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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看著一群人以他為中心奔來。

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於是被他完全拋在腦後，僅剩的左眼快速在人群中掃視，像是在幫媽媽跑腿去超市，一項一項在購物清單上打勾一樣。

喵喵正要從醫療班那邊前來，千冬歲在戰場左側也正在往這邊狂奔，他的旁邊是莉莉亞和紮著頭髮同樣奔跑著的萊恩，西瑞在更遠的地方，雖然距離超遠但那隻巨獸實在太顯眼了。班長在其他地方協助清點同學...好，三年C班大家齊齊整整。

接下來是也正在朝這邊來的夏碎學長，阿利學長和戴洛休狄在一起，哈維恩在遠處協助流越鞏固共生術法應該稍後才會過來。

冰炎…冰炎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

冰炎拽著褚冥漾的領子把快爛掉的人整個提起來的時候褚冥漾的左眼還在到處轉動，活像某種被抓起來亟欲尋找路線逃跑的小動物。他正要開罵，卻發現褚冥漾開闔著嘴唇不斷喃喃自語。

「賽塔、安因、黎沚、洛安...奴勒麗、蘭德爾、尼羅...」

他持續唸了好一陣子才終於停下來，「啊，都到齊了。」

此時從戰場各地趕來的同伴們正好陸續來到褚冥漾眼前。他們看著全身綻開血肉、部分肢體還四散在周圍的褚冥漾，好像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也沒注意到自己生命與力量的流逝，只是用欣喜的目光看著他們，然後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開心，左眼瞇成一條縫，是他們很熟悉、看過很多次的笑容。在熱鬧聚會的末尾、最普通的聚餐、或任何一個起於節慶收於爆炸的活動裡，他們都見過這樣的褚冥漾。

沒有人說話，淺淡的悲傷情緒緩慢包圍了他們，一切的中心卻無知無覺地開口：

「欸，今天天氣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