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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島!你也要跳啊!別杵在那裏!」緣下的手機鏡頭對焦在月島身上,當事人一臉不爽的伸手過去遮住鏡頭。 「我會跳的,但請學長不要拍我。」月島板著臉跳起了舞,但動作沒有跟上拍點,前面的人如果轉頭看月島跳舞的話,會收到一記凶狠的眼刀。 緣下雖然沒有把鏡頭對準月島,但畫面邊緣總是能看到動作笨拙的月島,他努力憋笑拍完全程,打算之後傳給這組的每個人。 「阿月竟然不會跳舞!之後讓學長來教你吧!」結束後,木兔走過去勾著月島的肩膀。 「……不用了,我對跳舞沒興趣。」拿到了手章的月島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跳舞可是大學生活必備呢,必須學的。」黑尾也靠過來調侃月島,得到了對方一枚嫌棄的表情。 「草叢裡怎麼有個人啊?他好像在看我們跳舞?」田中指著一旁的草叢,但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團朦朧的霧氣,只能看出是個人的形狀。 「社工伯伯吧,話說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在看熱鬧?」天童也探頭過去看,一樣只看到一個朦朧的人影。 「事情還沒做完吧。」牛島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一行人離開後,在隊伍押後的黑尾轉頭看向草叢,卻什麼也沒看見。 「哪來的社工伯伯啊?這群人眼花了吧?」 在北的帶領下,沒有人敢在途中作亂,平安的走到終點。 關主宮治坐在野餐墊上享用著飯糰,邊等待試膽隊伍到來:「終於到了阿,還以為笨蛋宮侑會在途中走丟呢。」 「我才以為你這關主不幹正事,只會吃飯糰呢。」宮侑也不甘示弱地回嗆。 「好了,別吵了。」最後是北制止了這場無意義的兄弟吵架。 「我的關卡叫做餅乾盒,各位先圍個圈坐下吧。」 「這關能吃到餅乾嘛!」 「日向呆子,別只顧著吃!」 「這關沒餅乾,不過如果翔陽想吃,我下次做給你,讓我先說明規則。」顧慮到在場有三個體育系笨蛋,及川應該不算在內,宮治盡量用連笨蛋都聽得懂的方式說明。「用講的有點抽象,我們可以先試玩一次。」 「是誰偷了餅乾,從那餅乾盒。」 「北信介偷了餅乾,從那餅乾盒!」宮治說。 「不是我。」 「就是你!」 「不可能。」 「那是誰?」 「宮侑。」 重複玩了約四圈後,最後斷在影山這裡。 「日向呆子。」 「小飛雄欠打!」坐在旁邊的及川迅速伸出食指敲了下影山的頭,其他人也紛紛撲上前敲人。 「規則大家都懂了吧,必須叫對方的全名,姓氏、綽號之類的都不行,且不能叫上一位或是上上一位的名字,如果有人醜一了,可以伸食指敲他的頭,如果有人作弊用手打,大家就圍毆那位作弊的人,速度會越來越快,還有什麼問題嗎?」宮治無視影山的殺人眼神,看大家沒問題後,就正式開始遊戲。 「及川徹偷了餅乾,從那餅乾盒!」菅原說。 「不是我!」 「就是你!」 「不可能!」 「那是誰?」 「影山飛雄!」 「孤爪研磨。」和及川想的不一樣,被點名的影山平安度過一輪,把鍋甩給赤葦後,赤葦又甩給研磨。 沒關係,現在沒有,不代表等一下也沒有。 「是誰偷了餅乾,從那餅乾盒。」 「孤爪研磨偷了餅乾,從那餅乾盒。」赤葦說。 「不是我。」 「就是你。」 「不可能。」 「那是誰?」 「金田一勇太郎。」研磨打了個呵欠,好沒挑戰性的遊戲,好歹把速度提高點吧。 重複完一樣的流程後,金田一又斷在說出下一位人名的地方,這是他第三次挨打了。 「學弟怎麼都斷在同樣的地方呢?」相較於其他人都使出全力敲下去,菅原每次都只有輕輕碰一下。 「我都在想上兩位是誰,輪到我的時候就不小心脫口而出了。」金田一懊惱地撐著頭。 「關主,速度可以更快嗎?」 「可以阿,你想要多快?」 「最快速。」 「孤爪學長!這樣我會死的!」研磨沒有理會金田一的求饒,堅持想玩最快的速度,這種規則簡單的團康就是要速度快才好玩,而且他有把握,自己絕對不會挨打。 「反駁無效。」宮治掐滅了金田一最後的希望。 「影山飛雄!」 「日向翔陽!」 「菅原孝支。」 「赤葦醜一!」當事人沒有反抗,閉上眼睛接受大家的懲罰,然後又繼續若無其事地進行下一輪。 遊戲進行了約半小時,金田一幾乎每輪都挨打,反觀試玩階段表現不佳的影山目前很穩定,是全場表現最好的人,說不定是剛剛打了一下後開竅了。其次是平常就很會玩遊戲的研磨,提出要玩最快速後也沒搞死自己;再來是宮侑,出乎意料之外的厲害,原以為會跟賭博打牌一樣什麼都玩不好,結果都是負責打人的,目前也還沒挨打過。 剩下的人都差不多半斤八兩,日向挨打了三次,關主宮治在速度提高後失誤多了不少,被打了五下;及川、菅原、赤葦三人挨打次數已經數不清了。 更別提金田一,每次開口前大家就蓄勢待發的伸出食指了,有一輪還忘記只能用食指敲頭,手掌打下去後被北發現,最後被全場圍毆。 「喂宮治!不能用腳踹啊!那不是你哥!」 「阿抱歉,平常習慣用腳踹笨蛋侑了。」 「影山你的表情好可怕。」 本輪遊戲輸得最慘的金田一,被大家用人體彩繪筆畫滿了全臉,還留下了照片,表情無奈,旁觀全程兼攝影師的北也難得笑了出來。順利拿到手章的眾人準備折返回起點,但日向走著走著就跟丟了。 「大家怎麼都走這麼快。」日向只是稍微恍神了一下,前方的人就都不見了,只好往前跑。 「吱吱!」熟悉的猴子叫聲,讓日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往前衝,但一隻隻猴子跳到他身上,拖住了他的腳步。 「放開我阿──!救命啊──!北學長!宮侑學長!及川學長!菅原學長!赤葦學長!研磨!影山!金田一!」 「北學長,我剛剛好像有聽到日向呆子在喊救命。」走在隊伍尾端的影山是第一個發現日向消失的人,也剛好聽到日向的求救聲,立刻掉頭走回去。 「猴子又出現了?」及川拿出放在口袋裡的BB槍待命,赤葦、研磨身上也各有一把,再加上菅原跟金田一的,目前共有五把槍。 「在前面!日向呆子要被猴子群扛走了!」 「這不是上次在浴室偷走我內褲的臭猴子嘛!這次居然還帶同伴來了?」別問宮侑是怎麼認出來的,大概是野性的直覺吧。 「臭猴子,扛走我們系的小不點要幹嘛!」 「翔陽是什麼猴子吸引體嗎……」手上有槍的大家都瘋狂扣下板機,研磨臉上也難得出現了怒氣,但猴子數量實在太多了,完全射不完。 「早知道學校是猴子窩,我就不填這間了!」也不會落得剛剛每次都被打的下場,金田一非常後悔。 「蠢豬宮治,翔陽快被猴子擄走了,快來幫忙阿──!」 「宮侑你才是笨豬,我還沒跟你算BB槍的帳呢──!」宮侑的嘶吼聲果真喚來了宮治,兄弟倆又吵了起來,不過現在的共同目標是營救日向,就暫時休戰了。 「BB彈快沒了。」研磨覺得情況不妙。 「我的已經沒了。」赤葦把槍放回口袋。 「那群死猴子在幹嘛!為什麼要脫翔陽的褲子!」宮侑表情猙獰又火大的指著猴子群。 「哪來的變態猴子阿──!」 BB彈全部消耗完了,體育系的三人加宮治直接跳下去,打算打肉搏戰,剩下的人負責去找救援。 跑出來求救的研磨一行人,正好遇上也正要返回起點的月島他們。 「小黑!你身上有沒有帶BB槍!翔陽被那群死猴子脫掉褲子了,快去救他阿──!」一看到黑尾,研磨就直接扯住黑尾的衣領,還越講越激動。 「研磨你先不要生氣!我身上有!其他人有嗎?」黑尾扭頭看了下隊友們,發現大家手上都有一把,月島甚至還有兩把。 「剛剛來不及交給日向,結果他就出事了。」這傢伙真的不是猴子的同類嗎,每次都他出事,月島吐槽。 「那趕快跟我們去救人吧!」北帶領著大家跑向事發地點。 「世上為什麼會有猴子這種生物,猴子絕種的話就不會每隻都在找翔陽麻煩了,為什麼猴子還不絕種……」月島另一把BB槍被研磨借走了,生氣的研磨一槍槍射向企圖脫掉日向褲子的猴子們,槍槍爆頭,只不過打掉了一隻,後面又有另一支跳上來,沒完沒了,讓他很煩躁。 「研磨,你冷靜點。」從小和研磨一塊長大的黑尾沒看他這麼失控過,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別脫我褲子阿臭猴子──!救命啊──!」和日向相比,沒有人在乎宮侑的安危。 「喂!為什麼這群猴子也開始在脫我的褲子了啊?笨蛋侑都是你害的!」宮治努力拉住身上的褲子,但猴子一隻隻撲上來,根本無法招架。 「治你才是笨蛋!」 「吵死了笨蛋雙胞胎!誰管你們的死活,先把翔陽救出來啊──!」研磨的一句話讓兩人都閉嘴了。 「第一次看孤爪這麼生氣呢。」 「因為對象是小不點吧。」 第一個被扯掉褲子的是宮侑,猴子們一看到是上次的猴子打排球四角內褲後,全部一擁而上,連帶宮治和日向身上的猴子也跑掉了。 所有的猴子全壓在宮侑身上,用力扯下他身上的四角內褲,得手後就開開心心的跑掉了,留下光著下半身的宮侑,還往他身上踩了好幾下。 「嗚嗚嗚嗚嗚嗚嗚影山──!我以後要帶BB彈大砲在身上防身啦!」終於脫離猴子群的日向撲往離自己最近的影山,緊緊抱住。 「呆子,世上沒有BB彈大砲這種東西。」影山也回抱了日向,嗯,觸感還不錯。 「嘖。」研磨把BB槍還給月島,後者一句話也沒說,感覺學長現在很生氣。 「那個一年級的真的是猴子吸引體欸,話說那不是你們系的新生嗎?」和大家不算很熟的天童跟牛島待在一旁,看著緊抱著影山的日向、內褲被劫走躺在地上無人關心反而還被踹的宮侑、還在生氣的研磨,以及其他人。 「那個新生很有潛力。」牛島只扔下了一句評語。 「研磨,你怎麼這麼生氣啊,被脫褲子的又不是你。」看穿一切的黑尾故意在研磨身邊起鬨。 「小黑你好吵。」 「研磨你喜歡小不點吧?」 「你不也對月島有意思?」 「哎呀哎呀,被看出來啦。」 「小黑笑的那麼變態,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研磨!」 「大家還好嗎?有受傷的話等等回醫護站擦藥!我之後會再跟學校反映,請他們聘請捕猴大隊。」新生們剛進來兩三天,就經歷了兩次人猴大戰,讓澤村非常頭痛。 「看起來沒什麼大礙,那群猴子的目的應該不是傷人,是為了搶東西。」北跟菅原檢查了下大家的傷勢,在場唯一的損失就只有宮侑的內褲被劫走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後來,一行人的經歷在學校廣為流傳,此後大家在校園中走動都會帶著BB槍防身,日向還怕得又多買了一把帶在身上。 回宿舍後,菅原訂了一些肉包和水煎包,打算請大家吃,特別是今天受到滿滿驚嚇的日向及月島一行人。 正常人通常只拿一個或兩個水煎包或肉包,像是山口兩種各拿一個、月島只拿一個肉包。 「山口,要來打賭嗎?」剛洗完澡的月島脖子上還掛著毛巾,頭髮有點濕,看起來沒有吹頭髮。 「打賭?」一樣剛洗完澡的山口也和月島站在走廊上閒聊。 「我賭兩個草莓蛋糕,日向、影山、宮侑學長這三個體育系的,等等一定又會吵起來。」 「月月你好壞。」山口笑了出來,「那我也要賭兩份炸馬鈴薯,等等黑尾學長一定又會來找你。」 「山口你好吵。」 「抱歉月月。」 果不其然,日向和影山又為了食物在吵架,這次是為了搶奪最後一個咖哩肉包,日向直接搶走袋子裡的咖哩肉包塞在嘴裡,然後跑給影山追。 「日向呆子!把咖哩肉包還來!」 「我吃惹就是我的惹!」日向邊跑邊吃,講話也不會噎到,讓走廊上看戲的所有人都歡呼叫好。 「嘿!月月也在看戲嗎?」跟山口猜的一樣,黑尾果然來搭訕月島了,只不過後面還跟著木兔跟赤葦還有研磨。 「體育系笨蛋們的內鬨,已經算是宿舍晚上的餘興節目了吧。」 「哦!赤葦你看!日向和影山跑上跑下的都不會累欸!」 「我覺得日向沒噎死比較厲害。」 正當大家都看得很開心時,剛回宿舍的佐久早一走到房門口,就被準備衝下樓的日向迎面撞上,手上的咖哩肉包飛了出去,然後精準的砸到佐久早的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Nice翔陽!」 受害者佐久早用著鄙視又嫌棄的表情瞪向始作俑者影山跟日向,還有在一旁笑的很猖狂的宮侑,憤怒地從背包拿出兩大瓶酒精,往三人身上狂噴。 「學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日向拔腿狂奔,他其實不知道佐久早是誰,只知道他現在停下腳步的話就會被身後的人殺掉。 「日向呆子!你拿肉包丟人家幹嘛啊!」 「哈哈哈哈哈哈,佐久早要殺人了!」死期將至也沒在怕的宮侑,依然邊跑邊笑,結果踩到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排球,整個人摔死在走廊上,不僅波及到路邊的黑尾,左手還恰巧抓住佐久早的腳踝。 等等!月月跟其他人都在我後面!照這方向撞下去的話大家都會滾下樓梯的,不行,月月不能受傷,黑尾鐵朗你給我努力撐住! 在眾人注目下,黑尾使出全部的腰力,打算順著衝擊力道做個下腰姿勢,憑藉著從小到現在的排球部訓練,雖然柔軟度沒研磨好,但應付這突發狀況鐵定綽綽有餘……才怪。 黑尾本人和身邊的月島一行人都聽到了骨頭咯咯的聲音,同時佐久早潑出了一大桶消毒水,也噴到了黑尾,下腰姿勢雖然成功做出來了,但黑尾的臉色一片慘白,研磨的手機拍下了這一切。 「……黑尾學長,你還活著嗎?」原先已經做好摔下樓梯準備的月島,錯愕的看著在走廊上下腰的黑尾,應該說所有看到的人都很錯愕。 「還……活……著……吧……」說完,黑尾體力不支倒地,以大字型的姿勢躺在走廊上,完全無法用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月月,不要看我,我本來打算帥氣的下腰避免你們掉下去的,但是我現在好像閃到腰了……」丟臉死了,黑尾雙手摀著臉,木兔幸災樂禍笑得很大聲。 「黑尾學長你是笨蛋嗎……」月島蹲下來,慢慢扶起黑尾,「除了腰痛,還有哪裡有受傷嗎?腳還能動嗎?」 「還行,應該就是閃到腰。」黑尾一邊扶著月島、另一邊扶著木兔,慢慢站起來,「我好像走不了路……」 「好像很嚴重,還是去一趟醫院吧。」月島請山口把自己的隨身物品拿出來,赤葦則是已經準備好要跟著出發了,「山口,麻煩幫我通知學長一下,我們四個去一趟醫院。」 「好,月月你們路上小心。」看到犧牲自己的腰也要換取月島安全的黑尾,山口有點被感動到,黑尾學長似乎不像外表這麼輕浮,山口在心裡為黑尾加了一分,就只有一分。 另一邊,佐久早稍早前用消毒水把體育系三人潑到全身濕透,日向和影山跪在地上以土下座的方式向佐久早賠罪,而宮侑剛剛抓住佐久早腳踝的手,現在被踩在腳下,邊用酒精狂噴。而角名錄下了剛剛體育系笨蛋三人被佐久早肅清的全程,並丟上推特設為至頂,短短幾分鐘就被轉推了很多次。 「哇,宮侑要完蛋了呢。」及川和岩泉也在看戲。 「那位戴口罩的學長是什麼厲害人物嗎?」山口其實可以理解被笨蛋三人波及到的憤怒,但拿出酒精狂噴感覺就不像一般人會做的事。 「那位佐久早,是化學系著名的潔癖王,因為最近他校外的住處在整修,才會臨時申請住宿,好像住在牛島他們房吧?」岩泉解釋。 「佐久早真的超討厭髒東西呢,我聽化學系的女生說過,他穿著無菌衣進入無塵室的時候,看起來心情超好的,大家都覺得很麻煩,就他很喜歡無塵室,就這點來說也算是怪人吧。」及川跟著補充。 山口覺得踏進男子宿舍好像是個錯誤的決定,似乎不小心誤入了什麼野獸橫行的禁區了。 「木兔學長、赤葦學長,那就麻煩你們了。」把人送到醫院的月島本來打算回去幫黑尾整理行李後再過來的,沒想到這人受傷後變得更幼稚了。 「月月,不留下來陪我看醫生嗎。」黑尾正努力擺出此生最無辜的表情,想挽留對方,沒想到月島看了直接一掌拍到他臉上。 「黑尾學長,請不要裝可愛,很噁心。」月島偷偷承認剛剛黑尾的行為讓月島對他的好感度多加了幾分,但也因為這行為又扣回去了。 「月月好狠心,那我不看了。」 「黑尾,你這樣很丟臉。」 「不然我們三人都回去吧,黑尾學長請你加油。」 「那學長你的腰就繼續這樣吧。」赤葦拉著月島往大門走去。 「喂!赤葦!不准把月月帶走!」 「月月!鐵朗學長現在連走路都沒辦法,我好可憐……你就留下來陪我一下嘛!」黑尾雙手抓著月島的手晃啊晃,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月島有點動搖了。 「……黑尾學長你是小孩子嗎,請放開我。」月島放開了勾著赤葦的手,「抱歉,赤葦學長,可能要麻煩你幫黑尾學長拿行李了,我留下來陪他。」 「也只能這樣了。」赤葦正好和撒嬌成功的黑尾對上眼,對方給了他一個wink,看起來真的很欠扁,果然還是讓他這輩子再也無法站起來好了。 骨科醫生表示黑尾的傷沒什麼大礙,就只是下腰姿勢不正確導致閃到腰,月島看得出來護士小姐正努力憋笑中,害得月島也差點笑出來。 「這幾天盡量躺著休息,等等去做完物理治療後住院觀察一晚就好。」 「謝謝醫生。」黑尾扶著月島站起來,緩慢的走到物理治療室。 黑尾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漂亮精實的身材,讓月島一時不知道眼睛要放在哪,只好滑手機裝忙。 「月月,能不能扶著我,我現在這樣連趴著都有點困難。」 分明是故意的。月島當然沒看漏黑尾調笑的眼神,他低下頭,讓視線集中在兩人色差明顯的雙手,不想和黑尾對上眼。 物理治療師過來安置好設備後又走掉了,只提醒月島時間到了再去櫃檯通知他,一時間兩人陷入沉默。 「等等去吃點東西吧,我請客。」黑尾知道對付月島不可以太過直球,要嘛會被接殺、要嘛被躲掉,最差的情況還有可能會被反殺一擊,調戲適可而止就好。 「黑尾學長現在有辦法走路嗎?」 「好像沒辦法呢……不知道半夜還有沒有外送能點。」 「不然改天去吃蛋糕吧,黑尾學長是東京人,應該知道東京有什麼好吃的店吧。」 「月月喜歡吃甜食阿,那我們之後找個時間在東京探險吧。」黑尾心情不錯,一個人講了一堆,月島就靜靜的聽他說,「月月,怎麼不說話?」 「黑尾學長怎麼想一個人擋下那擊呢,明明朝我撞過來就沒事了,腰也不會受傷。」 「可是這樣月月會受傷阿。」黑尾幾乎是反射的說出這答案,讓月島有點吃驚,「月月這麼瘦,被我撞那一下的話會飛出去的吧,而且剛剛的情況是一群人都會掉下樓梯,很危險的。」 「黑尾學長想的還真多。」 「畢竟我是可靠的鐵朗學長嘛。」 「可靠的學長是不會下腰把自己搞到閃到腰的。」月島起身,「時間到了,我去叫人。」 月島承認剛剛的行為讓他對黑尾改觀了,以後稍微對他好一點的話也不是不行。 赤葦再次趕到醫院時,黑尾已經穿好衣服躺在病床上了,月島坐在病床旁和黑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確認學弟沒遭受黑尾的魔爪後,赤葦收回了剛剛要讓黑尾永遠站不起來的想法。 「黑尾學長,你的東西,錢包手機鑰匙證件都在裡面了。」 「謝啦赤葦,你跟木兔也快點回去吧,明天開學呢。」 「明天開學你還讓月島留在這?」赤葦挑眉。 「赤葦學長,沒關係的,新生開學日應該沒什麼事,早上的課請假應該沒關係。」 最後,月島待在黑尾身邊一整夜,早上提前醒來的黑尾,看到趴在床邊的月島,心裡決定一定要追到他。 --- 開學後才知道男子宿舍臥虎藏龍 開學後,忙碌的工科仔生活讓月島忘了新訓晚上的咖哩肉包鬧劇,直到他偶然看到宮侑在角名房門前談判著什麼,才又想起這件事。 「角名,你開個價吧,多少錢能讓你撤掉推特的文。」宮侑事後在影片中發現,自己被佐久早弄死在地上的時候,有隻猴子又跳進來往他臉上踩了好幾腳,還撿走了掉在地上的咖哩肉包揚長而去,太丟臉了,這種東西不能留。 「你覺得這篇文值得多少錢?」 太狠了,宮侑沒料到角名會來這招。「……兩千,我錢包裡只剩這些了。」 「可是我看你錢包裡有三張千元鈔票。」 「剩下的一千我要留著吃飯啊!」 「那兩千塊你也留著吃飯好了,有錢再來跟我談。」 「等等!三千就三千,都給你啦!」宮侑看起來好像快哭了,真期待他這個月要怎麼活。 「成交。」角名收下宮侑的三千塊,拿出手機,在兩人面前刪掉推特的置頂文,但殊不知大家都存下影片原擋了,刪了也沒用。反而一年級的咖哩肉包雙人呆子什麼反應也沒有,不知道他們是真笨還是真的不知道影片的存在,嘛,雖然知道了也不能怎樣。 「這哪是法律系,是敲詐系吧。」洞悉一切的月島什麼也沒說,眼睜睜看著宮侑僅剩的財產被搜刮一空。 大一的課表通常都很滿,尤其當自己的專業特別艱深時,上起來就會很累,月島深深感受到這點,不過就算再累,他也會打起精神聽課,上課時間打瞌睡回宿舍再惡補,是非常沒效率的行為。 結束早上課程的月島,下午要等到兩點才有課,本想著回宿舍睡覺,卻在門口看到熟悉的雞冠頭。 「黑尾學長。」月島不解為什麼黑尾總能在教室外等自己下課,化工系三年級這麼閒的嗎?而且化工跟電機在不同樓層吧。 「月月!要一起去吃午飯嗎?」 「我想回宿舍睡覺。」 「欸,不行!要好好吃飯!月月下午還有課的吧!」 「黑尾學長怎麼確定我下午還有課?」 「猜的,因為大一的課都很滿阿。」黑尾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然後拉著月島去覓食。 「來,月月,要多吃點。」黑尾把一塊剛烤熟的牛肉夾到月島碗裡。 「黑尾學長,可以讓我自己烤沒關係的。」 「沒關係,讓鐵朗學長為月月服務就好,好好吃飽下午才有力氣上課。」 「……謝謝學長。」 黑尾前幾天聽到班上女生們在討論這間店,除了燒肉很好吃外,甜點也非常有名,有很多客人都衝著甜點而來,一聽就覺得很適合月島,就挑下午有一堂空堂的今天帶他來了。 「學長的腰有好一點了嗎?」月島細細品嘗著面前的草莓蛋糕,從臉上的表情就能讀出來月島對這間店很滿意,黑尾在內心由衷感謝著班上的女同學們。 「好很多了,走路沒問題了。」還得到了月月的關心,黑尾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心情超好。「月月喜歡這間店的蛋糕嗎?他們這邊也能外帶,要不要再買一塊回去?」 「好啊。」 結帳的時候,月島又多帶了兩塊蛋糕回去,而黑尾則收到一則訊息。 『小黑你在哪,教授在找你。』是研磨傳來的,後面還傳了一個不情願貓貓。 可惡,原本還想跟月月回宿舍睡午覺的,美夢就被研磨的一則訊息打破了。 「月月,抱歉,我要回學校一趟,你要自己回宿舍了。」 「沒關係。」好吧,果然是這答案,黑尾也不知道剛剛自己在期待什麼,「晚上的時候來一下我們房間吧,一起吃蛋糕。」 「蛋糕?」 「有一塊是給你的。」 黑尾鐵朗覺得自己在追求月島螢的路上往前邁進了一大步,嗚呼! 「好,我再過去找你,掰掰。」裝逼專業戶黑尾鐵朗,就算內心再怎麼激動也要維持表面形象,尤其是面對月島。 黑尾一路傻笑走到化工系實驗室門前,進去後卻只看到研磨、山口、赤葦三人,沒有教授的蹤影。 「研磨,我說,不是有教授在找我嗎?」 「沒這麼說你怎麼會過來。」研磨闔上了工程數學的課本,手靠在桌上,「小黑,怎麼才剛開學就開始進攻了?」 「你是指什麼?」 「月島。」赤葦秀出剛剛系上朋友傳給他的照片,內容是黑尾和月島剛剛吃飯的情景。 「就邀他吃飯而已,不這樣的話他原本還打算不吃飯直接回宿舍睡覺欸。」 「黑尾學長。」山口的表情很嚴肅,「月月他有點怕生,希望你不要太強勢嚇到他,另外我也希望你對月月是認真的,他雖然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但其實心裡在意的很,不管對什麼都是。」 「山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對月月也一樣是認真的,這點你不用擔心。」黑尾鄭重的向面前三人宣誓,「如果我欺負月月的話,你們要怎麼處罰我都可以。」 「黑尾學長,希望你能記得今天說的話。」赤葦走到黑尾面前,抬腿作勢往前幾天黑尾閃到腰的部位踢去,在碰到的前一刻停了下來,「否則你就準備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 「是……是的……」黑尾背後狂冒冷汗,赤葦剛剛很明顯是玩真的,到底誰才是學長阿喂,好凶好恐怖,文學系不是都很溫柔嗎?平常對木兔根本不會這麼兇!「是說赤葦跟研磨怎麼也加入親友團了……」 「就憑月島是我們寢的學弟,我不希望之後有天要處理你們的感情問題。」研磨對黑尾比出個砍脖子的手勢,「小黑,你應該沒忘記我的專業是什麼吧?」 「資工系……我怎麼敢忘……」言下之意就是,黑尾背叛月島的話,研磨就會讓他在網路上徹底社會性死亡,他不懂為什麼連自家竹馬都倒戈了。 「山口,抱歉耽誤你這麼久,你下午有課嗎?」赤葦看了下時間,發現下午第一堂課再五分鐘就要開始了。 「有!教室在附近而已,謝謝學長!」山口向三人道別。 「小黑,等等記得鎖門。」研磨抱走了桌上的書,並把實驗室鑰匙丟給黑尾。 「為什麼是我……」話說借的人應該是山口吧,為什麼又變成他還? 「這是你們系的實驗室,又不是我們的。」研磨一臉你傻了嗎的表情,和赤葦走了出去,留下黑尾鎖門。 天知道黑尾鐵朗為什麼一次得罪三個親友團成員,他根本什麼都還沒做。 操場中央,有本課本孤拎拎的躺在草地上。 跑步路過的影山把他撿了起來,發現是本化學課本,裡面寫滿了筆記,字跡很工整,可惜內容有看沒有懂,影山放棄理解。 翻到封底頁,上面寫著主人的名字。 背後的字跡工整著寫著,佐久早聖臣,五個字。 新訓那晚,被佐久早用消毒水還有酒精消毒全身的經歷至今仍歷歷在目,聽說隔天早上他直接翹課忙著搬家。大魔頭搬出去也好,他可不想走在宿舍還被人家用消毒水潑。 影山把課本放回了原位,打算等主人來找他、或是有好心人把他送到失物招領處,這個好人他不當了。 「影山!你在偷懶什麼!」日向看影山在草地上停了很久,特地跑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才沒有偷懶!」 「那你手上拿的課本是誰的!」 「地上撿到的,看完丟在這裡就好,別多管閒事。」 「欸?為什麼!」課本裡的筆記內容完整,顯然課本的主人很用心在聽課,但當日向翻到後面,看到佐久早的名字後,就理解影山的想法了。 日向決定照著影山的想法做,兩人又繼續跑操場,但在途中看見了某個更匪夷所思的東西。 「欸欸影山。」日向拉住影山的手臂,另一隻手往教學樓的方向指去,「那個是,澤村學長跟菅原學長,嗎?」 「蛤?」影山順著日向手指的方向看去,結果整個人石化了。 「喂喂,醒醒阿笨蛋山!」 「你說誰是笨蛋阿呆子!」 「小聲點啦!」日向伸手摀住影山的嘴巴,「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先拍起來吧,說不定會有用呢。」比如賣錢之類的。 「影山,原來你是這種人。」 「呆子,你不也是。」 影山和日向往菅原他們靠近了點,躲在附近的草叢裡狂拍,只見澤村看起來很害羞、菅原也很害羞但感覺對澤村的腹肌愛不釋手,兩人實在沒想到原來男生宿舍背地裡這麼刺激。 聽力敏銳的日向聽見了菅原好像說了什麼,他豎起耳朵專心聆聽。 「大地,以後睡前摸摸可以當例行公事嗎?」 「菅原你在說什麼!」澤村的臉看起來更紅了。 「因為我自己沒有腹肌阿,可是宿舍裡很多人都有,之前練了好一陣子還是沒有效果。」的確除了體育系的怪物們以外,很多人身材都很好,比如黑尾、岩泉、宮治、東峰,今天早上退宿的佐久早應該也能算在內,「可惡,大地你沒事身材這麼好幹嘛。」說完,菅原用力往澤村的肚子揍了一拳。 「菅原……你摸就摸……別動手……」你沒腹肌揍人就這麼有力了,練成的話我會不會死掉,澤村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影山影山影山!剛剛菅原學長問澤村學長以後睡前能不能都摸一下,原來他們都在房裡做這種事的嗎?!」 「呆、呆子!你小聲點,不然會被發現!」 「你自己不也很大聲!」 「你們倆都很大聲,別爭了。」影山和日向的肩膀都被拍了一下。 「#@$%#^&^*^&$#!──」被嚇了一大跳的日向趕緊摀住嘴巴,避免發出來的聲響被裡面的菅原跟澤村聽到。 「你可以講人話嗎?」角名一開始就認出來這兩人是一入宿就吵吵鬧鬧的體育系笨蛋雙人組,除了撞倒櫃子外、還有前幾天的佐久早殺人事件,不記得他們也難。 「……你是?」影山的腦袋裡對這人完全沒印象。 「210房的角名倫太郎,法律系二年級。」角名拿出手機邊拍邊向兩人說明,「看你們鬼鬼祟祟的還以為你們在做什麼壞事,沒想到是這個阿。」 「角名學長,你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嗎?」 「在男宿裡又不是什麼大事。」 「原來大家都是彎的?」影山,其實你也挺彎的,沒資格說人家。 「原來你們知道直的彎的是什麼意思。」角名這才知道原來這倆也沒想像中的笨。 「蛤?想打架嗎?」 「你確定要揍法律系學生?」那我就把你們告到脫褲子,然後再賺一筆賠償金。角名心中已經擬好一份計畫了。 「好了好了!別吵架!」日向急忙擠到兩人中間,「角名學長,你拍這麼多照片要幹嘛呢?」 「賺錢啊。」法律系課業繁重,教科書的價錢也偏貴、再加上生活所需,角名實在沒有額外精力在課外時間打工,因此選擇了最快最輕鬆的方式──抓住別人的把柄。他前幾天才從宮侑手中賺到三千,屢試不爽。 日向跟影山再怎麼笨也知道眼前的人很危險,以後做了什麼壞事都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否則遭殃的就是自己的錢包。 「那學長你之後打算怎麼做?」 「私下跟他們談,看是要付錢了事,還是讓我以後都不用掃地跟勞動服務都行。」該說不愧是法律系,非常精打細算嗎。 「那我想問一下角名學長,你知道宿舍裡還有哪些……情侶檔嗎?」日向努力搜索了下腦內的詞彙庫才擠出這個詞。 角名頗有深意的看了日向一眼,然後又看向影山:「樓長他們、及川學長跟岩泉學長、木兔學長跟赤葦。」還有你們,嘛,不過還有孤爪跟宮侑這兩個競爭對手,最後也不知道日向會跟誰配。 光是二樓就三對了,才剛開學,代表以後還有可能會增加,雖然他們對性向保持很開放的態度,但影山跟日向還是有點頭皮發麻,不是很想吃大家的狗糧欸。 「不用那個表情,在宿舍待久了你們自然就看得出來了,不想一天到晚被放閃就也去交一個。」然後我就有新的目標了,角名計畫通! 「澤村學長跟菅原學長……」影山驚恐的指向教室裡的兩名學長,日向手遮著眼睛,從手指縫偷看,角名則是眼睛發亮,又多拍了好幾張。 「吶,大地,我興致來了欸。」菅原手撐在桌子上,正好把澤村圈在懷中,右腳頂在澤村的跨間。「可以嗎?」 「不行,這裡是教室。」澤村嚴肅反駁,這裡可是一樓,菅原你膽子怎麼這麼大? 「那用手?」 「菅原。」 「好嘛好嘛,不然親一下就好。」 「……可以。」 菅原往前親了上去,趁澤村沒注意的時候把舌頭伸了進去,滿意地看著驚慌失措的澤村,正開心著自己總算反攻成功的時候,澤村的手壓住菅原的後腦勺,反守為攻。 「後後後後後後腦勺!!!澤澤澤澤澤村學長──!」日向的腦袋已經過熱當機了。 「日向呆子,你太吵了!」話是這麼說,影山的臉也很紅。 見過大風大浪的角名什麼反應都沒有,專注於把每張照片都拍的一清二楚,讓當事人一點反駁餘地都沒有。下課鐘響了,角名想到自己下一堂還有課,有點惋惜的要先離開現場了。 「有什麼新照片可以傳給我,群組有我的聯絡方式。」 才不會傳給你咧!這是影山跟日向的共同心聲。 「菅原,你膽子真大阿。」 「嘁,又失敗了。」 影山和日向又繼續觀望教室裡的兩人,發現前方走廊有人正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招牌的布丁頭讓日向一眼就認出是研磨。 「研磨怎麼走過來了!」 「你跟那位學長挺熟的啊?」 「我能跟室友不熟嘛!話說影山你在生什麼氣阿?」 澤村和菅原一發現有人來了之後,便拉開了兩人距離,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的聊天,讓路過的研磨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啊!孤爪!早安啊!」菅原熱情的向對方打招呼。 「早……你們怎麼在這?」研磨看起來像是剛睡醒,準備前往教室上課。 「我來陪大地拿東西!」 「哦……」 「菅原學長的反應也太無懈可擊了吧!」 「他是怎麼做到的……」 「喂!一年級的!剛開學就敢翹我的課,好大的膽子阿──!日向翔陽跟影山飛雄!」體育老師兼學生餐廳大股東──烏養繫心,在下課前點名發現有兩隻新生不翼而飛後,特地出來抓人。 「老師──!耳朵要掉了啊啊啊啊──!」 「呆子你太吵了啊──!」 「翔陽?」 「嗚哇。」菅原發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叫聲,只有澤村才知道,原來剛剛的一切都被學弟們看到了,他忍不住扶額。 翹課被抓回去的影山和日向兩人,聽說被烏養老師罰跑了十圈操場,外加托球一百顆。 --- 傳說宿舍冰箱會吃掉裡面的食物 昨晚放在冰箱裡的東西,今天就不翼而飛的機率有多少?這大概是每個住宿生都有過的疑問。 結束了一天的課,宮治先去洗了個澡,把身上的油煙味都洗掉,外送的晚餐也到了,當他正準備去冰箱裡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時── 東、西、不、見、了。 宮治左翻右翻,幾乎把整個冷藏庫都翻遍了,連上面的冷凍庫也全找了一遍,就是沒有他的東西,他昨天排了很久的限量豪華水果布丁跟他最愛的店的新口味飯糰啊! 兩個都是限量的啊──!就是因為今天會很累昨天才先準備起來啊──! 學校的猴子們在搶走宮侑內褲跟捕猴大隊來了之後減少了很多,但宮治還是懷疑會不會真的是猴子拿走的,不過檢查了一下周遭,沒有猴子的腳印,那肯定是…… 「宮侑──!你個死狗崽子,你媽沒教你不能亂吃別人的東西嗎──!」宮治憤怒地踹開房門,指著宮侑一陣飆罵。 「你個宮治又在發什麼神經,我媽也是你媽啊──!」剛下課回房的宮侑連澡都還來不及洗,就先被宮治罵了一頓。 「我放在冰箱裡的布丁跟飯糰呢──!我在上面大大寫著209房宮治的所有物、宮侑臭小子不准拿,都寫這麼明顯了你也看不懂嗎──!」 「哪來的布丁跟飯糰啊!我才剛回宿舍欸!」 「我管你什麼時候回宿舍,先打一架再說──!」 HQ大學特產,體育系和餐飲系的雙胞胎亂鬥又開始了。 隔壁房的北跟角名也正好回來了,一上樓就先看到隔壁的雙胞胎又在打架了。雖然這兩個打架很常見,但這樣也會吵到他們房,北走過去敲了下敞開的門。 「我說,要打架的話去樓下的空地打。」 「北學長!你來的正好,宮侑這死東西又偷了我的東西,麻煩你幫我請樓長過來。」 北看起來不怎麼想,畢竟他們吵架的原因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但身旁的角名似乎很想看到血流成河。 「我昨晚半夜去廁所的時候有看到宮侑蹲在冰箱前,原來就是在偷宮治的東西嗎?」 角名的一席話讓宮治徹底炸毛了:「宮侑你個垃圾混蛋死小偷,還我飯糰跟布丁來──!」 北撇了自家室友一眼,徹底引爆的大亂鬥有一部份也是角名引起的,北嘆了一口氣,只好過去幹部房請澤村過來。 「這兩個傢伙怎麼又在吵架了。」澤村無奈地跟著北到了事發現場。 「樓長!能不能申請調監視器!角名說他昨晚有看到宮侑蹲在冰箱前鬼鬼祟祟的,現在就差物證了!」 「混帳宮治,就說了我昨天是吃木兔的東西,你的飯糰跟布丁根本沒碰啊!」 澤村頭更痛了,為什麼這件事還扯到木兔身上。 稍晚,等到另一名當事人木兔也回宿舍後,澤村請木兔也到自己房間看監視器畫面。 在場有北、角名、澤村、菅原、宮雙胞胎、木兔及赤葦,八雙眼睛盯著電腦螢幕。 昨晚凌晨大概兩點半的時候,宮侑迷迷糊糊地走在走廊上,還撞到了牆,跌跌撞撞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個玻璃保鮮盒,嗑掉了好幾顆綠葡萄,然後又拿了旁邊的草莓牛奶喝了幾口,最後滿足地回房間。 「喂宮侑!那盒葡萄是我打算買來跟赤葦一起吃的欸!」 「我記得那牌子的草莓牛奶,是前天月島跟我出去的時候買回來的。」宮侑你好大的膽子,連本屆最嗆的學弟都敢惹,赤葦拿出手機,「我把月島也叫過來。」 「等等,後面還有。」在木兔準備弄死宮侑之前,北的聲音喚回了大家的注意力。 宮侑離開後,監視器又拍到冰箱門似乎沒關緊,接著有隻猴子從窗戶跳了進來,開啟了沒關緊的冰箱門,叼走了宮治的飯糰跟布丁。 準備逃跑的宮侑被宮治逮個正著,整個人被宮治朝門口方向丟了出去。 「黑尾學長,你怎麼也跟過來了?」 「來陪月月啊,聽說宮雙胞胎也在呢,說不定他們正在裡面打架,我來負責保護月月。」 「原來是當盾牌啊,那就麻煩了。」前方的影山跟日向又又又在吵架了,還邊往這走過來幹嘛啊?是說這倆到底有哪天會和平相處的? 月島跟黑尾無視吵架的兩人,敲了下澤村房門後打開,一個金髮的身影就飛了過來,眼疾手快的黑尾把月島拉了過來。飛出來的宮侑撞到了影山,重心不穩的影山撲倒了面前的日向,已經轉身卻來不及逃跑的日向抓到了前方恰巧路過的研磨,然後親了下去,整個過程就像推骨牌一樣。 「……哎呀哎呀。」黑尾呆滯在原地,抱著月島,目睹到竹馬被奪走初吻的瞬間。 月島也呆愣在黑尾懷中,無法理解剛剛是怎麼親到的,照著倒下去的角度應該是不會啊,等等,孤爪學長是不是有伸舌頭?還笑了一下?月島腦中的問號越來越多了,他還不想增加奇怪的知識欸。 「研研研研研研研研研磨、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腦海中又浮現今天早上撞見的澤村跟菅原的親熱現場,日向的臉紅到不能再紅,只顧著跟研磨道歉。 「日向呆子,你親人家幹嘛啊──!」影山又炸毛了,用力的往日向後腦勺拍下去,比平常還要更生氣。 「……沒什麼。」研磨舔了下剛剛被日向親到的嘴唇,偷笑的瞬間被黑尾跟月島看得清清楚楚,注意到兩人的視線後還露出了意義不明的微笑,後面那句話小聲到幾乎沒人聽見:「謝謝招待。」 「原來是預謀好的啊。」多年來的相處讓黑尾一眼就能看透研磨的心思,努力在修羅場中殺出一條血路真是不容易。 結束了突發的接吻鬧劇,澤村房裡又多了月島、黑尾、研磨、日向、影山五人,讓房裡空間變得更狹小了。 「難怪,我今天早上還以為草莓牛奶變少了是錯覺呢。」月島惡狠狠地瞪著宮侑的背,讓對方覺得芒刺在背,會刺死自己的那種。 「那個……我可以賠償……不要殺我……」宮侑舉起雙手投降。 「那請問宮侑學長要怎麼賠償?」月島露出入學以來最燦爛的笑容,除了研磨跟赤葦以外,其他人都打了個寒顫,宮侑覺得今天的下場好像橫豎都是死了。 「我……做得到的……都……可以……」 「這樣啊,那事情就好解決了。」月島笑得更開心了,拿出了手機,秀出一整排的甜點店清單,「正好我最近沒什麼錢把這些店都吃過一輪呢,那就麻煩宮侑學長破費了。」 「……好。」宮侑留下了悲憤的眼淚,誰不惹偏偏惹到這個學弟,上次才被角名敲詐三千塊,這個月又要被敲詐幾千了? 「換我了!赤葦覺得要怎麼處理才好?」 「宮侑現在應該很窮吧。」窮到快被鬼抓走那種,赤葦想起月島提過,宮侑被角名勒索了三千,加上現在又得負責月島的甜點開銷,那就,「不為難你的錢包了,付出點體力活就好。」 「謝謝赤葦!我──」 「這樣啊!那找個假日大家來打排球吧!侑侑當球!」木兔興奮地舉起手回答,像是參與搶答的小朋友。 「噗哈哈哈哈哈──!木兔!算我跟月月一份!!」 「木兔學長,也算我一份吧。」 「笨蛋侑當球,這局我當然也要打!」 「我跟日向呆子也要!」 「喂!怎麼能打宮侑學長!」 「我也要。」研磨身為故意被波及的路人,遇到了這麼有趣的事,當然也要參一腳。 「我可以當裁判。」湊熱鬧的角名主動擔任裁判一職,因為這樣就能拍到更多醜照。 「這樣事情就算解決了吧?」莫名其妙被拖來觀戰的北終於能回房間休息了,等等還有科目要複習呢。 決定參與宮侑當球的排球趴眾人,集思廣益想出如何具體實行這個想法。一群人在215房討論了一小時多,想出了把宮侑塞進巨大球球裡,這樣就可以打了! 「巨大球球是什麼意思啊?」 「木兔學長說的應該是悠波球吧。」研磨剛剛搜尋到的資訊拿給黑尾看,解答了他的疑惑,原來這個在綜藝節目裡常見的道具叫悠波球啊。 「我這裡有看到場地資訊,老闆會提供場地跟球,大家分攤價格的話其實很便宜。」宮治直接把找到的資料傳到剛剛才創的打球群,名字是「打球,宮侑當球」。 「那就這裡吧,有誰這周末不行嗎?」月島環顧一周,發現除了宮侑,沒人有意見後,就預約了場地。 「喂──!大家怎麼都不理我!」 「球沒有說話反駁的資格。」角名說。 到了球場,老闆推出了一顆巨大的透明球,一行人不顧宮侑的抗議,由黑尾、木兔、宮治、月島四個人把人扛起來塞到球裡。 「吵死了笨蛋侑。」宮治踹了一下球,宮侑連人帶球撞到了牆壁。「等等你喊一次暫停的話,我們每個人就往你的臉上畫一筆。」 「宮治你別亂出餿主意!」 「我覺得宮治學長的提議很棒呢,大家有意見嗎?」 「月月覺得可以就可以!」 被月島拉過來觀看球賽的山口正和日向一起坐在場邊的椅子上顧包包:「日向,你要吃嗎?」 「哇,謝謝!」日向拿了一個山口遞過來的餅乾,怎麼月島個性不好,卻有個這麼友善的青梅竹馬啊。 「月月看起來很開心呢。」 「表情一如既往的壞心眼啊。」 雖然眾人把宮侑塞進球裡了,但這麼大顆的球根本無法當排球打,打到後面變成追著球,用踢的用踹的用推的都有,從排球變成足球了。 「各位!我們來踢足球吧!日向跟山口也下來玩!」參賽選手們一致贊成黑尾的提議。 「你們決定好了在告訴我。」裁判角名走到椅子旁喝了點水,然後欣賞剛剛拍到的醜照。 「黑白配!」 大家用手心手背的方式決定了分組方式,大約過了五分鐘就有結果了,月島、山口、黑尾、赤葦、宮治一組,另外四個一組。 「可是這樣我們組就少了一個人欸!」木兔抗議。 「但體育系怪物一個就能抵兩個人用了吧?」黑尾不以為然。 「不然讓角名學長也進來好了。」影山指向坐在椅子上滑手機的角名。 於是為了充人數,裁判角名也被迫參賽了。 日向一開始說不想加入迫害宮侑的團隊,可一旦玩瘋了還是很嗨的踢著宮侑球,各隊主力分別是日向、木兔、宮治。而其他隊友則是各懷鬼胎。 角名不打算加入爭奪日向的修羅場戰局,但當他第五次被影山踢過來的宮侑球撞到時,他忍不住脾氣,抬腳踹了回去,角度沒控制好撞到木兔。 「喂角名!幹嘛跟隊友搞內鬨啦!」 嘖,你怎麼不說是另外兩個在搞修羅場啊,角名很不爽。遠離紛爭的研磨靠向日向身邊,發覺研磨體力有點跟不上大家的日向,也放慢腳步在後面陪他走。 「研磨,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日向這才想到研磨的 「……沒關係,我用走的就好。」都陪這群怪物耗到現在了,好不容易等到翔陽過來,怎麼可以輕易放棄。 「那我在後面陪你走!」 影山回頭看到研磨日向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在後頭,自己還在和另外兩名隊友跟宮治纏鬥,心裡不知名的怒氣又燒了起來,為什麼自己一上大學脾氣就變得更差了啊?憤怒山一腳把宮侑球踹向兩人。 「研磨小心!」日向攬過差點被球撞到的研磨,而對方秉持著「翔陽都已經投懷送抱了,再不抱就不是男人」的道理,順勢環上日向的腰,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還順便給了影山一個勝利加挑釁的眼神,日向對兩人的暗地爭鬥毫無知覺:「喂笨蛋山!不要陷害你隊友啊!」 「日向呆子!你才別在那邊摟摟抱抱!」 「還不是因為你的球剛剛差點撞到人家!」影山無法反駁,一股怒氣無處發洩,又跑去踹了宮侑球好幾下。 眼見日向即將放手,研磨又把腰上的手收緊了些:「再一下下。」 「欸?研磨喜歡抱抱嗎?」 「嗯。」對象僅限翔陽,但這個研磨不會說出口的。 「那就再一下吧!以後在宿舍想抱的話都可以過來哦!」 「……好。」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句話能得到額外的bonus獎勵,讓觸發隱藏結局的研磨很開心。 另一邊的月島,雖說自己的確是自願參賽的,但追著一顆大球又跑又踹的真的很容易累,他放棄了追上體育系三人的腳步,眼看日向組現在疑似在搞內鬨,不如就等著他們內鬥到自取滅亡就好,月島慢慢移動到場邊休息。 「月月!你──」黑尾鐵朗第三次搭訕月島,同時也是第三次差點被球砸到,轉頭就看到山口和赤葦兩人一臉不悅地瞪他。 輕易認輸的男人是追不到月月的!研磨現在也很努力地追求日向,沒道理他就不行,黑尾不怕死的繼續靠過去:「要一起去休息嗎?」 「黑尾學長,這麼快就沒力啦?」 「月月在哪我就在哪啊,陪你休息。」黑尾沒因為月島的嘲諷而生氣或退縮,連這點苦難都克服不了的人是追不到月月的!然後背後又被宮侑球撞了一下,黑尾把球踹回宮治那邊。 「好可憐,黑尾學長被球撞幾次了?」 「哈哈,宮侑這傢伙真不長眼。」黑尾敷衍回答,「月月下次要去吃哪間甜點店?」 「澀谷附近的。」月島把店家簡介拿給黑尾看。 「看起來真不錯,我能一起去嗎?」 「都可以,如果黑尾學長不怕引人注目的話。」前兩次和宮侑學長去吃甜點的時候,兩個大男生走進店裡很引人注目,特別是宮侑學長又很像開屏的孔雀,有點煩,但錢包必須在場,月島只能忍下這口氣。 「好,那你到時在──」背後又被球砸到的黑尾這次腳步沒有站穩,往前踉蹌了一下,月島扶住他的肩膀,兩人距離很近。 「月月──!」迫害不成反成助攻,山口快哭了。 「嘖。」赤葦想直接過去踹人。 黑尾內心小鹿亂撞,快把牆壁撞破了,但還是擺出個帥氣的笑容:「沒事,謝謝月月。」黑尾轉身把球踹回去,錯過月島臉紅的樣子。 結果不小心用力過猛,大球裡的宮侑跟著飛了出來,喊了暫停五次、被畫臉五次的宮侑放棄掙扎,正巧撲倒了研磨身邊的日向。 被打斷美夢的研磨:????!!!!!! 「抱歉……翔陽……」換做平常的話,宮侑一定會藉機努力耍帥,但現在他實在沒有力氣了。 「啊……沒事,宮侑學長你──噗、還好嗎?」日向看到臉上被畫滿塗鴉的宮侑,不小心笑了出來。 啊,是天使嗎?翔陽真的是天使吧,笑起來好可愛。為什麼我一開始還覺得他就只是個橘毛小矮子呢,橘毛多棒啊,跟太陽一樣耀眼;小矮子又如何,老子身高一百八以上,跟翔陽剛好有最萌身高差,抱抱的時候也剛好── 「日向呆子你給我起來──!」影山的腳踹向宮侑屁股,這學弟一定是故意的。 研磨什麼也沒說,但表情比黑社會還要兇狠,狂踩宮侑的腳,還變換踢法改踹大腿。 「笨蛋侑!快點給我回去球裡!」宮治加入戰局,但原因跟另外兩人完全不一樣。 「喂等等!你們這樣圍毆我要怎麼站起來啊!」 怒氣還沒發洩完的研磨,把攻擊對象換成黑尾。 黑尾覺得他死定了。 黑尾向研磨比出投降的手勢,但研磨完全沒有理會,抄起地上的泥巴,直接往黑尾的臉上用力糊下去,趁著黑尾手忙腳亂的時候又弄亂他的髮型。 月島原地傻眼,然後又被研磨拉了過去:「月島,相簿裡有個小黑醜照合集,你可以點開來看,也能叫山口跟赤葦過來,我先去洗手。」研磨把解開指紋鎖的手機拿給月島,自己則先去洗手台洗手。 等到黑尾洗完臉跟頭回來的時候,他在月島內心裡的形象也崩塌的差不多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看到自己就崩潰大笑的月島,雖然很可愛,但黑尾內心有點受傷。 「黑尾學長──」現在黑尾學長的形象,已經和山口當初覺得的系上人氣王相差甚遠了。 「感謝孤爪跟我們分享這麼有趣的東西。」赤葦秀出剛剛收到的黑尾醜照合集,一張不漏。 「研磨!你怎麼可以這樣!」 「不然小黑進去球裡?」 「對不起。」 孤爪研磨,在迫害黑尾這門比賽中,再次取得完美的勝利。內心的怒氣發洩完後,又跑回去日向那邊,留下被隊友們恥笑的黑尾。 研磨回去找日向的時候,他還被宮侑壓在地上,影山怎麼拔都拔不起來,像是黏死了。 「你這隻金毛臭狐狸!快點給我起來!」 「哈,本性終於露出來了!誰理你這個笨蛋學弟啊!」 宮侑身下的日向努力掙扎,研磨居高臨下鄙視的望著地上的宮侑,然後用力踩下宮侑的屁股:「起來,不然屁股開花跟爆頭自己選一個。」 「……孤爪,你踩不死我的!」 「呵,那就兩個都試試看吧。」研磨用盡吃奶的力氣踩下宮侑的屁股,收穫了一個悽慘的慘叫聲,「接下來換頭了,別躲哦?」 「孤爪!等等,不要衝動!你腳下留情!會死人的啊啊啊啊──!」 「哦哦哦!研磨居然生氣了!」研磨生氣對於木兔來說很罕見,身為鄰居一年來沒看他這麼爆炸過。 「看來宮侑害怕的人又要增加了呢。」角名拍照拍得很開心,把宮侑今天所有的醜照都上傳到推特設為置頂,看他這次幾天後才會發現。 回宿舍後,大家聞到了一股烤魚的香味,胡鬧了一整天,肚子也跟著餓了,順著味道前進,是從二樓傳出來的。 「啊!田中學長、西谷學長!」 「哦哦!翔陽!你們回來啦!」 烤魚味是從田中和西谷的房內傳出來的,雖然有開窗通風,但香氣還是從二樓瀰漫到一樓。 「你們這樣會不會被發現啊?」日向發現田中房內還有三個不認識的人,其中一個白頭髮的人長得好高,而且一直盯著自己,怪可怕的。 「不會啦,大地學長跟菅原學長都不在呢!日向你們要不要一起吃?」 月島認出了這三個是隔壁機械系的人,金毛的還是跟他同屆的,只不過名字聽一聽就忘了。 「我們三個都是機械系的,我是二口、這位是青根,我們兩個都是二年級,這個是一年級的黃金川。」 「啊!我對眼鏡君有印象!你是不是電機系的班代?」黃金川跳到月島面前。 「……不是,是差點被選為班代。」月島稍微退後了點,碰到了身後的黑尾,「我不叫眼鏡君,我叫月島。」 「哦哦!月島你好啊──!」 大家打過招呼認識一輪後,只有日向、影山、木兔和赤葦四人留下來吃烤魚,其他人都回房間了。 「學長們怎麼會想到要烤魚啊?這魚打哪來的?」日向吃的兩頰都鼓鼓的,講話也不太清楚。 「日向呆子,吞下去再說。」 「對啊!而且你們的烤魚用具也太齊全了吧,莫非你們經常偷開火?」因為有赤葦在,木兔的吃相就沒平常那麼豪放。 「啊!這個啊,因為──」 「外面有個保麗龍盒啊!我看沒人理就拿進來了,田中學長跟西谷學長抓來烤的。」黃金川吃得很開心,但四位訪客都停下了手上吃魚的動作。 「那,烤魚用具?」影山再怎麼沒智商也知道這行為很不妙。 「之前的學長們代代相傳下來的,好像傳到我們這是第三屆了吧?」田中說。 「你們把外面來路不明的魚直接抓來吃……?」赤葦後悔進來跟著吃魚了。 「不算來路不明吧,用盒子裝的應該是買……的……」西谷拿起剛剛裝魚的保麗龍盒仔細端詳,發現盒子上有個淡淡的筆跡,看清楚內容後整個人石化了。 赤葦探頭看了下盒子,人也石化了。 「……我們……吃了……假髮……主任……的魚……怎麼辦啊……」西谷斷斷續續地說出驚人的事實,大家差點把胃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怎麼辦?」赤葦難得也慌了,木兔則是直接靈魂已超渡。 「現在去買回來還來得及嗎?」二口努力冷靜下來,但也沒好到哪。 「下午了,市場還有魚嗎?還是我們去超市買?」日向拿出手機搜尋最近的菜市場及超市,努力做垂死掙扎。 田中和西谷正在唸佛經,不知道是在為自己積陰德還是為大家,總之他們現在也後悔莫及,不明包裹真的不要亂拆。 「完蛋,市場跟超市都沒了。」一行人急忙出門分頭去市場和菜市場搜刮魚貨,卻什麼也沒有。 「難不成只能去河邊釣了嗎……」 「死馬當活馬醫了。」赤葦京治人生二十年來最大的錯誤,就是參加這場烤魚趴。 「那趕快走吧,還得想辦法生出釣魚用具呢。」田中跟西谷出門前被大家圍毆到差點死掉,現在鼻青臉腫的走在路上,屢屢受到路人矚目。 由於手邊沒有釣竿,大家只能捲起褲管,親自下水抓魚。 「這樣真的能抓到魚嗎?我全身都快濕透了。」 「欸──日向你居然踩得到河床?」 「二口學長!」都開學好幾週了怎麼還有人在消遣自己的身高,日向無奈。 「我在河裡撿到這個。」影山手上的東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哦哦!是排球網上的標誌桿!」每天幾乎都泡在球場的木兔一下就認出這是什麼。 「為什麼河裡會有標誌桿?」事情的發展好像脫離現實了,赤葦放棄以一般邏輯思考。 「……!」青根也默默交出剛剛他找到的繩子,木兔把繩子綁在標誌桿上,變成了一支非常陽春的釣魚竿。 「沒有魚鉤跟魚餌的釣魚竿,釣得起來嗎?」赤葦看著西谷把釣魚竿甩進河裡,可是過了五分鐘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當西谷打算放棄時,釣魚竿傳來了一股拉扯的力道,「哦哦哦!有東西有東西!」 木兔和田中也跑過來幫西谷拉著陽春排球桿ver.的釣竿,使盡了吃奶了力氣也只能阻止大魚游走而已,最後大家怕釣竿斷掉,於是青根、黃金川、二口跳下去幫忙把魚抓……起……來…… 「噗──咳咳咳……搞什麼啊!我差點就要嗆水嗆死了──!」 結果沒釣到大魚,只釣到假髮主任。 赤葦身為在場(應該是)唯一正常人,腦袋高速運轉著要用什麼理由開脫。 「主任對不起,我們以為你溺水了,想救你上來。」赤葦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明顯是胡扯的謊言,假髮主任居然也信了,其他人突然不知道怎麼吐槽。 「我、我只是在河裡游泳!」假髮主任走到一旁擦乾身體、穿上衣服,「你們沒事的話也早點回宿舍阿,別在外面逗留太久,我還要回去吃烤魚呢。」 烤、魚!大家一聽到關鍵字,就把主任團團圍住,尤其有機械系三人組在,簡直就像鐵壁。 「主任!我們──!」 「主任!我們剛剛看到門口有一箱東西被猴子偷走了!」二口靈光一閃,講出了比赤葦更胡扯的理由。 「你說什麼──!」假髮主任炸毛了,因為太過激動連假髮都掉了下來,他也不演了,直接拿在手上,「一群死猴子,我這就去連絡捕猴大隊!」然後就跑掉了,留下一群看似平安度過本次危機的大家。 「我們……這算……平安……度過……危機……了嗎……」今天連續被超渡三次的田中說。 「應該……是吧……」超渡二人組田中跟西谷,今天都嚇壞了。 「那真是太好了呢,那之後──」二口笑得令人發毛,按住了田中和西谷的肩膀,「我們趕快回宿舍消滅證據,並且不准再提起這件事,就算聽了也打死不能供出來,知道了嗎?」 「「遵、遵命──!」」兩人飛一般的衝回宿舍,大家還能保住自己的畢業證書,真是可喜可賀。 距離開學日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大家在短短時間裡就體會了各式各樣的有(荒)趣(謬)生活,然而隨著期中考將近,平常猴子雲集、吵吵鬧鬧的男子宿舍氣氛也逐漸變得沉悶…… 而點燃一切怒火的導火線,是不知道哪個笨蛋又把脫水機弄得瘋狂跳舞了。 「吵死了──!都要期中考了不要在那邊吵!」半夜十二點半,一名正在埋頭苦讀的同學出聲怒吼。 正值期中考備戰狀態的緣下,脾氣比平常暴躁許多,他剛剛已經在同一道題目上糾結一小時了,脫水機的噪音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抄起櫃子上的膠帶,踏著憤怒的腳步準備去洗衣房討伐。 一進到洗衣房就看到還在跳舞的脫水機,以及疑似罪魁禍首的傢伙。 緣下撕起一段膠帶,打算往他們還在機哩呱啦的嘴上貼去。 「喂木兔!就跟你說不是──嗚嗚嗚嗚嗚????」 「黑尾學長,吵死了,我在房間都聽得到你們的聲音。」緣下又瞪了一眼木兔和日向。 「我、我只是要來洗衣服的!然後撿到這件不知道是誰的內褲……」日向趕緊解釋。 「木兔學長,脫水機裡的衣服一次不要塞太多、要平均壓好,這樣才不會跳舞。」緣下嘆氣,實際在木兔示範一遍脫水機的用法,怎麼到了三年級還是不會用呢。 「謝謝……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木兔雙手合十向緣下道歉。 「我剛剛在同一道題目卡了一小時了,很累阿,期中考快到了,心情好煩躁。你們也小聲一點,雖然十二點半了,但還有很多人在熬夜唸書呢。」 「好的,緣下學長也要加油!」 送走了緣下後,黑尾三人還在洗衣房裏討論這件內褲是誰的。 「這麼樸素的款式……看起來就不是宮侑的。」黑尾想起之前的猴子打排球內褲,就確認眼前這件全黑的素面內褲絕對不會是宮侑的。 「那要傳到群組問嗎?」木兔問。 「這樣會不會很尷尬?」日向說。 「不會吧,大家都男的,有什麼好尷尬的。」黑尾掏出手機,拍照和傳訊息動作一氣呵成,沒過多久,就有人跑來洗衣房認領了。 影山推開洗衣房的門,看到手上拿著自己內褲的日向,眼裡的殺氣更重了,直接把他手上的內褲搶回來。 「影山……你不要這麼兇!我在洗衣機裡撿……到……的……」 「那還真是謝謝哦。」笨蛋山你這樣最好是謝謝人家的語氣啦!日向不滿,「黑尾學長,能麻煩你把訊息收回嗎?」 「欸?」為什麼要收回?害羞了嗎?總覺得不收回會更有趣呢,黑尾決定唱反調:「不用啦,一件內褲而已,又沒什麼。」 影山脆弱到幾乎不存在的理智,在看見黑尾的惡趣味臉後,似乎要裂開了。 「喂影山!我有運動生理學要問你,你來我房間!」苦命日向把即將爆發的影山推離戰爭現場,「黑尾學長!我衣服都丟下去了,麻煩你幫我按下啟動!」 「好啦好啦。」真可惜,還以為能看到那個一年級的爆炸了,就差一點了。 木兔:「黑尾,你這樣做死總有一天會搞到自己的。」 月島戴著耳機,聽著白噪音邊跟面前的課本奮鬥著,房裡大家都還在書桌前,就連研磨也難得放下遊戲機在讀書,赤葦跟岩泉的進度似乎快完成了,剩下的打算明天繼續。月島眼角餘光撇到日向帶著影山進來,心裡想著等等如果他們又作亂,就拿書架上最厚的課本砸他們。 起初情況都還好好的,但兩人為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又吵了起來,岩泉最先按耐不住,先是用一本超厚的書各砸了兩人腦袋一下,然後解答了他們的疑問,可他們似乎還沒吵過癮,叫罵聲穿過耳機抵達月島的耳朵。 在月島和岩泉拿起書本準備進行下一波進攻時,生氣到臨界點的影山捧住日向的臉就吻了下去,讓兩人的動作僵在半空中。赤葦轉頭睜大眼睛、研磨比起驚嚇更多的是生氣,一腳踢向影山的胯下,然後把日向拉過來,再次親上去。 日向:「????????」我是誰我在哪我同學怎麼突然親我我室友怎麼也突然親我等等赤葦學長你先不要拍照岩泉學長跟月島怎麼石化了阿喂! 接著又有不速之客闖進房間,日向覺得我先去死好了。 受到刺激的研磨不裝了,不只親了上去還伸了舌頭,日向的腦袋一次接收過多資訊當機了,直到研磨放開自己才回過神來。 「抱歉,翔陽,幫你消毒一下。」研磨面無表情地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下面受到重創的影山。 「呃,謝謝?不對!影山還活著嗎?」 「死不了啦,我還留了一條命給他。」我本來想讓他爆頭的,研磨沒在日向面前說出這句,但赤葦光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嗨,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推開門的是菅原,旁邊站著怒火中燒的宮侑及拍照拍得很嗨的角名。 宮侑衝過去推開研磨,幸好被旁邊的赤葦接住,宮侑用力抱緊翔陽:「孤爪走開!你自己去跟影山鬥!別跟我搶翔陽!」 「蛤?我才想問你幹嘛進來別人房間,沒被工程數學砸過?」 「研磨!宮侑學長!你們不要吵架!影山你還活著嘛!」團寵日向至今仍不知道為什麼身邊最親近的三人會吵起來,他不曉得這種大亂鬥名叫修羅場,打贏了能帶走他的那種。 「你們把存款簿拿出來,存款最多的可以贏得這次的勝利。」順便讓我們看看你們錢包深度如何,角名心想。 「哼哼,當然沒問題。」宮侑自信十足的回去拿存摺,影山臉色鐵青,研磨看起來有點懊惱,接著宮侑又回來了,「我最近發票中獎、刮刮樂中六萬、找到了新打工,還有宮治的存摺也都是我的!」 角名和月島湊過去看,果真看到有五位數的數字,八萬九千多,看來行走的財神爺自己走到面前了。 月島很開心的說:「真是太棒了呢宮侑學長,我最近在網路上看到一間五星級的飯店,裡面的蛋糕大家都很推薦呢,明天我們就一起去吧。」 角名翻了下手機相簿:「宮侑,我這邊還有787張你的照片,你乾脆全部買走吧,一張算你一千就好。」 「喂喂!這些錢是要拿來娶翔陽的!」 「我沒說我要嫁給宮侑學長啊!」 「影山呢?」岩泉看了下影山的存款簿,然後搖搖頭,「你先去找打工比較實在吧。」 影山飛雄,存款,二十五元。完敗。 「孤爪呢?」赤葦原以為研磨應該是最有錢的人,沒想到現在存款簿裡只有將近三千塊,看來應該是最近買遊戲買太兇,剁手了。 研磨生氣地把存款簿丟回抽屜,打開電腦看看自己還有幾個比特幣,以及最近手中的股票狀況如何。 「孤爪,不用掙扎了,最後娶走翔陽的一定是我啦!」 「吵死了,金毛臭狐狸。」 結果翻出來後,大家的財產總數都差不多,連最窮的影山也變成暴發戶,但即便如此還是無法打垮天花板──宮侑的八萬九千多。 影山另一個帳戶裡有八萬多,聽姐姐說是影山小時候無意間救了個有錢人,對方為了答謝他,給了他一筆酬謝金,這筆錢對於小朋友來說是天價,因此影山媽媽幫他存了起來,本人的小腦袋也早就忘了這件事,直到這次意外才想起來。 「各位同學!我先把翔陽帶走啦!」人生贏家宮侑一肩扛起日向,打算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影山把人抓了下來丟給月島,和研磨圍毆他。 月島:「又干我什麼事了?」 此後,某天214號房門口貼上了「禁止宮侑及影山進入」的紙條,研磨在宿舍裡基本上和日向形影不離,看到宮侑和影山兩人就會殺氣暴增,據黑尾說法,最近本人拚了命瘋狂找打工,不管是幫寫程式、幫剪片、甚至幫忙過關遊戲應有盡有,問了原因也不說,只臭著一張臉。 日向這才了解到,自己無意間收割了三名瘋狂追求者,怎麼辦,在線等,急。 結束期中考後,幾家歡樂幾家愁,有的人輕鬆就過關了,有些人因為期中考得太悽慘,期末必須及格,否則學分就要送給老師了。 月島房裡全部的人都高分歐趴,除了日向是低空飛過,不過這樣對於不擅長學習的日向來說,也直得痛哭流涕了。反觀前幾天在爭奪日向的宮侑和影山,成績單一片悽慘,不忍直視。 研磨聽到小道消息後笑得很開心:「翔陽,男朋友不要找比你笨的。」 「咦?哦哦,好。」觀摩研磨打遊戲的翔陽疑惑,怎麼突然講到這個,而且為什麼自從前幾天的接吻事件後,大家就直接認定他是彎的了? 即使卡題也堅持不懈的緣下,在成績單發下來後,看到自己最不擅長的科目考到了七開頭,放一包乖乖在書桌前真的很有用,緣下決定以後考試都要買包乖乖供奉在書桌前。 角名整體成績普通,不上不下,唯獨民法拿到了98的超級高分,成為了法律系的傳說,其實他只是學起來以後自保用,夜路走多了還是有機率碰到鬼的。 黑尾因為考試前都在想著其他事情(月島),導致有一科考砸了,不過他平時成績不錯,並不會影響太多,但他還是以這理由去找月島討拍了。 「月月──!鐵朗哥哥有一科不及格了!需要月月的安慰!」 「黑尾,討拍就討拍,離月島那麼近幹嘛?」赤葦拎起黑尾,一旁的研磨正黏在日向身上沒空理自家竹馬、岩泉跑出去找及川了。 「小黑自己不好好努力的。」研磨自己吃了一塊洋芋片,也給日向喂了一片,氣氛祥和。 月島無奈地看著在身邊撒嬌將近一小時的黑尾,看在他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是不是應該要給他點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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