓修葉蘭能一邊進行手邊的作業，一邊讓他用這種詭異的方式看書。

　　「這些都看完了。」

　　他把三四本書籍往對方那一推，還沒等修葉蘭問他書的內容，就好奇地問：「修葉蘭，你是傲嬌嗎？」

　　「……啊？」

　　善用隱藏自己情緒的研究員首次露出了傻愣的神情，很快地明白他說了什麼詞以後，沉下了臉，「你說什麼啊。」

　　「就，上面說『傲嬌』就是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容易用生氣掩蓋害羞，也常常心口不一嘛。」

　　「你說這是我？」

　　「是啊，你明明很喜歡我──或是說很在乎我，為什麼不承認？」

　　修葉蘭簡直怒極反笑，從書堆中翻出那本言情小說──是哪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研究員放進來的？所有人都在說自己被他纏上──他扳著一張臉，搖了搖那本書威脅道：「不准記得這些，給我忘掉。」

　　「咦，可是我覺得……」

　　「說了忘掉就忘掉。」

　　洛艾爾止住了聲音，雖然對方看起來和自己學到的知識表現出差不多的模樣，可要是他不喜歡的話那自己也只好先閉嘴了。

　　偷偷的記起來就好了。

　　一個下午過去，修葉蘭搬過來、預計讓對方讀上好幾天的書被他靠著驚奇的能力在一天之內閱讀完，只好在默默地把書扛了回去……下次使用電子書會不會輕鬆一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