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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系列》糟糕的ABO - 16《佐莎》


※OOC歸我。
※Alpha、Beta和Omega的設定。
※是和平的時間線。（？）
※逐漸扭曲的故事內容。（？？）

以上，若無法接受請自動迴避，謝謝。

可以接受的話，請下收~

××××××

獨自在家整頓晚餐的莉莎，心情還算是平順。
易感期如期的到來，她也沒感到什麼不適，她應該未此而高興才是。

莉莎站在瓦斯檯前，漫不經心的攪動著鍋內的濃湯。

或許是心煩？
也或許是不適應？

莉莎不太曉得這樣的狀態到底該歸在何處。

羅伊明明順著莉莎的意思出差了，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雖然在羅伊準備出門的當天，嘴裡還唸唸有詞，難免讓莉莎掩嘴低笑了他片刻，接著莉莎悠然地上前靠向伴侶的懷裡，並伸手摟抱住了他。

驚訝之餘，羅伊在還未反應過來之下回摟住莉莎。

彼此都在擷取、索求。
或許都知道，這次的出差會有好一陣子，彼此不約而同的相互收緊了胳膊，羅伊的氣息落在莉莎頸肩處，惹得莉莎心癢難耐。

雖然莉莎想推開，卻也捨不得。
令人安心的信息素不斷在圍繞在身旁，她不得否認，她喜歡這樣。

在揮手目送伴侶上車前，明明還信心十足地笑著說沒事，但她卻在看不見車尾時而感到一些些的寂寞。

真是矛盾。

莉莎心不在焉的舀起逐漸濃稠的湯汁，就算濃湯的香氣撲鼻也沒讓莉莎放多少心思在裡頭。

三個禮拜又十七個小時。

這是彼此結為伴侶身份而分開的時間，他們從沒分開過這麼久過。

ˋ你們真是夠了。都過了一段時間了，怎麼還像剛交往的小情侶一樣？ˊ

ˋ整天都快膩在一起了。ˊ

周遭的友人都這樣調侃他們，但莉莎總是忽視那些聲音，即便聲音不安好心，仍放任羅伊在一旁和友人談笑自若。

莉莎放下湯勺後隨手將蔬菜丟進滾燙的鍋內。她盯著食材在湯汁內浮沈然後翻滾，無意義的又為十七個小時多加了三十分鐘。

她頓了頓。

這是毫無意義的銘記模式。

莉莎偏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後默默的嘆了口氣，她除了會去記住彼此的生活作息之外，還會去記住羅伊去上班後、回到家的那段時間。

照理來說，這些應該都不是那麼重要才是，但就不知為何，自己為什麼會想去記得那些事情。

或許是成了伴侶的關係？
還是同住在一棟房內習慣了？
又或是相處久了，所以就記得了…？

莉莎對這些半知半解，沒了答案的問題果然很擾人。

不過，這些困擾，大概在冒泡的濃湯中竄出稍微燒焦氣味後莉莎才猛然回神。

她關上了火，看著鍋邊有點燒焦的痕跡後哀嘆自己竟然失態到這種程度。

“…”

算了。
反正這些不足掛齒的心事，還是留給深夜裡的自己吧。

莉莎索性不在設想，當她端著濃湯走向了餐桌時卻因剎那間的脫力而單膝跪倒在地…

猛烈的傾斜讓鍋內的滾燙溢了出來，不僅灑落在地板上也灼傷了自己大面積的手背。

灼熱感，照理來說，應該瞬間從皮膚上傳來陣陣的刺痛才是…

但莉莎現在卻只感到輕微的燙而已。

就猶如指腹觸碰到熱水澡的表面水溫那樣，不痛不癢…？

莉莎當下並沒去立即清洗掉手上的黏稠感而是怔忡不安地盯著那一片被染上一層紅的肌膚。

“怎麼回事？”

莉莎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情況，她翻過手背審視著其他被灼熱攀爬上的痕跡後下意識的伸手去撫摸。

除了黏滑感，感覺不到刺痛，她故意施力按壓卻也僅能感覺到些微的肌膚觸碰感而已。

“…”

這怪異的情況頓時讓莉莎彷徨，直到她瞥見地上的殘渣後才稍稍回過神。

這些還是得清除才行。

莉莎閉上眼後搖了搖頭，儘管那些突兀揮之不去，她還是起身去收拾。

屋內的寂靜，除了廚房傳出陣陣水聲之外，四周安靜的不可思議。

明明是多麼寧靜悠閒的夜晚卻令站在流理檯邊的莉莎感到莫名的害怕，似乎只要輕微地風吹草動就會讓自己感到不自在。

她不由得偏頭斜睨著後方漆黑的客廳。

一如既往。

莉莎移回視線，無奈的嘲笑自己太多疑，她將這鬧騰的情緒歸咎在易感期的緣故，也或許是上次的試劑終於開始衍生出新的缺陷也說不定。

越接近深夜，莉莎越覺得不對勁。
當易感期完全進入發情期的時候，莉莎是被燥熱的溫度給擾醒的。

莉莎在床鋪上掙扎了一番後才艱難的從床上撐起身子。
身上的汗珠早已浸濕自己身上的睡衣，腰肢痠軟的程度，竟然讓她麻疼到無法動彈的地步。

莉莎揪緊胸前的衣料後大力的吸吐著熱氣，企圖消弭。
不過她也明白，這種燥熱感並不是這樣就能解決的。

這場發情期來的又快又猛，讓莉莎措手不及。她不自主的彎下腰向前傾去，卻無力支撐上身而向一側倒下。

“唔…”莉莎縮起身子時悶聲低啞著。

自從注射測試調劑後就沒在遇過如此強烈的狀態，莉莎伸手撫上因針頭留下的暗紅印記，熱又燙。

如同有人拿著炙熱的鐵柄按壓在上頭般的疼痛。

就算明確被標記，發情期依然還是會發生，而那些被中和的信息素應該不至於在敏感的時候這麼激烈才是。

理智被消磨、舉止被掌控，她赫然驚覺到…除了部分意識，其餘的知感幾乎都被抽離。

猶如身體是別人的。

莉莎倒臥在潔白的床鋪上，半瞇著眼，試圖讓糢糊的視線保持清晰。

卻徒勞無功。

這樣的情況並不是沒發生過，但這次的糢糊卻讓莉莎沒來由的感到莫大的恐懼。

昏暗的四周加深了糢糊的印象，甚至放大了周遭那些不曾被注意過的聲音…

她艱難地轉了轉眼珠子。

忽然間。


ˋ捕食…殺戮…血……ˊ


“……什麼？”

陰沈低啞的聲音迴盪在昏暗的角落，莉莎下意識地回應，同時也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是，什麼也沒看見。

那低沉突兀的音節沒有如期迴盪而是悄然地散開直到消失，轉眼間，昏暗地空間裡又恢復了原本的寂靜。

“…”

莉莎因疼痛而皺起眉頭，低鳴著。
她摀住了胸口，用力揪緊滿是皺褶的布料。陣痛的程度讓她感覺到熱度又上升了不少，心神不穩的程度，已經讓她無心去猜疑那詭異的聲音。

然而，逐漸散煥的意識下，莉莎在糢糊的視線中，似乎瞥見一抹慢慢接近自己的黑影…


××××××

當莉莎再次睜眼清醒時，外頭的亮光正提醒著自己已經到了早上。

全身的痠軟與疲憊，點醒了自己夜晚所見的並非是場夢。
她轉了轉眼珠子後瞇了瞇眼，視線已經不在模糊，自己也好端端的躺平在床上…？

莉莎偏頭斜睨了一下周遭，似乎也沒什麼東西被移動過。

一切平靜到不可思議，若自己能坐起身來的話，猶如那些說不出的異狀全是不存在的。

“莉、莉莎！！？太好了！！”

熟悉且突兀高亢的清晰嗓音讓莉莎偏頭望了過去。

紮起捲髮的蕾貝卡正在房間門口，要不是她端著托盤，莉莎還一度以為時間靜止了。

終於有了點動作的蕾貝卡面露憂愁的朝莉莎奔去，僅管托盤上的簡易食物被她撒了一地。

鐵盤掉落和木質地板的互相敲擊而發出了清脆的鏘聲。當莉莎回過神來時，早就被好友給用力摟住了。

蕾貝卡帶著哭腔，但莉莎無法分辨她的表情。

“好了、好了。”莉莎赫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沉、喉嚨也很乾澀，難免覺得尷尬。

被摟到有些喘不過氣的莉莎只能勉強抬手安撫著好友的後背，“我快喘不過來了。”

她老實說道。

被淚水胡了一臉的蕾貝卡乖乖的鬆開莉莎後鬆懈地坐在床沿邊嘆了口氣。

但緊握的手絲毫沒有鬆開，詫異的舉動倒是讓莉莎不解，“不是昨天早上才見過面？”

儘管聲音有氣無力，她仍拋出了疑問。

或許有那麼幾秒吧？
莉莎不能明白蕾貝卡露出的驚訝表情。難道是自己睡迷糊了？還是記憶錯亂了？

然而，在蕾貝卡開口解釋後莉莎才恍然。

從好友口中得知自己已經保持這樣昏睡的狀態有三天之久，途中雖然有醒來卻又立刻失去意識。

反覆的昏睡讓蕾貝卡當下是想向院方請求協助。

只是都被羅伊給制止了。

“…嗯？”

他回來了？

瞬間產生的疑惑並非是自己怎麼了，而是他是否已經能回來的這個問題。

當蕾貝卡不諒解為何不能送醫的這件事而忿忿不平時，莉莎偏頭看向了蕾貝卡。

“他呢？”

莉莎的語調很平靜，平靜到讓蕾貝卡停止了抱怨。

“別擔心，他只是去了趟院所拿些東西。”

蕾貝卡見狀後卻是輕嘆了口氣。
對於莉莎從不擔心自己而先關心別人的這個性格，她總覺得有些無奈，但也無從去干涉。

“既然已經醒了，肚子餓不餓？”

蕾貝卡毅然決定先換個話題。

其實，蕾貝卡並沒老實告訴莉莎，她究竟是昏迷了多久。

實知是三天，但那也只是從蕾貝卡接獲消息後開始計算…而通知她來這幫忙的人，到底是與莉莎消磨幾天後才決定聯絡。

她也無從得知，而聯絡蕾貝卡的羅伊，似乎也不願老實回答。

其實，當時急忙趕到這的蕾貝卡，在久違見到羅伊時，才發現他是有些狼狽的，除了手臂上的擦挫傷，連脖頸間也有幾處淡淡的紅腫。
如果說，從正面看上去都還算正常，但從他背向離去的步行方式，不難發現是帶點遲鈍的。

雖然當時有過問，但羅伊總是笑著解釋沒事，只是一味的說著需要回院所處理些事，不得以的情況下才找她來幫個忙。

心有締結，但蕾貝卡也不能放任朋友不管，所以二話不說地接受羅伊的請求。


“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莉莎突兀沙啞的聲線拉回了不斷沉思的蕾貝卡。

“欸…！！？”蕾貝卡的回應顯得有些慌，但不足以無法理解莉莎的請求。

“當、當然，沒問題。這就來。”

蕾貝卡收斂思緒後，原先是想起身離開的。

但不知為何，蕾貝卡在偏頭無意瞥見莉莎的眼眸時，頓然楞了片刻…
蕾貝卡放柔了身段，半垂著眼簾回注視著那抹紅色，鬼使神差下，她抬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莉莎被汗水浸濕的臉頰…

蕾貝卡悄然的注視著自己的指腹在好友的肌膚上遊走…

對方似乎也不排斥被觸碰，反而是闔上了眼，任由她所取，直到對方從喉間發出輕微地呻吟後，蕾貝卡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

蕾貝卡迅速收回了不知何時滑向脖頸間的手時，旋即起身，勉強用些怪異的聲音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她甚至還刻意斜睨觀察莉莎的反應。

對方除了面容疲倦的狀態下，臉上的紅潤倒是多了不少…

不妙、真的不妙啊。

蕾貝卡內心如此吶喊，或許就是在那一瞬間，不經意的接受到Omega的信息素…所以才會有如此的反應吧？她想。

即便這樣，無意擷取的信息素，蕾貝卡也不能對著好友、對著已被標記的摯友做出違背道德的事…所以她也只能像戰敗者那樣，一溜煙的逃出了房間。

×××

讓蕾貝卡值得慶幸的事，是當自己端著杯子站在門口躊躇要不要進去時，莉莎的伴侶終於也回來了。

“？”

面對站在門口的蕾貝卡，羅伊僅是歪頭看著她。

蕾貝卡則是搖了搖頭，沒多說些什麼。
她稍微鬆了口氣後順勢將手中的杯子塞給了羅伊。
淡然的笑說著ˋ接下來請好好照顧她。ˊ之類的提醒。

蕾貝卡深知自己不能再次踏入房間也知曉不能在繼續待在這。

在蕾貝卡匆匆準備離開時，將莉莎的情況簡略地告訴了羅伊。
甚至還特別提醒他，信息素還在起伏不穩定，可能多留意點較好之類的。

要是真的沒好轉，還是麻煩就醫吧。

她最後要求了羅伊，而後者也只能點了點頭答應了她。

…
雖然蕾貝卡說著不用他跟著下樓，儘管去做該做的事就好，但羅伊卻有所堅持。他堅持目送她離開，即便他不小心露出制式化的笑容時，還被蕾貝卡數落了一番。

微小鬧劇在闔上門時就悄然落幕。

羅伊在關上門後便一步步踏上階梯，其實在樓梯口就能捕捉到伴侶的信息素，雖然沒有預期的強烈，但也不是無法忽視。

他站在門前皺了皺眉頭後吸了口氣。

推開門時，莉莎依然安分的躺在床上，顯然是一部分的信息素被壓抑了下來。略微粗重的呼吸聲以及額角上的汗水，狀態比先前的好太多了。

“…我回來了。”

他輕聲地說道，即便他發現床上的她又再次陷入了睡眠。


××××××

徹夜不眠的舉止能堅持多久？
頂多也只能堅持幾天吧。

羅伊其實也沒去注意自己能維持那麼久的時間。

五天又三個小時。

對時常熬夜的羅伊來說，這可能是在接近極限的邊緣上遊走。

正常的發情期的時間短暫只有幾天，長至的話大概會持續一、兩個禮拜。

而莉莎的狀況大概就是處於後者了。

羅伊將背部倚靠在椅背上後呷了口杯中水。

寢室內除了莉莎她那微薄的信息素味道之外，還混雜著一些苦澀的咖啡氣味。


“已經是第幾杯了……”


羅伊恍惚地端著杯緣在發愣，似乎沒聽見莉莎的沙啞聲。

面對伴侶面露憔悴的時候，莉莎總是心生愧疚。她明白伴侶的疲憊總是來自於她，莉莎偏頭看見手背上再次插著許久不見的軟針以及高掛在身旁的兩袋營養液。

看來，估計自己又無意識的渡過了多天。

莉莎轉了轉眼珠子，疲憊的身體就像被綁了鉛塊而無法動彈，但她還是勉強地挪手，伸出拇指勾了勾伴侶的衣袖，試圖呼喚他。

見狀，莉莎慶幸伴侶的知覺還有沒被時間給磨耗光。她能清楚的體會到伴侶回握住手心的溫暖，“…歡迎回來。”她說。

雖然說這句話的時間早就不合適宜，但她還是想親自說出口。

聽聞，羅伊先是楞了些許後半垂眼眸，牽起的嘴角難以掩飾心中的愉悅。
他施力些力握住了莉莎乏力的手後柔聲的回應，“嗯，我回來了。”他輕輕地揉了揉伴侶的手背。

莉莎的手背上有些紅腫淤青。
不禁令他皺起了眉頭，看著不捨。

“唔…”

來自伴侶的輕微呻吟，不曉得是碰痛她還是身體僵硬而導致不舒服。

即便答案不是前者，羅伊還是停下了撫摸的舉動。他抬眼查看著已經所剩無幾的點滴袋後索性起身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醫療用品。

手腳俐落的拆下那輸送管帶時，順勢用酒精棉球壓住莉莎手背上的細長軟針。當羅伊要抽出軟針並安撫莉莎要放鬆時，豈料，莉莎卻先提出能不能先扶她起身的要求。

“…？”

不免覺得猶疑，但還是依照伴侶的要求。
羅伊彎下腰，雙臂伸向莉莎的兩側後環繞住她的後背。習慣性的張開單手，沿著莉莎背部曲線向上撫去，直到手心觸碰到還微微隆起且發燙的腺體後才停下。

許久的觸碰不禁讓莉莎抿嘴悶哼了一聲，她想伸手抓住伴侶的衣袖表示些什麼，但不聽話的胳膊在羅伊將莉莎輕柔扶起時，依然隨著抬起的弧度而乏力的擺盪。

“我說…”

原本一直很安靜的羅伊在將枕頭塞進莉莎後背當靠墊時，突然開口說道，“結成真正的伴侶吧。”

沒有疑問句也沒有誇張的形容詞，就只是簡單明瞭的字句在兩人曖昧地距離中迴盪。

“…哈啊？”

越是簡單就越讓莉莎感到困惑。
莉莎不太明確羅伊口中的伴侶定義，“那個，你是犯睏到胡言亂語了嗎？”

雖然身體疲憊，但莉莎深信自己的思緒絕對是清醒的。她抬眼對上羅伊那摸不著的眼神後不免覺得納悶，彼此都知道已被標記的事實，難道還有比標記更能穩固信息素的方法？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

羅伊又再次說了一遍，儘管莉莎蹙起那好看的眉。

“我只想讓妳當我的伴侶。”

這次羅伊將伴侶這個詞彙給了明確的定義。


ˋ伴侶ˊ這個解釋。
其實對Omega來說不陌生也不難理解，畢竟那是Alpha在對外聲稱站在自己身旁的身份地位罷了。

在Alpha眾多人選中，能被提出說笑的伴侶其實也司空見慣，所以ˋ伴侶ˊ這個稱呼對Omega來說，也都只是個空殼而已，不足掛齒。

莉莎抿嘴看著羅伊往床沿邊坐下，同時也能感覺到羅伊緩緩地再次牽起插著軟針的左手心。

給於明確身份的聲詞倒是讓莉莎啞口無言。
她說不上來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即便被標記，莉莎仍覺得兩人是靠著微妙的關係才拉住那看似易斷的弦。更何況，權威、地位高傲的Alpha，他們的腺體並非只會為了一個Omega而跳動。

就算Alpha心血來潮地標記了某個Omega，那根深的優越基因仍會讓Alpha本能的去尋求更加適合信息素，並且進行標記與繁衍。

這是既定的結局。

身為低層的Omega，根本無法讓Alpha去違背本能。

“羅伊。”

莉莎沉默了片刻後才喊了他。

或許是太久沒聽見莉莎會喊出他的名字，反而讓羅伊沒來由的緊張。

羅伊下意識的挺直了腰，連直視莉莎的神情也隨著繃緊了些，甚至是握住她手心的手也不自主的握緊了點。

這一切的行為莉莎看在眼裡。
或許她能什麼都不去顧慮，理所當然地接受羅伊的好意。自私地將他捆綁在自己身邊，讓他無法在去對捕獲任何信息素的機會…

但，“我不能答應你…”

莉莎低垂著眉眼，厭惡自己的自私想法而不肯去看對方，只敢悄悄地縮起指尖回牽著。

拒絕對方的請求並非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伴對方露出失望的表情。

莉莎感受著對方漸漸施力而回握起的指尖。這樣的舉動令莉莎一度認為，自己不該去拒絕羅伊的邀約。

“你能明白嗎…”莉莎終於抬眼看向羅伊，“我很開心你能在眾多人中選擇了我。”

她勉強仰起嘴角來回應羅伊深縮的眉頭。

“但…現在的我只會傷害你。”她無法掩藏自己想拒絕他的理由。“漸漸的，我內心深處有股聲音在叫囂著，它教唆我去傷害、捕食任何人…”

“我無法控制，甚至沒辦法停止。”莉莎半垂著眼簾，愧疚的低啞著，“你在受傷，我這是在傷害你……”

莉莎想推開對方卻一直不如願。不知是對方刻意還是不情願，他並沒有與她對視，而是將視線落在彼此相握的手上。
羅伊執意扣住莉莎的手心不願鬆開，卻也沒見他對莉莎的說詞有任何反駁。

他就只是這樣，靜靜地牽著她。

直到那冰冷的手心與自己的溫度相同，羅伊才願意抬眼注視著對方。

原本，莉莎還以為對方會像往常一樣，當機立斷做出抉擇，但她等了又等，對方的沉默和舉動，讓莉莎沒來由地卻步。

“我…我希望你能過得幸福，而不是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莉莎縮著肩後弱弱地讓音節溜出喉間。


“因為我喜歡你。”


是告白，是莉莎從未訴說過的話。
即使現在不是時機，她仍想讓對方明白一些事。

“就因為是喜歡，所以我不想在看到你受傷。”

她知道自己的伴侶是個很溫柔的人，是個無法隨意拋棄任何人的傻瓜…
她清楚明白，所以當他降低身價來遷就許多事情時，莉莎總是會產生許多癥結。

“每當回過神來時，我漸漸為此感到害怕…害怕這份情感並不是來自於內心，而是捨不得放手的依賴罷了。”

莉莎別過頭再也不去看對方的眼神，深怕從那黝黑色中讀出不同的答案，她就像個膽小鬼，只敢弱弱地縮了縮指尖來掩飾內心那些不安。

給彼此一點後路吧。

她沒有能去面對只將對方當作唯一的勇氣，也沒能去奢望對方將自己當作唯一的伴侶。

或許彼此只是一時興起才互相依偎，若不跨過那條底線，做什麼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也或許，她最後能做的，就是待在遠處，默默帶著最沉的祝福去眺望著他去牽起別人的手然後欣喜的步入禮堂。

啊…
這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怎麼會有種不甘的心思在攪和…

莉莎不自覺地輕嘆了口氣，她討厭自己的軟弱以及多愁善感。

“…”

沒歇斯底里的崩潰，大概也算是好事吧？

羅伊悄然抬眼注視著表情逐漸變回冷面的莉莎後，皺了皺眉頭。

他曾想過很多理由來克制自己別多想，只怕到頭來就只是空歡喜一場，直到剛才才聽見猶如告白般的言詞。

她的訴說讓羅伊頓時有了前進的勇氣，卻也同時讓莉莎有了逃避的理由。

但羅伊並非那種對方退縮，他就會止步不前的人，所以他不打算就此退縮。

“妳知道，其實依賴也算是種喜愛，只是形式上不同而已。”羅伊此時放鬆了力道，刻意往莉莎的方向更靠近些。

“想傷害也好、想捕食也罷，都別忍了。”

羅伊微微傾身時朝她揚起一抹溫柔的嘴角。

“並肩相扶，我說過了吧。”羅伊坦言，儘管莉莎的反應不大，也終於看見她願意抬眼注視著自己。

猶疑、不解，正是莉莎現在的表情，但羅伊並不急於解釋，反而是執意地開始輕柔觸碰著莉莎的手腕、手背，然後漸漸滑到了指節處時悄然的將拇指溜進她的指縫，最後才輕輕地與她的拇指交扣著。

“我不在乎妳變成什麼樣子，只要是妳就很好。”

羅伊的聲音很輕。
輕到讓莉莎覺得很不可思議，輕到像似能輕易消弭掉她內心那從未平息過的狂風巨浪。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樣甘願付出這種看似得不到回應的情感。她想回應，卻欲言又止。

莉莎微微啟唇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她想急於解釋，卻又無從下手。

她不是什麼情感豐富的人。
甚至被週遭叱責說冷面也罷，她都不在乎。或許就像那些人說的一樣，她就是那種會為了想保護他，就可以輕易對別人伸出利爪的怪物…

起初，莉莎單純的將那份心情解釋為喜歡，但這份喜歡卻漸漸變了調。她開始下意識想去捕食他的信息、他的味道，甚至是他的全部…

想滿足什麼？

莉莎曾捫心自問，卻想破頭也解釋不出為什麼。最終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生活下去，她依靠著抑制劑和調節，勉強的撐過許多季節變化，直到羅伊出差後才驚覺那些壓抑在也抑制不住。

像撐破的皮球一樣，莉莎隱約知道自己在朦朧的記憶中能知道自己捕食了一道佳餚。

她俯視著那誘人的肌膚在指尖的觸碰下而冒出了淺顯的暗紅色，甜膩的味道瞬間瀰漫在空氣裡…

不夠、還不夠…

叫囂的意識讓莉莎俯下身張口舔祇上肌肉精壯的肩窩處，身上的肌肉曲線尋引著她的舌尖來到了信息最強烈的地方，她朝著脖頸處低鳴了一聲後便張口用力咬上。

嘴裡充斥著不屬於自己的氣味，但卻足以滿足那無處宣洩的慾望…

…
莉莎半垂著眸看著兩人交錯的手指後，悄然地縮緊了指節。

“哪怕是錯覺，我…還能繼續喜歡你嗎…”

莉莎的語氣很低沉、很無力，如同站在孤島上的迷途者。

孤立無援。

這回的示弱不同以往，不禁讓羅伊堅韌的心變得柔軟又潮濕。
他驟然想好好的將她擁入懷裡，然後說些安慰的話來給於承諾，但當他在莉莎的眼神裡讀出那只是純粹的奢望時，理智在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多餘的行為只會讓彼此感到那只是在阿諛而已。

“嗯。”

“可以在繼續依賴你嗎…”

“可以。”

“不擔心害怕…嗎？”

“不會。”

“我…會在繼續傷害你…”

“沒事的…”

羅伊沒有猶疑的回覆莉莎，他緩緩提起彼此交錯緊握的手後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沒事的，莉莎。”

“我們可以慢慢來。”羅伊勾起唇角給於伴侶不沉重的承諾，他不要求莉莎馬上做出任何決定。

即便她又急促說出失控的頻率時，羅伊卻僅是偏頭笑了，之後將自己靠向莉莎的肩窩處後說道。

“我會想辦法的。”

一切的一切，莉莎所掛心的事情幾乎被羅伊給了明確的答案，她垂眸斜睨著他的側臉時不禁仰起不易察覺的弧度，甚至在內心問起自己到底是有多喜歡這個Alpha？

想來想去，才發覺是明知故問。

莉莎輕呼了口氣，自嘲自己的疑惑後決定拋開那煩雜擾人的思緒，就讓身體的意識來訴說這份情感。

“謝謝。”細微的聲音來表達對伴侶的感謝，只是莉莎不曉得羅伊會不會聽見就是。

莉莎勉強抬起另一隻仍是乏力的手臂，環繞過伴侶的腰側上時讓指腹順著肌肉的流線向上撫去。在她的拉攏下，兩具逐漸貼近的身軀也不加掩飾的訴說著渴求，羅伊更加靠近莉莎微露出來脖頸肌膚上後有意在那上頭蹭了下。

但那並不是佔有、索求的表現。真要解釋，大概就只是在撒嬌而已吧。

不過也因這樣的舉動，反而讓莉莎嗅到羅伊身上的藥草味。雖然他穿著襯衫將藥布給遮掩住，但味道就很明顯是從肩頸處傳來的。

她下意識想去觸摸，卻沒力氣將手抬上那，僅能用力揪緊羅伊後背上的衣料而已。


×××

“我不討厭現在的生活，也覺得很幸福。”

半晌，原本將臉埋在肩頸上的羅伊突然緩緩說道，似乎是在回覆莉莎剛才的話。

恍惚之餘，莉莎僅是花了幾秒後才半垂眼簾，顯得有些無奈。

她知道羅伊的溫柔，所以乾脆坦然接受。她輕笑的說著自己無法保證能讓他繼續感受到ˋ喜歡ˊ這份沉重的情感。

哪怕那些喜歡都只是依賴。

美好的愛情總是伴隨著接受和贈予。
一方不求回報的贈予，另一方便心懷無愧的接受，互相心照不宣便是他們的相處方式。

羅伊正是如此想著，同時也能感覺到莉莎的指尖在後背上輕地柔遊走。

然而，當彼此再次沉默半晌時，莉莎突然想說些什麼時，赫然感覺到身上的重量重了些，伴隨的是身上人均勻的呼吸聲。

不意外。

莉莎沒有拒絕伴侶這樣的行為，甚至覺得這樣很自然。她刻意縮了縮肩頭讓他能挨近些後才悄然抽出被羅伊牽起的手，指節有些發麻，手背上插著軟針的傷口上甚至滲出一些血水，但莉莎也只是盯著一會兒後索性不在去搭理。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拽住棉被的一角後緩緩地往上拉了些。

即便動作僵硬且不協調，還一度讓他擺在莉莎腹部上的手滑落在床鋪上。過大的挪動並沒驚醒羅伊，反倒是莉莎不得猜疑他是不是真的睡著。因為，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側腰被他的手臂給輕柔地環住。

“…？”

莉莎是不排斥羅伊的觸碰，不過當她垂眸注視著他的側臉片刻後就任由他了。

疲倦的面容正提醒著她，眼前這個傻瓜究竟是多久沒有好好闔眼休息。

均勻卻沉重的呼吸聲以及微皺卻不願放鬆的眉頭。

莉莎皺了皺眉，眼神裡充滿著憐惜。心疼地抬手輕撫著羅伊的臉龐以及眼尾，直到伴侶的表情不在緊繃才肯罷手。

理想中的愛情固然稀少，她能為伴侶做的事能有多少，莉莎也無法掛足保證，甚至還懷疑自己能不能有決心能像這樣不計一切的付出。

但至少現在，她知道自己已經能有去擁抱他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