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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is_9 - a story 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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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切下手指的前端一小節,將疼痛換取的成果擺放到桌面上,用相互的血紅作畫代表關係共和的圓弧,因為血和圓,顧名思義血緣,條件齊全但儀式尚未結束,請拿去一旁靜置的部分象徵,有好地餵食給側邊的人,作為捆綁和共生共存的證明。

模糊的腥臭難以下嚥,請小心食用,切記細嚼慢嚥的重要性,咀嚼時堅硬並非純粹骨質和生食問題,還有斬斷人獨立個體的破壞性意義在,如果覺得口味太過強烈,雙手合十或交握,細述只有自己知道的咒文多少有助於舒緩,噁心嘔吐不完全屬於生理排斥,是你們逐漸化為一體的過程,挺過去就是安寧的墓園,請在那繞成圓圈慶祝。

鐘響擺動,波幅傳遞到身心內形成迴盪,時間不早了,乖孩子該上床睡覺,不過他們還打算繼續遊玩一下子再分開,沒有太大問題,因為從決策的打算開始,到實行的結束,已經不是普通年幼孩童的他們可以更為所欲為,悄聲牽起彼此之間都失去一小塊的單手,感受紗布底下抑制的溫度和疼痛,夜幕低垂,屬於他們的夜晚還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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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知宣對這裡印象起初不太好,步行必經踩踏便會發出刺耳的老舊階梯,附近後花園的烏鴉叫聲尖銳到聽覺會透過偏頭痛來表示抗議,用餐時間總有幾個孩子咀嚼聲特別大,口沫橫飛的感覺很骯髒,就跟屁股底下所坐,堆積灰塵的長椅差不多程度。

沒有父母對某些小孩來說是創傷,對某些小孩來說是天賜奇福,對某些小孩來說沒什麼差,盧知宣屬於第三種類型,有一個觀念是,只要孩童基底沒有對家長感到期盼或渴求,那樣子的話,孩童就不容易感到孤寂、落寞的道理,盧知宣從來不會想到和長輩多聊天,因為那些對盧知宣來說過於無趣和乏味之外,還非常深奧難懂。

大人的點到為止很惹人厭,至少盧知宣不喜歡,所以盧知宣只跟草皮邊界處,氣候熱脹冷縮關係掉落些許,不知是蜈蚣還馬陸偶爾爬過,長滿青苔的磚頭高牆對面,名字叫李娜炅的孩子聊天,是哼歌的李娜炅吸引到盧知宣注意,反覆提倡不可以亂跑,規範使然好奇心更強烈奔騰,可以說這就是為何兩人才會認識彼此的關鍵。

李娜炅是盧知宣的好友,不過關係其實也沒有多深刻或強烈,只知道李娜炅比自己還要年幼,講話音調比自己高,喜歡小狗小貓,除此之外就沒有更多了,有朋友來說是有點差強人意,但又好像沒必要去太理解,相互的個別性質與部分。

直到某天被其他孩子施加莫須有罪名,盧知宣本來就不爭不搶,但盧知宣也不是會輕易向空有的指責低頭妥協的類型,大人要求盧知宣道歉,不是不行,但前提是證明,口頭說詞捏造力和可塑性是無限,盧知宣只是想要個適當的說服,心服口服,只不過大人們卻看盧知宣這樣就覺得難搞,只要是人都會有脾氣,盧知宣只是不表現。

盧知宣氣不過但又不想爭論,所以去找李娜炅宣洩怒氣,激動的放大音量裡全是不解和隱忍,李娜炅問為何要忍,盧知宣自己也很納悶,好像不知不覺習慣了,要不然我幫你處理看看這個問題,信誓旦旦的口吻讓盧知宣感到匪夷所思,要怎麼幫,沒有問出口,但對方在沉默中讀取到自己的困惑,李娜炅說自己挺擅長這方面的說話技巧。

李娜炅說盧知宣只要取下幾塊磚頭,有足夠大小洞口,自己就能夠過去幫忙,半信半疑的動作裡也有少許是盧知宣想藉由這機會,順便知曉一下,關於李娜炅的身高、長相、模樣為何,取下磚頭過程中天色驟變,渾然不覺,或者說不在乎。

沒辦法,盧知宣一直都以為李娜炅是和自己一樣的普通人類,看到磚頭縫隙對面,黏液裡密集的眼珠子對著自己眨眼時,心想又合理的盧知宣快速接受了事實,畢竟附近一帶是戰亂後毫無生機遺留的荒野和廢土,怎麼想都不會有人居住,不只對方,包含自己也是,畢竟他們全部都相同,是一群,外貌勉強看起來像人類的怪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