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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出勝,已交往設定。

《不哭就出不去的房間》

無邊無際的純白,吞噬了所有聲音和方向,像一片沒有盡頭的雪原,寂靜得令人窒息。

爆豪勝己煩躁地嘖了一聲,環顧四周。這什麼鬼地方?......
顯而易見他被敵人的個性困在這裡,暫且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直至不遠處亮起毫無美感潑墨般的幾個大字時他才有點頭緒。

「不哭就出不去的房間?早知道就不把出久推開了!」

語方畢,不遠處的白色虛空中,熟悉的身影逐漸凝聚、清晰——亂糟糟的綠色捲髮和那件眼熟的醜T恤……

「出久?」爆豪的驚愕脫口而出,嗓音裡帶著遲疑。這家夥怎麽會在這裡?他分明記得在敵人個性發動的那一刻下意識把人轟出去了......

那身影猛地一顫,像是被電流擊中,他極其緩慢地轉過身來。

爆豪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綠谷出久,但又不是。

眼前的綠谷,眼眶通紅得駭人,盈滿了淚水,搖搖欲墜,卻被一種近乎恐怖的意志力強行鎖住。他的下唇咬得發白,全身繃緊,細微地顫抖著,像一張拉滿到極致、即將崩裂的弓。

看到爆豪的瞬間,他眼底驟然爆開複雜的光——狂喜、劇痛、難以置信,以及一種近乎絕望的貪婪。

吸氣的響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帶著劇烈的顫音,「小勝……」

沒有疑問,只有確認。

爆豪被這眼神釘在原地,一種莫名的寒意竄上脊背,「你......」他開口,聲音意外的乾澀,「你怎麼也進來了?算了來得正好,趕快哭一下試試能不能出去。」

「別過來。」綠谷的聲音很輕,卻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爆豪從未在他身上感受過的強硬。他甚至擡起手,做了一個明確阻止的動作。

爆豪楞住了,下意識停住本想邁出的腳步。這命令的口吻,不屬於他記憶中的那個人。

綠谷的目光死死鎖住他,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般刻進記裡。那目光滾燙,帶著絕望的眷戀和一種爆豪無法理解的、深重的悲傷。

「你過得......」綠谷的聲音哽咽得厲害,像是牙牙學語的孩童,一字一句吐露得極其緩慢,「很好。」

他猛地別過頭,用指節狠狠蹭過眼角,粗暴地揩去那終於忍不住溢出的濕意,動作帶著一種狠厲的決絕。他轉回頭,強迫自己對上爆豪驚疑不定的視線,試圖扯出一個笑容,卻只讓表情更加支離破碎。

他深吸口氣,努力維持語調的平穩,盡管尾音依舊無法控制地顫抖,「小勝猜得沒錯,這裡就是哭了就能出去的房間,很沒用的個性,對嗎?」

爆豪皺緊眉,「那你還等什麼?」他無法理解這種僵持,更無法理解方才任務期間還好好的,對方一進來卻成了隨時要崩潰大哭的樣子。

綠谷搖了搖頭,眼神驟然變得空茫,像是透過爆豪,看向了身後更遙遠的地方。

「不行。」他輕聲說,語氣裡有一種終審判決般的平靜。

「我的小勝……已經不在了。」

爆豪的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尖般大小——他聽懂了。

所有不對勁的地方終於串連成線,得到了合理的解釋。但隨之而來的並非豁然開朗,而是一股冰針般的寒意,瞬間鑽透四肢百骸,彷彿要將人拽入無底深淵。


眼前的綠谷出久,不是他的出久。
他來自一個,爆豪勝己已經徹底缺席的世界。

這個認知帶來一陣尖銳的暈眩,空氣霎時凝滯如膠,呼吸沉重的像在黏稠的淤泥中掙扎。

綠谷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回爆豪臉上,那眼神深處的貪戀幾乎化為實質,濃烈得令人窒息。

「如果我哭了......」他聲音輕得像耳語,卻重重砸在爆豪心上,「就好像是承認,我真的……永遠失去他了。」

「像現在這樣看著你,」他貪婪地描摹著爆豪每一寸輪廓,仿佛這是最後一次,「哪怕只是幻影……也好。」

「所以,不行。」他重複道,帶著一種溫柔的、卻也因此而顯得無比殘酷的執著。

爆豪站在那裡,喉頭滾動著卻沒能說出任何一句話。

他看著綠谷拼命抑制著決堤的淚水,嗚咽在胸腔裡劇烈地起伏,幾乎要將他撕裂。那雙通紅的眼睛望著他,盛著失而復得的狂喜,更盛著永失所愛的劇痛。

這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綠谷出久,比任何人都想再見他一面。

也因此,比任何人都更不能在此刻流淚。

爆豪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失去了所有慣有的主導權,被一種巨大的、沉默的悲傷包圍,那悲傷源於對方,卻精準地壓在了他的心上。

他想衝過去抓住對方肩膀,大罵一聲「白癡」,把這份不該承受的痛強行攔下來。可雙腿像被釘死在原地,理智冷冷地提醒他——那不是屬於他的出久。

指尖顫抖,指甲陷進掌心,直到隱隱作痛,他才勉強壓住體內翻湧的衝動,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明明有千百句反駁在胸腔裡鼓動,最後只化為一聲低沉得近乎破碎的呼吸。

純白空間依舊靜謐無聲,只剩兩人的影子被無形拉長、交疊——像永遠也無法靠近,卻偏偏緊緊纏在一起的兩條線。

以及那未曾落下,卻早已淹沒一切的眼淚。

FIN

想說的:

沒有誰比綠谷更感謝這個敵人的個性了,他把所有能出去的主導權交給了對方,還順便情勒了一把讓小勝掙扎,我好愛。

如果有誰最快能從這個房間出去我一定是第一名!天啊真的很不會寫這種類型的文但又好想寫這個梗!覺得黃昏系同人女很厲害(開始稱讚,這篇也當復健練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