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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我就常常趁沒人的時候跑出來跟泱溟聊天，一起吐槽白色種族什麼的，然後在他黑化之前分享上一個世界的事情打斷讀條。

我問他在毀滅世界之前有沒有打算怎麼復仇，然後他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很好，肯定沒有。

這很褚冥漾。

想到自己那些年因為衝動幹出的事，我只想回去狠狠踢那些自己一腳，所以我完全沒有立場說什麼。

「不然，以牙還牙，你去策反公會那群智障，散播學長叛變的事情？」我於是開始幫忙提想法，「都可以容許五袍存在了，應該很好騙。」

「……我拿五袍是為了因應各種需要不同袍級的時候，做偽裝。」

「好好好是是是你說什麼都對。」什麼神奇任務會需要五彩霓虹燈，你要不連海上組織的也考一考拿個八袍算了。

紅藍袍還有什麼淺色深色分，努力一點湊個十二袍，每天根據心情選擇要穿的袍服，徹底解決穿衣選擇困難症。

「怎麼樣，這個你背叛我就讓其他人背叛你計畫？」我沒忘記一開始提的問題。

「……」泱溟沉默。

「幹嘛？嫌不夠狠？啊不然這樣，我可以教你一些惡毒詛咒用語，看你想要什麼款。」出任務的時候常常遇到這種詛咒，雖然我自己不用但都會背了。

反正絕對不是什麼不老不死不傷不滅或者阿哇呾喀呾啦。

「……」

「還不行？或者你想要連其他人一起整，這個就不能用詛咒了，範圍太大會把你榨乾，你可以在學校裡面開個鬼門什麼，讓他們慢慢打。」

「……」

「欸，給點反應啦，我很努力想欸。」

要復仇的不是我，結果都是我在付出，搞什麼。

「我……」沒想到，這個臭小子給我撇開眼神，「你那邊的世界沒人拿多重袍級嗎？」

「……」

轉換話題可以轉得再爛一點沒關係。

我氣到直接跑回空間，不想跟腦殘說話。

【沒意思，不是真的想報復幹嘛搞那麼大一齣。】魔龍也傻眼到，我一回去他就跑出來吐槽。

「有夠靠背，他根本就是還對渣炎念念不忘吧！幹！」我狂怒抓頭，剛剛泱溟的表情跟智障學弟唸超尷尬吹冰渣詞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我幫忙想那麼多幹嘛！你們直接打一架和好不好嗎！

只是純粹要解氣就去偷內褲賣啊！我看渣炎還挺愧疚的，表明身分相信泱溟做什麼他都不會怎樣也不能怎樣！

我看也不用勸他不要毀滅世界了，根本做不到，笑死。

我氣到罵了智障學弟二號半個小時，然後詛咒他走路平地摔，吃蛋糕噎到，小指頭踢到桌腳。

管他詛咒對妖師作用大不大，反正我詛咒自己向來很靈，詛咒另一條時間線的自己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

氣死了，吼。

……
…

我沒想到詛咒應驗會這麼快。

在吃第三個蛋糕被噎到之後，泱溟終於受不了了，跑去學生餐廳買蛋糕以外的食物。

然後根據想要躲誰誰就會出現定理，喵喵他們也正好來到餐廳，一眼認出正要夾菜的人，「溟溟！」

泱溟一愣，加速想要離開，結果一腳踢上邊上的桌子，非常不華麗地摔了出去，食物砸了一身。

我在空間裡跟魔龍笑到噴淚。

不愧是我！

「泱溟！還好嗎？」

千冬歲等人連忙跑過去要扶，「抱歉，我們沒想到你會嚇到……」

「別碰我！」

啪！

【哇喔，精彩了。】

剛剛那一摔，泱溟的面具被摔了出去。

千冬歲捂著被打開的手，臉上卻沒有生氣的情緒，而是錯愕與不敢置信。

面具下的人，愣是他們找了很久、卻找不到的那個妖師朋友。

「漾漾……」

全場安靜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泱溟站起來，退了兩步，「不要叫那個名字，那個人已經不存、我已經不再使用那個名字了。」

真是謝謝你記得我存在喔。

「漾漾，不對，泱溟……」喵喵瞬間紅了眼眶，「你還在生氣對不對？喵喵理解，就算你這輩子不原諒喵喵、喵喵也不會說什麼的……」

同學，你現在就在「說什麼」，還有情緒勒索。

「哈，理解，你們怎麼可能理解！」

喔喔幹得好，用情緒勒索對抗情緒勒索！

泱溟一個轉頭，黑髮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兩行清淚淌下，讓那纖細的身影更添幾分脆弱。

……我發誓上述那段形容不是出自我的腦。

「泱溟，我們不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要不你打我們吧，我們絕對不還手。」

「泱溟，我們－－」

「褚！」

啊很好，演員齊了。

渣炎一把抓住泱溟要開傳送的手，任憑後者怎麼掙扎也不放，「我不會讓你再跑了……為什麼你都不聽我解釋呢？」

「那你們聽過我解釋嗎！在你用烽云凋戈刺進我心臟的時候，你聽過我解釋嗎！」

這些天被我強制壓下的黑化進度條終於崩潰，黑暗力量躁動起來，引起強烈地震，人們驚叫著後退，臉上露出驚恐的情緒。

看著渣炎的手被自己力量灼傷，泱溟並沒有感到爽快或喜悅，反而像受驚的小狗一樣瑟縮著退後，嘴裡喃喃念著什麼，「不、我沒有、我沒有要這樣的……我真的不是故意……」

「我知道，我沒有怪過你，夏碎也是！」

忍著疼痛，渣炎繼續向前，想要抓住隨時要逃跑的妖師，「我們都知道了，不是你的錯－－」

「我沒有殺夏碎學長！」

最後的關鍵詞被觸發，泱溟吼得撕心裂肺而絕望，剛才有所收斂的力量再度爆發出來－－卻不是傷人，而是在地上畫了一個極大的陣法，「你們－－不要再找我了。」

「放過我。」

地震的源頭消失，學生餐廳又變回了一片死寂。

而看完一齣大戲的我只想說－－

這個世界果然也很邏輯混亂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