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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約會的小事

今天是久違的約會。

接近年底業務增加，黑澤每隔幾天就往外地出差，安達則幾乎天天加班，雖然兩人已經盡可能地擠出時間見面，但單單的一兩個小時只是增加沒有在一起時的寂寞感。

而今天，終於是兩人難得的休假。
由於沒有特別安排行程，黑澤便提議先去看電影。

安達對於位置並沒有太大的堅持，於是黑澤挑了最後一排的座位。


「空調似乎開得有點冷呢⋯⋯」安達縮縮脖子，大概是觀影人數不多所以體感溫度較低。最後一排只坐了他和黑澤兩個人，觀察了一下，前方也只零散地坐了不到十人。

聽到安達隨口的話，黑澤從袋子掏出圍巾。「給你。」
那是黑澤第一次幫他圍上的那條圍巾，不知道他之後到底有沒有拿去送洗？嗯，我還是不要多問得好——安達默默地在心裡點了點頭。

「謝謝。」安達才剛接過圍巾，黑澤剛好輕輕地咳了一下。「咦？感冒嗎？」

「啊、不是，只是喉嚨剛好有點癢⋯⋯」黑澤搖搖手否認，說完又是一聲淺咳。

安達看著手上的圍巾，再看看坐在旁邊的黑澤。
「那個⋯⋯我們一起？」安達微低著頭，將圍巾的另一端遞給黑澤。黑澤歪頭，有點反應不過來地望著安達。
「你如果感冒了，其他人、呃不對，我會很困擾的。」看著黑澤還不接過去，安達便胡亂地將圍巾圍上黑澤的脖子，再將另一頭圍在自己脖子上。「反正圍巾夠長。」

黑澤原本瞪大的眼慢慢變彎，帶著笑意回應。「謝謝。」

***

「啊啊⋯⋯真是好看。」走出電影院，黑澤揉著還不習慣光線的眼睛。「安達覺得呢？」
安達一臉茫然，看著黑澤爽朗的臉欲言又止。

——電影演了什麼我根本都沒看到。不如說，我看的電影肯定跟你看的不一樣，全都是黑澤的關係！


事情是這樣的。
電影開始約莫五分鐘，安達擱在兩人中間扶手的手掌被黑澤悄悄地握住，他用餘光瞧了一下黑澤，對方正認真地望著大螢幕。
好像好一陣子沒有握手了⋯⋯安達想著，臉上不自覺地浮出笑意。

黑澤的手緩緩移動著，讓安達有點分心，直到黑澤停下動作，安達才發現黑澤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手指插入他的指縫，兩人十指扣握。

安達不禁深吸一口氣，這或許是他們交往至今最親密的動作了。
幸好電影院很暗，安達覺得自己臉紅得要燒起來，脖子上的圍巾都顯得多餘了。

他努力盯著螢幕，不去想著交握的右手，然而影片卻在此時發生問題，像是被什麼干擾一般發出雜訊。

「咦？」安達疑問還含在嘴裡，下一秒的畫面令他差點嗆到。
他看到螢幕上出現了自己的臉。

——安達真的好可愛啊⋯⋯這麼關心我讓我好開心。

等等！
安達猛地轉頭看向黑澤，對方絲毫不為所動。
他不能叫黑澤『你別胡思亂想，給我好好地看電影！』，也不可能倉皇地將握在一起的手放開，他嘆口氣閉上眼睛，但黑澤妄想的畫面便直接竄入他的腦海。
這下他睜眼也不是，閉眼也不是。

——安達的手好好摸。以前就覺得安達的手很好看了，血管的部分也很棒，敲打鍵盤時手指的動作真令人受不了。

安達嚥了嚥口水。眼前的螢幕正顯示著他的背影，依角度看應該就是黑澤視角沒錯，畫面zoom in再zoom in，整個畫面就是他的手的大特寫。背景打的光讓他的手有種夢幻的柔焦感，緩慢到快要定格的畫面讓安達懷疑黑澤是不是看錯人了。


——瑞士真美呢！真想跟安達一起出國。安達跟雪地一定很搭。

安達穿著紅色雪衣站在雪地，兩人笑著朝向對方扔著雪，就像小孩子一樣。安達一邊用手遮擋飛過來的雪沫，一邊在地上抓了一把雪，然後趁著黑澤露出空檔時一把將雪塞進他的領子裡，黑澤嚇了一跳而跌躺在雪地，順勢一把將安達拉到坐在自己身上。
兩人相視大笑，待笑聲漸緩，安達凝視著躺著的黑澤，慢慢地彎下身體，親吻。

安達用左手摀著臉，不知道該為黑澤的想像力喝采，還是為這些內容感到害羞，更不想承認的是，自己也有點期待。

偶爾畫面會忽然跳回正常的電影影像，但安達已經連接不上劇情，況且他們看的還是國外偵探片，一旦遺漏了什麼就無法接續，安達只能有看沒有懂地看著畫面切換。



安達看了一部導演編劇是黑澤優一，而主演是安達清及黑澤優一的限制級電影，怎樣他都無法昧著良心說『好看』。
他咬著下唇看著正等待他回答的黑澤。

然後他抓住對方的領子，微踮起腳吻上黑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