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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特香IF線 架空世界觀

◇私設如山
◆OOC歸我


「我村將會在不久的未來遭遇巨大的劫難，」一個整臉被皺紋爬滿的垂老女性如此說。

她倏然睜開眼，混濁的瞳孔放大，看起來有點嚇人，「被詛咒的孩子，一黑一白、雙生雙死。」

「您是指我們要找到這一黑一白，然後，只要殺了其中一個？就能避免劫難了，是嗎？」村長緊張地問道。

女性沉默，沒有多說什麼。


「唉唷，造孽！」一位婦女拿著洗衣籃走向溪邊，「那兩個孩子原本住在我家隔壁，老樵夫先收留了男孩，男孩又在森林邊緣撿到了女孩，這兩個哦，又乖巧又孝順，就是那個妹妹啊，皮膚白的有點嚇人，被不小心發現連頭髮都是白色的，唉唷，嚇得村長趕他們出去，簡直是欺負他們家裡沒大人了。小小年紀就住在森林深處，我也是4個孩子的媽媽阿，哎呀，心疼喔。現在又說神婆預言裡說的一黑一白是他們，真的有必要趕盡殺絕嗎？」

「噓，小聲點，別說了」另一位婦女緊張地看著周圍，「小心被其他人聽到，他們這次可是鐵了心，一定要抓到他們，現在只能希望他們不要輕易被找到。」兩人無奈地嘆口氣，拿起籃內的髒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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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深處，一棵古老的大樹被人挖出了僅可容納小孩進出的樹洞，周遭的繁盛枝葉將樹洞遮蓋得嚴嚴實實。

「蒂亞！我回來了！」少年放下一籃剛劈好的木材。

「哥哥？歡迎回家！」蒂亞從桌底爬出來，脫下能將她全身包覆住的巨大長袍，小步伐地往卡特的方向慢慢跑過來。

看著她的模樣，他常夢想著，在山花爛漫時節，帶著蒂亞到漫山遍野的花海中，她應該會像小精靈一樣快樂地奔跑著吧。

現實形況不容許他們這樣做，但...或許他應該冒險一次？

少年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知道，隨著蒂亞眼睛的虹膜越來越淡，她的視力越來越差，少年牽著她的手讓她在身邊坐下，用右手溫柔地整理著她稍稍凌亂的頭髮。

「哥哥，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嗎？」

「沒事，蒂亞只要好好吃飯就好，能做到嗎？」

「可以！」蒂亞漾起甜甜的笑，扳起手指頭開始數，「哥哥什麼都會，會蓋家、會做家具、會煮飯、會縫衣服、會砍柴、會自製工具，還會教蒂亞知識。」

「蒂亞最喜歡哥哥了—！」

卡特停下手上的針線，輕輕得摩娑女孩的耳垂，只見那耳朵紅得簡直能滴血似的。

蒂亞害羞地蹭蹭少年的左手，又突然意識到這樣可能會弄疼對方，於是小心翼翼地拉起袖子，觀察起左手上的那些黑色紋路，那紋路密密麻麻攀爬住整隻手臂，如果不小心看太久，彷彿會開始扭動起來，像是有生命一樣。

「哥哥，你的手還會痛嗎？」

「沒事，不用擔心。不要看太久。」卡特連忙把袖子放下拉好。

這些紋路是在蒂亞五歲那年出現的，並且隨著時間，顏色逐漸濃烈。

少年實在是很不想再回想那段時間，那年冬天，因為剛被村莊驅逐，為了尋找適合的居住處，以及維持每日最低的生命需求，十歲的他已經焦頭爛額，導致沒注意到蒂亞一直偷偷把自己的食物塞進他的口袋，只為了讓他出門時不至於在外頭餓暈。

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身體本就孱弱，蒂亞開始發燒不止，隨後不醒人事。

他去跪在村子前面，苦苦哀求他們出手相助，只得到無情的拒絕。他想盡一切方法，但全部都是徒勞無功。

在那晚，蒂亞彌留之際，他抓緊她的手，在床邊跪下祈求，「如果有神的話，拜託祢，救救她吧！我願以我的生命作為交換，拜託......救救她吧！」

或許是哪位神在經過時真的聽到他的願望，隔天清晨，他被蒂亞輕輕的搖醒。
她笑著，對他說：「我回來了。」

自此之後，他的左手便爬滿了黑色紋路，這些紋路時不時折磨他，但他不在乎。

思緒回籠。

「哥哥，你有聞到什麼味道嗎？像是揉雜了木頭、草地與泥土的大自然味道，還有菸草的味道。」蒂亞歪著頭問他。

卡特仔細嗅嗅空氣中的味道，還有自己身上的衣服，「沒有阿，妳有覺得不舒服嗎？」

「嗯，沒有，」女孩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味道很令我安心，好像有在哪裡聞過。」

看著哥哥擔心的表情，蒂亞抱住哥哥撒嬌，「我沒事的，哥哥，我會努力長大，然後...」變成哥哥的新娘。

在逃離村莊的那一晚，他們經過了附近唯一的教堂，哥哥問她知道教堂是拿來幹嘛的嗎，她立刻回答「結婚的」，兩人不禁笑了出來，好像再怎麼困難的時候，都刷了一層蜜。蒂亞回想著過去，也偷偷夢想著美好的未來，忍不住笑了出來，又馬上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那就好，等我縫完這個，我們就去做妳最喜歡的甜橙吐司好嗎？」

「好！還要做哥哥喜歡的葡萄乾麵包。」

「好好好，都聽妳的。」他用右手寵溺著摸了摸女孩的頭。

「那我在旁邊幫哥哥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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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奢求的一切，都是逆夢。

蒂亞不掙扎了，她絕望地看向村民們，「如果殺了我之後，可不可以放過我哥哥？」她知道這樣下去，哥哥和她都會死的。

「好...我們答應你。」他們全村的男人都跑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已經被良心譴責八百遍了，反正預言說了殺了一個，另一個也活不了，那...應該沒差吧？

「哥哥，」她對少年說，「如果不是因為我是被詛咒的孩子...你不需要過得這麼辛苦，謝謝你照顧我。」她停頓了一下，哭著繼續說：「我曾夢想過好多次，我...想要跟哥哥結婚。下輩子吧，我一定要當哥哥的新娘，所以說，不要難過啊，記得我跟你說過嗎？我是月亮的孩子，現在只是提早回去而已。」

她流著淚溫柔看著他的方向，笑了一笑，「沒事啊，哥哥，蒂亞不怕的。」

她努力地從眼中模糊的殘影，試圖看清少年的模樣，然後轉頭，不再望向死命被壓制在地上的他，帶著視死如歸的姿態，緩緩閉上了眼，她白色的眼睫毛如蝴蝶振翅般微微的顫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不知為何，見著這一幅場景的村民們突然啞口無言，女孩是多麼得純白無瑕，這...真的是被詛咒的孩子嗎？他們內心有一秒的動搖。

「砰！砰！砰！」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遠方的群鳥被驚嚇得飛起。

其餘村民也被這血腥場景嚇著，不再緊緊壓制住少年。

鮮血濺了幾滴在他的眼皮上，他的眼睛變得鮮紅，左手的黑色紋路開始扭動了起來，迅速爬了全身，一團濃郁的黑色霧氣籠罩著他，就在那一瞬間，他忘了自己是誰，只能依循著血脈裡的本能，身體中那股力量蠱惑著他，「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隨後他化身成了一個2公尺高的鳥頭人身怪物。

打鬥很快就結束了，可能不能說是打鬥，畢竟打鬥是有來有往，這只能說是單方面的屠殺。
參與圍剿的村民"全部"都被殘忍得殺死了，頭首分離，殘肢散落一地，這一塊的土壤浸滿了血液，他也渾身是血。但在過程中，他仍小心地將這些人屠宰於離她遠一些的地方，他不想，也不能接受他們骯髒的血接近她。

「做得很好嘛！」他腦內出現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吾名為詛咒。」

「所以是因為你的存在，我們才被稱為"被詛咒的孩子"？」

「叭叭！答錯了哦！只有一個人是噢！」

「所以...蒂亞？」

「她不是，她只是有天生疾病而已。」

「原來...我才是被詛咒的人。」他苦笑，滿懷歉意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孩。

「所以...」他整理了思緒。

「那天是你聽到我的願望，讓蒂亞恢復健康，作為代價，你寄生在我的左手上？」

「賓果！你很聰明嘛！別用我的臉擺出那麼悲傷的表情，如果沒有我的力量的話，你的妹妹也不可能再多活那麼多年，我們...只是互取所需罷了。」他話鋒一轉，「當然，現在她死了，願望消逝，作為真正的代價，你將奉上你的血肉為我所用。」

"詛咒"沒有等少年有所反應，立即吞噬了他。

他跪倒在地，在意識殘留的最後幾秒，用盡剩餘的氣力，伸長手臂想靠近女孩一點。

恍惚之中，他彷彿看見，夢想了無數次的畫面，

在冰封白銀的世界，她小心地捧著冬日的初雪，像獻寶似的送給他。

她笑得很幸福。

他應該冒一次險的。

在消逝之前，他這麼想。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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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人類以自身僅限的理解，未經思考，就人云亦云，自以為是英雄，實際上，只是滿足私慾。自然之道，弱肉強食，聰明的獵人往往以示弱的獵物出現，沒想到吧，最後卻被看似柔弱的少年屠殺殆盡，以為殺掉了一個就能高枕無憂，沒錯，你殺了一個，另一個的確也活不了，不過你們全部也都活不了，哈哈哈哈，可笑阿，人類實在是太好笑了。」詛咒開心地吸食著土壤裡的血液。另外，作為尊重這幾年宿主之情，牠最後將女孩安葬在別處。

牠打了一個飽嗝，望向村里的方向，「自以為有預知能力之人，你看見了開端，卻沒看清故事的結尾，自以為能阻止主的復甦，殊不知，這是必然。」

夕陽西下，一群不人不鳥的怪物們圍繞著屍體們跳著舞。

「我們的神智都歸祂所有，我們的靈智皆是虛無，他們的血肉都將作為養分，偉大的祂將重獲新生。我們的神智都歸祂所有，我們的靈智皆是虛無，他們的血肉都將作為養分，偉大的祂將重獲新生。以鮮血為祭品，賜予我族永恆的生命。」


而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一片黑色的羽翼浸泡在女孩的鮮血中，發出了微微的光亮。

註：
靈感來源：《咒術迴戰0》、陸劇《為有暗香來》
歌頌詞取自復甦島，只聽剪輯片段，用詞可能不是很準確。