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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悕㻊   
  
  僅需一個多餘的舉動,哪怕一分一秒,對於蕭墨及伊來說都算耽擱。
任務的指派刻不容緩,蕭墨整理了衣裝便朝伊的方向走去,長臂攬住他的肩,兩人的距離拉近些許,伊反射性地想退開,這雙熾烈如火的紅眸會在四目交接時碾碎自己沉靜的紫。
蕭墨是無聲的縱火犯,勾起的嘴角弧度是預謀的證明,刻意收緊的手暗示計劃正在順利進行,他擅長利用時間,何以見得?問問他的雙腳吧,僵持分明還在繼續,兩人的腳步卻沒有停下的打算,換個說法——蕭墨不會讓他止步不前的,即使伊想撥開,對方適時加重的力道好似勸阻,與其稱作同行,更傾向於一方催促著另一方,別無選擇。
「不說點話嗎?」清冷的空氣被話語點燃而添了幾分溫度,蕭墨的眼神從不避諱,或許身旁這人直到抵達目的地前都不會吐出半字,想到這點的他冷笑輕哼,那又如何?多的是機會和辦法,倘若對象是伊,蕭墨有十足的把握與耐心,搭檔需要磨合,他們也不例外。
「麻煩的事就免了。」過了良久,伊還是決定回應蕭墨,直視前方的眼朝他投以一瞥,他原本想做的是向他詢問方才那笑聲的原因,放眼望去,周遭的景色無一處能當成笑柄,但他又將問題給吞了回去,總覺得要是真的這麼做才叫順了對方的意,「你的手想摟到什麼時候?」
「想摟就摟,你很在意?」察覺到那人眼裡的戒備後語意模糊地說道,他的行事風格向來簡潔俐落,不代表他在面對自己熟悉的搭檔時會保持一貫,相反地,他會把話題重新丟回,這種對話方式極其迂迴,偶爾甚至還能換得對方的不同反應。
像現在,伊抬起目光,困惑著蹙眉的模樣讓人提起興致,蕭墨的身子貼近,伊還未明白對方的意圖而不躲不閃,這時他忽地想到自己忘了回覆,薄唇微啟:
「我沒——」
沒講完的話被迫嚥了下去,所有動作被剎那的親吻給覆蓋,伊鮮少驚訝地瞪大雙眼,屏住呼吸的同時發現對方的狡詐之處,他的吻不是落在唇上,而是相差不遠的的嘴邊,這已經足夠明顯了,他要的並非毫無保留地去展現慾望,將之壓下並細細玩味才符合現況,不可否認,伊確實感受得到心底被悄悄撓搔,這種觸感通常是鳥禽落下的羽毛,是迎風起舞的髮絲,是落在耳畔的吐息,總之絕不可能是這個瞬間,也不應該是。
他把選項全都推翻,卻沒有拒絕過蕭墨。
面對職務,火苗會自蕭墨的指尖迸生,手套隔絕了大半熱度使他免於危險;面對伊,情慾會不受控制地在內心滋生,他能做的只剩忍耐,手套無法阻斷體溫的蔓延,如果不是眼前這人,他恐怕永遠不能體會何謂躁動。
時間緊迫,親還是不親?
伊猶豫了,相比之下蕭墨更加果斷,恢復原本的姿勢後長吐口氣,接著輕聲提醒對方任務在身趕緊完事,剛剛發生的如同插曲一般,示意對方大可置之不理。
「你欠我一次。」
局勢被扭轉,只因有人覺得自己被捉弄了,氣憤之下撲上前予以重重一吻,報復性質不含有一絲情愫,甚至最後咬了對方的下唇,再丟著錯愕的那人佇立原地大步前進。
蕭墨笑了。
他的指腹擦過唇瓣,那裡傳來陣陣痛覺,非常值得,他貪戀著短暫的幾秒,原來對方所經歷的是如此猛烈的翻騰,他品嚐又回味,得出了結論:
「別急,我還會欠你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