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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契約34



「話說回來，『那個』你們打算怎麼辦？」
「那個？」
「就是那個混帳前惡魔長製作出來的『災殃』啊！我記得當初是被劉衆赫封印住了吧？」

韓秀英發現世界真相找過來不久的某一天，她突然提出了問題。

「如果哪天封印解除了怎麼辦？災殃造成的災害可是不受金獨子的夢境控制會直接影響到現實的。」
「我設的封印怎麼可能被解除。」
「話別說得太早！萬一就被解除了怎麼辦？」
「被解除也沒關係，我當初──」

劉衆赫想起了什麼，頓了一下才接著繼續說。

「當初是因為我只能『消滅』災殃，卻無法『拯救』災殃，所以才只是將他們封印。」

火龍伊古尼爾那種生物就算了沒有必要拯救，雖然『深淵的黑焰龍』可能會生氣，但那又關他何事。其他幾個災殃卻大多原本是人類，只因為天生精神力特別高無法完全被保羅轉換吸收，才被那傢伙拿來做人體實驗改造成的。
──就某種意義而言，『災殃』本身也是被害者。

不過他們之中並非全都是值得被拯救的，也有幾個因為受到改造而怨恨人類怨恨世界，想要藉由災殃的力量報復社會的人存在。

「災殃的力量跟保羅的魔力型態很類似，所以現在的金獨子應該會跟他們有所共鳴，從而產生一種『擬似解封』的狀態。」

就把他們想像成被封印很久沒有魔素補充，所以剛甦醒時弱化了十倍之類的感覺。

「當然，在金獨子的夢裡，如果那些災殃不幸被金獨子遇上，大概就只有被消滅的結局吧。」

在前一百年金獨子和劉衆赫的旅途中，他們就順手處理了兩個被金獨子碰上的災殃。

唯一可能的例外，就只有一個女孩。
金獨子一定不知道，當初他和那個女孩的因緣，才是劉衆赫與他的第一次見面。






「看來妳很自信能夠阻止災殃造成的災害？可惜，妳根本連災殃的本質是什麼都不清楚。」

聽完韓秀英放的狠話，保羅大笑了數聲，臉上滿是自信。

「當年的劉衆赫都只能封印了事，千年來你們更是只成功消滅了五個災殃中的三個！雖然之前的火龍伊格尼爾運氣不好剛覺醒就被金獨子處理掉了，但那更證明你們只能趁災殃還沒完全恢復實力時對付它們！」
「喔，所以你的意思是？」
「鄭龍侯擁有的『原石』只是我刻意製作的假貨，真正的災殃早就已經復甦！──出來吧！我的僕人！！」

隨著保羅一聲令下，兩道身影飛速出現在他的前方，他們看起來只是很普通的人類少年少女，但金獨子和劉衆赫見過其中一方。
之前在關卡時，殺害了鄭龍侯的部下和韓秀英的一具『阿凡達』，引他們前來光化門的人物。

「『奪取者』明鎰相。」

嘻皮笑臉的少年在千年前作為『災殃』誕生的時候，對世界充滿好奇和求知慾的他總是碎碎念著疑問，又為了『奪取』答案而順從本能毀滅身邊所有事物。

「『收割者』申流承。」

表情冷淡的少女不管是千年前還是現在，都很少流露出任何一點私人的情緒或想法，只是默默『收割』所有她必須去殺害的，以及任何靠近她的對象的生命。

「這兩個小孩是『災殃』？別開玩笑了──」
「韓秀英，妳可別小看他們。」

因為沒有實際見識過當年『災殃』造成的各種慘劇，韓秀英才會光用外表判斷這兩個人。
即使他們的力量永遠回不到最初的全盛時期，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小覷的──對，除了『阿凡達』和寫故事的能力以外感覺沒什麼用處的韓秀英對劉衆赫而言就是個普通人。

「如果不是『災殃』被創造出來時就刻下了對『造物主』絕對服從的契約，他們可是比惡魔長還強的傢伙……喔，就是所謂的『外神』那種程度吧。」
「真的假的？！」

不等韓秀英再度確認，明鎰相率先動手，藍紫色的強烈光芒瞬間掀翻了光化門建築旁的一排叢林，範圍內的數名學院人士和鄭龍侯一干暴君王勢力全都在光束中蒸發，連殘渣都沒留下。
申流承這次則不再將自己的身體獸化，而是直接將影子化為野獸發動攻擊，爪牙銳利又敏捷的野獸輕易殺死了好幾個穿著學院制服的人。
韓秀英看了看光束範圍內的剛才自己的站位，再看了眼出手拉自己一把很快又鬆手的劉衆赫，決定把剩下的疑惑都吞回肚子裡。
──這個叫做弱化十倍？你在跟我說笑吧？

「明鎰相、申流承，把除了劉衆赫以外的全都殺了！」

在保羅的眼裡，被世界核心重新構築的劉衆赫肉身是他的意識最佳的載體。
至於『從屬契約』？只要殺掉金獨子不就失效了嘛。反正金獨子的力量都是靠著那雙翅膀才有的，而翅膀本來是屬於他的，他當然可以殺死金獨子搶回自己的翅膀。

「劉衆赫！」

急忙叫了一聲提醒劉衆赫出手幫忙阻止災殃，韓秀英卻發現劉衆赫完全沒有要行動的樣子。

「別著急，妳該不會忘了這個世界的『主角』是誰吧？」
「……這就是尚雅故意提醒我只帶學院『背叛者』的理由？」

前陣子韓秀英收到了劉尚雅的來信，說金獨子和劉衆赫即將前往光化門，千年的夢境差不多該有個最終結局，所以叫她帶幾個人來幫忙。
信裡卻又特別註明叫她只帶那些確信或是懷疑是學院裡暗中投向黑幕的背叛者，韓秀英想了各種例如信是假的或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之類的可能，沒想到居然只是這麼簡單粗暴的借刀殺人。

還好她雖然困惑，但仍乖乖聽劉尚雅的話帶了有背叛嫌疑的人來，不然她的損失可就大了。

「就算有損失，那也是不信任她的妳活該。」

劉衆赫說著，望向了從知道保羅──前惡魔長才是千年前變故的元凶，更是這陣子經歷的諸多計算背後的黑幕，他還悄悄地喚醒了災殃而沒被發現，不知道已經害死了多少無辜生命的事情後，就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的金獨子。

說來也奇怪，明鎰相和申流承不管攻擊再怎麼兇猛，都絕對不會波及到金獨子身上，是因為那雙翅膀上也有遺留的『造物主契約』影響嗎？或者是……

「──明鎰相，申流承，『住手』。」
「！！」

金獨子只是開口說了一句話，『災殃』便僵硬地停下了動作，保羅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怎麼可能！『造物主契約』明明是跟我的靈魂綁定的──」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用魔法強行簽訂的契約，怎麼會是綁定靈魂那種東西？」

深深嘆了一口氣，金獨子刻意拍了拍自己背後那雙蝠翼。

「當然是『魔素』啊。之所以你的命令會生效，只是因為你的『替身』能力上殘留著你的魔素而已。」

──但是要比較的話，怎麼想也是翅膀上的魔素量更多吧。那麼金獨子的命令能蓋過保羅的命令不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嗎？
不過金獨子其實也只是突發奇想就順口試試罷了，能順利真的是太好了。

「總而言之，事情我大概了解了。」

前惡魔長保羅──萬惡之源。現任惡魔長金獨子──不幸繼承了前惡魔長的翅膀，所以必須幫他收拾爛攤子，包括眼前這一串鬧劇和所謂的『災殃』。
這樣的理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至於劉衆赫所說的『真相』，金獨子覺得他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反正他想要知道的話，劉衆赫一定會願意告訴他的吧？就算不願也還有『從屬契約』呢。

「『千年遺毒』是吧……雖說總覺得這個名詞很讓我不爽，但你這傢伙的確是對世界而言最大的『毒瘤』無誤。」

明明是不想工作才特地跑來人界的。『災殃』？喔那只是摸魚打混用的藉口誰會想到居然處理完一個又來兩個還都是他的責任不管不行，金獨子懷疑這是自己太常翹班導致的業力反撲。

反正工作只有『現在做』和『拖到死線再做』兩種沒有不做這種事，那還是在事情變得更麻煩之前先解決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