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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五 時空跳躍

古老大宅最隱密的房間裡，小小的嬰兒床放置在刻滿咒文的木製地板上嚴加保護，嬰兒床中的稚兒睜開天藍色的眼，咿咿呀呀地喚了幾聲卻沒有任何回應，粉嫩可愛的小嘴一扁、襁褓中的小腿踢蹬幾下，一個櫻色的身影悄然無息地瞬間出現。

「哇啊！這是哪裡！」少年慌亂但平穩地落地，定下神來之後走近嬰兒床低頭一看。「咦？原來如此！」
櫻色的髮絲垂在眼前，不開心的小嬰兒奮力將雙手從包裹得嚴實的包巾中探出，幼小纖長的手指在空中抓合，想握住新奇的玩具。

「沒有其他人在啊……」少年抱起寶寶輕柔搖晃，「從小時候就這麼可愛了，真不愧是老師。」
被抱在懷中反而摸不著想要的東西，被稱為「老師」的嬰孩憤怒地拍了健壯的胸膛幾下，虎杖悠仁連忙伸出手指讓細小的手指抓握。「不氣、不氣了，乖。」

孩子又開心了，緊揪著少年的手指搖晃，發出滿足的呼嚕聲，臉頰也被珍惜地撫摸，安心又溫暖的感覺讓他放鬆身體，搧動了纖長的眼睫毛幾下，呼息逐漸平穩低緩下來。

「睡著了……」太可愛了，虎杖悠仁忍不住低頭用唇輕碰柔嫩的臉頰，再把舉世無雙的可愛嬰兒用最柔和的動作放回床上。貼著木製地板的足底感應到極輕微的震動，想必是照顧的人回來了，少年的身形也逐漸變得透明：「要好好長大喔！」

暫離的保母用急促的小碎步趕回房間，原本預期會醒來的小少爺卻依然安然睡著，讓幾乎一步也不能離的人鬆了一口氣。「悟少爺今天好乖巧。」臉上還掛著笑容，一定是做了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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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和服的男孩蹲在庭院的樹叢後，看著家庭教師慌張地尋找：「少爺，悟少爺……」
「你在翹課啊？」陌生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背後，男孩不驚不懼，只是板著臉回頭：「上課很無聊。」
「我也覺得上課很無聊，老師說的有時候都聽不懂。」少年席地而坐，抓抓櫻髮：「你應該跟我不一樣吧。」
「你該不會是笨蛋吧？」這麼簡單的課都聽不懂，嫌棄的藍眸掃過陌生人全身，只有頭髮和眼睛勉強合格：「你又是誰？」
「說到這個，我是陌生人耶，這樣不是很危險嗎？你還是趕快回去上課吧？」他忽然想起曾經聽說過的事。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個沒見過的人身上有熟悉的感覺，一直蹲著的小腿累了，他乾脆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我不要。」
「不上課的話會跟我一樣笨喔。」虎杖悠仁抱住小巧的男孩，嗅著他身上幼童獨有的純淨氣味。
明明知道這個陌生人在亂聞自己的味道，他卻不覺得生氣，還放軟挺直的背脊，倚在厚實的胸膛上，享受被珍惜的感覺。「上課很無聊。」

該不會是……「因為只有你一個人嗎？」
五條悟沒有回話，從旁邊的小樹上拔了葉子往少年腳上扔。
虎杖悠仁回想男人曾經和他閒聊的內容：「等你上高中就會認識好朋友了，還會有後輩喔！」

「我不需要好朋友。」原本傲氣的聲音多了一點悶悶的感覺。「我也沒交過朋友。」
「交朋友是很棒的事情，尤其是可以安心地把背後交給對方的好朋友，我就有兩個好朋友。」少年笑瞇瞇地說。「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我很強……」家族裡已經沒有人可以贏過他了。
「你是最強的嘛。」虎杖悠仁伸手撥亂孩子細柔的白色髮絲。「等你上高中一定會認識也是最強的朋友。」

看來這個人真的有點笨。「最強明明只會有一個。」
「反正好朋友不用管到底誰才是最強，」少年做了結論，「而且不管發生什麼事，好朋友就是好朋友。」
「那你又是誰？」忽然出現的怪人，五條悟仰頭看著陪他說話的不知名人物，眼角下的疤痕像月牙一樣，也像他嘴角掛著的笑。
虎杖悠仁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就是我啊，啊！時間好像快到了。」趁自己還沒跳離這個時空前，他趕緊讓全身白潔的男孩站直，「要記得上課喔。」

「你要去哪裡？」白皙的手指抓住深色的衣物：「你是怎麼來的？」
「那是因為你……」
還沒回答完他的疑問，奇怪的人就消失了。「好笨，應該直接說重點的。」害他不知道該怎麼再讓這個人出現，真是個笨蛋。

五條悟看著自己方才還抓住衣角的手掌發楞，家庭教師哭喪著臉跑到他身前：「少爺，我們回去上課吧，如果不上課的話……」

「好。」
「咦？」平常都要一再懇求才願意回去上課的少爺轉性了，家教又是疑惑又是感謝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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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跳到不同時空了。
逐漸開始適應新技能的人搔搔頭，一下子又發現必定會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這裡是哪裡啊？好像不是你家。」但也又大又傳統。

「你又來了。」比上回見到又更大一些的男孩甩頭：「過太久了吧。」
「對不起。」老師……很無聊的樣子，虎杖悠仁摸摸他的頭。
「……這裡是加茂家，他們在做三大家族的會談，我沒興趣聽。」
少年把滿臉不悅的男孩抱起來：「沒有跟你年紀差不多的人嗎？可以去找他們玩。」

「有一兩個，但是看起來很笨。比你還笨，又無聊。」而且他厭惡那些人打量的眼神，和本家的人不同，他們的眼神彷彿在看著非人的怪物，所以他回以趾高氣昂的對視之後就踢著石頭離開了。
小小的老師不太開心。「那我們就不要理那些人，你想玩什麼嗎？我陪你玩。」
純白的髮絲有些用力地撞上少年。「不想玩，我允許你抱著我散步。」

「那真是太感謝了。」小巧又軟綿綿的老師真的好可愛，有點傲嬌的神情也讓人喜歡。對五條悟總是採取全肯定態度的虎杖悠仁抱著男孩在庭院裡閒晃，有陌生人走近就繞道避開。
「喂。」五條家的珍寶拉拉櫻色的頭髮，口氣有些彆扭：「你不要再亂跑了，我會讓人幫你準備房間。」

「欸！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而且我不回去的話有人會生氣的。」
明亮的天藍色眼眸睜得大大的，表情雖然在生氣，但眼神難過又委屈：「你離開我也會生氣。」
「但我不回去生氣的也是你啊……」怎麼辦呢，少年在純白髮絲覆蓋的額間啄了一下：「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不會騙人？」小手把紅色的帽子揪得死緊，害怕下一秒鐘人就會消失，只可惜時間又到了，虎杖悠仁爽朗的笑在空中模糊消失。
「不會騙你的，最喜歡悟了。」
「我明明沒有跟他說我的名字。」而且那個人也沒說自己的名字，太過分了。
腳邊的石子被踢得又高又遠還是無法消氣，他決定去欺負來時看見的金髮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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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又跑去哪裡了。」一回到原來的時空他就被緊緊抱住，男人用撒嬌的口氣抱怨：「你一從我身邊離開我就好寂寞。」
虎杖悠仁抱起高大的男人，「我去老師身邊了，剛才老師還只有我的一半大不到呢。」
「那些都不算我本人，悠仁背著我偷腥。」湛藍的眼瞇起，「絕對不允許。」

「是老師在呼喚我，我才會跳來跳去的。」這也是五條悟親口告訴他的，虎杖悠仁從男人口袋裡掏出表面滿是眼睛的特級咒物，隨意放在櫃子上。「因為我是因為老師的咒力才有一部分能留在外面的嘛，所以你一叫我我就會到你身邊。」只是沒想到六眼的咒力連時空都能突破就是了。

吞入第二十根手指之後，盛裝了詛咒之王的容器「虎杖悠仁」就被封印在五條悟解封後轉為持有人的獄門疆內。親自施術的六眼用了無人知曉的方法，以大量咒力將心愛的男孩一分為二，部分隨著兩面宿儺封印，去除了詛咒的部分則依賴他的咒力存留於外界。

「到目前為止我去的時間看到的都是小時候的老師呢。」少年歪頭，把身上的人放在沙發上，為他脫去外衣：「感覺參與了老師的成長，好開心，但是為什麼呢？」
五條悟拉扯他有彈性的臉頰：「因為後面的時間已經有你了，當然不需要搶走『現在』。」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抓住戀人拉扯臉頰的手，在掌心印下輕吻：「那就表示我們之後永遠在一起了。」

「當然，我是最強的嘛。」五條悟滿足地用長腿夾住少年的腰，在沙發上躺下，順勢把戀人拉到身上。「等我要死的時候再把獄門疆弄得粉碎，這樣悠仁就會跟我一起走了。」
虎杖悠仁咧開大大的笑擁抱戀人和他濃烈的佔有欲。「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